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任以誠我一定會回來的!

“去皇宮做什麽?”歸海一刀不解道。

任以誠道:“今日之事,不會就這麽輕易了結的,萬三千不會甘願就此罷手,神侯也不會。”

他冷笑道:“我想,要不了多久咱們三個就會變成通緝犯,全國通緝的那種。”

兩人聞言,對視一眼,神色不禁有些凝重。

上官海棠道:“你是想讓皇上來庇護咱們?”

任以誠挑眉道:“庇護倒是談不上,應該說是合作。”

上官海棠蹙眉道:“合作?”

任以誠悠悠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況且,現在就算咱們不去皇宮,皇上也會主動來找咱們的。”

三人不再多言,直奔皇宮而去。

果然。

就如任以誠所說得那般,在半路上,他們遇到了皇帝的手下,被請入了宮中。

禦書房。

皇帝看著手中剛送來的奏折,讓他原本愁悶的神色稍稍緩解了一些。

裏麵的內容寫得赫然正是天下第一莊中,任以誠打敗鐵膽神侯的事情。

這時,孫公公的聲音突然從外麵傳來。

“啟稟皇上,人已帶到。”

皇帝精神一震,開口道:“宣!”

孫公公領著任以誠,歸海一刀和上官海棠走了進來。

“草民拜見皇上。”

“微臣拜見皇上。”

三人抱拳行禮。

“免了。”皇帝笑著擺了擺手。

上官海棠問道:“敢問皇上,將我三人宣召而來,不知所為何事?”

皇帝緩聲道:“別著急,三位再等等,等人都到齊了,朕再說與你們聽也不遲。

孫公公,給他們賜坐,上茶。”

半個時辰後。

“咦!你們怎麽都在這兒?”成是非詫異道。

段天涯思索道:“想必也是皇上的旨意。”

皇帝道:“好了,人都到齊了,朕要跟各位談談正事了。”

他肅然道:“現在天、地、玄、黃四大密探俱在,還有任少俠。

你們都是大明的子民,如今大廈將傾,國之危矣,朕需要倚仗你們的力量來挽救大明江山。”

四大密探聞言,不由神色一怔。

成是非撓了撓頭,茫然道:“皇上,我有點兒搞不懂啊?”

皇帝沉聲道:“你們四大密探在配上紫玉令牌之時,都曾立誓要效忠大明。

現在,就是你們兌現誓言的時候了。”

段天涯道:“微臣愚鈍,還請皇上明示。”

皇帝正色道:“朕需要結合你們五人的力量,製衡意圖謀反的鐵膽神侯!”

他此言一出,段天涯和上官海棠登時臉色劇變。

歸海一刀稍顯驚訝,成是非則若有所思。

上官海棠焦急道:“皇上,鐵膽神侯忠肝義膽,微臣以為,這其中一定有什麽誤會,還請皇上明察。”

皇帝慍怒道:“皇叔在消滅曹正淳後,自己卻變成了第二個曹正淳,甚至變本加厲。

護龍山莊情報無雙,十大將軍皆有把柄記錄在案。

日前,皇叔以此為威脅,迫使十大將軍聯名上書,逼我下旨讓他和素心姑娘完婚。”

他頓了頓,問道:“海棠,你說他若無謀反之心,又怎麽如此囂張跋扈?”

上官海棠一時啞口無言,不知該如何反駁。

“嘶——”

成是非倒吸了一口冷氣,道:“我就知道他不簡單,沒想到竟然這麽不簡單。”

段天涯道:“成兄弟,慎言,叛逆謀反可是天大的罪狀。”

成是非信誓旦旦道:“我可不是胡說,還記得今天神侯帶來的那幾個紫衣少俠嗎?

我問過了,神侯說是什麽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

他秘密訓練了這一百多人,我們居然毫無察覺,這難道不夠可疑嗎?”

上官海棠憂慮道:“且不論義父是否真的背叛,我和大哥畢竟是他的義子義女。

一刀雖然不是,但也受過他的養育教導之恩。

現在如果倒過來與他為敵,豈不同樣也是背叛嗎?”

