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梟雄sodu

普陀山,中國佛教四大名山之一,是觀世音菩薩普渡眾生的道場。屬於舟山群島中的一個小島,形似蒼龍臥海,與群島中的沈家門隔海相望,素有海天佛國的稱呼。

沈家門,沈姓居多,故為沈家門,但是就在幾十年前,有一個男人入贅到了這裏,然後以這裏起家,所有人都知道他是沈家的人,那個時候的沈家是一個名門望族,在當地自然不用說,就算在整個華夏也算排得上號的勢力,壟斷了整個沈家門的海產事業,每年捕撈量在那個時候就有近十萬噸,每逢夜晚降臨,漁船上燈火數萬點,這份壯觀也成了一方難得的美景,在那個人們不喜歡旅遊的時代,這裏也經常吸引很多人前來。

後來那個男人懷揣著一份自己的執著,不顧沈家所有人的反對前往了江州,跟隨著他的是那個伴隨了他一輩子的妻子,還有這些年他暗自經營的勢力。

發展一個勢力的艱難程度,不是你有多少初始資金控製的,的確資金因素很重要,但是卻不是主要因素,最重要的是人脈,你擁有的資金也是為了購買人脈使用的,如果有那麽幾十個上百個人全心全意的為你做事,就算你是一隻蟲,你也能成為一條龍。

何況那個男人帶到江州的足足有幾百人。

這些人自然不都是屬於他,其他的就是沈家門裏的年輕人,因為他要離開這件事,鬧的可以說是沸沸揚揚,自然傳遍了這個本來就不大的地方。

老一輩想要在這裏終老的思想,對年輕人來說簡直就是一個噩夢。

所以很輕而易舉的,他便是將這些年輕人都是忽悠了出來,一傳十十傳百,他宛然成了他們心中的精神領袖,隻不過優秀的他很清楚,這不過是暫時的,他如果不能帶給他們更多的福利,他們不聽自己的話那隻是早晚的事情,況且本來都是自家人,很多事情反而麻煩。

一來是他有意,在一年左右的時間裏,他初步有了自己的勢力,二來確實嚴重影響著公司的正常運維,那些年輕人慢慢的自己離開,或者是被他壓迫的不得不離開,留下來的隻有他最信任的一些人,其他人慢慢的被江州他後來熟悉的人補上,完成了一次大的換血。

那些年輕人自然是付出了很多的,有些人回到家中將事情原封不動的告訴了沈家門的人,本來對他將這些人帶走就有意見的老一輩,此刻更是口中將叛徒這類的話語從早到晚的掛在嘴邊上,如果不是殺人犯法的話,想必如果在古代,他們肯定會派人將男子給宰了不可。

一個男人以沈家的後盾起家,就算他們當時不同意他離去,他的產業上不可避免的會打上沈家的烙印,如果不是因為沈家影響力的存在,他哪兒有那麽容易能夠起步,甚至在他很多時候出門的時候,別人形容他都會說他是“沈家鏡岩”,而他,在稍微有點出名之後,就將沈家的人全部剔除,這樣的人不是小人是什麽?

但是再怎麽罵,也不會從沈家門影響到江州。

更何況,一個人真的要想成大事的話,對於周圍的話就不能去在意,尤其是那些罵人的話。

在他的妻子跟他說了那些話之後,他隻是笑著撫摸著她的頭發說道:“隨便他們怎麽說了,哪怕他們在心裏罵著我全家,又跟我有什麽關係呢?我不會因為他們罵而變得不好,也不會因為他們誇而變得好,再說了,有你理解我,就行了。”

她比誰都清楚他,他不是那樣的人。

她更清楚,有那些人的存在,對於他的大業確實是個潛在的危害。

他的大業,哪兒有現在沈家的那些人看到的那麽淺薄。

實際上如果那些老一輩不是那麽的心裏有成見的話,肯定也會注意到這一點,因為他並沒有將那些跟他來的年輕人都打發走,對公司真的有幫助的,不是那種依仗著關係為所欲為的,他都留了下來,這批人同樣成為了他中堅力量中的核心團隊。

這波人,直到後來他徹底的揚名立萬的時候還剩下八個,他們也被稱為八大元老,其中有一個,就姓沈,也是他這一輩子最信任的一個人,是當時來的那波人中間,跟她關係最遠的一個,所以他從開始就沒有覺得他可以用那層關係來做什麽東西,所以他留到了今天。

直到他的勢力再也不是一個沈家可以動搖的時候,他才真正意義上的和他們那幫老爺子坐在了一個圓桌上公平的對話,這個也是他一開始的時候走出去的目標,沈家門排斥非沈姓人的心理,在他早年的時候是支撐著他在無論多麽艱難都會走下去的最重要的因素。

正是因為知道這一點,他的妻子才一直支持著他,她愛他,就這樣愛了一輩子,她懂他,就這樣懂了一生。

人得做幾輩子的好事,才能碰到這樣一個比知己還要了解自己的戀人呢?

