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事了,刀劍相贈!

眾人心知再待下去亦是無用,紛紛告辭離去。

乘興而來,敗興而歸,滿心歡喜,轉眼成空。

是怨恨,是不甘,但更多的,還是無奈!

“如今這該說話的也說了,該給的東西也給了。

任某總算是不負所托,可以功成身退了。

玄智大師,此番在下多有得罪,還望見諒!”

任以誠拱手道。

“阿彌陀佛!”

玄智雙手合十,還了一禮,苦笑道:“此事內情,錯綜複雜,實在怨不得少俠,少俠不必掛懷。”

怪隻怪自己一開始沒有相信對方,才讓局麵發展成現在這個樣子。

“那任某這就告辭了。”

任以誠說完,又轉頭看向了張君寶。

“君寶,要不要一起走?”

“好啊,好啊!”

明道紅拉著張君寶的手臂,欣喜道:“你總不能在這裏當一輩子的和尚吧。”

“如此也好。”

張君寶點了點頭,然後對澄空道:“師父,您多保重。”

說完,就在他準備邁步離開的時候,玄智突然開口。

“站住,張君寶,你未經許可,偷學我少林絕技,就想這麽一走了之嗎?”

張君寶聞言一怔,隨即解釋道:“我沒有偷學,是澄空大師教我的。”

玄智冷喝道:“澄空師弟隻負責看守藏經閣,擅自教授武藝,他也要受罰。”

張君寶辯解道:“不知者無罪。”

“哼!知,你也可裝作不知。少林寺數百年的戒律,絕不能因你一人而破。”

玄智義正言辭道。

任以誠道:“大師,您這麽做這是恐怕有過河拆橋的嫌疑啊。

若不是有君寶在,藏經閣前,誰能攔得住任某?”

玄智道:“這是兩回事,而且,此乃我少林的門內事,還請少俠不要插手。”

說完,他不等張君寶分說,當即一聲令下,喝道:“來人,把張君寶用粗繩綁起來。”

急促的腳步聲響起。

近三十名少林弟子,手持長棍,疾奔而來,將張君寶團團圍住。

玄智心知張君寶武功非凡,為了抓他,可以說是做足了準備。

任以誠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誰給你的勇氣,憑這麽點人,就去對付如今集少林諸般絕學於一身的張君寶?

“大師,您這是在欺負君寶沒朋友嗎?”

任以誠再次摘下了背上的木匣,“砰”的一聲,戳到了地上。

易繼風聞言,也站了出來,握住了劍柄。

三言兩語間。

場中原本緩和下來的氣氛,登時又再緊張了起來。

“玄風師弟,去後山請三位師叔出手。”

玄智吩咐道。

任以誠眉頭一挑,想起少林還有三位一直潛心修行的神僧坐鎮。

一旦少林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刻,他們就會出手。

就在這時。

正當玄風要轉身的時候,澄空忽然來到了眾人麵前。

“眾位師兄,君寶是被我強擄來的。

一切事端由我而起,自然也該由我而終。

所有罪行,都由我一力承擔,就不必勞動三位師叔大駕了。”

“不行。”玄智斷然拒絕。

“任少俠,快帶君寶走,小公主的下落,和大宋的未來,就靠你們的了。”

澄空猛然催促道。

任以誠聞言,毫不猶豫,一把抓住張君寶,飛身而去。

易天行叔侄也帶上了明道紅,緊隨在後。

四人均是當世頂尖高手,輕功之快,轉瞬便不見了蹤影。

“快追!”玄智急忙下令道。

“師兄,且慢。”

玄業突然勸阻道:“張君寶的武功深不可測,身邊又有那姓任的和名劍山莊的人撐腰。

事已至此,咱們憑白樹此大敵,實屬不智,還請師兄三思。”

聞聽此言,玄智不由有些猶豫,沉吟良久,方才開口。

“也罷,既然張君寶能學得我派絕技,想來也是他的緣法。

至於澄空師弟,私自傳授他人武藝,老衲就罰你麵壁二十年,以正寺規。”

“阿彌陀佛,澄空領罰。”

。。。。。。。。。

任以誠一行五人出了少林,見沒人追來便放慢了腳步。

“也不知道師父怎麽樣了?”張君寶擔心道。

任以誠寬慰道:“放心吧,最慘不過被罰麵壁,不會有生命危險的。”

“是啊!”

明道紅接口道:“出家人不是講究四大皆空嘛。

在哪裏念經都是念,藏經閣和麵壁其實沒什麽區別,你就別擔心了。”

“說得也對,那就改天再找時間去探望他吧。”

張君寶歎了口氣,不再糾結。

下了山。

時過正午,五人來到了一家客棧前,準備去吃點東西。

剛一進門,任以誠便看到,秦思容正坐在角落裏。

下意識的就要打招呼,卻猛然想起自己不應該認識她,連忙又閉上了嘴。

當初在給秦思容治療寒冰棉掌內傷的時候,自己化身溫妤悅,可是前前後後,裏裏外外把她看了個透,這要是露餡兒了……

後果不堪設想啊!

