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少 第615章

見兩人分開,整片營地緊張的氣氛也就緩和了下來,周圍的府兵都爆發出一陣叫好聲音。軍隊裏能夠讓士兵敬佩你,不是說你的身份要有多尊貴,這裏是一個看實力的地方,沒有實力,即便是你身份再怎麽尊貴,在這些將士的眼中,你不過就是出身高一些罷了,他們不會從心裏去敬佩你,主帥與軍隊便不是一條心,這樣的軍隊,是不能指望著在戰場上能取得多大的勝利的。

“小璟,你這小子,身體恢複之後沒想到功夫也這麽俊俏了,再過幾年,怕是哥哥我都要打不過你了。”程處默十分豪邁的笑著說道,玄世璟的身體健康了,也算是除卻看壓在諸多人心上的一塊大石頭。

“這麽多年過去了,若是人生餘下的日子一隻這麽病怏怏的,我自己心裏也不痛快,在長安城修養的這一段時間,實在是感覺身子輕快不少,不過也不排除是年前大放血的緣故吧。”玄世璟渾不在意的笑了笑回應道:“好了,咱們兄弟也沒必要再打下去了。”說完這句話,玄世璟麵向周圍的伏兵說道:“都各歸各位,接著訓練吧。”

接下來的訓練,玄世璟和程處默也加入了他們的隊伍當中,跟著大隊伍,一絲不苟的訓練著。

這一段時間的訓練都會放在營地當中,之後到了後期,玄世璟才會考慮將隊伍拉出去,到山林裏進行實地演練或者是與別的隊伍來一場較量。

程咬金的行蹤在長安城也是瞞不住的,況且程咬金也沒想著要瞞誰,也沒什麽好瞞的,去的時候是父子兩人,回來的時候便隻有程咬金一人,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是程家的大公子留在了東山縣。

於是乎,長安城的一些人對於東山縣玄世璟那邊兒練兵的營地就更加好奇了,紛紛派出探子前往東山縣。

錦衣衛的行動也是十分迅速的,在接到玄世璟的信件之後,仍舊在神侯府值守的房遺愛迅速派遣了三十個錦衣衛快馬加鞭趕往東山縣,到了東山縣之後,一半分布在莊子的各處,另一半錦衣衛則是直接跨著刀守在了大營的周圍。

而這般陣勢下,來到東山縣準備查探的探子注定要空手而歸,而錦衣衛,也在莊子上抓住了兩個形跡可疑鬼鬼祟祟的人,二話不說便帶回了長安關進了神侯府的大牢。

“老爺,老爺,不好了。”老管家提著衣擺火急火燎的跑進書房。

書房之中正俯首作畫的鄭家家主皺著眉頭,抬起頭來,看著一臉慌張的管家,麵色之中露出不滿,好不容易靜下心來潑墨一番,現在好,意境都沒了。

“什麽事,這麽著急忙慌的。”

“老爺,您早上不是吩咐派人去東山縣打聽消息嘛,咱們府上的探子在東山縣,被神侯府的人抓住了,現在正關在神侯府的大牢裏麵呢。”老管家一臉著急,急切的說道:“老爺您說萬一那些人對咱們府上的探子用刑,再查到咱們這裏,怎麽辦啊。”

“廢物!”鄭家家主一聽說自己府上的人被抓了起來,手上的毛筆往桌案上一拍,筆尖上的墨汁瞬間浸染了這張精致的畫作,一副好端端的畫作,就這般被毀了。

“怎麽能被抓呢?臨走之前我不是讓你告訴他們,要小心一些小心一些,現在咱們府上暫時還不能跟神侯府對著幹,怎麽就聽不進去呢!”鄭家家主大致也了解自己府上一些仆人的脾氣,說句不好聽的,那就是狗仗人勢鼻孔朝天,出去看見那些平頭百姓自覺高人一等。

“老爺,小的派人去東山縣,本來也想打聽打聽這是怎麽回事兒來著,可是派出去的人回來說,現在整個東山縣,到處都是神侯府的人,見到形跡可疑的人就要上前盤問,把東山縣看的死死的,而且東山縣上的那些莊戶,也幫著他們一塊在注意陌生人呢。”管家解釋道:“可能就是因為咱們府上的人在東山縣呆的時間太長,期間又漏出了什麽馬腳,這才被抓了吧。”

“玄家小兒,欺人太甚!”鄭家家主一巴掌拍在了桌案上,發出一聲不小的聲響。

“老爺息怒,現如今最重要的是趕緊將人帶出來,問問東山縣到底發生了什麽啊,還有就是千萬不能在這個時候讓神侯府懷疑上咱們鄭家。”管家拱手說道:“之前咱們府上與東山侯府關係本就不好,如今大戰之前,若是將咱們府上牽扯進神侯府,恐怕老爺不好在陛下麵前交代啊。”

鄭家家主長舒一口氣,閉上眼睛思索一會兒問道:“最近鄭安那個逆子那裏可有什麽消息?”

“家主,鄭安少爺他......”

