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少 第896章

“這......”被玄世璟這麽一說,晉陽也拿不定注意了,想了想,想起了昨天離開的袁天罡:“袁道長不是與佛門之間不對付嗎?”

“哦?是想利用袁天罡?兕子倒是聰明。”玄世璟笑道:“的確,現在的袁天罡巴不得抓住佛門的把柄往死裏整呢,隻是不知道袁天罡是否會像兕子想的那般聰明。”

“此話怎講?”晉陽問道。

“若是袁天罡拿著兕子調查出來的東西私底下去找父皇說佛門的事情,倒還好些,就怕他急功近利,將佛門見不得人的事兒一股腦的公布於眾,這樣不單單救不了道門,反而會令所有人反感,包括父皇。”玄世璟說道。

晉陽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的確如此,若是私底下找父皇告知此事,父皇有足夠的時間與朝臣想出對策,來處理佛門現在的情況,但若是一下子公布於眾,朝廷可就不好下手了,袁道長還得罪了人,隻是,袁道長能夠享譽道門,享譽關中,不會連這點兒事兒都想不到。”

“嗯,說的是,不過保險起見,你還是提點他一兩句吧,別叫他得意忘形了,兕子若是想查佛門,就讓錦衣衛的樁子去查吧。”玄世璟說著,從書案底下的小箱子中拿出一塊牌子遞給晉陽:“這是調動錦衣衛的令牌,無論是神侯府的錦衣衛還是在外麵的樁子,都可以隨意調動,錦衣衛倒還好,需要注意的是不要暴漏那些樁子,那些人往後還有大用處。”

“嗯。”晉陽點頭,接過了玄世璟手中牌子,看著玄世璟,問道:“夫君,妾身是不是太過......”

“你是我的妻子,是大唐的公主,而我,也是大唐的侯爺,不是嗎?”玄世璟笑著問道。

“嗯。”

既然晉陽都想要插手調查了,玄世璟又怎麽可能真的袖手旁觀,而且,佛門啊......

如同飯桌上王氏說的,現在莊子上還是相安無事,隻是這兩天明顯的莊子上的人去長安朝拜的人多了起來,恐怕再過個幾天,長安城的佛門就敢把法會放到莊子上來了,到時候又會蠱惑多少人?

玄世璟倒是不怕莊子上的地會被那群禿驢忽悠走,地是侯府的,是玄世璟的封地,隻要玄世璟不鬆口,沒人能拿走。

莊子上八成人都是當年侯府收留的流民,種的地都是侯府分下去的,東山縣府衙那邊根本就沒給他們分地,他們成了侯府的佃戶,也僅僅是在府衙那邊登記了一番罷了。

對於百姓花錢求心安的做法,玄世璟能夠理解,但是理解歸理解,卻是不支持,打個比方,若是長安城鬧饑荒,能夠填飽肚子的隻有手上的錢買來的米麵,而不是佛門的幾縷香火。

或許佛門會開棚施粥,玄世璟見過他們所謂的粥,清湯寡水,一碗粥,幾粒米,指望著這樣的粥活命?

一場大災下來,若是連續施粥十幾天,這才花費多少?而佛門平日裏積攢的百姓們的香火錢,又是多少?

第二百二十章:醫館臨時工

這當中有一筆賬,說不清道不明,可能這麽說有失偏頗,但是事實就是如此,你忽悠人家相信了你,給了錢,那收人錢財替人消災理所應當,若不然,那就是騙子,想要憑借幾本經書,幾句口號就要大肆圈錢,世上的好事全讓佛門占了不成?佛祖不臉紅嗎?

