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少 第575章

“侯爺,那人可招認了什麽?”常樂走到玄世璟身邊問道。

玄世璟在天牢中與秦冰月相談甚歡,隻是苦了高峻和常樂在天牢外麵苦苦等候。

玄世璟笑道:“那人還是那樣,死鴨子,嘴硬,不過他現在說不說都已經沒所謂了,一條小魚罷了,到了明天,就算讓他蹦躂,他也蹦躂不起來了。”說道此處,玄世璟冷笑一聲:“咱們也走吧。”說著,暗中朝著兩人使了個眼色。

常樂與高峻相視一眼,都會意到了玄世璟的眼色,莫不做聲的跟在玄世璟身後“離開”了天牢。

天牢的四周很寬闊,有房子,也都是官家的房屋,高牆大院的,錦衣衛早就事先安排在了這裏麵,就等著魚兒一上鉤就收網了。

離開了天牢,玄世璟也到了錦衣衛臨時集結的地點,耐下心來等候著這些人來劫獄。

離著天牢有一段距離,那是一條大道,當中也有不少路口,其中一條,就是筆直的通往天牢的路,那條大道上來來往往的也偶有行人路過,在玄世璟離開不久之後,一挑著柴禾在路邊休息的樵夫便擔起柴禾離開了這個路口。

長安城西市的一雜貨鋪的後院,樵夫一手擔著柴禾,一手騰出空來,敲了敲後院的院門。

門被敲響之後,裏麵很快傳來了人的聲音。

“誰啊。”

“長安城西南山上砍柴的樵夫,給送柴禾來了。”

門被打開了,一小廝裝扮的人探出身子來問道:”今兒個是什麽柴啊,若是楊樹枝子,就先不要了。”

“你看,上好的梨樹木,用來熏肉,最為合適不過了。”

“得,送進來吧。”那小廝閃開身子,將樵夫讓了進來,隨後關上了後院的大門。

進了門,樵夫就將柴禾放到了院門一旁的角落裏,小廝也迅速的走到樵夫身邊兒問道:“情況如何了?現在都等著你這邊兒的消息呢。”

第四百八十二章:前隋遺臣

那樵夫湊近了小廝,低聲說道:“我今兒個在天牢外的那條街上晃悠了一天,沒發現有什麽動靜,不過剛才神侯府的那位東山侯爺,帶著兩個百戶,去了天牢,東山侯進天牢有好一陣子,那兩個百戶一直在天牢門口等著,我估摸著,那東山侯去天牢,肯定是要在行刑前從林大人口中問出些什麽。”

樵夫口中的林大人,正是被關押在天牢裏的那位。

“那東山侯在天牢裏這麽長時間,不會是對林大人動了刑了吧,若是這般,咱們前往天牢營救,可就有些困難了。”那小廝麵帶憂色的說道。

“罷了,還是先聽聽幾位大人怎麽說吧,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林大人去死吧,大不了咱們在外頭多做些準備接應就是了。”樵夫說道。

那小廝聽樵夫這麽說,也隻能點點頭,帶著樵夫從後院兒進了內堂。

內堂之中,有三人坐在上首,皆是一身普通的布袍,為首者年紀較大一些,依稀已經有些須發皆白的模樣,兩側的兩人則是相對年輕一些,不過也已經有三四十歲了。

內堂兩側都是些二十到三十歲的人,看其身形,便不似尋常人,進得長安,也是以商隊護衛的名頭進來的,否則這一行人走在一起,太過矚目。

“阿江,情況如何?”為首的老者見到樵夫走進來,未等樵夫行禮,便開口問道。

那喚作阿江的樵夫見到堂內高坐的三人,躬身行禮,又對著兩側站著的幾名大漢抱了抱拳,這才麵對著老者拱手回應。

“大人,屬下這一天都在天牢外麵查探消息,並未發現異常,下午的時候,東山侯帶著兩個百戶去天牢中審問林大人,屬下觀其神色,似乎是在林大人那裏碰了釘子,十分的不愉快,後來就帶著兩個百戶離開了天牢。”

