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五鼠鬧相國

相國寺,大宋之國寺。

其山下的城鎮亦以相國為名。

街道上,熙來攘往,車水馬龍,比起京城另有一番熱鬧。

回到這裏,展昭顯得格外開心,一路上蹦蹦跳跳的說個不停,難得顯露出了十二歲少年該有小孩兒心性。

入寺之後,經過展昭的介紹,任以誠等人先後認識了他的大師兄和二師兄。

笑口常開,平易近人的戒逸,和不苟言笑,看起來一本正經的戒嗔。

跟這兩人打過招呼後,任以誠突然想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他眉角一揚,嘴角勾起一抹壞笑。

“展昭啊,你是寄名出家的,又是衍悔大師的關門弟子,應該也有法號吧?

怎麽認識你這麽久了,從來都沒聽你提起過?”

任以誠此言一出,楚楚和包拯等人也紛紛露出了好奇的神色,將目光一同對準了展昭。

“額……”

展昭聞言,臉上的笑容登時以僵住,變得支支吾吾起來。

“這個嘛……那個……哎呀,咱們還是先去見師父吧。”

說完,他便不由分說的拉起任以誠,向方丈的禪房走去。

“小師弟,你終於回來了。”

禪房門口,一名身材適中,麵容冷峻的僧人迎麵而來,向展昭招呼道。

任以誠隨意的掃了一眼,隻見他步伐穩健,眼中神光暗藏,心知其武功定然不弱。

展昭一見來人,高興道:“三師兄,好久不見了。”

聽到展昭的稱呼,任以誠暗道果然,此人正是相國寺中,武功修為僅次於衍悔大師的戒賢和尚。

“快進去吧,師父正在等你。”

戒賢說完,向眾人點頭示意後,也不等展昭介紹,便邁步離去。

“這位大師真是好大的派頭!”楚楚不忿道。

展昭道:“戒賢師兄掌管寺內的刑法,所以一向都比較嚴肅。”

言罷,他便迫不及待的敲開了禪房的房門。

進了禪房,任以誠終於見到了號稱當今武林第一高手的衍悔大師。

雪白的眉毛和胡須,慈眉善目的樣子,隻一眼便讓人生出親近之感。

除了衍悔大師之外,禪房中另有兩人,一名同樣須眉皆白的獨臂僧人,和一名身穿官服的老者。

展昭一把撲倒了衍悔大師的身旁,眼中臉上盡是孺慕之情。

衍悔大師拍了拍展昭的肩膀,笑嗬嗬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看得出來,兩人的感情很好。

寒暄過後,展昭又將雙方介紹了一遍。

獨臂僧人是衍悔大師的師弟,悟道大師。

身穿官服之人,則是當朝巡撫,杭天豹。

“咳咳……”

說著說著,衍悔大師突然咳嗽了起來。

“師父,您的身體?”展昭擔心道。

“不要這樣。”

衍悔大師滿不在意道:“出家人五蘊皆空,早已參透生死,你不要太執著了。”

“不會的。”

展昭連連搖頭,急道:“這次我特地帶回來一位神醫,他連暴雨梨花針的毒都能解,一定能醫好您的。”

說著,他轉頭看向了任以誠,道:“任大哥,拜托你了。”

對於展昭的請求,任以誠自然不會拒絕。

悟道大師和杭天豹見狀,不禁暗暗吃驚。

他們沒想到,展昭說的神醫,竟然會是一個看起來不過弱冠之齡的年輕人。

兩人均是武學大家,對於暴雨梨花針那近乎無敵的威力,自是知之甚詳。

這讓他們不得不懷疑,以任以誠這樣的年紀,是否真的擁有如此高明的醫術?

衍悔大師無奈的搖了搖頭,笑道:“那就有勞施主了。”

“大師不必客氣。”

任以誠說著,伸手搭住了對方是脈門。

片刻後,他眉頭微皺,隨即心念一動,將蛻變大法的真氣輸送到了衍悔大師的體內。

“恩?”

感受著體內驟然傳來的真氣,衍悔大師眼中一絲訝異之色閃過,稱讚道:“施主好精純的修為!”

