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日光穿透淺色窗簾,洋洋灑灑的落了一桌子。

雨後的世界散發著清新的味道,與幹淨的風交織在一起。

陸子野聞著丁香花兒的味道,隻覺得頭腦都在跟著陣陣暈眩。

少女柔軟的唇瓣貼合著,她不懂怎麽接吻,就用白白細細的牙尖輕輕咬著他,動作笨拙又青澀。

陸子野抱著她,任由小姑娘胡作非為。

她的主動,是他最大的成就。

須臾,小姑娘睜著水眸望他,臉頰粉嫩嫩的,“疼不疼?”

她沒咬過別人,不過倒是被大少爺咬過,咬的還挺疼的。

陸子野修長的手指慢條斯理的敲打著。

慵懶的眉梢垂下,漾著寵溺的笑。

“就這?”

“?”

蕭煙茫然看著他。

少年湊近她,嗓音嘶啞,帶著低沉的蠱惑。

“不夠。”

他唇齒間皆是熾熱滾燙的氣息,帶著野性的攻擊力,回吻了回去。

修長的手扣住她的腰,退無可退,蕭煙睫毛輕顫。

少年來勢凶猛,粗野至極。

蕭煙無意識的輕咬他的舌尖。

“嘶……”

陸子野悶笑一聲,扣著她的小下巴,含糊不清的說道,“別咬。”

“……”

室內安靜。

她指尖摸到滾動的喉結,正若有似無的吞咽。

蕭煙感覺自己的唇瓣發麻。

木木的幾乎沒有知覺,她不悅的目光落在大少爺身上。

他半躺在椅子上,慵懶的眯著眼,像古世紀優雅的貴公子。

眼尾泛著紅,唇色比女生嬌豔,染著水光,長睫眨巴眨巴望著正坐在腿上的她。

一副饜足愉悅的笑。

蕭煙目光帶著微微的控訴,嗓音軟軟的,“我嘴巴好疼。”

陸子野:“我舌頭也好疼。”

蕭煙:“……”

所以是在說,她剛剛咬的那一下?

陸子野又道:“煙煙下次輕點。”

“……”

怎麽還突然嬌貴起來了?

蕭煙坐在陸子野腿上,他的腿曲著也很長,她小腿垂落居然碰不到地麵,就在半空中微微晃**著。

她想了想,說道:“那我原諒你了,畢竟我們兩個沒經驗。”

陸子野被沒經驗這三個字給說懵了。

身為男人,任誰聽到這三個字都覺得受到了侮辱,他下意識的想要反駁,卻想了想,又不知道該從哪裏反駁。

最後憋了半天。

“行,那以後多練練。”

蕭煙:“……”

她不是這個意思啊!

-

經過一早上的折騰,大家都挺累的,本來就沒睡醒,於是又滾回被窩裏睡了個回籠覺。

這一覺醒來,就又是下午了。

今天是陸子野的生日,又趕上天氣放晴,下午就忙活著把彩燈全部給纏好。

這次沒敢再讓蕭煙跟洛川上,沈嘉安運動細胞還不錯,靈活的爬上去弄好,看到葉子上全是凝聚出的水珠,晶瑩剔透的像是小冰晶一樣漂亮。

沈嘉安用手碰了一下,水珠侵涼,跟冰溜珠子似的。

他從樹上跳下來,壞心思的朝著洛川招手。

“川兒,快過來,我給你看個好玩的。”

洛川玩心大,噠噠噠的就跑了過來。

短發柔軟乖順,一臉興奮的問:“什麽什麽?”

眾人的目光也跟著看過來。

眼見沈嘉安拉著洛川的手,一副相親相愛的模樣。

伍劍滿臉欣慰,“看看,這倆熊孩子都有和好的一天。”

話音剛落,沈嘉安就把洛川放在樹下,隨後狠狠地踹了一腳樹。

滿天的水珠從天而降,沈嘉安笑容猖狂又猙獰的跑開。

洛川留在原地,冰涼的水珠子砸了他一身。

十二月份的天氣,呼出來的氣都是冷的,更何況經過一晚上的雨水,小家夥被凍的直打寒顫。

小臉都氣歪了,氣急敗壞的喊。

“沈、嘉、安!!!”

沈嘉安得逞以後,哈哈大笑著跑遠,整個別墅一樓都回**著他鬼畜的笑聲。

還沒等他幸災樂禍夠,腳下一滑,直接衝著冬季的泳池撲過去。

洛川追來都嚇傻了。

光是樹上的雨滴砸下來都那麽冷,這要是摔進池子裏,還不得把嘉安哥給凍傻了。

沈嘉安嗷嗷叫著閉上眼,覺得自己要涼了。

後領被人猛的拽著,他脖子一卡,叫聲戛然而止。

時斯皺著眉頭把人給拽了回來。

眸光落在泳池上,由於氣溫太低,已經差點凝聚成冰了,這要是摔進去感冒發燒都是輕的。

他什麽時候能讓人省點心?

看到沈嘉安呆若木雞的模樣,時斯控製著情緒,臉上淡淡的沒什麽表情。

沈嘉安僵硬的回頭,看到是時斯救了他,睜著眼睛半天說不出來話。

目光裏的色彩漆黑明亮,卻唯獨沒有對自己的和善和溫柔。

時斯冷笑一聲,眸中的情緒比冰晶還冷。

抓緊領子的手指微微收緊,往自己身邊拽,,沈嘉安的眸子瞪得越發大。

怎麽,離自己近點,就這麽難熬?

時斯:“怎麽,連句謝謝都不會說?”

沈嘉安顫抖著手,艱難的指著領子。

“我……我……嗓子被勒的說……不出來。”

時斯:“……”

他唇角一抽,倒是連忙鬆開手。

視線落在沈嘉安的脖子上,麥色的肌膚被勒出淡淡的紅痕,可見他的手勁有多大。

沈嘉安脫離了束縛,瞬間呼過氣了,他揉著脖子,扯開兩下領子。

時斯比他個子高,居高臨下的看他扯開領子,視線一直能看到鎖骨下方。

纖瘦的骨頭,包括肌理線條都能看的到,再往下……

他閉上眼,喉結無聲滑動。

沈嘉安倒是沒發現時斯的情緒,沉浸在劫後餘生的興奮之中。

摸了摸完好無損的腦袋。

“嚇死老子了,差點體會了被砍頭是什麽滋味。”

時斯:“……”

沈嘉安回頭看著時斯,碎冰冰的神色讓他一時間噤聲,覺得兩人之間的氣氛尷不尷尬不尬的。

他清了清嗓子,有些別扭的說道:“謝謝啊。”

雖然說沒交流的是自己,但人家好歹救了自己,總要說句謝謝吧。

“不用謝。”

時斯穿著駝色大衣,明明是溫暖的顏色,神情卻淡漠冰冷。

他單手插兜,微不可見的挑了下狐狸眼。

“畢竟我差點砍了你的頭。”

沈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