為首的那老者聽了樵夫阿江的稟報之後,伸手撫須點點頭:“依老夫看來,消息應該是真的了,今日傍晚,就開始行動,務必要將林大人救出來。”

“大人,吳王殿下那邊可有消息?”樵夫阿江抬頭看向老者問道。

提起吳王府,老者神色略微失望的搖了搖頭:“沒有,本來以為下午就能收到回信,但是似乎吳王殿下那邊,給耽擱了。”

“啊?怎麽會這樣?”樵夫阿江訝然。

“今日下午探子來報,房家的二公子去了吳王府,在裏麵待了很長一段時間,一直到探子離開吳王府,房家二公子仍舊沒有走的意思,想來吳王殿下是被房家二公子給拖住了。”那老者說道:“老夫覺得現在的長安氛圍越發的不對勁,將林大人救出來之後咱們也要早些離開長安,畢竟這裏不是久留之地。”

“是。”聽到老者的話,在場的眾人都點頭應是。

“大人,那房二公子早不去晚不去,偏偏就今天,這會不會是故意的?”老者右手邊那人說道:“還有那東山侯,帶著兩個百戶去天牢,屬下覺得這事兒似乎有蹊蹺。”

“張大人,現如今就算是有疑惑,也容不得咱們多思索了,消息十分明確,林大人明日就會被行刑,今天是咱們最後的機會,現在大家立馬就去準備,準備今天傍晚將林大人帶回來之後,立即出城。“那老者說道。

那人聽完這話,縱是心裏有諸多疑惑,也說不出來了,是啊,就算是疑惑,難不成還要放著林大人在天牢裏不管不顧,眼睜睜的看著他去死不成?

再者說,他們一行人來長安假扮商隊,十分順利的就進入了長安城,這幾天在長安也鮮少露麵,不會被人盯上的,今日劫獄之後就會離開長安,就算衙門要查,怕是他們也早已經出了城,在路上了。

正如玄世璟所預料的那般,關心則亂,這林大人對於他們來說,也是十分重要的人物,能在朝堂潛伏這麽多年,沒有一定的能力,是不可能的,這樣的人才,他們也不會放任去送死,既然他們要行那謀逆之事,沒有人才,也是注定失敗,他們也都懂得這個道理,打江山容,坐江山難,去當如是。

現如今,吳王府內的房遺愛真是尷尬到不行,強行找話題與李恪從天南海北聊到朝堂軍營,整整聊了一個半時辰,先不說李恪,就是房遺愛自己,心中都已經火急火燎,快要受不了自己了。

“房長史今日為何想起要與恪聊這些了?”吳王府的前廳之中,李恪見房遺愛停下了話頭,將自己心中好奇的事情問了出來。

房遺愛一愣,隨後尷尬的笑了笑:“這......這不是眼見與高陽的好事也水到渠成了,往後某與殿下也算的上是一家人了......嗬嗬,對,一家人了。”

說完這話,房遺愛自己都鄙視自己,這種借口都找了出來了,小璟啊,你可真是害慘我了。

這借口,李恪顯然是不信的,但是說出來讓房遺愛難堪,李恪也是做不到的,隻能麵帶微笑的端起茶杯,輕飲一口。

李恪這動作房遺愛又豈會不知道,端茶送客,自己在這吳王府墨跡了一個半時辰,也該差不多了吧,看看外麵的天色,房遺愛也打算離開了。

再在這兒停留下去,是真的沒什麽好說的,總不能死皮賴臉的說就喜歡在這兒呆著不走吧。

想到這裏,房遺愛在心中微微歎了口氣,這才起身向李恪告辭。

房遺愛這一趟走的,著實讓李恪是一頭霧水,但還是客客氣氣的送走了房遺愛。

送走房遺愛之後,李恪轉身回到了自己的書房,將自己的貼身侍衛喚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