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幫忙?試探。

日頭偏西,黃昏漸起。

任以誠依舊盤坐在床榻上,絲絲屢屢的真氣自體內源源溢出。

伴隨他不斷運功行氣,那毫無血色的蒼白臉色,逐漸變得紅潤起來。

床榻前的地麵上,積聚了一大攤已經幹涸的血跡。

這兩日,任以誠一直在吐血和療傷之間往複循環,日月雙勁的融合,總是在最後關頭功虧一簣。

數次的真氣爆發、反噬,若非有蛻變大法那強大的生氣護體,現在他的屍體都已涼透了。

在日月雙勁之間,仿佛存在著一層隔膜,他感覺隻要捅破了這層隔膜,就可以大功告成。

可偏偏又總是差了那麽一點兒,將他牢牢的卡在這裏,不得寸進,猶如天塹一般。

“唉!”

任以誠睜開雙眼,忍不住歎了口氣。

自從當初敗給逍遙王那一次之後,自己這兩年就一直都順風順水的,幾乎都忘了自己的武學資質其實並不太好。

如今這一身高絕修為,乃是靠著《七殺真經》取巧得來的,而往日所修煉的那些武功,隻要內力足夠,其他的都不成問題。

但現在遇到的這個問題,卻出在內力本身之上。

所謂氣隨意動,任以誠心知自己一定是有什麽地方沒有想清楚。

自己需要頓悟,唯有悟通其中的關節所在,才能突破那層隔膜。

可到底是什麽呢?

忽地,敲門聲響起,並傳來了上官海棠的聲音。

“任兄,在麽?”

“莊主,請進。”任以誠起身相迎。

上官海棠推門而入,問道:“在院兒裏就聽到任兄在唉聲歎氣,可是有什麽煩心事?”

任以誠搖頭道:“沒什麽,練功出了點問題,不礙事。

倒是莊主怎麽有暇登門,莫非是我要的東西已經準備好了?”

上官海棠聞言,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哪有那麽快,你要的東西有多麻煩,自己心裏沒數麽?”

任以誠道:“那莊主此來所為何事?若是有需要任某幫忙的盡管開口,千萬不要客氣。”

上官海棠沉吟了一下,正色道:“實不相瞞,海棠今日前來,確實是有事情需要任兄幫忙。”

任以誠笑道:“莊主還請直言便是。”

上官海棠道:“此時本來是大內機密,但任兄身為天下第一莊的人,告訴你倒也無妨。

數日前,當今太後被人從宮中擄走,經過多番查探,我們發現作案之人是今次前來和親的出雲國使者,太後如今就在藏在國賓館中。”

任以誠挑眉道:“需要我幫忙救人?”

上官海棠點頭道:“正是,出雲國使者圖謀不軌,而皇上已決定今晚要召見他們的利秀公主。

他們一定會對皇上不利,原本皇上的安全是由我和段大哥還有一刀負責的。

但現在我被出雲國大將軍烏丸所傷,尚未痊愈,大哥則在日前被利秀公主設計陷害,被關進了東廠大牢,現在皇上身邊就剩下一刀自己了。

利秀公主陰險狡詐,烏丸的武功也是不容小覷,大哥曾言百招之內贏不了他,我實在擔心一刀自己應付不過來。

所以,要麻煩任兄你出手相助了,莊裏的能人雖多,但是以武功而論,恐怕隻有任兄你才能幫到我了。”

任以誠恍然,這兩日自己忙於練功,沒想到事情已經進展到了尾聲。

他嗬嗬一笑:“拿人錢財,替人消災,跟莊主你要了那麽多東西,出點兒力氣也是理所當然。

隻是,任某不過一介草民,若是貿然出現在皇宮恐怕不合適吧?”

上官海棠道:“天下第一莊的人有特權,必要時可以出入皇宮。

不過,這次任兄的目標不是皇宮,而是國賓館。

利秀公主為了讓皇上放鬆戒心,將烏丸留在了國賓館,並未讓他跟隨入宮。”

任以誠道:“也好,那位一刀老兄對我有成見,不見麵正好可以免生事端。”

上官海棠笑道:“一刀這個人確實不太好相處,但其實是麵冷心熱,你不要介意,有機會我介紹你們認識。”

任以誠聳了聳肩,看著窗外的昏暗的天色道:“時間不早了,勞煩莊主將國賓館的位置告之,任某這便動身。”

上官海棠指明了位置後,鄭重其事道:“事關大明皇室安危,拜托了。”

任以誠打了個響指,莞爾道:“為了藥材,我會盡力的。”

夜幕降臨。

任以誠施展開禦氣乘風的身法,借著夜色的掩護,清風一般悄然潛入了國賓館。

如入無人之境。

國賓館是用來接待外邦使臣的地方,麵具十分之曠闊,畢竟不能失了天朝上國的麵子。

想要在這樣的地方找一個人,著實不是什麽容易的事情。

任以誠雖然清楚劇情,可也不記得太後具體是被藏在了何處。

四下搜尋無果,任以誠藏身在一處房屋的頂簷上,突然聽到下邊傳來腳步聲。

一個衣著打扮明顯不是漢人風格的侍從,端著一個托盤向著一間偏殿走了過去。

任以誠眉角一揚,暗忖跟著此人說不定能有所收獲,正要動身,卻又驟然停了下來。

就在這一瞬之間,他心底猛地生出一陣警兆。

“有人在暗中窺視自己。”

任以誠目光一閃,心神凝聚,同時靈覺鋪散開來,頓時感應到了一股隱晦至極,卻又深不可測的氣息一閃而逝。

“動作好快!”

任以誠心思飛轉,那股氣息給他的感覺就像是一座火山,縱然沒有噴發,但其中所蘊含的力量卻足夠讓人忌憚,不安。

放眼天下,在這方世界裏,能有這種恐怖修為的人,大概就隻有一個了——鐵膽神侯朱無視。

任以誠突然明白了,上官海棠找自己幫忙,很可能是一個試探。

“能讓鐵膽神侯親自出馬,還真是看得起我啊!”

任以誠嘴角微微上揚,旋即掠身而下,來到了那間房屋門外。

想監視、想試探,隨便。

任以誠自問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嗯……至少現在還沒有。

屋子裏,放著兩個大甕,分別裝著一男一女。

那個侍從正拿著水壺,往男人的嘴裏倒水。

“喝,給我使勁兒喝,我讓你喝個夠。”

甕裏的男人也不掙紮,大口大口的吞咽著,對倒下來的水,來者不拒。

突然,“哐當”一聲,門被推開了。

屋裏的三個人均是大吃一驚。

任以誠走了進來,看著甕裏的兩人,笑嗬嗬的問道:“兩位,需要幫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