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大柱先生,我要學鑄劍!

“丫頭,你把酒還給我。”

“不給,哪有大清早就喝酒的。”

“難得咱們手頭寬裕,你就讓爹過過癮嘛,乖女兒。”

“不行,照你這個喝法,那些錢遲早讓你敗光了,到時候咱們去喝西北風嗎?”

“反了你啦,我可是你爹,你還教訓起我來了。”

“那又怎麽了,你再說,我就把它摔了,看你還喝什麽。”

“哎呦喂!爹的好女兒,別,這是我新打回來的好酒,平時都舍不得喝的,可別糟蹋了。”

任以誠來到門氏鑄劍坊,一進院就看到門大器和門劍秋這對父女倆,為了一個酒壇子演起了大戲。

大柱在旁邊看著,滿臉的無奈。

這倆人不管是哪一個,他都惹不起。

任以誠笑著走了過去,勸道:“門師傅,你要還想成為一名真正的鑄劍師,我勸你還是少喝點酒的為好。”

門劍秋聞言,不禁得意起來。

“你看,連任公子也這樣說了。”

門大器一臉的苦相,訕笑道:“任公子說的是,小老兒受教了。”

三人來到劍爐。

任以誠檢查了一番後,便開始準備材料的熔煉。

門大器忽地眼珠一轉。

“劍秋,大柱,任公子一個人忙起來難免有些不便,你們就留在這裏給他打個下手好了。”

“那您呢?”門劍秋狐疑的看著他。

門大器輕咳兩聲,故作嚴肅道:“爹有正經事要辦,小孩子就不要胡亂打聽了。”

說著,他便轉身往劍爐外走去。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支開我們,就是想要去喝酒。”門劍秋冷哼一聲,飛快的追了上去。

任以誠見狀,不由搖頭失笑。

“公子,我來幫你催火。”大柱自顧自的跑到風箱前,握住了把手。

“我忙得過來,就不勞煩小兄弟了,你也去休息吧。”任以誠身負麒麟真火,哪裏用得上這尋常的爐火。

“沒關係的,我不累。”大柱用力搖了搖頭,態度異常的堅決。

任以誠略顯詫異的看著他,突然笑了起來。

“你有沒有什麽話想跟我說?或者有什麽忙想讓我幫你?”

“沒有。”大柱依舊搖頭。

“真的沒有?”任以誠目光深深的凝視著他。

大柱被他看得整個人都局促了起來,不禁低下了頭,但隨即又抬了起來,神色變得堅定,似是下定了決心。

“有!我……我想學習真正的鑄劍手藝,求公子教我。”

任以誠眉頭一挑,淡淡道:“你這樣的行為可是背叛師門,是要遭人唾棄的。”

大柱頓了頓,一本正經道:“我懂得少,我隻是想讓鑄劍坊的生意好起來。

讓師父有酒喝,我……也想以後能成為一名厲害的鑄劍大師。”

任以誠看著他那張寫滿認真的稚嫩麵容,輕笑道:“孝心可嘉,誌氣可嘉,既然如此,那我便成全你。”

大柱登時喜不自勝,雙腿一彎便要跪下。

任以誠隨手將他扶住,囑咐道:“我教你學,但我不是你師父,你也不是我徒弟,記住了。”

“嗯!”大柱懵懂的點了點頭。

“先說說,你師父都教你什麽了。”任以誠一邊說著,一邊手施印訣,在指尖凝出一點星火,往劍爐中彈去。

呼!

烈焰升騰而起,整個劍爐的溫度陡然提升數倍,熱浪熏天。

隨即,任以誠右臂一揮,將各種鑄材投入爐中,以靈力包裹在爐中煆燒起來。

大柱駭然已極,心中的震撼更是無可言喻。

如此玄奇的驚人技藝,他從未在門大器的口中聽到過。

看著任以誠那華麗的手法,大柱的心裏突然激動了起來。

“別愣著了。”任以誠的聲音響起。

大柱驀然回神,將自己所知所學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任以誠不時變幻印訣,調控著火候,口中緩緩道:“其實你師父教你的東西沒問題。

門氏曆代名家輩出,確實不是浪得虛名,隻是你師父欠缺了一點天分,而你跟你師父是同一類人。”

也許是窮,也許是天生來的,大柱的身高很出眾,但體型卻和門大器一般無二,甚至因為個頭高的緣故,讓他顯得更加瘦弱。

大柱不由臉色一黯。

這豈非是在說他,以後注定也要跟門大器一樣,難成大器?