張君寶這時也用肩膀碰了一下易天行。

“易前輩,好巧,你的心上人也在。”

熟料。

易天行卻一臉淡定的搖了搖頭。

“錯,以前是,現在不是了。”

正說著,秦思容也發現了五人。

寒暄了幾句後,眾人湊到了一桌。

張君寶好奇道:“易前輩,你怎麽突然變了個人似的?

難不成……是移情別戀了?”

秦思容亦是心有疑惑。

往常,易天行一看到自己,必然會死纏爛打一番,可今天卻一反常態。

“你想多了。”

易天行道:“隻是上次去給秦姑娘治傷的時候,聽了溫姑娘幾句話,相通了一些事情而已。”

說完,他看向秦思容,歉然道:“不好意思,秦姑娘,以前給你添了不少麻煩。”

“沒……沒什麽。”

秦思容有些不適應的搖了搖頭,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心裏又莫名的有點失落。

“溫姑娘?什麽來頭?這麽厲害?

居然能憑幾句話,就搞定咱們易前輩這個大情癡。”

張君寶訝異道。

明道紅道:“不就是任公子的師姐嘍。

據說她的醫術極其高明,美若天仙,江湖人稱‘醫仙子’。

你這些日子在少林寺,所以不知道。”

張君寶看向任以誠,訝異道:“怎麽之前都沒聽你提起過,你還有個師姐?”

任以誠聳了聳肩,隨口道:“她是她,我是我,憑白無故的幹嘛要提起她。”

廢話,上次見麵的時候,我還沒這個想法,拿什麽跟你說。

“聽起來,你們的關係似乎不太好?”張君寶問道。

“哈,從小到大,她仗著年齡比我大,就到處管著我。

這次下山,她知道我不想見她,便一直跟在我後麵。

而且,要不是她多管閑事兒,今日上少林的那些嘍囉,至少得少一半。”

任以誠忿忿不平的胡謅道。

“令師姐會那麽做,是擔心你會闖下大禍。”

秦思容出於感恩,竟替溫妤悅說起話來。

任以誠冷哼道:“若是沒有那些人煽風點火,事情又何至於會搞得這麽麻煩,險些壞了我的大事。”

“你們明明是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

怎麽卻搞得像仇人一樣?實在是太奇怪了!”

明道紅不禁有些感慨道。

張君寶道:“像他們這種武林高手,通常都是奇奇怪怪的,隻有我才這麽平易近人。”

說著,他衝著易繼風努了努嘴,道:“你看看這位,悶悶不樂的,大半天了連句話都不說。”

易繼風聞言,臉上露出一絲幹澀的笑容。

“我隻是覺得沒什麽好說的而已。”

張君寶道:“不會是因為今天比武輸了,所以不開心吧?”

易繼風倒也幹脆,直言道:“不瞞你說,確實有點兒。”

張君寶寬解道:“勝敗乃兵家常事,況且這裏又不是隻有你輸了。

易前輩也輸了,我也輸了,大不了努力練功,下次贏回來就好了。”

任以誠見狀,端起酒杯,對易繼風道:“易兄,今日一戰,咱們就算不打不相識。

交個朋友,你意下如何?”

“當然!”

易繼風也拿起酒杯,道:“說來慚愧,要不是在下誤信謠言,錯怪了任兄,也不會把事情搞得這麽複雜。”

“不知者不怪。”

任以誠笑了笑,將身旁的木匣遞到了易繼風的麵前。

“之前交手時,不慎損壞了易兄的佩劍。

這一對刀劍,就當是任某的賠禮。”

“君子不奪人所好,更何況,名劍山莊最不缺的就是劍,任兄不必放在心上。”

易繼風連忙婉拒道。

任以誠笑道:“易兄是君子不錯,但這對刀劍卻不是我之所好。

我知道貴莊一直致力於抗金大業,這對刀劍既名破虜和隕金,交給你才是它們最好的歸宿。”

“這……”

易繼風猶豫著,不由自主的看向了易天行,詢問他的意見。

易天行不耐道:“人家一番心意,你就收下吧。

身為名劍山莊的男人,這麽婆婆媽媽的,易雲那老頭到底是怎麽教你的?”

“既然如此,那在下就卻之不恭了。”

易繼風終於接過了木匣。

半個時辰後。

酒足飯飽,離別在即。

張君寶問道:“各位接下來有什麽打算?”

易繼風表示自己要回名劍山莊,潛心練功。

易天行則要繼續去遊山玩水。

任以誠道:“我準備去尋找那位小公主,順便也找找紅娘,把我的東西拿回來。”

那是楚楚送給自己的禮物,可不能就這麽丟了。

易天行驚訝道:“你也著了紅娘的道了?”

任以誠點頭道:“前些日子,在來少林的路上,不小心被她算計了一把。”

易天行歎了口氣,拍了拍任以誠肩膀,一副同病相憐的模樣。

“紅娘吸陽氣練內功,對付男人的手段千奇百怪。

你居然能安然無恙,果然有兩下子。”

秦思容詫異道。

“是啊。”

易天行附和道:“上次若不是秦姑娘及時出現,我非載在紅娘手裏不可。”

說完,他忽然用異樣的目光,打量起了任以誠。

“你是怎麽逃過去的?不會是……被她給那個了吧?”

任以誠聞言,頓時滿頭黑線,咬牙切齒道:“易前輩,想打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