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少 第924章

“說的有道理,唉,之前不明真相的時候還編排過東山侯,實在是過意不去啊。”

長安城的風風雨雨與玄世璟無關了,玄世璟就在莊子上,等著看莊子上的學堂一天天的蓋起來,等著過年,等著來年春天再次娶媳婦兒。

臘月二十五的時候,袁守誠到了長安,在孫思邈的醫館住下了,兩人白天就在千金醫館坐堂為百姓問診,晚上得了空閑就在一起吃吃飯聊聊天,討論討論醫術,日子過的也是愜意。

袁守誠打算在臘月二十八這天在長安城開一道場,將孫思邈和袁守誠都請過去,他自己和李淳風也會現身,爭取在貞觀十九年年末為道門在添上一把火,借著過年,讓道門在百姓之中熱絡起來。

東山縣莊子上的莊戶倒是不必再大老遠的跑到長安城去采買,畢竟莊子上有市集,而且東山湖一側就是貨商卸貨的地兒,從那兒直接把東西買回去,比在店鋪裏要便宜一些。

就如同後世買海鮮不去超市市集,直接去碼頭一樣,這東山湖畔有集中建造的倉庫,不少貨商將貨從船上卸下來,直接送到倉庫中,再去長安聯絡買家,而那些買家,大多都是在長安城有自己的門麵店鋪的,這當中,便又多出一筆耗費,而東山縣莊子上的百姓在貨商這裏直接買,就是省了這部分的錢財。

而侯府大宅裏的人為侯府采辦東西就更簡單了,直接帶上府上的人,拉上打車往湖邊走就成,交了錢,東西直接拉回府裏。

不僅僅是東山縣的百姓,東山縣周圍十裏八鄉的人都朝著莊子這邊匯集,在年前,莊子上的市集又火了一把。

侯府大宅裏,玄世璟在廚房所在的院子裏,挽著袖子,掄圓了胳膊甩著木頭錘子打年糕,而晉陽則是在玄世璟對麵,時不時的往石臼裏添食材。

在侯府,玄世璟自己下廚弄些東西也不算是稀奇,若是一兩次,府上的廚子還是誠惶誠恐,那麽現在,他們已經習慣了自家侯爺不把君子遠庖廚當回事兒了。

兩口子一邊兒打年糕,一邊兒聊天,秦冰月在廚房裏幫忙,王氏則是在院子中,挑選著除夕守夜要用的東西,大多都是吃食,府上人集體聚在一起守夜,已經成了習慣了,對於府上的人來說,除夕夜也是一個期待。

有平日裏吃不到的吃食,有利錢,熱熱鬧鬧的,一直到天明,一上午再睡個懶覺,起來將東西收拾完之後就能好好出去走動走動了......

第二百五十三章:閑散

晉陽是剛剛過門的新媳婦,以往她隻聽說東山侯府過年熱鬧,但是從未自己親身體會過,如今這裏也成了她的家,到了年前雖然忙碌,但是日子過的充實,的確是很熱鬧。

府中不少事情都是她和玄世璟兩個親力親為,以往隻是品嚐過的味道不錯的吃食,這幾天能親眼看到玄世璟親自動手去做,一些醃製的鹵味、油炸的炸貨之類的。

“沒想到這些可口的吃食,都是夫君弄出來的,夫君還真是喜歡搗鼓這些東西呢。”廚房裏,玄世璟在鍋台前,翻動著手中的笊籬,鍋裏麵炸著些炸貨。

“民以食為天,誰讓你家夫君是個嘴饞的呢,你離遠一些,這廚房裏油煙太大。”玄世璟見晉陽就坐在自己身後的長條板凳上,這廚房內盡是油煙,可別嗆著。

“無妨,夫君忙活便是,妾身為夫君打下手。”晉陽微微一笑。

晉陽覺得,偶爾夫妻兩個在廚房裏做些事情,也算是生活情趣了,也難怪自家夫君偶爾喜歡下廚,偶爾的話,也的確是件趣事。

玄世璟用笊籬將油鍋內的東西撈了上來,扣在了一旁的瓷盆當中。

冬日裏能吃的蔬菜種類不多,蓮藕算是當中一樣,玄世璟將蓮藕切開,再從當中劃出一條縫隙,把調好的肉餡兒塞進去,外麵裹上麵粉,在油鍋裏炸,剛炸出來到了能入口的溫度的時候,那叫一個外酥裏嫩。

外麵裹著的麵被炸成了金黃色,又一批下鍋,玄世璟從瓷盆之中撈出一個,吹了吹,從旁邊兒弄了點兒椒鹽和孜然灑在了上麵,遞給晉陽。

“嚐嚐,剛出鍋的。”

晉陽接過,吹了吹上麵的熱氣兒,小心翼翼的一口消下去,外麵的麵皮兒很脆,蓮藕也脆生生的,裏麵的肉鮮嫩多汁,混合的香味在嘴中散開,讓人欲罷不能。

“好吃!”

