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孤獨的孩子

他就像個孤獨的孩子,走在無垠的荒野,如鴻毛,若野草,那個瞬間他,迎風微笑。

也許就算是最資深經濟評論人都不清楚,都不知道有這樣一個他存在,不知道有這樣一個,對於整個國家的經濟動向都有著深刻影響力的存在。

他不是什麽世家的人,也不是什麽家族的人,甚至可以說都不是富豪榜上的富人,那些人比他有錢的多的多,比他有權的也多的多,但是他就是不可忽視的一股力量,就算是央行的那些經濟專家們也從來不敢小覷他。

他沒有什麽職位,隻是一個後台的智囊而已。

他叫做仇天賜。

他曾經姓哲,被人認為是天賜,後來他仇恨了這個讓世人都矚目的天賜,他不要上天賜給他什麽東西,他隻求的是上天不要拿走他自己的東西。

他的身份實際上很不簡單,是高原省活佛的親生兒子,一個那麽不容易忽視的身份,卻選擇的是永久的低調,消失在了所有人的世界裏,以沒有人知道的身份重新開始,緩步的走到了那些真正的高層麵前。

他是央行的一個智囊。

而且是智囊團的團長。

很多的政策,都是從他的指揮下發出來的,而且他在央行的地位,也是達到了一個巔峰,除了行長之外,誰都無法直接指使他做什麽,權力倒說不上多少,但是卻是誰也比不上的地位。

二十多年前,他毅然決然的跳下了那個看似天塹的雪山,和他的摯愛,為了那所謂的信仰問題,雖然他清楚的知道哲楊並不在乎,不在意這些事情,但是他不能夠不為他考慮這些東西,所以他選擇了放棄,那是他真的想放棄了,當壓力集聚到一定的程度的時候,很多東西都變得無所謂了,他的腦海裏就隻有壓力,其他什麽都沒有了。

壓力能夠讓一個人做出一些他自己的想不到的決定,讓自己擁有自己都沒有的勇氣。

但是他活下來了,在沒有人想得到的情況下,他活下來了,她卻不在了。

傷心了一陣子,迷茫了一陣子,他走出了雪山,那可以說是他最艱難的一段歲月,差不多有那麽一兩個月之久。

他是被山下的農戶救了的,看著這些與世隔絕的桃花源裏的人們,他羨慕,他心裏想過,他們怎麽就可以什麽都不在乎,隻要過好自己就可以,如果自己也是身在這個地方該是多好,那樣她也不會死掉了。

但是終究他選擇了出去。

他知道哲楊他們很有可能認為自己已經不在了,自己卻不可能徹底的放下他們,回去的第一個瞬間,他就是想找哲楊,但是想了想之後,認為他現在這時候出現的話,而且她不在了,自己的心也徹底死掉了,他們的心中會很過意不去,所以他選擇了去闖蕩一番。

他是個年輕人,就算經曆了那麽多,他還是個年輕人,他雖然對愛情已經不再祈求了,不想戀愛了,但是他就是個年輕人,有著年輕人的很多想法,很多衝勁,想要擁有自己的事業,想要闖蕩一番。

他愛好經濟,他知道國內的經濟學並不是太好,他選擇了出國。

用各種手段,換了身份前往了美國,在那深造了五六年之後回到國內,就是被央行看重,那時候華夏正好在進行經濟複蘇,改革開放的風暴雖然已經傳播開,但是很多地方的經濟並沒有複蘇,隻是在幾個地方有了新型產業的趨勢,而對於國家的金融體係來說,那時候剛剛起步,並沒有真正的專家指導,一步步的摸索很是緩慢。

這個時候,他進入了當時的央行管理層的視野。

這麽一呆,就是近三十年。

期間換過三任央行行長,他一直都在。

在華夏,領導層的變動,通常會讓下麵很被動,總會引起一層層的政治風暴,但是在這也一個個的風暴中,他都存活了下來,沒有任何的理由,就是國家需要他,所有人都知道必須需要他,所以沒有人會去動他,反而因為一次次的變動而地位直線上升,最終提升到了誰也不能忽視的程度,成了第一智囊。

有些人,雖然一直在做孤獨的前行,但是卻誰也無法忽略。

他就是那麽一個。

在約莫十年前,他才是再次回到了白馬寺,那個生他養他的地方,但是也就是那個時候,他才是得知了那個驚人的消息,一直關注華夏經濟的他一直都不知道竟然發生了那麽大的事情。