“什麽少爺,就當我沒有這個兒子,哼,當日我都那般表示不計前嫌願意讓他回到鄭家來,可是他呢?還是跟我對著幹!真是不孝!”提到鄭安,鄭家家主的火氣仍舊很大。

“一切都按照老爺您的意思,吏部哪裏都送了好處去,讓他們幫忙盡量一直壓著鄭安,老爺,或許過幾日,鄭安在長安城受不了了,就回咱們府上了,到時候老爺可千萬不能再他麵前說什麽別的了,畢竟血濃於水的親情,老爺心裏若是不在意,也不會讓人去看著他不是。”老管家勸道。

第五百二十七章:各方勢力

老管家這般為鄭安說話,除了是為自己老爺搭台階下來之外,心裏也是十分同情鄭安的遭遇,鄭安這孩子小時候管家是見過的,那會兒個子還是矮矮的,身材有點兒幹瘦,看著就讓人心疼,管家也知道那會兒是大夫人在打壓這娘兒倆,雖然同情他們,但是也是無可奈何,若是那個時候管家伸手去幫他們,現在恐怕連他自己都會被大夫人趕出去。

這就是大家族裏的悲哀,千錯萬錯,也不是鄭安的錯,那個孩子從小兒在鄭家就飽受磨難,親眼看著自己的娘親病死,周圍的人冷漠以待,更有甚者,會去嘲笑這孩子,這也是後來這孩子在鄭家待不下去離開的原因吧。

因為他覺得,自己的父親根本就不在意他這個兒子,那個時候的鄭家家主,知不知道有鄭安這麽個兒子都兩說。

“罷了,鄭安的事情你去辦吧。”鄭家家主也是覺得一陣心累,揮了揮手,示意管家退下。

“是,老爺,那咱們府上探子的事兒......”

“容我想想辦法。”鄭家家主說道。

“是,那老奴就先告退了。”

鄭家的管家走出書房,抬頭看了看天上的太陽,陽光有些刺眼,卻是讓他閉上了眼睛,心裏不免一陣感慨,這鄭家,怎麽就跟東山侯對上了呢?

老管家心裏也是叫苦不迭,當初做決策的是家主,大手一揮,留下這麽一大堆爛攤子,現在倒好了,到了收拾攤子的時候不但不收,反而將攤子鋪的更大了。

“哎~算了,我不過是一個下人罷了,老爺讓怎麽做我就怎麽做,想這麽多做什麽。”老管家自嘲一笑,踱步而去。

就算明白這當中的利害又能怎樣,這都屬於曆史遺留問題了,當初誰承想這個東山侯會有這麽難對付,這才讓鄭家一步一步的越陷越深呐。

有些事情,反而不站在這個圈子中,看的更加明白。

短短的一天之內,神侯府的牢房就關押了三個去東山縣打探消息的探子,而這些探子被關在牢房裏,自然是老實不了。

“放我出去,你們憑什麽把我抓進這裏!”鄭家的探子趴在牢房的欄杆上,衝著守在外麵的錦衣衛大喊道。

巡邏的錦衣衛也閑著沒事兒,坐在外間的凳子上,喝著茶水,瞅了一眼在牢房裏麵上躥下跳的鄭家的探子,笑了笑說道:“不抓你抓誰去?敢去東山縣打聽侯爺的事兒,還真是活的不耐煩了,跟你說,就算你們家主把事情桶到陛下那裏,也是你們沒理,軍營重地,你們也敢去闖一闖,說實話,兄弟你這膽子,哥們兒我都佩服你。”

玄世璟這般護著東山縣的訓練營地在旁人看來也是理所應當,既然是軍隊,那玄世璟的那三百府兵也是兵,李恪帶領的玄甲軍也是兵,若是有人敢如此窺探玄甲軍練兵,早就被帶進軍營裏就地正法了,眼見大戰在即,自家人還窩裏鬥起來,任何上位者都不希望看到這種情形。

“我,我又不知道東山縣那邊在練兵。”

“不知道你鬼鬼祟祟的往大營那邊兒湊什麽呢,那麽一大片軍帳看不見,眼瞎嗎?這蹩腳的理由也虧你想得出來。”錦衣衛不屑的嗤笑一聲:“得了,我也不跟你廢話了,說說吧,你是誰家的探子?”

聽到錦衣衛問這個問題,鄭家的探子瞬間熄了聲音,不再說話。

“嗬,還是個嘴硬的,就是不知道你們三個人,能不能硬過這牢房裏的刑具。”錦衣衛的目光掃視過三件牢房裏關押著的人,語氣森然的說出這麽一句話來。

人既然都抓進牢房裏來了,那就肯定要從他們口中問出,是什麽人在暗中窺探東山縣了,至少問出來,心裏也有個防備不是。

“兄弟們,看來好言相勸,他們是不會說了,上刑吧。”其中一個錦衣衛看了看身邊兒的幾個兄弟出言說道:“現在侯爺在東山縣練兵,好多兄弟也去了東山縣幫忙,咱們也不能坐在這兒無所事事不是,至少得幫著侯爺,看看到底是什麽人,在背後惦記著咱們,讓他們這麽上心。”

“得嘞,我去準備東西。”

既然敢出頭,就得做好了挨棍子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