第三天的清晨,天氣依舊是大雨,黑壓壓的烏雲將天空完全遮住,透不出一絲陽光,迎麵撲來的隻有冷意。

陳子昂看著窗外的天空,也不知是不是自己來的不是什麽,已經連著下了三天大雨了,這天氣讓人的心情也很壓抑。

一如昨天一樣,他起床為溫妮絲做了一頓早餐然後便回到警察局,繼續調查和分析那件“七宗罪”案件,這案件已經成了摩爾根市的大案。

為了不引起恐慌,這種案件隻有在完全偵破後才會公布於眾,而這其間的壓力都是由陳子昂和沙默塞以及所有警員所承擔。

至於局長?他隻會每天來催促二人,陳子昂絲毫不懷疑如果他和沙默塞無法破案,局長安德魯會把責任都推到兩人頭上。

陳子昂並不怕承擔責任,隻是看不慣安德魯那副醜惡的嘴臉,隻有破案才能給他一記響亮的耳光。

一名警員走進辦公室,陳子昂認得這個小子,他叫做穆斯,是局裏負責接通報警電話的接線員,上次溫妮絲來到局裏時,這小子的眼光盯得最久,像是沒見過女人似的。

穆斯開口道“大衛副探長,有個人打電話過來,指定了說要讓您接電話。”

陳子昂突然意識到了什麽,大步流星的走到接線電話旁,接起電話道“你好,我是布魯斯.大衛,希望你所撥打的這一通不是騷擾電話,不然你可能要吃牢飯了。”

“大衛副探長,想知道前三個人是誰殺的嗎?去希波路121號吧,那裏有你要的答案。”電話裏是一個聲音沙啞的男人,聲音略帶興奮。

陳子昂記下了這個地址,同時問道“你是誰?你和這案件有什麽關係?”

“我嘛?我是地獄的藝術家,而如今,我的觀眾已經入場。”

陳子昂忍不住罵道“瘋子!”

“藝術家——都是瘋子,嗬嗬。”電話那頭怪笑了兩聲後掛斷了電話。

陳子昂轉頭對穆斯問道“查過了嗎?這個電話是從什麽地方打來的?”

“查過了,希波路的一個電話亭裏。”

穆斯特別的注意了這個號碼,這不是私人號碼,而是從電話亭打來的公共號碼。

“又是希波路?”陳子昂沉吟片刻後,回到辦公室通知了沙默塞一聲,兩人一起驅車前往希波路。

兩人沒有即刻趕往121號,而是先來到了那個電話亭,電話亭內空無一人。

陳子昂走進電話亭,掃了一眼就看到了裏麵貼著一張便利貼,上麵寫著“在作品完美之前,我需要——等待。”

陳子昂有預感,打電話的這個人才是真正的凶手,顯然他將這連環殺人案件視為作品,真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陳子昂突然想到了一個人,那就是蝙蝠俠裏的小醜,它也是一個為了犯罪而犯罪的瘋子,這樣的人將犯罪視作藝術,從某種意義上說也確實如此。

“我猜測在121號迎接我們的也是一具屍體。”沙默塞將便利貼小心的放進一個密封袋裏,準備當做證據帶回警局。

陳子昂不置可否的笑道“真巧,和我猜的一樣。”

兩人抬頭往一旁的公寓望去,121號就在這棟公寓內的第四層樓,那個房間的窗戶正緊閉著,從這個角度也看不到裏麵的情況。

陳子昂和沙默塞趕到121號,沙默塞故技重施的用鐵絲打開房門,兩人一進去就聞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這是一種血腥味和灰燼味道融合在一起形成的,味道的來源不是客廳,而是在臥室。

臥室的地上到處都是鮮血,還有一些燃燒過後殘留下的紙渣,那些沒有燒完的紙渣不是普通的紙,而是印著總統頭像的鈔票。

屍體正躺在地上,由身材可以判斷和進出卡瑞家中的那個人一模一樣,而此刻他已經失去了呼吸,致命傷是後背的一處槍傷。

可以想象殺他的人當時應該站在其背後,找準位置後朝其心髒位置開槍,子彈透過後背的肌肉射進其體內,一擊斃命。

死者的胸口上被人用刀子在肉上刻下了“Gluttony(貪婪)”,而他的屍體前擺放著三樣東西。

一柄手槍,一袋還沒有用完的營養液和一把帶著血漬的匕首,仔細聞可以聞到匕首上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陳子昂分析道“這三樣東西應該分別對應了之前似的那三個人,凶手用手槍威脅比佛森暴食而死,然後用營養液維係著卡瑞的生命,那柄匕首應該就是紮入姬女珊迪體內的那一把。”

沙默塞點了點頭,也分析了一波道“它是一個光頭,自然不可能掉頭發,並且它手指的指紋已經被其提前磨去了,這也是為什麽三起案件的現場都找不到一根頭發,沒有一點指紋的原因。”

“貪婪...真正的凶手假手於人讓他殺了那三個人,然後又將這些鈔票付之一炬,這個人對應的正是Gluttony(貪婪)。”

陳子昂突然有些佩服這個真正的凶手了,他竟然能夠將這個幫助他行凶的人也算計了進去,心思不可謂不縝密。

兩人又有了新的發現,在一個房間裏找到了貼在牆上的四張照片,這四張照片中的人分別是比佛森、卡瑞、珊迪還有這個暫時不知道叫什麽的替死鬼老兄。

陳子昂看著那具屍體不由的為他感到悲哀,這人自以為是棋手,其實也不過是真正凶手的z一枚棋子罷了。

“我是地獄的藝術家...我的觀眾已經入場。”陳子昂喃喃的重複了一遍那個人說的話。

沙默塞莫名其妙的問道“大衛,你在自言自語些什麽?”

“我忘了告訴你,那個人在來之前和我說了那麽一句奇怪的話。”陳子昂解釋道。

沙默塞聳了聳肩膀道“這隻是那個瘋子的瘋言瘋語罷了。”

“不,我覺得也許有跡可循,或許他除了罪犯的身份外還是一個體麵的藝術家?”陳子昂大膽的猜想道。

“怎麽可能?”

“一切皆有可能。”陳子昂不想放過任何一點線索,說完後就離開了現場去調查了。

沙默塞仍站在窗戶旁,望著陳子昂在樓下行走的身影,目光漸漸變得深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