早前晉陽也吃過侯府送進宮裏的這些菜式,隻是送過去的時候已經涼了,尚食局再一熱,味道就不一樣了。

尚食局做菜,蒸、煮、頓,三招鮮,吃遍天。

“夫君做這麽多?”晉陽看到鍋台上還堆放著一些沒有炸好的藕盒,這全炸出來,得兩盆多吧。

“這隻是咱們自己府上吃的,做好了,耐放,農商兩盆,等到吃的時候熱一熱就好了。”玄世璟說道:“這可是府上過年必不可少的一道菜呢。”

“那夫君還要做別的嗎?”晉陽一邊兒吃一邊兒問道。

“還有些紫瓜,也需要這麽做。”玄世璟回應道。

紫瓜,就是茄子,茄子做兩種,一種是肉餡兒的,一種是韭菜雞蛋餡兒的。

“那我來幫夫君收拾那些紫瓜吧。”晉陽將最後一塊藕盒塞進嘴裏,站了起來。

“讓廚房的幫工做就好了。”

“可是夫君都這麽忙活,妾身也想幫夫君打打下手啊,廚房的幫工,就讓他們去弄些柴火,準備食材就好了。”

“好吧,兕子就把紫瓜洗幹淨,切開吧。”

一下午的時間,兩口子都在廚房裏忙活,明兒個就是年三十,年三十的中午,侯府上上下下都會吃宴席,下午準備祭品,送到祠堂之中。

今年能進玄家祠堂的,又多了一個,那就是晉陽,晉陽是現在玄家的大婦,逢年過節拜會祠堂也是禮數。

三十中午吃過飯之後,王氏便帶著玄世璟和晉陽來到了玄家的祠堂,大管家鍾子朔也在,他隻能等在門外,等到玄世璟他們出來之後,作為兄弟的鍾子朔,才能進去給玄明德上柱香。

玄家的祠堂很空曠,上方就供奉了兩個牌位,一個是玄明德,一個是玄明德的養父,玄世璟沒有血緣關係的爺爺。

供奉在祠堂內的祭品,一頭羊,一頭豚,牛不是玄世璟這個級別能夠用的,剩下的,便是五穀和一些幹果蔬菜。

祠堂之內香煙嫋嫋,玄世璟和晉陽兩人跪在蒲團上恭恭敬敬的磕了頭,行了禮,將今年發生的一些大事說與玄明德聽,之後兩人便退出祠堂,剩下的,便是王氏在祠堂中,與亡夫說說話了。

“早就聽說夫君家裏是分出來的一家,今日進入祠堂,果真如此啊。”回院子的路上,晉陽說起這事兒。

“是啊,我父親是玄家長子嫡孫收養的孩子,在玄家說不上什麽地位,若真按照傳統說起來,這玄家的家業也理應有玄臨道一家來繼承。”玄世璟說道:“隻是當年戰火之中,玄家沒落,連祠堂都被毀去,我爹跟隨陛下的時候,在長安也算是有些能力了,便重建了玄家的祠堂,也算是報答玄家對他的養育之恩吧,隻是後來,玄臨道一家子來長安,搬弄出如此多的是非,幹脆祠堂還給他們,東山侯府從玄家分家分出來算了,現如今的家業雖說是仰仗了我爹的餘蔭,但是除卻這個名頭,其餘的,大多也都是這一大家子人努力,賺來的家業罷了,斷然沒有玄臨道一家子什麽事兒了。”

“那當初夫君中毒一事。”

“與他們一家多多少少也有些關係,隻是沒有過多去追究罷了。”玄世璟笑道:“真的追究起來會怎樣?謀害一個侯爺,玄臨道一家子是活不下來了,那真正的玄家,可就要斷子絕孫了......”

“夫君可還恨他們?”晉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