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學校裏的生活總是枯燥乏味的,從小學起葉一哲就是明白了這一點,所以很少去學校上課的他對課堂的感覺並沒有那麽的深刻。

在很安分的聽了一個星期課程之後,葉一哲便是將聽過的課程整理了一番,每門課的老師會講什麽東西,會有怎樣的感悟都是羅列了出來,然後做了一個初步的篩選,將一些根本是廢話的課程略過,直接在課程表上打下了一個大的紅叉,能夠讓他有興趣去聽的課則是勾了一下,第二周開始便是這樣實施了起來。

在一個不經意的時候,他的這個記錄被彭奔發現了,彭奔便是兩眼放光的搶了過去,不顧葉一哲在一旁喊著“根本就不是你想的東西”,徑直的拿走與魯濱孫一起參考。

葉一哲聽著他和魯濱孫聊天還聽到了“葉子他肯定把有美女的課程記錄下來了”這樣的話,然後魯濱孫對他的判斷極為信服,狠狠的點著頭,將他的課表抄錄了下來。

後來葉一哲也不去反駁,反正就那麽二三十個女生,每次上課就那麽幾十個人,隻要去了那肯定能看到她們,他們兩個願意去上課自己還多一個伴。

蕭家也是剛剛將蕭宸宇進行下葬,雖然生前做的事情不怎麽光彩,但是儀式很是隆重,在葬禮之前蕭雨靈短信了葉一哲詢問他是否前來,話語裏帶著點期待的感覺,但是思前想後他還是回複了一個“有點事情也許去不了”,然後就前往了芳菲,在酒吧裏等著參加風天南葬禮回來的風四娘。

心裏終究是對蕭雨靈帶著些許的愧疚,總有一種是他將蕭雨靈的生日宴會破壞了的感覺。

他卻不知道就在短信那頭,蕭雨靈看到他的回複眼角閃過了一絲委屈的神色,但是還是被身旁前來陪她玩的慕紫萱注意到,慕紫萱便是開口勸說道:“他不來就不來唄,雨靈你不是真喜歡上他了吧?”

“沒有,怎麽可能?”蕭雨靈沒有任何猶豫的便是否認道。

“那就行了,”看到她這樣慕紫萱鬆了一口氣道,“而且他也不適合來,雖然就算沒有他事情也會發展到這個程度,但是終究是他引來風四娘才有了後來的故事,你讓他如何麵對你的家人?”

蕭雨靈沉默了,她不是不知道這一點,但是她在後來想了許久,覺得根本就與葉一哲沒有什麽關係,而且上次送蕭家的禮物那麽貴重,再怎麽都得邀請一下他的。

慕紫萱乘機補充著:“前些天我還見他和一個貌似是新生的美女在一起,很是親密,上次他和那個風四娘也是不明不白的,他的身邊根本就不缺美女,所以雨靈你可千萬不要陷進去了。”

蕭雨靈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點了點頭,就不再提及這個話題。

至於她究竟在想什麽,隻有她心裏最清楚了。

就在前兩天,蕭霆找到了蕭雨靈張口便是問道:“雨靈,你和那個葉一哲是怎麽認識的?”

蕭雨靈雖然很是疑惑,但還是沒有任何隱瞞的回答道:“他是我學弟啊,怎麽了?”

“高原省,哲一葉。”蕭霆念叨了幾聲才是露出一絲凝重的神色說道,“他這個人,不簡單。”

看蕭雨靈一臉疑惑的樣子,蕭霆繼續說道:“如果他確實是來自高原省,結合他那天給我的感覺,我想他應該就是高原省這一代活佛哲楊的弟子了。”

蕭雨靈捂住了嘴巴,有點不敢相信的說道:“哲楊的弟子?怎麽會出現在江州市?”