皇帝道:“自古忠孝兩難全,先有國才有家,先皇設立護龍山莊,這‘護龍’二字的含義,是再明白不過的了。”

“這……”

上官海棠一時難以抉擇,忽然轉頭看向了任以誠,問道:“任兄,你之前說要跟皇上合作,難道就是這個意思?”

皇帝聞言,不禁眼前一亮,閃過一絲喜色。

任以誠聳了聳肩,道:“差不多吧,我知道你在糾結什麽。

但我想說,你們拿他當義父,他卻未必真當你們是義子義女。”

“什麽意思?”上官海棠臉上帶著明顯質疑的神色。

任以誠沉吟了一下,緩聲道:“先從一刀開始說吧,一刀,我問你,《阿鼻道三刀》的刀譜你是從哪裏找到的?”

歸海一刀答道:“在我父親風衣的夾層裏。”

任以誠問道:“那件風衣你碰過幾次?”

歸海一刀回憶道:“這幾年為了找尋《雄霸天下》的刀譜,父親的遺物,包括這件風衣,已經被我翻了無數次。

嗯?等等,你的意思是……”

他忽地靈光一閃,臉上浮現出了恍然大悟之色。

任以誠道:“如果夾層裏有東西,你怎麽可能現在才發現。”

上官海棠臉色凝重,猶疑道:“難道,你們懷疑是義父在故意陷害一刀?”

任以誠道:“一刀入魔後神侯自願入獄,以此示弱來逼曹正淳對他動手。

現在曹正淳死了,這件事情,神侯無疑是最大的受益者。”

段天涯道:“如此說來,那些算在一刀頭上的案子……也都是義父做的?”

任以誠道:“以護龍山莊的能力,找到這失傳已久的《阿鼻道三刀》向了並非難事。

神侯既有刀譜在手,以他的武功修為,想要模仿一下其中的招式,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該死!這麽可疑的地方,我竟然完全沒注意到。”歸海一刀雙拳緊攥,臉色難看至極。

上官海棠拉著他的手,勸慰道:“你報仇心切,再加上又被魔性影響,有所疏忽也是情有可原。”

任以誠道:“一刀的事情說完了,接下來再說說上官的事情。”

上官海棠愕然道:“我?”

話音甫落,她突然臉色驚變,秀目圓睜,一臉難以置信道:“當初將我打傷的人,莫非也是義父?”

任以誠淡淡道:“不打傷你,怎麽把我引走,不把我引走,他又怎麽有機會將刀譜送來。”

“……”

禦書房中一片沉默。

其實,任以誠還想告訴段天涯,他那前小姨子,現任妻子也是朱無視的人。

但是,卻苦於找不出合理的說法和證據,隻能無奈放棄,不過就算不說,效果也很拔群了。

此刻,在上官海棠和段天涯的心中,朱無視原本高大偉岸的形象,已轟然倒塌。

他們視為親生父親的義父,忠心耿耿的鐵膽神侯,在這片刻之間,人設全崩。

皇帝見狀,不由心中暗喜。

他萬萬沒想到,任以誠竟然會給自己帶來這般巨大的驚喜!

皇帝不動神色道:“朕知道你們可能一時間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這樣吧,朕可以再給你們一些時間,讓你們平複一下心情,捋清自己的思緒。”

他看向任以誠,問道:“任少俠,今日皇叔敗於你手,依你之見,他傷勢如何?要多久才能恢複?”

任以誠道:“神侯武功蓋世,並不比我遜色多少。

我最後那一招雖然將他重創,但是以他的功力,至多不過三天,便可恢複如初。”

皇帝點頭道:“那好,為了保險起見,朕就給再你們兩天的時間。”

段天涯和上官海棠感激道:“多謝皇上體諒。”

皇帝歎了口氣,一臉誠懇道:“各位,朕現在能信任的人,就隻有你們了。

大明的江山社稷,天下百姓的福祉,便全在你們一念之間了。”

成是非不耐道:“何必搞得這麽麻煩,如果天涯海棠你們下不了手,那不如就讓我和任兄一起,聯手殺進護龍山莊。

憑我的金剛不壞神功,還有任兄的絕世刀法,要殺一個受了傷的鐵膽神侯,還不是易如反掌。”

皇帝搖頭道:“此計不妥,妹夫莫非忘了你剛才所言,神侯秘密訓練了那三十六天罡和七十二地煞。

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皇叔如今十大將軍兵權在握,護龍山莊守衛大增,無異於龍潭虎穴,萬萬魯莽不得。”

