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蓄意刁難

“什麽?”

公孫真見狀,登時大吃一驚。

其餘眾人亦是麵露驚疑之色。

“嗬嗬!”任以誠麵露微笑,神色絲不見慌張。

樸將軍會這麽做,他真是一點兒都不覺得意外。

正如當日公孫真所說的那般,這幫高麗人心胸狹隘,在被削了麵子之後,必然會找機會為難自己。

而眼下這個情況,就是一個再合適不過的機會。

“這不可能!”

包拯當即反駁道:“阿誠跟太子無冤無仇,為什麽要殺他?”

“沒錯。”

公孫策緊跟著道:“殺人講究動機,更何況任少俠是在場眾人中,最後一個到達來儀閣的,他根本沒有作案時間。”

樸將軍卻是無視了兩人的話,兀自冷笑道:“太子屍體上的傷痕足以證明,凶手是個武功高強之人。

而在場的眾人裏麵,以這姓任的武功最高,凶手不是他還會是誰?”

任以誠眉頭一挑,悠悠道:“你說的沒錯,憑我的武功,這裏的守衛縱然再多一倍,也是枉然。

甚至於,就算我現在當著眾人的麵殺了你,他們也照樣看不出我是如何出手的。

不過可惜的是,我也有不在場證明,案發之時我正在家中吃晚飯。

剛才帶我來的捕快,還有家裏的三位朋友都可以為我作證。”

樸將軍道:“你武功既高,輕功自然不差,未必不能在殺完人後,再趕回家中。

至於你說的證人,他們既然是你的朋友,誰又能保證他們不是在作偽證,包庇於你。”

“樸將軍,你這分明是強詞誣蔑,蓄意刁難。”公孫策怒斥道。

“公孫公子,稍安勿躁。”

任以誠看著樸將軍,微笑道:“如果我的朋友不能為我作證的話,那貴國郡主用奴婢給自己作證,可就更說不過去了。

試問,有哪個當奴婢的,敢違背自己主子的命令?”

“荒謬。”樸將軍嗤笑道:“郡主和太子乃是至親兄妹,她怎麽可能會加害自己的兄長?”

“那可未必啊。”

任以誠似笑非笑的看向了郡主,以及她的小腹位置。

看著任以誠那意味深長的笑容,郡主的心中登時‘咯噔’一下。

一絲慌亂之色在她眸中一閃而過,她的雙手更是下意識的攥住了衣角。

就在這時,崔光浩突然站了出來。

“好了,樸將軍,以現有的證據來看,我相信這位任少俠並非是凶手,這件事咱們還是讓七王子來處理吧。”

見此情形,包拯不禁有些詫異的看向了崔光浩,不明白對方為什麽會在這個時候出言相幫?

七王子憤然道:“我高麗太子命隕大宋,如此之事,實難容忍。

公孫真,這件事情無論如何你也得給我個交待,若然抓不住凶手,到時一切後果由你承擔。

高麗和大宋日後究竟是敵是友,就看你的本事了,我們走。”

說完,他冷哼一聲,直接帶人轉身離去。

“唉!”

公孫真無奈的歎了口氣,愁眉苦臉道:“就憑一個十字刮痕,讓我上哪兒去給他抓凶手?”

說著,他轉頭看向了包拯,道:“包兄弟,你的機智是出了名的,這次可以一定要幫我才行。”

包拯寬慰道:“伯父,您放心吧,有我們這麽多人在,一定可以查出真凶的。”

“哼!”公孫策聞言,一臉不忿的將頭轉向了一旁。

任以誠見狀,不由心中暗笑。

有道是,既生瑜何生亮,公孫策現在的心情,想來應該跟周瑜差不太多。

翌日。

就在包拯等人絞盡腦汁尋找線索,努力破案的時候,任以誠卻找了一幫工匠,在家裏動起了工程。

看著原本整潔利落的院子,現在被搞的亂七八糟,倪瓊、楚楚還有小艾三女,均是一臉茫然。

“任大少爺,你這是在搞什麽鬼?”

楚楚忍不住好奇的問道。

任以誠微微一笑,故作神秘道:“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

“哼!故弄玄虛。”楚楚一邊說著,一邊還白了他一眼。

。。。。。。。。。

時間一晃,眨眼已是兩天後。

時近黃昏,春風滿月樓。

因為家裏動工的聲音太吵,任以誠就一個人跑到這裏來喝茶,躲清靜,順便整理那些有關鑄造方麵的學問。

製造閻王翎,鑄造術乃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是以徐福的記憶中,並不缺少這方麵的知識。

雖然未必比得上鋒海鍛家和墨家廢字流,但也不會相差太多。

正當他暗自思忖之際,包拯、沈良、陸雲略顯疲憊的從樓下走了上來。

三人在看到任以誠後,毫不客氣的湊到他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小二,上茶。”

任以誠吩咐了一句後,向三人問道:“怎麽樣,有什麽收獲沒有?”

