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真香

午後,河邊,樹林。

“你們知道嗎?今天我能順利渡河,還多虧了誠哥給我的那顆虎狼大力丹。”

梁寬有些興奮的說道。

黃飛鴻疑惑道:“虎狼大力丹,那是什麽東西?”

林世榮和牙擦蘇也一臉好奇的看著梁寬。

梁寬得意的笑了笑,解釋道:“這虎狼大力丹嘛,顧名思義,那就是吃了以後,不但能讓你的力氣如狼似虎,還可以身輕如燕。

本來我今天早上還在為渡河的事情擔心,結果在吃了這顆丹藥以後,直接就順利過關了。”

“居然有這麽厲害的東西!”

林世榮感慨了一句,隨後看向任以誠,搓著雙手,道:“誠哥,這東西你還有沒有?給我也來一顆唄?”

任以誠緩緩道:“其實吧,那根本就不是什麽虎狼大力丹,隻是普通的強筋壯骨丸而已。

你要想吃的話,我這裏還有一大堆。”

“什麽?假的?”

聞聽此言,梁寬的表情頓時一僵,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黃飛鴻、林世榮,牙擦蘇三人亦是茫然不已。

任以誠笑道:“這東西是我編出來騙阿寬的。”

“為……為什麽?”梁寬大惑不解道。

任以誠道:“其實你們應該也發現了,阿寬這個人頭腦聰明,性格沉穩,能力也不差,唯一的缺點就是不夠自信。”

“哦——我明白了!”

牙擦蘇恍然大悟道:“所以你就對症下藥,梁寬相信了這丹藥的功效後,就充分發揮出了自己的實力,順利渡河成功。

這種辦法我在大不列顛的時候曾經聽說過,屬於心理治療法。”

“沒錯,就是這個意思。”任以誠笑著點了點頭。

牙擦蘇不解道:“可既然這樣,你為什麽現在又把真相告訴他,這樣做豈不就白費力氣了嗎?”

看著情緒有些低落的梁寬,任以誠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道:“謊言總有被識破的時候。

我隻是想讓阿寬明白,他其實很厲害,就算沒有那個丹藥,他也並不比任何人差。”

梁寬聞言,心中感動的同時,更是充滿了感激。

“誠哥,你放心吧,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苦心的。”

“客氣什麽,不過咱們可有言在先,我是讓你學會自信,你可千萬不許膨脹。”任以誠調侃道。

黃飛鴻三人聞言,頓時哄笑了起來。

梁寬則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後腦勺,臉上露出一絲憨厚的笑容。

。。。。。。。。。。

時光飛逝,秋去冬來。

這一日,清晨。

伴隨著晨鍾嗡鳴,達摩堂和羅漢堂的弟子齊集於大雄寶殿之前。

台階上,無為看著眾人,朗聲開口。

“各位來少林寺的日子已經不短了,從今天起你們就可以正式開始修煉武功了。”

眾人聞言,登時驚喜萬分,日盼夜盼,終於盼到了這一天。

無為繼續道:“修煉武功跟修習佛理一樣,其要旨猶如興建寶塔,首重根基,然後循序漸進,方能有所成就。

佛理之中,小乘渡己,大乘渡人,能夠推己及人,自能佛法無邊,功成無量。”

“終於可以學武功了!”

“你們說師父會教咱們什麽功夫?”

“肯定是武林絕學,說不定是易筋經。”

“我猜是大力金剛指。”

“也沒準兒是洗髓經。”

眾人一時興奮,忍不住竊竊私語。

但任以誠卻是神色平靜,一派淡然。

經曆過上次無為傳授吐納之法的事情,他已經對少林武功不抱什麽希望了。

他覺得自己還是踏踏實實的,練自己的蛻變大法和碎骨裂筋手就好了。

“肅靜!”

無相嗬斥道:“師父在傳道,做徒弟的不能私下議論。”

河邊,空地。

眾人負手於背,跨步而立。

“好了,現在咱們馬上開始修煉。”

無為麵對眾人,沉聲開口:“空身獨操,如麵對勁敵,嚴每一動作,如刃切身。

常警心曰非,實乃生命之關至,使夢寐能戰,心目皆兵,久而久之,自能運用自如,無心舉動······”

這段話任以誠理解為,武功要勤學苦練,將每招每式都練到條件反射的地步。

時間長了以後,自然就可以達到隨心所欲的境界。

“現在,我就將少林拳法入門的第一式傳給大家:深吸一口氣,氣聚丹田中,兩手放腰間,集力不放鬆,兩腳分開立,如頂重千斤······”

無為一邊念著口訣,一邊給眾人示範動作。

然後,任以誠就看到,這所謂的少林拳法的第一式,居然就是紮馬步。

他不禁暗暗歎了口氣,心道:“果然真的是不能抱太大的希望啊!”

