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蕭煙再次醒來,已經是下午了。

今天外麵晴光大好,窗簾都遮不住的陽光,溫溫黃黃的撒了一地。

她累的一根手指都不想動,偏生狗男人從浴室裏出來,一身清爽。

甚至吹著口哨去取了外賣。

蕭煙這才慢吞吞的準備爬起來洗漱,她看著自己扣子都被扯掉的睡衣,從心底裏蔓延出暴躁的情緒。

咬牙切齒的叫他名字,“陸子野!”

少年正在拆外賣,聞言有些茫然的抬眸。

“嗯?煙煙這麽凶?”

蕭煙展開她的睡衣給他看,還是她最喜歡的一套。

陸子野回想了一下。

好像是他怎麽也解不開扣子,被線頭給纏繞住了,幹脆一狠心就直接撕了算了。

現如今有些尷尬道,“再拿一套再拿一套。”

他起身打開她的衣櫃,重新取出一套。

“哼!”

蕭煙把睡衣扔在**。

看到自己胳膊上都是點點痕跡。

陸子野眯著眸子笑,自上而下的擱著被子看。

最後緩緩道,“要哥哥幫你穿嗎?”

蕭煙頓時覺得自己仿佛沒蓋被子,被他看的一清二楚。

她別過臉,“不用。”

“真不用?萬一不好抬腿,或者扯到……”

他還沒說完,蕭煙已經忍無可忍的踹他。

“你閉嘴啊!!!”

他低聲笑了兩下。

把睡衣放在她麵前,無辜的摸摸鼻子。

嗓音還委委屈屈的。

“得到了哥哥的肉體,就覺得哥哥不重要了。”

蕭煙:“……”

我殺狗男人!

-

現在已經是下午三點。

今天是休息日,不用訓練。

洛川盤腿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有些納悶的問他們,“陸哥跟煙姐今天是出門了嗎?”

沈嘉安吃了口薯片,發出一聲哢嚓的脆音。

“沒出去,一直在樓上沒下來。”

洛川驚訝,“啊?為啥不下來?他們不吃飯的嗎?”

顧臨沉默剝了一小碗的碧根果,放在洛川麵前。

抽出來一張濕巾優雅的擦手。

沈嘉安冷冷淡淡的嗯了一聲。

頓了頓,他說,“我今天撞到陸子野下來取外賣。”

“然後呢?”

“你知道他說什麽嗎?”

陸子野冷笑一聲,他學著大少爺那吊兒郎當的語氣。

“他說:煙煙昨晚太累了還在睡覺,沒事不要上來打擾。”

洛川:“……”

顧臨:“……”

這就有點騷過頭了。

沈嘉安覺得自己受到了狗糧的暴擊,十分不爽,把薯片咬的哢哢作響。

“老男人開葷了就是可怕。”

洛川沒聽懂,有些茫然的問,“啊?什麽開葷?”

沈嘉安隨口道,“就是吃肉。”

洛川還是沒聽懂,正要繼續追問。

顧臨捏起來一顆碧根果仁塞進他嘴裏。

“小孩子不要聽這些。”

“……”

沈嘉安覺得自己受到了狗糧的雙重暴擊。

咬牙切齒的說,“就是吃人肉!”

“……”

這就有點血腥了。

顧臨把小家夥的腦袋扭回來,“剛剛不是吵著要吃碧根果?”

“嗷。”洛川乖乖的鼓著腮幫吃。

沈嘉安忍不住嘖嘖兩聲。

“都十七歲了,還小孩子呢。”

顧臨輕飄飄的目光掃過來,沈嘉安隻覺得溫度都跟著下降了。

他懷裏抱著薯片,隻覺得這基地他快待不下去了。

沈嘉安嘴裏的叼著薯片。

“嗚嗚嗚為什麽我是單身狗。”

身後驀地傳來一道輕挑帶笑的磁音。

“需要我幫你介紹女朋友嗎?”

沈嘉安一僵,猛的回頭,嘴裏還滑稽的叼著薯片。

他對上時斯妖孽漂亮的眸子,想到他剛剛的話,突然感覺嘴裏的薯片沒了味道。

沈嘉安說不清自己是什麽滋味,反正就是下意識笑了一聲。

他回複,“成啊。”

時斯臉色未變,笑眯眯的點頭,“行,有合適的我聯係你。”

沈嘉安把薯片扔在桌子上,慢悠悠的說道。

“一般的不要,我要長得好看的。”

他觀察著時斯的臉色。

沒想到時斯還是神色未變,很大方的應了。

“明白。”

“……”沈嘉安的臉色微微變了。

時斯沒再看他,衝顧臨招招手,“顧臨,來複查一下。”

顧臨從沙發上起身,“行。”

時斯問,“小野跟煙煙呢?”

洛川直接搶答,“在樓上開葷呢。”

“……”

場麵一時尷尬極了。

小家夥感覺到時斯有些奇怪的目光。

他指著沈嘉安,“嘉安哥說的。”

沈嘉安:“……”

我他麽。

時斯眸色妖豔,似笑非笑的從沈嘉安身上劃過去。

無奈的搖了搖頭,通知他們。

“一會兒你們轉告一下,明天早上抽血體檢,記得都空腹別吃東西。”

“好噠!”

洛川問,“時醫生,你今天要住在這裏嗎?”

“嗯。”時斯點頭,“住一晚,等給你們做完體驗再走。”

他衝顧臨道,“顧臨,走吧。”

時斯來到醫療室,這裏每天有阿姨打擾,倒還是幹幹淨淨。

他給顧臨進行了一係列的複查,臉色越來越不對勁。

直到檢查結束。

時斯的臉色徹底沉了下去,身為一個醫生,他恨鐵不成鋼的看向顧臨。

“顧臨,你有沒有聽我的囑咐?”

顧臨誠實回答,“有。”

頓了頓,補了一句,“除了某些突**況。”

時斯盯著他看了半晌,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湊到鼻子下聞了聞。

他嗓音帶著譏諷的笑,“比如,剝碧根果也是突發事件?”

時斯對顧臨的印象一直很好,但作為醫生,病人不聽話,是難免會生氣的。

他沉了沉氣,不打算跟顧臨計較。

就聽到顧臨說,“是。”

“……”

是你個頭啊是。

顧臨淡淡道,“川兒想吃,他又不想剝。”

時斯頓時噤了聲。

他嘖了一聲,看著麵前固執如木頭的男人。

“說出去都覺得可笑,一個手傷病人,忍著疼給別人剝零食,你真是夠了。”

顧臨聽出話語中的嘲諷。

他並不否認。

因為他拒絕不了小家夥的任何想法。

時斯最後還是說道,“以後悠著點兒,手不是這樣用的。”

顧臨:“嗯。”

門口傳來一道小小的嗓音,“顧哥……”

顧臨抬眸,就看到小家夥手足無措的站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