成是非聞言,不由一陣喪氣。

離開禦書房後,五人來到了皇上為他們安排的地方。

歸海一刀率先表態,冷冷道:“我沒什麽可考慮的,朱無視設計陷害我,又害得海棠重傷險死,此仇不共戴天。”

任以誠自是不必多說,他屢次破壞朱無視的好事,這梁子已然是解不開了。

倒是上官海棠和段天涯,兩人還在猶豫不決。

他們心中其實早已有了答案,隻是還不能真正下定決心而已。

成是非道:“我叫成是非,成不成我不知道,但大是大非我還分得清。

而且,皇上是我大舅哥,為了雲羅我也一定要幫他。

好了,你們慢慢想吧,我先回去陪我的老婆大人了。”

太陽落下又升起。

轉眼,到了第二天。

晌午時分。

雲羅郡主突然匆匆而來,一臉擔憂和著急。

上官海棠關心道:“郡主,發生什麽事情了?”

雲羅郡主道:“是成是非啦,他擔心皇叔傷害幹娘,便想趁著皇叔療傷的時候把她救出來。

可現在都已經去了快半個時辰,卻始終不見他們回來。”

段天涯凝聲道:“以成兄弟的武功,想要潛入護龍山莊並非難事。

但是要想將不會武功的素心姑娘帶出來,就沒那麽容易了。”

雲羅郡主道:“任公子,這裏你的武功最高,皇叔都不是你的對手。

求你幫我去找找他們好不好,我真的好擔心他們。”

任以誠點頭道:“交給我了,郡主放心。”

“我陪你一起。”歸海一刀突然站起身來。

“也好。”任以誠想了想,便答應了下來。

學會神魔一念,可以控製魔性的歸海一刀,現在武功之高,當今武林之中,除了他自己和朱無視之外,已然再無敵手。

出了皇宮。

兩人身法如飛,很快便趕到了護龍山莊的範圍。

經過一片竹林之時,他們看到有兩名山莊護衛,正架著素心迎麵而來。

鏘然一聲,刀光瞬閃。

電光石火之間,歸海一刀出刀再收刀。

旋即,就見那兩名護衛的喉嚨上已多出了一抹紅痕,不及反應,便愕然倒地身亡。

素心正心急如焚,一見兩人,連忙催促道:“快,非兒和無視正在竹林了裏決戰,你們快去幫他,快。”

任以誠聞言,不由皺了皺眉,心下暗自驚疑道:“朱無視竟然恢複的這麽快?”

不及細想,他吩咐道:“一刀,你護送素心姑娘回皇宮,我去幫成兄弟。”

歸海一刀素來果斷,二話不說,點了點頭,便帶著返身素心離去。

任以誠身形一閃,化為一道殘影衝進了樹林。

忽然間,鐺的一聲如洪鍾大呂般的巨響,從十丈之外的地方傳了過來。

緊跟著,任以誠就看到已經使出金剛不壞神功的成是非,被朱無視一掌擊中胸口,被拍飛了出去。

不僅如此,他這一掌竟是硬生生打散了成是非的金身。

任以誠見狀,登時臉色一變。

與此同時。

朱無視得勢不饒人,掠身急追而上,欲將成是非斬草除根。

任以誠有心相救,怎奈距離兩人仍相隔數丈,而朱無視距離成是非的胸口,已不過三尺之遙,根本救之不及。

千鈞一發之際,就見他猛地右掌一翻,催動起了蛻變大法,‘無定飛絲’倏然激射而出。

在朱無視堪堪擊中成是非時纏住了他的身體,一把將他拉了過來。

“成兄弟,你怎麽樣?”

“死不了,咳咳……”

成是非站穩身形,搖了搖頭,鮮血卻忍不住從口中噴出,顯然內傷不輕。

朱無視望著那根蛛絲,麵帶殺氣,狠聲道:“當日果然是你劫走了素心。”

任以誠詫異道:“你說果然,這麽說你早就猜到了?”

