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世態炎涼

“喂,你怎麽知道這位任公子,就一定保不住嶽元帥的遺物?

他不行,難道你就可以了嗎?”

明道紅有些看不過眼道。

“是啊,這位馬幫主,你這根本就是在危言聳聽。”

張君寶接口道:“當初嶽元帥將東西交給這位任少俠的時候,我也在場。

你們這麽做,莫非……是在懷疑嶽元帥看人的眼光?”

“這……”

馬騰空聞言一滯,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

這時,人群中突然又有人開口。

“哼!張君寶,明道紅,你們這對不知廉恥的狗男女,居然還有臉在這裏大放厥詞。”

此言一出,客棧裏的那些江湖人,無不出言附和。

“放肆!”

張弢陡然一聲大喝,聲音中夾雜著渾厚的內力,震耳欲聾。

瞬間,便把所有人的聲音都壓了下去。

任以誠見狀,不由雙眼微眯,心道張弢的獅吼功果然厲害。

其內功修為更是非比尋常。

原本的劇情中,若非他被蛇魔的大蛇偷襲,咬掉了一隻手臂。

再加上,被自己的好兄弟張啟樵暗算。

恐怕西域四魔和張啟樵五人加起來,都不是他的對手。

“張大俠,你這是什麽意思?”

馬騰空臉色無比難看的望著張弢。

張弢亦沉著臉,寒聲道:“我張家的事情,還輪不到你們這些外人來說三道四。”

馬騰空冷哼道:“你們張家的事情,我們當然管不著。

但嶽元帥的事卻是我們大家的事,我們必須得管。

還是說,你張大俠其實醉翁之意不在酒,想獨吞嶽元帥的遺物?”

“笑話。”

張弢怒道:“我張家雖然不是什麽武林世家,但在江湖上多少也有點兒聲望。

又豈會無恥的去覬覦別人的遺物。”

“如此最好。”

聽著張弢的明嘲暗諷,馬騰飛臉色脹紅,卻因為忌憚對方的武功而敢怒不敢言。

眼見激將法成功,他強忍著心中的怒氣,轉頭看向了任以誠。

“小子,大宋江山的未來,就在你一念之間。

你若再執迷不悟的話,那就是整個天下的罪人。”

“有意思。”

任以誠就近找了個座位坐了下來,並取下了背上的木匣,隨手放在了桌上。

“哐當”一聲輕響。

客棧裏,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木匣的上麵。

任以誠望著馬騰空,嘴角微揚,勾起了一抹譏誚的弧度。

“當初,嶽元帥是我出手救下來的。

我憑本事得到的東西,為什麽要交給你呢?”

“強詞奪理。”

馬騰空痛心疾首道:“枉費嶽元帥對你委以重任,你卻為了一己之私,置天下安危於不顧。

也罷,為了大宋的萬千黎民,今日我就替嶽元帥收回他的東西。”

說完,他手中一柄寬大的重劍倏然出鞘,如長刀大戟一般,向任以誠劈砍而來。

淩厲的勁風,殺機暗藏,沒有絲毫留手。

“哈,早這樣多好。”

輕笑聲中,任以誠右臂衣袖一拂。

真氣催發之下,桌上的木匣登時激射而出,帶著迅猛絕倫的勢頭,朝著馬騰空撞了過去。

下一瞬。

就聽“砰”的一聲悶響。

木匣後發先至,撞在了馬騰空的小腹之上。

旋即倒飛而回,再次回到了桌上。

與此同時。

馬騰空隻覺丹田中一陣劇痛傳來。

自己苦修多年的真氣,在這一撞之下竟轟然潰散,直接化為了烏有。

“噗……”

一口鮮血噴出,馬騰空以手中重劍作為支撐,勉強穩住了踉蹌的身形。

他一雙怨毒的眸子,直勾勾的瞪視著任以誠。

“你好狠的心,居然廢了我的武功。”

一切發生的太快,直到他說完這句話,眾人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一旁,張弢亦是心下暗自驚異。

此子好深厚的內力,自己竟隱隱有些看不透他的深淺!

“如此心狠手辣之人,他日必定會成為武林的禍害。

絕不能讓他壞了嶽元帥的清譽,大夥兒並肩子上,一起除了這個小賊。”

人群中,也不知誰喊了這麽一句,所有人都躁動了起來。

霎時間。

客棧內,兵器出鞘之聲,接連而起。

“爹,您還不幫忙,嶽元帥的遺物,一定不能落在這幫小人手裏。”

張君寶一臉急切的說道。

張弢卻搖頭道:“別著急,他應付得來。”

“這麽多人,他行不行啊?”

明道紅帶著質疑目光落到了任以誠的身上。

卻見對方的身形猛然暴躥而起,率先出手。

任以誠整個人似遊魚般,在人群中左右穿梭。

至剛至猛的星辰變真氣,隨著拳掌連環而出,每一招都會帶出一聲骨骼碎裂的聲響。

但奇怪的是,中招著卻並未被打的拋飛出去,而且原位不動,頹然倒地。

一時間,客棧大堂裏哀嚎不斷。

見此情形,櫃台後的掌櫃不由得大大的鬆了口氣。

他們這些開客棧的,就怕遇到那些武林人士打架。

管又不敢管,勸也不敢勸。

每次造成的損失,都隻能自己默默承受。

哀嚎聲中,任以誠已回到了座位上。

整個過程,不過數息的時間,便已結束。

這次他隻用了三成功力,並未下殺手。

萬一下手太重,把後邊其他人都嚇得不敢來了,那就得不償失了。

任以誠拍了拍手邊的木匣,一本正經的看著在地上打滾兒的眾人。

“各位,你們憂國憂民的心,在下都理解。

不過,為了大宋的江山,和天下百姓的福祉。

我看你們還是回去再多練兩年,這樣我才能放心的將嶽元帥的遺物交給大家。”

“張大俠,您也是名震武林的一方豪雄。

難道就眼睜睜的看著這個小賊在這裏為非作歹,而坐視不理嗎?”

馬騰空此刻已然是心膽俱裂,忍不住向張弢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相對於骨斷筋折的眾人,他雖然武功被廢,但好歹還能站著。

張弢淡淡道:“這是你們的事情,跟我姓張的沒什麽關係。

省的到時候又有人說我居心叵測,圖謀不軌。

君寶,明姑娘,咱們回房,別耽誤了馬幫主處理國家大事。”

說完,他直接一甩袍袖,邁步向樓上走去。

看著張弢離去的背影,馬騰空氣的胸膛一陣起伏。

他心中惱怒之下,氣息一個不順,隨即再也支撐不住。

伴隨著“當啷”一聲,連人帶劍一同跌倒在地。

“各位,要是沒什麽事就都散了吧。

你們總是這麽躺在這裏,人家老板不好做生意啊。”

任以誠給自己倒了杯茶,臉上露出了戲謔的笑容。

“多行不義必自斃,小賊,你別得意,遲早會有人收拾你的。

兄弟們,咱們走。”

馬騰空放了句狠話,掙紮著要起身,奈何功力被廢,氣血兩虛,此刻連半點力氣都提不起來。

他看向了身旁同來的夥伴。

可沒想到,所有人竟都對自己視而不見,直接漠然而去。

“世態炎涼啊。”

任以誠哂然一笑,起身走向了櫃台。

“掌櫃的,給我來間上房,順便在給我送些飯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