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生米熟飯

突如其來的賜婚,讓任以誠感到有些措手不及。

他皺著眉頭,看向了趙玉兒。

“我……我也不清楚是怎麽回事。”

趙玉兒口中否認著,目光卻有些閃躲,不敢與他對視。

看著她那心虛的模樣,以及眉梢眼角中,隱藏不住的絲絲竊喜,任以誠已確定,這件事定然和她脫不了幹係。

“駙馬爺,還不接旨。”太監催促道。

“我拒絕。”任以誠沉聲道。

聞聽此言,趙玉兒的腦海中,頓時“轟隆”一聲。

整個人如遭雷擊,臉上原本期待的神情,瞬間凝固。

她呆呆的站在那裏,仿佛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抗旨不尊。”

那太監先是大驚,隨即大怒。

任以誠淡淡道:“任某和凝香公主素來隻有兄妹之情,皇上想必是誤會了。”

太監聞言,臉上露出了輕蔑的笑容。

“凝香公主堂堂金枝玉葉之軀,委身於你,乃是你幾世修來的福氣,你可不要不識抬舉。”

“嗯~”

任以誠臉色一沉,目光掃向那太監,冷眼如刀。

“你這是在威脅我?”

霎時。

那太監隻覺背後生出一股寒意,猶如利刃穿身,毛骨悚然。

“不敢,不敢。”

驚懼交加中,太監勃然色變,連連搖頭。

任以誠冷聲道:“回去告訴皇上,就說任某閑雲野鶴慣了,無意成家。

賜婚之事,恕難從命。”

“明白,明白。”

那太監如蒙大赦,言罷轉頭就走,再也不敢多留半刻。

“為什麽?為什麽任大哥你還是不願意接受我?”

趙玉兒淚眼朦朧的望著任以誠,眸中的幽怨直似要將他淹沒吞噬。

任以誠揮手屏退了廳中的侍女,緩聲道:“玉兒,有些話我不想再說第二遍。”

“我知道你有喜歡的人,可我現在已經是公主了,難道這樣還比不過她?”

趙玉兒不甘道。

任以誠搖了搖頭,正色道:“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無關其他。”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們在一起,你會得到很多。

皇叔膝下無子,隻要你想,憑你的本事,這天下都可以是你的。”

趙玉兒依舊不死心,說到最後,言語中儼然已透出些許瘋狂之意。

任以誠歎了口氣,有些無奈道:“玉兒,你終究是不了解我。

你說的那些東西,我若想要,又何必等到現在呢?”

趙玉兒聞言,不由神色一怔,陷入了沉默當中。

“好了,今日之事,就此作罷,我去練功了。”

說完,任以誠轉身離開。

“你竟當真如此無情嗎?”

趙玉兒望著任以誠的背影,頹然坐了下來,滿目淒然。

“你怎麽可以這麽對我,怎麽可以,怎麽可以……”

與此同時。

大廳之外的角落處,一個長相毫不起眼的侍女,悄然離去。

宰相府。

書房內。

秦檜正負手於背,滿麵愁容的來回踱步。

易繼風率眾抗金,連戰連勝。

金人抵擋不住,苦無對策後,便暗中傳信給秦檜施壓,讓他想辦法從內部解決。

問題的根源自然正是趙玉兒,奈何她身邊有任以誠保護著,令秦檜根本無從下手。

忽地,敲門聲響起。

“進。”

房門推開,張啟樵走了進來。

“相爺,公主府來消息了。”

說著,他便將皇帝賜婚,任以誠拒婚的事情說了出來。

秦檜擺了擺手,不耐道:“此事我早已知曉,你找我就是為了這無聊的瑣事?”

