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少 第735章

房遺愛心中大喜,可是轉而想到那昂貴的價錢:“父親,那十七萬貫的錢財......”

“府上緊著些,還是能拿出來的,況且......”說道這裏,房玄齡頓了頓,借著說道:“現在在道政坊買下宅子的,一個是長安城首富的兒子趙元帥,一個便是你,房家的二公子,雖說東山侯與你兩人關係近,可是如此做,怕也是有深意的吧,說說吧,東山侯可與你說了什麽?”

“父親英明。”房遺愛對著房玄齡拱了拱手,心裏對自家父親實在是佩服之極,僅僅憑借著自己的一番話語就能推斷出小璟對自己還有別的話,實在是厲害極了。

“別拍馬屁,趕緊說。”讓玄世璟這樣一個小輩弄得他焦頭爛額,心裏實在是不爽極了。

“小璟在讓趙家人聯係長安城的豪商,就是為了將道政坊的宅子高價推出去,小璟說,趙家每推出一套房子,就有一千貫的純利。”房遺愛說道。

“所以,豪商那邊讓趙家人去做,而長安城的勳貴這邊,他的意思是讓老夫出麵?”房玄齡問道:“倒是打的好主意,那他給出的價格是多少?”

“一千貫。”

“恩?”房玄齡眉頭一皺:“與趙家的一樣?”

房遺愛撓了撓頭說道:“小璟的意思,其實勳貴的賺頭還不如那些豪商......所以......”

房玄齡伸出手止住了房遺愛的話頭,接著說道:“罷了,此事老夫也不會刻意而為,在同僚之中‘偶爾’一提還是可以的。”

這也是房玄齡能夠做到的極限了,讓他一個宰相去行商賈之事,實在是掉價,房玄齡可不是趙員外,對於趙家來說,這是正兒八經的生意,而對於房玄齡來說,幫著玄世璟去推銷道政坊,實在是丟人。

隻是千貫的財帛動人心啊,若是給房遺愛在道政坊置辦宅子,房玄齡也是打心裏心疼,隻是高陽公主和天家的身份擺在那裏,不能不重視,而且值得一說的是,今天一早不是才剛剛支出八千貫嗎?

玄世璟這小子,斂財還真是有一手,關鍵是你還抓不出什麽不合理的地方來,也難怪,這麽多年內務府如此充盈,說是太子和魏王的份例大多省下了上繳內務府,這背後不就是錢堆的商會嗎?

有太子殿下和魏王這兩顆大樹,錢堆自然是混的風生水起。

第五十五章:房遺直

“多謝父親!”房遺愛神色激動的站起身來,躬著身子對著房玄齡拱手一禮。

雖說是嫡子,但是卻不是房家的長子,自家父親能在自己身上耗費這麽多的心力錢財,除卻自己是他的兒子之外,也是因為他與高陽公主之間的婚事。

大家族這般情況,房遺愛心裏都明白,不怨不惱,現在能讓自己的父親對自己這樣,那就說明自己對房家還有用處。

“好了,你先退下吧。”房玄齡對著房遺愛揮了揮手。

“是。”房遺愛再次行禮之後退了下去。

房玄齡需要靜下心來好好想一想,不過有一點卻是不容置疑的,這個東山侯玄世璟,還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啊。

至於那些道政坊那打量的鐵,說是商人走關係弄到的,可是得什麽樣的關係,才能弄到這麽多,這當中,怕是牽扯甚大吧。

長孫家啊......房玄齡撫了撫胡須,隻靠著長孫無忌一個人,終究是難以支撐下去的。

對於長孫無忌苦心培養的長孫衝,房玄齡卻是從來都不看在眼裏的,一個長孫衝,在一個小小的東山侯身上屢屢吃虧還不思悔改,這樣的人,難有什麽大出息了。

連隱忍都不懂得,將來還能做什麽大事?