哲楊竟然離開了白馬寺。

為了一個徒弟。

他的這次回來自然是偷偷摸摸的,沒有人知道他來過,本來是這樣認為的他,也沒有做過多的偽裝,過去了十幾年,他的樣貌早就沒有人記得了,而且他也隻是偷摸的在門口看看,得知了消息就是離開。

背影卻被林老這個看門了幾十年的人注意到了。

一個一輩子在白馬寺看門的人,對於人的記憶力不可能太強,不可能記住每一個人,但是他不一樣,他是哲楊的兒子,對於所有人他都可以不在乎,但是對他身邊的人不行,隻要在哲楊身邊出現過,他就用盡全心力的去記憶了,雖然已經過去了十幾年,但是很多東西不可能改變的。

和哲楊一般的氣質,這一點造不了假。

有了這樣的感覺之後,他就是告訴了哲楊,沒有通知任何人,這件事情就被哲楊知道了。

正好那時候恰逢國外有大型財團準備對華夏的經濟進行攻擊,他就是悄然回到了燕京,準備過段時間再行回去弄清楚情況,同時也是讓人去收集哲楊和他的弟子的情況。

所以,很早很早的時候開始,他的桌麵上就已經放了厚厚的資料,都是跟他們有關的。

隻不過他不知道的是,中間有很多東西都是葉一哲的無良師父刻意的給他的,不然那些事情他根本查不到,這件事情也是在五年前他才是了解了的。

因為那時候,無良師傅找到了他。

特地代表了哲楊去燕京找到他,然後跟他聊了許久,知道了很多原本調查也沒有知道的內幕,本來就無心再戀愛結婚的他,這些年裏早就將葉一哲當成了自己的親弟弟,成長的一點一滴他都是清楚的知道了更是如此,葉一哲一直都不知道,他有這樣一個沒有見過但是卻對他的關心程度不比哲楊少到多少的師兄存在。

也就是那一次的碰麵,他們決定了很多事情,暗中做了許多安排,直到今天還發揮著作用,而這個每一步的目的都隻是為了一個,讓葉一哲將來更好一點。

自然而然的,他也是回到了高原省與哲楊碰過,可是那時候的康卓已經不在了,他就親自走了一次北海道,痛哭流涕的和她抱在了一起,隻不過這一切都是秘密進行的。

除了當事人之外誰也不知道,暗中的哲楊他們,擁有的力量一旦爆發出來,有多麽的恐怖。

這是一股隱形的力量。

實際上這個現在已經發揮作用了,隻是被公孫家和西門家的勢力給掩蓋了而已。

在他們做那個合作之處,兩家問央行要了不少的政策,為了能夠徹底的壟斷的政策,這些以前無疑要經過漫長審核的政策,這次根本沒有耗費什麽力量,就這麽輕而易舉的通過了。

兩個家族都以為這次是他們家族的功勞,但是實際上跟他們沒有太多關係,一切都是暗中操作的哲天賜的。

隻不過就算有兩個家族的實力,他們也調查不到這個一直刻意的隱瞞自己存在的他,所以他們自然不會清楚其中的內幕。

更不會知道,他做的這一切,不過是為了那個他自己都沒有見過麵的師弟罷了。

人生就是這麽的充滿了戲劇性。

他一生無妻,能夠調查的背景都被他刻意的抹去,誰也不知道他來自哪裏,所有的線索都是在那個雪山中消失,國家能夠得知的消息不過是他從雪山中爬了出來這個現實。

他沒有過任何的偏頗,所以就算想猜也沒有誰能夠猜到他的來曆。

作為神秘的身世,能夠在國家處於這樣一個重要位置上的,他是第一個,恐怕也是最後一個,因為誰都知道在這個國家,背景很重要,甚至比實力重要許多。

直到他前往北海道的時候,為了讓那些一直調查他的國安的那些人放心,不會去跟著他前去,他才是主動交代了自己的一切,不過隻是跟國安的老大主動見麵了下,然後所有調查他的人就自動散開了。

至於不是國家的力量,自然有葉一哲的無良師父散去。

就這樣一個不應該出現,但是卻出現了的智囊,這般出現在了央行中,以那般顯赫卻沒有人知道的身份。

他揮一揮衣袖,完全可以不帶走一片雲彩,根本不會引起多少的波瀾,但是卻在這個關鍵的時刻,他選擇了入高原省,孤身前往布達拉宮,暗訪白馬寺,這一切的行動再也無法隱瞞任何人的時刻,就是他身份曝光的時候,他卻義無反顧。

不為了其他,就為了那天聽到的那一個消息。

哲楊,再回白馬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