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章天劫戰甲

任以誠饒有興致的笑了笑。

“等到了又如何,想跟我打一架嗎?”

“正是!”懷滅斬釘截鐵,神色異常堅定。

“年輕人,你很自信。”

“我懷滅絕不比任何人差。”

“但自信過頭,可就不是什麽好事了。”

“能這般輕易就化解我混元七殛的第一式轟天殛,你的內力的確已經超凡入聖,無愧武林神話的稱譽。”

“你這麽說,就是自認技不如我,那還有動手的必要嗎?”

“以我此時的功力,確實不是你的對手,但也正因如此,我才要挑戰你。

隻有像你這樣的絕頂高手,才能在戰中激發出我的潛力,隻要僥幸存活,我的修為便能更上層樓。”

“僥幸?嗬嗬,年輕人你不但自信,而且天真,也罷,別說我不提攜後輩,三招!你可以盡情的出手。”

“三招之後,又如何?”

“能逼出我第四招,就算你贏了。”

“贏就不必了,我懷滅還不至於這麽厚臉皮,算個平手便是。”

“有趣!實在有趣!聽好了,我會分別出一掌、一刀、一劍,希望你能堅持到最後。”

“動心雷!”

懷滅雙掌交錯一旋,橫推出一股比方才更為強悍的勁力,砰然氣爆聲中,掌勁似滾滾天雷,當空落下。

“撕天排雲。”任以誠信手一掌揮出,僅僅以排雲掌應對,其中更是隻用了兩成功力。

轟隆!

兩股掌勁在半空中交擊,發出震天巨響。

動心雷仍是不敵,撕天排雲則勢如破竹,沛然直向島碑席卷而去。

同時,餘勁擴散開來,如狂風過境,令在旁觀戰的懷空,不由得向後退避開來。

“破電式!”

掌勁臨門,懷滅心知不能硬接,倏然飛身閃躲,騰空一瞬,從腰間抽出了一條似腰帶模樣的精鋼鐵鏈。

這看似簡單之物,卻是鐵心島三大奇兵之一,名曰——鐵練。

嘩啦!

懷滅手腕貫勁一抖,鐵練登時如靈蛇狂舞,化出道道殘影,劈頭蓋臉的向任以誠籠罩而去。

速度快逾閃電,眨眼即至。

“千裏不留行。”

任以誠豎掌成刀,招起縱橫,反手逆勢劈出,刀氣破空,刹那之間,竟是後發先至,一擊將殘影絞碎。

伴隨“鐺”的一聲刺耳激鳴,不偏不倚的擊在了鐵練之上。

懷滅隻覺一股澎湃如海的巨力湧入手臂,猶在半空的身形登時為之一滯,嘴角當即溢出絲絲血跡,右掌更酸麻入骨,鐵練已然脫手,整個人直直向後倒飛出去。

震撼間,他卻是雖驚不亂,借勢淩空翻了數個跟頭,卸掉掌勁,落在了島碑之後。

“起!”

狂喝一聲,懷滅的雙手突然抱住了島碑的邊緣,奮力之下,島碑立時拔地而起,跟著被拋向空中。

懷滅隨之彈身而上,運足全身功力,雄勢一腿將島碑朝著任以誠踢了過去。

“接我碎蒼穹!”

嗖!

猛烈的破空聲,裹挾著勁風呼嘯,島碑仿若流星飛墜,氣勢如虹。

“第三招,嶽擎北雲。”

任以誠駢指為劍,右臂高高揚起,依舊是兩成功力,長生氣沛然勃發。

霎時,劍氣磅礴如柱,直衝九霄。

璀璨劍光,如豔陽普照,遍及整個鐵心島。

轟然一聲。

劍氣已如泰山壓頂般傾倒而下,斬向了飛射而來的島碑。

噌!

劍光過處,島碑脆如紙帛,瞬間被從中劈成兩半,繼而向著懷滅迎頭斬落。

“嘭嘭”兩聲。

島碑先後砸落在地,卻像是砸在了懷滅的心上。

招未至,無倫劍勁已迫壓眉睫,竟硬生生將他從空中壓回了地麵。

哢嚓嚓……

力重如山,懷滅落地一瞬,腳下土地頓如蛛網般崩裂開來。

懷空見狀,目呲欲裂,急聲大喊道:“前輩手下留情。”

他話音剛落,劍氣的下落之勢戛然而止,恰巧停在了懷滅眉心上方一寸之處。

光芒閃動。

任以誠撤手,散去了劍氣。

“還不錯,能見到我出第三招,年輕人未來可期。”

懷空自嘲一笑:“也僅此而已了,我知道你沒出全力,看來我確實自信過頭了。”