朱無視鄙夷道:“你以為你的偽裝很高明嗎?憑白無故冒出一個高手來,還查無可查,此為錯一。

我本以為你是得到了天香豆蔻才令素心蘇醒,但我在東廠的臥底告訴我,天香豆蔻當時還在曹正淳的手中。

所以,能救活素心的就隻有你這個醫術通神,遠在賽華佗師兄弟之上的人。

你其實大可以不必救活素心,但可惜你多此一舉,以至於暴露了自己,此為錯二。”

他嘲諷道:“你費盡心思故弄玄虛,到頭來卻不過是枉費心機罷了。”

任以誠沒去理他,轉頭看向了成是非,問道:“成兄弟,還能走嗎?”

成是非道:“沒問題。”

“那你先走,我來斷後。”

任以誠也不等成是非回話,直接運勁將他送了出去。

“你小心點兒,這老家夥有問題。”

成是非的聲音飄飄而來,身影飛速遠去。

朱無視冷笑道:“他的金剛不壞神功已經用了五次,再用就隻有死路一條。

現在殺了你,這世上就再沒人能阻擋我的霸業。”

“那就看咱倆誰先死。”

任以誠右臂一振,亮出了爭鋒,對方的情況處處透著蹊蹺,容不得他有半分大意。

他嚴重懷疑,朱無視是吸了被人的功力,才恢複的如此之快。

長刀顯化一瞬,任以誠毫不保留,極招上手。

皇世經天·星辰萬變·破空千狼影!

磅礴真力勃發,他人刀合一,快如離弦之箭,勢可崩山裂地的一刀,悍然向朱無視劈斬而去。

勁風激**,如浪潮翻湧,卷起竹葉飄飛,更吹的四周竹林搖搖欲倒。

相隔一天一夜,麵對同樣的一招,朱無視仍是不閃不避。

昨天是躲不開,今天卻是不想躲。

就見他雙臂一揚,護體真氣展開,籠罩周身,隨即就聽轟然一聲爆響。

任以誠隻覺右手虎口巨震,這全力一刀出手竟是徒勞無功,頓時大驚失色。

朱無視趁隙出手,左掌鎖住爭鋒,右掌當胸直拍。

任以誠抬左掌封擋,似曾相識的一幕,令他心中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

啪!

雙掌交接。

任以誠隻覺朱無視掌中一股龐然莫禦的強大吸力傳來,體內的真氣登時如開閘泄洪般奔流而出。

如果昨天的吸力是漩渦,那今天的就是黑洞,縱然他催動螺旋真氣也起不到絲毫作用。

朱無視獰笑道:“本侯昨日足足吸了一百零八人的功力,不但傷勢痊愈,更讓吸功大法達到了一個全新的境界,這一切可都多虧了你。”

任以誠恍然大悟,他知道朱無視是個狠人,但卻沒想到他竟然狠到這種程度。

三十六天罡和七十二地煞,由湘西四鬼一手訓練而成,師出同門。

一百零八名精英高手,係出同源的內力,大大增加了吸收轉化的效率,同時又降低了煉化的難度。

數百年的精純功力入體,現在朱無視的功力之深厚,已然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程度。

就在他說話的這一會工夫,任以誠一身功力已十去七八。

“不行,再這麽下去,蛻變大法也會被他吸走。”

任以誠心念電轉,隨即將僅剩的兩成功力一股腦的送了出去,同時右掌棄刀,運轉蛻變大法。

但見他撤臂如拉弓,發掌如射箭,趁著朱無視吸功大法出現停滯的瞬間,搏命一掌狠狠印在了朱無視胸膛之上。

“該死!”

朱無視怒不可遏,右掌鬆開,並指成劍,疾點而出,伴隨“哧”的一聲,正中任以誠心口。

一股至陽至剛的霸刀指力透體而入。

任以誠隻覺體內如遭火焚,其中更夾雜著自己的星辰變真氣,所過之處,周身經脈盡遭摧毀。

“古三通當年就是敗在這招純陽指之下,這就是和我做對的下場。”

朱無視冷哼一聲,扔垃圾般隨手丟掉了爭鋒,手下敗將的兵器,他不屑留之。

就在他轉身離去之後,任以誠體內的純陽指力也隨之徹底爆發開來。

伴隨砰然數道炸響,周身血噴如注,皮肉橫飛,心口處更有森森白骨隱約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