吩咐下人套好了馬車,玄世璟和晉陽便去了長安。

晉陽去了神侯府,玄世璟則是來到了千金館。

孫思邈回了長安之後就一直在千金館坐堂,替長安城的百姓把脈看病,孫思邈在的這段日子,千金館也是十分熱鬧,畢竟老神仙不是一直都會在長安的,。

千金館做的不能叫做生意,純粹是孫思邈為了長安城的百姓而開設的醫館,來抓藥的大多都是窮苦百姓,有錢的就給個藥錢,暫時沒錢了就說聲欠著,實在沒錢了,不給也行。

大唐的百姓淳樸、老實,後者臉皮不給錢的實在少見,而且在長安住著的百姓,誰家不是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占千金館的小便宜,在鄰裏街坊麵前也抬不起頭來。

雖說醫館這般經營,但也沒虧了去,經常有人送藥材過來,再者就是孫思邈和他徒弟經常給一些貴人看病,看好了,貴人大手一揮,就替千金館添上筆錢財,也算是做好事兒行善積德了。

所以說,把千金館叫做善堂也沒什麽不妥。

玄世璟走進千金館的大門,一眼就看到孫思邈坐在桌案後麵給病人把脈,收手之後開始寫藥方,一邊兒寫一邊兒叮囑些要注意的事情,寫完之後就遞給旁邊的藥童,藥童便引著病人到旁邊去抓藥。

玄世璟進門,也沒去特意打攪孫思邈給百姓看病,自顧自的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桌子上的茶水是涼的,看來這千金館中人,都很忙啊。

千金館中引導病人排隊的小廝見到玄世璟坐在那裏,看他衣著不凡,也就多看了兩眼,就是多看的這兩眼,他便認出了玄世璟的身份。

這不是東山侯爺嗎?

小廝來到玄世璟麵前,躬身行禮:“小人見過侯爺。”

“不必多禮,看這千金館裏也挺忙的,你們先忙,我不著急,等一會兒人少了閑下來再說。”玄世璟說道。

“是。”小廝應聲之後,便又回到隊伍之中,幫著前來看病的人排隊。

看著千金館中排著隊的百姓,玄世璟也靜下心來觀察著一些病人,玄世璟自己不但是久病成醫,在隴西的那些年跟著袁守誠學醫,也是深得其真傳。

道家的人,大多都精通岐黃之術,而孫思邈和袁守誠,便是個中翹楚,玄世璟得了袁守誠的傳承,也能算個正兒八經的大夫了。

現如今的長安已經入了深冬,醫館中前來看病的大多都是得了風寒之症的百姓,一到了冬天,普通百姓家裏最是難過,尤其是家裏頭條件不太好的百姓,冬天就很難熬了。

雖說煤這種東西早就被挖出來了,但是也隻是在一些勳貴家裏燒燒土爐子罷了,遠遠還沒有到能夠供應全長安的百姓便宜使用的底部,尋常人家,又有幾個能夠一整天的都燒著炭盆的,又有多少,連柴火都燒不起的。

玄世璟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走到隊伍旁邊,對著一名婦人說道:“這位大嬸,若是方便的話,可否由在下為您診脈?”

“你....你也是大夫嗎?”那婦人見玄世璟的衣著打扮,實在不像是普通人,說是哪家的富貴公子還差不多。

“我與孫道長是多年的好友,而且,在下醫術學自袁守誠道長,在下觀這位大嬸的麵色,便知大嬸這是受了風寒,不過具體是什麽症狀,還需要診脈一番。”玄世璟笑道。

醫館的人實在是太多了,而且人還源源不斷的進來,單靠孫思邈和他徒弟兩人,就算不吃飯,也得忙到大晚上。

閑著也是閑著,不妨也出手幫忙一番,什麽侯爺的身份,人命麵前,誰也不比誰尊貴到哪兒去。

那婦人聽玄世璟這般說,這才信了他,伸出手來,供玄世璟診脈。

玄世璟將手指輕輕的搭在這婦人的手腕上,感受了一下這婦人的脈象。

“太陽中風,陽浮而陰弱,熱自發,汗自出,翕翕發熱,鼻鳴幹嘔,當以桂枝湯主之。”玄世璟說道。

玄世璟診脈之後便說出了這婦人的症狀,因此,這婦人對於玄世璟也是深信不疑了。

“且隨我來。”玄世璟帶著婦人來到藥櫃前,玄世璟進入藥櫃裏麵,準備親自為這婦人抓藥。

“你進來作甚?”藥櫃前麵的小藥童見到玄世璟進來,連忙阻止,而他這一出聲,也驚動了在一旁坐診的孫思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