房遺愛懷著滿心歡喜回了房間,睡下了,打算明日一早就去神侯府告訴玄世璟這個消息。

長安城真的不缺少有錢人,宅子的事兒越早定下來房遺愛就越是安心。

誠然,房遺愛不知道的是,他與房玄齡在書房說的話卻是被人聽了去。

“夫君,你說公公在小叔叔身上耗費這麽多,將來咱們家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啊,整整十七萬貫啊,今天一早,小叔叔還從賬房拿了八千貫,聽說是送到什麽東山侯府上去了。”房間裏,房遺直的夫人對著房遺直抱怨道:“咱們府上夫君也知道,公公為官清廉,家中的用度一直如此,雖然府上有掛名的商會,但畢竟不是咱們家的,這樣無節製的支出,小叔叔怕是要將整個房府掏空了啊,也不能因為小叔叔娶的是公主,就能如此吧?”

“閉嘴。”房遺直被自家老婆念叨的有些頭疼,出言喝止道:“婦道人家懂什麽,整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怎知長安城如今成了什麽樣子,那東山侯是個不得了的人物,遺愛能夠搭上東山侯,也算是給自己將來找了個出路,你以為公主真的是這麽好娶的?”

高陽公主的名號,房遺直聽說過,但是幾年前聽聞陛下將高陽公主配給自己的弟弟,心裏暗叫不好,依照高陽公主的性子,進了房家的們,房府恐怕就是雞飛狗跳永無寧日了,雖然聽聞最近轉了性子,但畢竟是陛下寵愛的公主,嫁給了自己的弟弟,就是房家的人,肯定是向著自己的弟弟。

那飛揚跋扈的性子,陛下又這麽寵著他,自己在朝中也無建樹,將來若是這位公主有意替自己的弟弟討要繼承爵位權利,自己如何阻止?

現在自己的父親要在道政坊替弟弟置辦宅子,這說明什麽,遺愛要從房府分出去了,就算以後遺愛娶了高陽公主,那也是從房家獨立出去了,現在犧牲些錢財算什麽,錢財而已,以後總會賺回來的,重要的是家業,爵位!

至於老三房遺則,對於他而言,就是個年紀小的弟弟而已,沒有什麽威脅性。

“妾身隻是覺得心疼罷了。”房遺直的夫人說道:“這麽多錢財,而這些錢財將來本來是夫君的,而且就算小叔娶了公主,陛下肯定會賞賜宅子的,咱們家又何必花大價錢去置辦呢?”

“賞賜是一回事,咱們家置辦又是一回事。”房遺直捂著額頭說道,心裏一陣心累,真是跟這婦道人家沒的說,什麽都不懂,就知道心疼眼前這點兒錢財:“罷了,你先睡下吧,現在時辰還早,我先去書房呆一會兒。”說完,房遺直便起身披上衣服,提著燈籠離開了房間。

房間外有侯著的小廝,見到房遺直出來,立即接過房遺直手中的燈籠,走在房遺直身側為房遺直掌燈。

房遺愛一夜好眠,而房玄齡和房遺直則是各懷著自己的心思,漸漸的睡去了。

與自家夫人說了幾句,房遺直也沒有回房睡的心思了,直接在書房睡下了。

本來好好的一件事兒,聽到夫人這麽一抱怨,房遺直的心思也多了起來。

次日一早,房府朝食的時候,很顯然房遺直的精神不是很好,房玄齡若有深意的看了房遺直一眼,也不做聲,默默的吃著朝食,用完朝食之後便去上朝去了,而房遺愛這是心情愉悅的去了神侯府。

他可是神侯府的長史呢,差事不能荒廢了去。

一個即將成家立業的男人,心情總是蕩漾的。

“房二哥,心情不錯啊。”走到神侯府門口,遇到了從家裏過來的趙元帥,與房遺愛一樣,趙元帥的心情也是格外的好。

趙元帥他爹是個純粹的商人,對於玄世璟提出的事情,顯得十分有興趣,不過是動動嘴皮子的事兒,事後一座宅子就有一千貫的純利,這可比自己手上的生意賺多了,而且也不是什麽勞心費力的事兒。

狠狠的誇讚了自家兒子一番,現在的趙員外拿著趙元帥更是寶貝了起來,對於玄世璟,也是多了幾分崇敬。

“你也一樣。”房遺愛笑著回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