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裏了,怎麽連時間過去多久都不知道?”王大漢疑惑的望著陳子昂。

“巧巧呢,她還在村子裏嗎?”陳子昂現在心中唯一的念想就是見到巧巧,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裏。

七年,時間居然過去了七年,自己讓巧巧一個人在亂世之中生活了七年!

“她等了你六年,今年年初時離開了村子,她說如果你記得她會去找她的”王大漢有些惋惜的說道。

沒想到自己最不願意見到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巧巧離開了村莊!

“那她走之前沒說自己要去哪兒嗎”陳子昂連忙問道。

“沒有”王大漢搖了搖頭,背著鋤頭去幹農活了。

陳子昂一下子癱坐在地上,眼神空洞的望著遠方,又突然揮臂重重的砸了一下自己的胸膛“陳子昂,你TM不是人!”

“不行,我得去找她”半晌後陳子昂站立而起,邁開了堅定的腳步。

他先回到村子找到曾經和巧巧一起居住的愛巢,那間木屋仍沒多大變化,輕輕推開門,帶起一陣的塵土飛揚。

房間裏的擺設和原來也大體相仿,不知是否是巧巧有意為之。床上的被子整齊的疊放在床上,上麵有一層薄薄的灰塵。

陳子昂拿起床上的枕頭,輕輕拂去上麵的灰塵,依稀還能聞到上麵佳人的體香。

床底下的袋子依然還在那,提起來很沉,打開一看裏麵的錢巧巧隻用了很少一部分。

陳子昂找遍房間的所有角落,沒有發現巧巧留的字條什麽的,空蕩的令人窒息。

“現在是三國亂世,自己為她找的這一處堪比世外桃源的村莊就是想讓她過上安穩的生活,外麵的世界她該如何安身立命?加上她又是一個擁有絕美姿色的奇女子”陳子昂越想心裏越慌一分,打開門看著外麵的山巒心亂如麻。

歎了一口氣,陳子昂施展梯雲縱飛速向遠處奔去,轉眼間便消失在了村莊之中。

一座高雅的青樓上,陳子昂喝了一杯熱茶,看著眼前的幾個穿著暴露的女人不禁搖了搖頭

“公子,這些姑娘你都不滿意?”老鴇尷尬的笑道,這位公子的要求是在是太苛刻了,既要長得漂亮又要會舞文弄墨的,最後還得把人帶過來給他看。

“你們,不是她”陳子昂搖了搖頭再次失望的離開這家青樓,這已經是他找的第十一家青樓了,仍然沒有找到巧巧。

他第一個找的地方是和巧巧相遇的那座青樓,但是卻沒有找到巧巧的蹤跡,倒是被老鴇拉著挑選姑娘,陳子昂強行掙開老鴇的手才逃了出去。

不過老鴇的行為也給了陳子昂靈感,他每走到一座城就先去城裏的青樓挑選姑娘,希望能找到巧巧,但每次都是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陳子昂甚至每每在噩夢中醒來,夢中的巧巧已經變成了一具紅粉骷髏倒在路旁,戰馬無情的踏過她的身體,將她僅剩的骸骨踩的支離破碎。

“不!”

陳子昂再次從夢中醒來,擦去滿頭的大汗,望著天空已經有些露白,踩著清晨的露水再次踏上了尋找的路程。

一個月來,陳子昂不知道找過了幾座城池,上過幾次青樓,躍過幾座高山,穿過了多少人海,隻為了能夠找到巧巧的蹤跡。

“或許...他已經找到如意郎君嫁作他人婦了?”陳子昂自嘲似的問自己,但又很快的否決自己,並告訴自己,她一定在某個地方等著我,我不能放棄!

最後陳子昂又回到了最初和巧巧相遇的那座城池,決定沿著自己的軌跡重新再將附近幾座城找一遍,因為巧巧不大可能走的那麽遠。

突然,一陣悠揚的蕭聲傳到陳子昂耳朵裏,他不禁閉上眼睛細細品味這蕭聲的美妙。

這蕭聲似如瀑布飛流直下衝擊岩石,又好似狂風穿過樹林發出沙沙聲,這聲音一會高昂一會低沉,引得聽者將所有的心思都沉浸在這蕭聲中,任何的煩惱、不愉快在此刻都被拋之腦後。

順著蕭聲陳子昂來到一間麵積很大的屋子前,屋上正中央掛著“仙音坊”的牌匾字樣。

“這應該是一處教人彈奏樂器的類似學校的地方”陳子昂心中想道。

本來走到這他就應該已經離開,但是鬼使神差的陳子昂卻邁進了院子,他想看看能夠吹出如此美妙蕭音的人倒地長什麽樣子。

一位穿著紫藍色相間畫裙的女子端坐在墊子上,臉上未施粉黛卻美的令人窒息,她的秀發高高挽起,證明著她是一個有婦之夫,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眉宇間總帶著幾絲惆悵,讓人看得心疼不已。

一曲作罷,女子站了起來,將玉蕭握在手裏,輕啟朱唇“不知諸位可有所感悟”

“所奏的是一個士兵,誓死保衛家鄉?”一男子搶先說道,因為答對了肯定能引起她的注意。

女子搖了搖頭道“不對”

“奏的是一位殺豬匠即將宰殺自己辛辛苦苦養的豬,傷心落淚?”這位仁兄完全聽不出來,幹脆瞎編了一個欲引起注意。

女子輕笑一聲,臉上綻放的笑容將屋外的百花都比了下去,笑罷她還是搖了搖頭。

“是一位女子癡癡等待心上人,但是心上人一直未歸,雖有滿腔幽怨卻不敢向人吐露,是這樣嗎李老師”一位升高七尺,長的相貌堂堂就是有點娘的男子站了起來,溫文爾雅的一笑。

女子點了點頭“慕容易,你的天賦在眾人之中果然是最高的,隻要勤加練習日後定能在此道立足”

“慕容公子哪需要靠吹簫立足,他的父親就是城主,說句話就有大把的人排隊送錢”

“是啊是啊,人比人氣死人啊!”

聽著旁人的議論慕容易十分得意,但臉上卻還是麵不改色,開口問道“老師所吹奏之人就是老師自己吧?不知道是誰讓你如此苦等,我若見到定罵的他狗血淋頭”

該女子先是愣了愣,隨後搖了搖頭“或許我已經等不到他,也可能他已經把我忘了”

“請問,剛才那蕭聲”陳子昂走進房間,於該女子四目相對。

“啪”

玉蕭從女子手中滑落,摔得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