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7章揚州城外

從黑水鎮離開後,任以誠便去了白河村。

那裏也遭受了屍妖為禍的波及。

不過,到了白河村後,他發現村裏被屍妖所傷的人,都已經得到了妥善的救治。

白河村裏有個韓醫仙,醫術十分高明,同時也是白河村的村長。

有他坐鎮,白河村並無屍毒擴散之虞。

任以誠也仔細檢查過,這韓醫仙乃是貨真價實,至少不是拜月教徒冒充的。

他尋思著應該是之前自己殺了那三個拜月教徒,讓韓醫仙一家因此躲過了一劫。

而在白河村裏,任以誠果然也沒有看到自家徒弟的蹤影。

眼見此間事情已經徹底解決,他便不再多留,繼續往南詔國出發。

最終的目的地是女媧廟。

為了修煉,任以誠依舊選擇不走尋常路,穿山過林越嶺。

日出而行,日落而停。

元神修為精進之後,任以誠感覺自己對天地的感應變得更加清晰、敏銳,同時吸納天地之力的速度也快了三分。

因為土靈珠的關係,他脾髒上的神輝已經完全點亮,接下來他開始著重修煉肝髒。

人身五行,肝屬木。

偏巧五靈珠風、雷、水、火、土,就沒有木靈珠。

然則,五行相生。

土能生木。

任以誠依舊可以借助土靈珠,經由脾髒將土元之力轉化為木元之力,進而修煉肝髒。

隻是用這種迂回曲折的方式來修煉,效果就免不了要大打折扣。

但饒是如此,當他從黑水鎮行至揚州地界時,肝髒也已點亮了將近三成的神輝。

速度遠比其他髒腑的進展要快上許多,讓他的真元隨之日漸深厚。

揚州城裏鬧了飛賊。

城門口貼出了衙門的告示,下令封城,過往行人隻許進不許出,直至飛賊落網為止。

雖然區區守城衛,在任以誠的眼中等若無物,但這種小熱鬧他完全沒有興趣去湊。

那飛賊的身份,他也清楚,隻是個尋常的女賊而已。

姬三娘。

揚州城內的一名俏寡婦。

她與丈夫感情極深,在丈夫亡故後,仍是難舍難離,不願將其下葬,便用存命香為其保住屍身不壞。

但這存命香價比天高,且時效有限,姬三娘又財力有限,為了能讓丈夫一直陪伴在身邊,她便幹起了窺人財物,入室行竊的勾當。

為此,整個揚州城被她鬧得沸沸揚揚,讓那些富貴之家人人自危。

隻是似這樣的本事,終究是小打小鬧,不值一提,屬實入不得任以誠的法眼。

他決定,此等瑣事還是交由趙靈兒他們去處理。

揚州是他們的必經之路,如今飛賊還在,說明他們還未抵達。

年輕人滿腔熱血,好打不平,特別是以李逍遙和林月如兩人為甚。

一旦被他們知道此事,必然會忍不住插手其中,想要為民除害。

日月輪轉,兔走烏飛。

在山中餐風飲露的過了數日。

非必要時刻,任以誠都選擇步行,腳踏實地也是一種修煉。

而木元之力,自然是在山林之中最為旺盛。

這天下午,臨近傍晚時分。

任以誠從一條荒山小徑中走出,踏足之地,已然是揚州城外。

上得大路。

往前不遠處的路邊有間野店。

門口掛著沾滿灰塵的老舊幌子,上麵的字跡模糊的有些看不清了,顯然是有些年月了。

黃土胚和茅草搭成的簡陋房屋,卻也足夠遮風擋雨,供給過路的旅客打尖兒歇腳,補充幹糧清水。

任以誠走了過去,尋了張空桌坐下。

“客官,您要點什麽?”小二殷勤的湊了過來,拿下肩膀上搭著抹布利落的擦著桌子。

任以誠隨口道:“撿著拿手的上三四道便是,再來壺茶。”

不一會兒。

小二便端著托盤送了過來。

盡是些熟食鹵肉,涼拌小菜,難怪上得如此之快。

小二一邊將菜在桌上擺好,一邊問道:“公子,容小的多嘴問一句,您這是要往哪兒去?”

任以誠道:“往前走,進山。”

小二語氣一變:“哎呦,公子,這我可得勸您一句了,這山裏可千萬去不得。”

任以誠笑道:“怎麽,難道裏邊有妖怪不成?”

小二瞪著眼睛,點頭道:“還真讓您說著了,確實是有妖怪,聽說是個女的,長的奇醜無比,凡是上山的就沒一個能活著回來,很恐怖的。”

“哦~多謝小二哥了。”任以誠心下恍然,原來已經這裏了。

金蟾鬼母啊!

吃飽喝足後,任以誠結賬離去。

臨行前,小二再度出言提醒,被他一笑置之。

天色漸暗。

任以誠穿過一條山丘中的夾道,走進了一片密林之中。

今夜晴空萬裏,月朗星稀。

他隨便找了塊平整的大石頭枕臂而臥,默默閉目運功,吸納周遭的木元之力。

時間在天地寂靜之中,無聲而逝。

夜。

深夜。

林中突然飄起了一陣濃霧。

天上也不知何時聚起一片烏雲,將明月遮蔽。

感受到了四周環境的變化,任以誠緩緩收功,睜開了雙眼。

“妖氣。”

任以誠眉頭一挑,目光所以盡皆白茫茫的一片,妖氣便是源自於這片濃霧之中。

神光乍現。

天眼自然而然打開,燭照乾坤萬物。

透過重重迷霧,赫見數十丈外的樹林之中,有一婀娜苗條,身穿鵝黃長袍,黑發披肩的高挑女子,正凝目注視過來。

這女子的右半邊臉,被頭發蓋得嚴嚴實實,左半邊臉卻儼然有著傾城之貌。

那半張豔麗動人的左臉,嘴角微揚,噙著一抹陰惻惻的笑容,妖氣不斷從她身上逸散而出。

但在天眼之下,任以誠看出她的原形仍舊是人類。

對方是妖怪,但不完全是。

金蟾鬼母,柳媚娘。

霧氣是她弄出來的,她同樣也將任以誠看得一清二楚。

“男人都該死,相貌英俊的臭男人更該死!”

柳媚娘喃喃自語,露在外邊的左臉變得猙獰,眼神更是充滿了怨毒。

話音未落,她突然消失在了原地,再出現時候,已經距離任以誠不足三丈之距。

隨即,她的身影開始來回飄**閃現。

倏爾在左,忽而在右,帶起微風,卷動白霧,仿若幽靈鬼魅,詭異的難以捉摸。

她在等。

等任以誠害怕的模樣。

每次玩弄這些可惡的臭男人,將他們嚇得肝膽俱裂,看著他們痛哭流涕,跪地求饒,醜態百出之後,再將他們殺掉是柳媚娘最大的樂趣。

唯有如此,才能稍解她心頭之恨。

但漸漸地,柳媚娘皺起了眉頭,發現情況有些不對勁。

眼前這個男人沒有絲毫驚慌失措,非凡不怕,反而打了個哈欠,更甚至還擺出了一副百無聊賴的模樣。

“喂,咱們有事說事,飄來飄去的你不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