“雕蟲小技,大師過獎了。”任以誠謙虛道。

就在這兩句話的功夫,眾人發現衍悔大師因為咳嗽引起的氣息紊亂,居然已經平複了下來。

“任大哥,怎麽樣?”展昭問道。

看著展昭滿是期待的眼神,任以誠心中默默地歎了口氣。

“別擔心,大師隻是年紀大了,吃點固本培元的藥,調養一下就好了。”

“那就好!”展昭鬆了口氣。

而這時,任以誠卻看到衍悔大師給他遞了一個感謝的眼神。

適才,任以誠的話隻說了一半,衍悔大師確實是年紀大了,也並沒有什麽病。

他是油盡燈枯了,壽元將盡,現在隻是憑借一身深厚的內功修為在強撐著。

接下來的日子裏,他的身體會越來越虛弱,直至功力耗盡而亡。

但是這些情況,任以誠實在不知道該怎麽告訴展昭,是以隻能避重就輕。

“好啦,展昭,時候不早了,帶你的朋友去膳房吃用飯吧。”

衍悔大師不想讓展昭過多在意自己的身體狀況,便將其打發了出去。

。。。。。。。。。

相國寺僧眾六百。

時值正午,膳房裏光頭攢動。

不過,好在展昭輩分高,身為小師叔,還不至於連吃飯的地方都沒有。

眾人尋了一張桌子,剛要坐下,展昭突然看到一個圓頭大耳,大腹便便和尚從後堂走了出去。

“戒空師兄!”

那和尚回頭一看,隨即恍然道:“哦,是戒色啊!”

說完,他便繼續向飯堂外走去。

“噗嗤……”

任以誠雖然早就知道,但此時聽到展昭的法號,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包拯等人更是哄然大笑,難以自控。

“難怪……難怪你一直不肯說自己的法號,原來……哈哈……”

楚楚捂著肚子,笑的眼淚都快出來了。

展昭連忙解釋道:“哎呀,這個色不是色相的色,而是色即是空的那個色……”

隻可惜,他越描越黑,越是解釋眾人就越想笑。

“夠了!”

展昭憤然道:“你們再笑的話,大家的朋友就沒得做。”

“好了!”

任以誠輕咳兩聲,故作正經道:“我們展少俠也是要麵子的,再笑可就傷感情了。”

展昭瞪了包拯等人一眼,冷哼道:“還是任大哥夠意思。”

他話音甫落,膳房外突然出來了一陣打砸聲和喝罵聲。

眾人驚異之間,急忙起身出去查看。

來到外麵,隻見戒空和尚正在追打五名看起來跟展昭年歲差不多大的少年。

這五名少年身手倒也敏捷,再加上戒空體態肥碩,直接被他們刷了個團團轉。

“該死,又是這五隻老鼠。”

展昭怒哼一聲,當即縱身而出,手中短棍橫掃而出,帶著迅疾的勁風,向其中一名俊秀少年攻了過去。

少年正自得意,忽聽身後風聲響起。

電光石火間,他不及多想,以一個懶驢打滾,險險躲了過去。

狼狽的站起身來,少年看著展昭,冷哼道:“原來是你,幾個月不見,還以為你死了。”

展昭卻沒有理他,手中短棍靈巧一翻,再次出手。

五名少年雖然有些身手,可如何能比得上展昭。

更何況,如今展昭得任以誠傳授七殺真經和七殺棍訣,武功早已今非昔比。

就聽“砰砰砰”幾聲悶響,五名少年隻一招便被展昭盡數拿下。

“這次算我們栽了,不過你記住,這筆賬我們五鼠遲早會跟你算回來的。”

俊秀少年梗著脖子,依舊一臉的不服氣。

任以誠在一旁看著這名少年,這脾氣這性格,想來應該就是日後大名鼎鼎,跟展昭糾葛不淺的錦毛鼠白玉堂了。

而這一次,相國寺的風雲,也將因他而起。

就在展昭準備教訓白玉堂的時候,衍悔大師聞聲而來。

在溫言教訓了五鼠一番後,便讓戒空送他們下山。

展昭和戒空雖然不甘願,奈何師尊發話,卻也隻得依言而行。

戒空和五鼠離開後,衍悔大師看著展昭,欣慰道:“沒想到你下山一趟,武功竟有如此進步,很好,很好。”

聽到師父誇獎,展昭瞬間又開心了起來。

“這都多虧了任大哥的指點。”

“阿彌陀佛!”

衍悔大師看著任以誠,雙手合十,道:“小徒承蒙少俠青眼,老衲實在感激不盡。”

任以誠微微一笑,道:“這是晚輩和展昭的緣分,大師不介意晚輩多事就好。”

兩人又客氣了幾句,衍悔大師便吩咐展昭帶任以誠等人繼續回膳房用飯。

正當眾人準備離開的時候,任以誠的腳步停了下來。

在他身旁的角落裏,有件東西吸引了他的目光。

趁著眾人不注意,他左手微張,悄然運功將其吸到了手中。

“怎麽了?”楚楚看他停下來,好奇道。

任以誠搖頭道:“沒什麽,看花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