。。。。。。。。。

數日後。

飯堂,午餐時間。

“每天都在背口訣,我都快煩死了。”梁寬愁眉苦臉道。

“是啊!”

林世榮無精打采的接口道:“每天都重複著同樣的動作,真是泄氣啊!”

黃飛鴻亦是不耐煩道:“說什麽少林武功獨步古今,我看再這樣下去的話,就算是長命千歲的人,隻怕也練不完了。”

任以誠看著他們的樣子,不由歎了口氣。

“無為大師不是說了嘛,這武學之道,首重根基,想學上乘武功,沒點兒耐心怎麽成?”

“難道誠哥你就不覺得無聊嗎?”黃飛鴻費解道。

任以誠雙手一攤,挑眉道:“我是無所謂啦,反正在家的時候練得也是這個,沒差別。”

他當然無所謂了,他又不缺高深的武功,他真正缺的是根基。

這趟少林之行對他來說,最大的好處就是可以把欠缺的根基彌補上來。

“啊——”

黃飛鴻沮喪道:“怎麽連你也這麽說……”

林世榮和梁寬二人聞言,也是愈發垂頭喪氣起來。

這時,鄰桌的一位達摩堂弟子忽然湊了過來。

“咱們不如將意見告訴師父吧?希望他能早日教咱們真正的少林武功。

否則的話,咱們這一趟可就白來了。”

“好主意。”

三人頓時眼前一亮,異口同聲道。

“可是誰來當這個代表呢?”梁寬問道。

“那當然要找你一個最能言善辯的人了。”

黃飛鴻一邊說著,一邊有意無意的將目光瞟向了任以誠。

林世榮當即會意,慷慨激昂道:“誠哥,為了大家的將來,還有學武的前途,這件事情非你莫屬了。”

“也罷。”

任以誠搖了搖頭,無奈道:“我就跟你們走一趟,讓你們徹底死了這條心。”

到了廣場上,任以誠等人發現羅漢堂的人已經搶先一步找上了無為,商量練武的事情。

無為知道他們的來意後,也不多說,隻用了一把分量沉重的關刀就打消了他們的念頭。

根基不夠,連一把普通的關刀都拿不穩,耍不利落,還談什麽學習更高深的武功?

不過,在講了一通道理之後,無為最終還是答應為眾人安排特殊的訓練,讓眾人期待不已。

。。。。。。。。。

臨近傍晚,天色漸沉。

任以誠練完功後,回到宿舍。

他發現梁寬正坐在門口吃著白糖糕。

“阿寬,哪兒來的白糖糕?”

“誠哥,你來的正好,這是世榮拿回來,他去茅廁了,大家都是好兄弟,就不用客氣了,一起吃吧。”

說著,梁寬拿起一塊白糖糕遞給了任以誠。

接過白糖糕,任以誠不禁怔怔出神。

他默然想道:“自從離開廣州以後,似乎很久都沒吃到過這個東西了。”

梁寬見狀,嘿嘿一笑,道:“看你這樣子,是不是看到白糖糕讓你想起某個人了?”

任以誠白了他一眼,淡淡道:“臭小子,哪來那麽多廢話,吃東西都堵不住你的嘴。”

不過,白糖糕的味道也的確讓他想起了豔紅。

在廣州的那些日子,除了黃飛鴻一家以外,就屬豔紅對他最是關心,仿佛親姐姐一般。

就在這時。

林世榮突然氣急敗壞的跑了過來,一把就掐住了梁寬的脖子。

“你居然吃了我的白糖糕,我要殺了你……”

任以誠急忙將林世榮拉了起來,並將自己手裏那塊白糖糕遞給了他。

“世榮,冷靜一點,我這裏還有一塊兒沒吃過。”

梁寬撫了撫胸口,不明所以道:“不就是幾塊白糖糕而已,你至於下這麽狠的手嗎?”

“幾塊白糖糕——還而已?”

林世榮憤然道:“你知道這白糖糕對我有多重要嗎?

你隨隨便便就給吃了,不行,我一定要打死你。”

他越想越氣,抬手又向梁寬脖子掐了過去。

倆人就這麽打打鬧鬧的跑出了宿舍。

任以誠不禁無奈的搖了搖頭,口中嘖嘖有聲。

他現在如何還會看不出來,林世榮會這麽激動,肯定是因為這白糖糕是小倩送給他的。

“心如止水?嗯,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