宮裏遍布他的眼線,有聖旨發出,當然瞞他不住。

“正是。”

張啟樵笑道:“此乃天賜良機,屬下已想到一帖良方,可解相爺心憂……”

秦檜冷哼道:“你最好莫要再讓老夫失望。”

。。。。。。。。。

公主府。

房間中。

趙玉兒倚靠在床邊,眼眶含淚。

一雙明亮的眼睛,此刻已變得黯然無神,似已心灰意冷。

“公主,還請保重身體。”

趙玉兒抬頭看去,隻見身旁不知何時,多了一個侍女。

“這裏沒你的事,出去候著吧。”

“公主不必傷心,依奴婢看,您和任少俠的事情,尚有轉圜的餘地。”

“嗬嗬,你不用安慰我了,任大哥決定是事情,沒人能左右的了。”

“那也不盡然,奴婢看得出,任少俠其實很關心公主。”

聽到侍女這句話,趙玉兒眼睛,終於恢複了一點神采。

“當真嗎?”

“奴婢豈敢欺騙公主。”

“那你有什麽辦法,可以讓任大哥回心轉意?”

“任少俠乃是重情重義之人,隻要公主不怕難為情,和他生米煮成熟飯,到時一切自然水到渠成。”

“這……這怎麽可以?”

“公主的心早已給了任少俠,那又何妨將身子也給了?

唯有這個辦法,方才有一線希望,您就當是提前洞房花燭夜。”

“可任大哥武功高強,我一個弱女子,如何能將他……將他……”

趙玉兒麵色羞紅,後邊的話已不知該如何啟齒。

侍女從懷中拿出了一個紅色的小瓷瓶。

“公主請看,這是奴婢特意托宮裏的朋友,給您拿出來的寶貝。

這東西專門針對那些武功高強,內力深厚的人。

有了它,您的一切擔心,都可以迎刃而解。”

趙玉兒猶豫了片刻後,咬了咬牙,終於還是接過了侍女手中的小瓷瓶。

傍晚時分。

趙玉兒來到了任以誠的房中,神色如常。

好似上午的事情,從來沒有發生過。

“任大哥,小妹給你賠不是來了。”

說著,她便吩咐侍女,將準備好的酒菜端了上來。

很快。

房間裏隻剩下他們兩人。

趙玉兒給任以誠斟了一杯酒,又給自己斟了一杯。

“今日之事是玉兒一時衝動,還請任大哥見諒。

玉兒已經想通了,隻要任大哥還能像現在這般,陪著玉兒,玉兒就知足了。”

趙玉兒盈盈一笑,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你能想通就好。”

任以誠隻道她已死心,不由得鬆了口氣。

雖然有些詫異為何如此之快,卻也不疑有他,直接幹掉了杯中之酒。

看著空空如也的酒杯,趙玉兒心中暗喜。

未免任以誠武功太高,藥性不夠,她又接連敬了數杯。

直至酒過三巡。

終於。

“啪嗒”一聲,任以誠手中的酒杯,突然滑落在地。

緊跟著,他整個人都直接趴在了桌上。

“酒裏有毒,玉兒,你怎麽樣?”

任以誠大驚,卻見趙玉兒款款來到自己身旁。

步履之間,渾然沒有半點兒中毒的跡象。

“酒裏的毒是……是你下的?”

“沒錯。”

趙玉兒含情脈脈的看著任以誠,笑著點了點頭,然後勉力將他攙起,扶到**躺平。

“為什麽?”

任以誠渾身無力,隻能任由她擺布。

但從對方的眼神來看,趙玉兒似乎並不像要傷害自己的樣子。

“任大哥,我們馬上就可以在一起了,你再也不能拒絕我了。”

趙玉兒俯身,將螓首枕在任以誠的胸膛上,癡癡的說道。

“玉兒,你冷靜點兒,強扭的瓜不甜的。”

任以誠瞬間想明白了對方的意圖,連忙一邊勸解,一邊運功化解毒性。

“任大哥,不要白費力氣了,下在酒裏的藥,是宮裏的珍藏。

任你的武功如何厲害,十二個時辰之內,也休想恢複過來。”

“唉!你何苦如此糟踐自己?”任以誠惋惜道。

“怎麽會呢。”

趙玉兒堅定道:“為了任大哥,做什麽都是值得的。”

說著,她直起身來,將手伸向了任以誠的腰帶。

“過了今晚,我們就是夫妻了,玉兒會好好伺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