對於除了高原省之外的普通百姓來說,哲楊的名字也許都沒有聽過,但是對他們這個級別的人物,這個根本就不是什麽秘密,蕭雨靈小的時候就是前往過高原省,蕭霆對這個最心愛的孫女看的很是重要,特地重金邀請哲楊來給她祈福,等到他們到了高原省才是知道,原來哲楊從來不收取任何的錢財,隻是看他看你順不順眼。

一眼看到那時候的蕭雨靈,靈動的目光便是讓哲楊也是感慨了幾句,將一串他親自渡化過的黑曜石手鏈送給了她,那串手鏈蕭雨靈一直戴到了大二之前,就在大一那年的暑假,卻如同命裏安排的一樣,突然鏈子斷裂了開來,散落了一地。

而哲楊當年交給她的時候曾經這樣說過:你需要一直帶著這串手鏈,直到有一天它斷裂的時候,如果有那一天,不要悲傷,那隻是說明它已經完成了它的使命,你再也不需要它的陪伴,你命中注定的人也會在那時出現,他會代替它繼續守護著你。

突然也是想到這句蕭霆他們一直跟她講述的話,蕭雨靈一怔,蕭霆看出了她的想法點了點頭道:“我也在懷疑,當年哲楊活佛說的那個人,會不會就是葉一哲。”

見蕭雨靈沉思著,蕭霆緩緩的走出了房間,在就要出去的時候回頭說了句:“我查過,那天就是葉一哲到江州的時間。”

不知道這段對話的葉一哲則是安靜的在芳菲等待著風四娘的歸來,然後突然接到一個電話,聽到對話那頭的聲音,他瞬間愣在了原地,一句話都沒說直到對方掛掉。

眼眶濕潤,連手機掉在了地上都沒有發覺,過了半餉才是反應過來,然後就是失魂落魄的衝了出去,直接攔了一輛出租車,直奔虹大機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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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久沒回到這片土地了,有一些年頭了吧。

虹大機場,出站口一個頭發花白的婦人環顧著四周,穿著一身唐裝,很是慈祥,雙眼清澈,嘴裏喃喃道,身後跟了兩個黑色西服戴著黑色墨鏡的中年男子,站的很是筆直,但是時不時晃動著的手臂,讓人一看就知道他們兩個並不習慣這個樣子。

“夫人,我們現在去哪兒?”

兩個人也不知道如何稱呼她,隻是她看到他們的第一眼就是看出了他們的窘迫,當時就是笑著說道:“叫我夫人吧。”

一路上她和他們並沒有怎麽交流,隻是靜靜的看著外麵,時不時的就會笑起來,仿佛想到了什麽開心的事情一般,不知道為何,他們這般刀口舔血的人物,以為自己良心早已經泯滅了的人物,總覺得在她的麵前什麽都隱藏不了,更是因為這些笑容讓自己的心境也平和了許多,看著她看過來的話,更是止不住的也是讓自己也保持著微笑。

臉上已然布滿了皺紋,行動卻絲毫不見遲緩,得益於常年運動的結果。

看著不習慣這套裝扮的兩人,老婦人搖頭笑了笑,第一次看到他們倆的時候,兩個人雖然穿的還算得體,但是還是讓她一眼就看出他們兩個應該是混道上,天天打殺的那種人,感覺身邊有這樣兩個人有點奇怪,就直接帶他們兩個去買了身上的裝扮,將他們扮成保鏢的樣子,總算讓她覺得正常一點。

“在這裏等等吧,他們就要來了。”

兩個人雖然聽的莫名其妙,還是沒有回答,靜靜的等待著,他們都聽到老婦人打了一個電話,但是並不知道打給了誰,隻是輕輕說了一聲“我回來了”就掛斷了。

本來想著給老大一個驚喜的兩人,想了想還是撥出了那個號碼,告知了老大這個消息,隻是得到一句回複“我已經知道了,在機場等我”。

三個人一言不發的等待著。

過了有半個小時左右,一個年輕人率先出現在三人的前方,看著老婦人,緩緩的走了過來,老婦人笑著看著來人,兩個黑衣男子卻發現,老婦人的眼眶已經濕潤了起來,這些天從來不曾看到過她這般激動,一直以為老婦人根本就是波瀾不驚的兩人心裏卻開始猜想起了來人的身份。

來人到了老婦人身前,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叩了三個響頭,抬頭的時候早已淚流滿麵。

“師娘,葉子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