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這老狐狸都沒對他這麽溫柔過

“小嘉安,鬆開。”

頭頂的男人嗓音含笑,帶著低啞性感的磁音,聽的沈嘉安耳根子都跟著酥酥癢癢的。

手心帶著男人說話時的熱度,柔軟的薄唇輕輕擦過他手心。

沈嘉安幾乎是被燙到般,飛快收回手。

神色微微飄忽不自然的別過臉,劃拉著自己的椅子往後挪了些,拉開一個安全距離。

沈嘉安輕咳一聲,強裝淡定道。

“鬆手就鬆手,我不小。”

時斯淡定的舔了舔唇瓣,花瓣般的唇上染上水潤光澤。

他彎著眸子,由上而下打量著麵前的小綠毛。

“嗯,不小。”

隨後緩緩直起身子,似笑非笑。

沈嘉安察覺到他語氣中的深意。

身為祖國一朵盛放的向日葵,沈嘉安聽著怎麽都覺得不對勁。

頗有些不悅的擰眉。

嗓音有些冷冰冰的問,“你什麽意思?!”

時斯道:“字麵上的意思啊。”

優雅矜貴的男人生來清雋,目光坦然,任誰也不會懷疑他說的有其他含義。

沈嘉安心道,我可去你媽的字麵意思。

這男人騷起來就沒別人什麽事了。

時斯看他氣鼓鼓的模樣,忍不住就想笑。

正要說話,耳邊響起手機鈴聲。

他從自己褲兜裏掏出手機,看到手機上的備注,嗓音柔和的接了起來。

“喂,小魚?”

沈嘉安坐在椅子上,原本虎視眈眈的盯著時斯,聽到這話,微不可見的一怔。

小魚?誰啊……

“怎麽了?”時斯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嗓音放得十分溫和,“別哭,慢慢說。”

沈嘉安皺皺眉頭,手指輕輕摳著椅子的邊緣。

眸光有些奇怪的看著麵前的男人。

心裏忍不住罵了句髒話。

草,之前這老狐狸暗戀自己的時候,都沒見他對自己這麽溫柔過。

這是跟誰說話呢……

沈嘉安想聽,但他這個距離壓根聽不到電話裏的內容。

隻見時斯的臉色越來越差,漂亮妖冶的狐狸眼危險的眯了起來。

溫柔是沈嘉安沒見過的溫柔。

冰冷也是沈嘉安沒見過的冰冷。

他嗓音沉的仿佛淬了冰,陰沉的嚇人,“你呆著別動,等我過去。”

隨後他掛了電話,視線從麵前眸光疑惑的小綠毛身上劃過,淡淡看了一眼。

最後什麽也沒說就離開了。

“……”

沒禮貌,走了也不說一聲?

沈嘉安輕嗤了一聲。

算了,走不走關自己屁事。

沈嘉安把人拋之腦後,隨後拍了拍桌子,豪氣萬千的吼了一聲。

“川兒,來,繼續排!!!”

洛川:“……”

我求求你了,放過我吧。

……

時斯先是回醫療室交代了一聲顧臨,囑咐他今天晚上不要再過多使用手,他回來的晚估計有些顧不上他。

顧臨看他神色匆忙,倒是識時務點頭。

時斯拎著外套就離開了。

他從車庫裏開上車,一路飛馳到了一條充斥著燈紅酒綠的繁花街道。

一家酒吧安靜的佇立在鬧市之中,此時圍著的門口已經封禁,救護車的聲音急促的響著,圍著一圈圈的議論紛紛。

“這是怎麽了?”

“哎呦,聽說這酒吧裏的人打起來了,流了一地的血呢。”

“這麽恐怖的嗎?酒吧魚龍混雜,果然不是什麽好地方。”

“你看救護車都來了,能不嚴重嗎?這酒吧才剛開沒多久,一出這事,以後誰還敢來啊。”

“這老板也是真慘,你看這裝扮,怕是花了不少錢吧,這就直接涼了。”

時斯停好車,斂下眉梢,快步走了進去。

他就是這家酒吧倒黴的老板。

酒吧裏一片狼藉,救護車把受傷的人抬走。

小魚是個年輕清秀的姑娘,腿上被玻璃瓶劃了一道長長的傷口。

時斯一身雪白襯衫,挽起袖子來幫她處理傷口。

小魚看到他來了,眼淚唰唰的往下掉。

“時老板……對不起……”

時斯簡單的給她處理了傷口,也沒問究竟發生了什麽,讓醫務人員把她抬上擔架送去醫院。

“時醫生,是他們先鬧事的,他們就是故意來找事。”

女孩哭的眼淚汪汪,哽咽著跟他解釋。

時斯點點頭,揉揉她的頭發,“嗯,我知道了,先去醫院。”

現場處理的差不多了,但後續事情一團糟。

時斯看了監控,疲憊的揉揉眉心。

說難處理也好說,監控上明明白白的記錄著是對麵先動的手,他們並沒有惹上法律問題。

最大的問題就是,他的酒吧開業才剛不久就出了這麽大的問題,以後再想恢複熱鬧的營業幾乎是不可能了。

“小時!”

男人猛的推開監控室,看到修長的雪衣少年安靜站著。

男人臉上帶著壓抑的沉怒,“你最近是怎麽回事?你要是不誠心接手你就直說,一天到晚找不到人直接當個甩手掌櫃?這就是你當初跟我說的會好好經營?”

時斯淡淡看他一眼,並不沒有被男人的怒氣嚇到。

他沉默的給自己倒了杯酒,“最近忙。”

“你……”

“研究院的工作你辭了,跑去一個什麽電競俱樂部當隊醫?這就是你說的忙?”

男人恨鐵不成鋼。

“我知道你缺錢,這才好心轉手給你,新酒吧開張,同行虎視眈眈你又不是不知道,就這樣放任不管,你的酒吧不出事誰出事!”

時斯聽完,仰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修長的脖頸在光下泛著瑩白的色澤。

他語氣始終不鹹不淡,帶著麵對生人的疏離。

“我會處理好。”

男人被他氣的臉色鐵青,“你真是一手好牌打的稀爛。”

時斯表情微微動了動。

一手好牌打的稀爛,他好像總是這樣。

生下來本可以含著金湯匙,回到陸家當個無憂無慮的少爺。

可他偏要跟著那個脆弱無助的母親,過上饑一頓飽一頓的艱難生活。

他本應該待在研究院裏,拿著高額的工資當院中遠不可攀的高嶺之花。

可他因為要長居國外拒絕了,主動請纓成為AOG的隊醫。

隊醫工資不高,他又缺錢,就用積蓄買下一件酒吧。

結果聽聞顧臨的情況跟他那麽相似,於是又出了惻隱之心,選擇寸步不離的給他治療。

是,他不可理喻的留在AOG。

他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