任以誠揶揄道:“傻小子,這麽容易就灰心了?你的理想呢?”

大柱精神一震,恭敬道:“還請先生指點。”

“過來。”

任以誠將他叫到了身旁,空出一隻手,抬指點在了他眉心之上。

大柱隻覺頭部一陣發脹,腦海中已憑空多出了一些從沒見過的內容。

任以誠將手收回,肅聲道:“我能幫你的就這麽多,這件事就當是你我之間的秘密。

除了你師父和劍秋姑娘之外,再不許泄露半個字出去,知道嗎?”

大柱所欠缺的無非就是一部像樣的內功來增強氣力,這對任以誠來說,卻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絕命司為了長生大計,搜集各種知識,千年光陰中也曾為了鑄造之術,對鋒海鍛家的人出手。

源自鍛家的內功,在打鐵的時候,可以有助內力的增進,對於大柱來說,最是適合不過。

大柱斬釘截鐵道:“先生放心,大柱死也會保守這個秘密。”

“嗯。”任以誠滿意的點了點頭。

有了他教的東西,大柱隻要努力不懈,就肯定會成為一個出色的人。

轉眼,兩天過去。

相較於神兵利器,鑄造一個鼎爐,對於如今的任以誠來說,實在是易如反掌。

鼎爐的體型異常的大。

他不但要用來煉藥,還有用來鑄劍。

天剛入夜。

任以誠駕著幽靈馬車來到斷魂林,將鼎爐留在了林中。

這地方對於附近的百姓來說,無異於是龍潭虎穴,倒也不虞被人發現。

進入密室。

不見龍婆回來的痕跡。

任以誠估計她們多半應該已經發現龍澤山莊了。

來到密道入口,運功探查尹天雪房間沒有旁人後,他打開了暗門。

尹天雪正坐在桌邊,怔怔出神,麵前擺著一束鮮花,不過看起來有些蔫了。

聽到動靜,她轉頭看了一眼,淡淡道:“是你呀,兩天不見,還以為你交不出貨,已經溜之大吉了呢。”

任以誠悠悠道:“說好是今天,那當然不能多,也不能少,現在萬事俱備,你的苦日子馬上就要到頭了。”

尹天雪一臉平靜。

“這話等你成功了再說也不遲,有時候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我可不想又空歡喜一場。”

任以誠不置可否道:“何必這麽消極,我的本事你也見識過了,總該對我多點兒信心才是。”

他頓了頓,來到桌前,笑道:“這花不錯,看起來很特別。”

尹天雪抬起頭,目光直視著他。

“你知道的事情很多,那你知不知道童戰是個怎麽樣的人?”

“花是他送你的?”任以誠不由眉頭一挑,暗忖童戰這小子還真是雷厲風行。

尹天雪是臉上,突然露出了一種仿佛發現了很有趣的事情的笑容。

“我頭一次遇到這麽特別的人,我們不過一麵之緣,昨晚大概這個時候,他突然溜了進來,給我留下了一束花和一封信。”

任以誠搖頭晃腦道:“懂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人之常情嘛。”

尹天雪道:“我很好奇,他就不怕唐突了被人嗎?”

任以誠不由莞爾道:“能讓你用唐突這個詞,看來信的內容一定極其熱烈、奔放。

不過看你這樣子,似乎也不排斥他的做法。”

尹天雪一副與你無關的模樣,道:“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任以誠緩緩道:“這還是要你自己去發現比較合適,話從我嘴裏說出來,會先入為主影響你的判斷。

況且,你又怎麽知道我說得是真還是假。”

他覺得感情的事還是順其自然的好,胡亂插手,萬一導致兩人之間出了什麽差池,可就不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