那個時候,再也沒有人認為他是沈家的人,因為他一個人的財富,就可以買下整個沈家門。

帶著這樣的無可匹敵的強勢,他悍然再次進入沈家,將那些條條框框用一種不容任何質疑的力量全部剝離,讓這個本來迂腐的隻想守舊的城市徹底煥發了新春,將這裏發展成了除了江州之外的他第二個大本營。

此刻的他,已經將勢力做到了全國。

與他同級的大多數都會直呼他的名字,這樣的人自然很少,寥寥無幾,在他年紀僅僅是不到三十的時候,大部分人已經尊敬的稱呼他公孫先生,或者是公孫家主。

他有一個在那個年代聲勢能夠動全國的名字,公孫鏡岩。

現在很多人已經不知道他的存在,他已經幾十年沒有出現在大眾的視野,真正了解內情的人才會清楚的知道,掌控公孫家的不是別人,正是他,這個被葉一哲他們稱呼為公孫家老家主的人。

對這樣的人,就算是葉一哲心中也隻有敬意。

公孫鏡岩以及當年西門家的老家主,東方家的那位老人,三人一起創立了華夏商盟,雖然現在華夏商盟的排名第一不是他們,但是沒有人可以否認他們的貢獻,也沒有人有那個膽量將他們從元老席上拉下來,隻要他們三個老人還在一天,現今西門和東方的那兩位都已經作古,留下來的隻有公孫鏡岩一人,自然而然的,他就成了華夏商盟真正的古董。

他很清楚,現在的公孫家已經不足以和西門家這樣發跡於燕京的勢力相抗衡,在這個國家有錢是完全不能代表一切的,從燕京起家的政治氛圍,是他們這些外來者完全不可能比擬的,就算東方,大本營在盛京,一個論位置,並不比燕京差到多少的城市,也都比現在的公孫家要強上不少,更不要說後來居上的現在華夏商盟第一家族,甚至可以說現在共和國的第一家族,楚家了。

華夏商盟中南方的家族普遍都是一個有錢但是沒有地位的狀況。

這個也和共和國對南方的策略有很大的關係,尤其是江州本來就是一個經濟類型的城市,這樣的城市真要論政治的話,那遠遠不是那些古城的對手。

公孫鏡岩一旦逝去,那麽等待公孫家的會是什麽場景他也不得而知,那個時候雖然說跟他沒有了什麽關係,但是作為他一手帶起來的公孫家,他怎麽可能不關心呢,幸好的是公孫家的下麵連續兩代傳人都不是庸人,在大多數家族成員看不清這一點的情況下隻有他們產生了危機感,隨著他年齡的老去,公孫家族可以說是如履薄冰。

他在那個位置時間太長了,心中不滿的人也太多了。

這個社會君子固然不少,但是更多的卻是隨時準備在你不注意的時候報複你的小人。

所以這些年公孫家低調了很多,就算在華夏商盟內部,他們論財富完全可以排的上前三,但是絕對是這八個家族中最為低調的一個,每次會議都是自顧自的坐在末席,完全不與人爭奪的態勢,發展著自己的勢力,他們要的正是一份自保的實力,等公孫鏡岩逝去之後沒有一個人敢於動公孫家的自保的實力。

就在葉一哲準備將虞芷彤送回去的時候,一個陌生號碼的來電,本來一邊和虞芷彤說笑著一邊按下接聽按鈕的他,卻在對方開口的刹那變了一個臉色,凝重,拋卻了所有的浮誇,就算對方不在他的麵前他也是不由自主的帶上了一份尊敬,其中還有一絲畏懼。

一連串的改變,讓虞芷彤一時摸不著頭腦,她不是沒見過他接哲楊的電話,那種在她看來需要用最敬重的口氣對待的人,他卻依舊是一副嬉皮笑臉的狀態,和麵對她們的時候沒有太大區別,甚至還更無所謂了一點,所以她有時候也會想,像他這樣的人,什麽人才能夠讓他正經起來,要什麽樣的人才會讓他用那種崇高的態度去麵對,但是有時候她也會自我否決,一個自小就接受著最純淨的信仰教育的葉一哲,在麵對佛教這個大方向都是玩世不恭,應該沒有什麽能夠讓他正經起來吧。

她怎麽都沒有想到,她渴盼的那一幕,竟然就這樣的發生在了她的麵前,此刻的葉一哲,神聖不可侵犯。直到他開口,虞芷彤才是明白了為何會是這樣。

“公孫老家主,您好。”

能夠被冠以這個稱呼的,整個華夏隻有一人而已。

對於葉一哲來說,華夏值得尊敬的人也就那麽幾個而已,恰巧這個公孫鏡岩卻是其中之一。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