任以誠失笑道:“你想多了,要我全力以赴,你還早兩千年呢。

他頓了頓,語重心長道:“自信不是錯,自負才是,寄望於僥幸,更是愚不可及的想法,年輕人,好自為之,懷空,帶路吧。”

“前輩,這邊請。”懷空應聲往島內走去。

懷滅看著兩人的背影,張了張嘴,似乎有話要說,但最後還是沒有出聲。

待兩人走遠,他臉上突然露出玩味的笑容。

“這下,可有好戲看了……”

片刻後。

任以誠跟著懷空來到了一大片建築中,在他的帶領下,走進了一座大廳。

廳裏坐著一名四五十歲的男人。

麵容粗曠,唇邊頷下都蓄著胡須,長發過肩,身材極為壯碩,猶如一截鐵塔,但他的神色卻很溫和,仿佛一位慈祥的長者。

懷空單膝跪地,恭敬道:“師父,徒兒不負所托,終究找到了武林神話,任以誠前輩。”

說完,他回頭對任以誠介紹道:“前輩,這位便是家師鐵神。”

“辛苦你了。”

鐵神溫聲一笑,目光亦落在了任以誠身上:“適才島上突現驚人劍氣,老夫便知有貴客駕臨。

隻是老夫抱病在身,未能遠迎,還請高人恕罪。”

“島主客氣了。”任以誠深深的看著鐵神,露出了一個滿含深意的笑容。

鐵神心中一凜,臉上則不動聲色:“懷空想必已經對閣下說明了個中緣由,老夫是個粗人,就不拐彎抹角了……”

他話未說完,就見任以誠袖手一翻,掌中光芒閃動,已化出了絕世好劍。

鐵神見狀,一絲火熱從眼中飛閃而過。

任以誠悠悠道:“你想借劍治病?”

鐵神歎了口氣:“雖說人生在世,總有一死,但老夫到底是個凡夫俗子,心中免不了貪生之念,能多活得一時,自然不願就此認命,倒是讓閣下見笑了。”

懷空見他神情落寞,語帶蕭索,不禁出言寬慰道:“師父無需多慮,任前輩已經答應借劍,您的病相信很快就會痊愈。”

任以誠淡淡道:“抱歉,這劍我不借了。”

“前輩,您……”懷空怔了怔,驚詫莫名。

鐵神也隨之臉色一變。

任以誠眉角一揚:“你說借劍是給你師父治病,我才答應你,可你師父根本沒病,這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什麽?”懷空神情一震,有些懷疑自己是否聽錯了。

任以誠霍然看向鐵神,目光如刀如劍般淩厲。

“任某不才,學過一點醫術,這點兒眼力自問還是有的,最關鍵的是,你師父聲稱需要至寒神兵來壓製火毒。

雪飲刀在這方麵並不遜於絕世好劍,甚至還猶有過之。

聶風的行蹤遠比我要好找的多,可你師父卻對此視而不見,這分明是另有所圖。”

“師父……”懷空難以置信的看著鐵神。

“哈哈哈……”

鐵神突然放聲長笑,臉上的溫和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張狂凶戾,儼如換了個人似得。

“不愧是武林神話,無怪乎雄霸、絕無神和天皇這些蓋世梟雄都折在了你的手中,果然有兩下子。”

任以誠哂笑道:“既然知道,你還敢自尋死路,比起他們,你倒是差得遠了,鐵、狂、屠。”

鐵神臉色陡沉,眸中殺機暴漲。

“你居然知道我的身份!”

任以誠譏誚道:“我不但知道你的名字,還知道你是鐵神的孿生弟弟。

更知道你至今所遭遇的一切,都是你這個聽話隻聽一半的蠢貨,咎由自取。”

“嗯?”鐵狂屠眉頭一皺。

任以誠揶揄道:“很奇怪是吧?沒聽懂是吧?其實當年你隻要自信一點,你就能和你心愛的師妹鐵蘭雙宿雙棲,做一對恩愛夫妻。”

“我不管你知道什麽,今天你都必死無疑。”鐵狂屠說著,猛地將椅子右邊的扶手一擰。

哢!

他背後的屏風應聲升起,露出了一副奇門戰甲,利爪崢嶸,通體散發出鮮血與火焰交織的光芒,看起來極為詭異駭人。

與此同時。

廳中先後從外麵閃入五道人影。

每個人的身上都在不同位置上,穿戴者鐵甲,將任以誠和懷空包圍了起來,虎視眈眈。

任以誠不由笑了起來。

“你是小看我,還是高估了你自己?憑這幾塊廢銅爛鐵,也想殺我?”

“在天劫麵前,武林神話很快就會變成一個笑話,動手。”

鐵狂屠一聲令下,那五人立刻齊齊出手,旋即他催運真氣透體而出,身後的戰甲如受牽引,竟自行飛出,完美的嵌合在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