陸雲抱怨道:“別提了,忙活了兩天,什麽都沒查到,就憑一個十字刮痕,跟大海撈針有什麽區別?”

任以誠問道:“你們沒調查一下那個七王子嗎?”

沈良道:“查了,第二天我們就來問過了,這裏的小二說他在案發當晚確實來過這裏。”

“沒錯。”

這時,小二正好提著茶壺過來,說道:“那天晚上,我親眼看到那個高麗人,跟向他討酒喝的癩九爭執了起來。

那個癩九被打急眼了,最後還用開水壺在高麗人的後背上燙了一下。”

“小二,麻煩你幫我那一張白紙,順便再去廚房取一根跟毛筆差不多粗細的碳條來。”

任以誠聽完後,忽然提出了一個莫名其妙的要求。

小二應聲而去,包拯三人則是一頭霧水。

“你這是要幹嘛?”沈良納悶兒道。

任以誠雙眼一眯,反問道:“你們覺得那天晚上,七王子的狀態,像是被開水壺燙傷了的樣子嗎?”

三人聞言一愣,瞬間陷入了沉思。

包拯問道:“難道你懷疑當晚在這裏打架的根本不是七王子?”

任以誠眉角微揚,淡笑道:“是不是,馬上就知道了。”

正說著,小二將他要的白紙和碳條拿了過來。

在三人疑惑的目光中,任以誠拿起碳條在紙上畫起了畫來。

很快,在他手中碳條不斷勾勒之下,一張栩栩如生的七王子畫像,就出現在了三人麵前。

“好高明的畫技!”包拯讚歎道。

沈良驚歎道:“太像了,簡直一模一樣!”

陸雲:“……”

三人震驚的同時,任以誠亦是滿意的點了點頭,心道:“沒想到當初跟十三姨學的素描,竟然在這裏派上了用場。”

他將畫像遞給了小二,問道:“這回你再看看,畫中之人是否就是當晚在這裏跟人打架的那位?”

“不是。”小二隻看了一眼,便果斷搖頭。

“好一招金蟬脫殼!”包拯登時恍然。

任以誠道:“高麗人和宋人的長相並無差異,唯一的區別就是衣著不同,再加上你們的畫像太過抽象。

等你們詢問時候,小二會認錯人也就在所難免了。”

陸雲慶幸道:“這下好了,如果凶手當真是七王子,那咱們就不同擔心高麗翻臉了。”

“但願如此吧!”

沈良附和著點了點頭,但任以誠卻從他的眼底看出了一絲異樣之色。

看來七王子的死期也不遠了。

其實,任以誠剛才畫出那副畫像的目的,並非是為了幫助包拯破案,而是為了促使沈良繼續動手。

等到高麗七王子也死了,這件事也就差不多可以結束了。

四人一同下樓離開,準備去來儀閣。

但就在他們剛走出門口的時候,卻見對麵的街道上迎麵而來一乘轎子。

“奇怪了,廬州城裏哪來這麽奇怪的轎子?”陸雲疑惑道。

就在任以誠納悶兒這轎子哪裏奇怪的時候,頭頂上突然傳來一道哭喊聲。

“我不活了!”

任以誠抬頭看去,隻見一個衣著樸素的女子,毫不猶豫的從三樓的欄杆外跳了下來。

“哇靠!”

人命關天,他來不及多想,足下一頓,身形陡然拔地而起,在那名女子掉到二樓的時候,一把將其接住,飄然落地。

“好!”

四周路過的百姓見狀,立時掌聲四起,稱讚連連。

任以誠鬆開了那名女子,正要詢問,一個須發皆白的老漢從人群中衝了出來。

“女兒啊,你怎麽這麽傻啊?欠債還錢,你放心,我是不會把你賣掉的。”

父女二人抱頭痛哭,好不淒慘。

然而,就在這時,又有一個鄉紳打扮的人,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說得好,欠債還錢,你欠了我二十兩田租,依照當日所立的借據,沒錢還就以女抵償。”

顯然,這是一個地主老財強搶民女的狗血橋段。

“包拯,記得待會把借據要回來。”

任以誠說完,不等包拯反應過來,就不見了蹤影。

這種小事兒有包拯在,肯定是手到擒來。

他之所以要離開,是因為他知道那乘陸雲覺得奇怪的轎子裏,坐的是八賢王。

他可不想無端給人下跪,就算對方是皇室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