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少 第527章
“走吧兕子，年前那次遊玄武湖讓你受驚了，今日就咱們兩個，這湖中人又不多，正好補上上次的遺憾。”玄世璟笑著對晉陽說道。
“恩。”晉陽點點頭，回應道：“隻要是璟哥哥在，兕子什麽都不會怕的。”
兩人上了畫舫，畫舫便駛離了碼頭。
現在正好是午後，站在畫舫的甲板上，享受著午後愜意的陽光，到了湖中央的時候，岸邊的吵雜聲音幾乎已經聽不到了，也難得享受這一份安寧。
“對了，陛下派在你身邊的那名暗衛呢？”玄世璟問道，這幾天帶著晉陽在長安城溜達，除卻第一次見麵之外，就再也沒有見過那位暗衛李十三。
“十三先生一直跟在暗中保護，若是兕子安全，是不會現身的，所以璟哥哥盡管放心就是了。”
“可是現在咱麽倆可都在船上。”玄世璟笑道：“難不成那十三先生有這麽大的本事，還能一直藏身在水中不成？”
第四百一十五章：工學院
“這侯爺就不必擔心了。”畫舫後麵冒出一身披草衣的男子，手中還拿著撐杆，走到玄世璟和晉陽麵前，微微頷首行禮。
“十三先生，你......”晉陽見李十三這般打扮，甚是驚奇。
十三先生什麽時候成了船夫了？剛剛在岸邊包下畫舫的時候，這撐船的還是船夫呢。
“殿下無需擔心，這撐船之事，由屬下來做便是，至於那船夫，回到岸邊之時，自會將這畫舫還與他。”李十三淡淡的說道。
晉陽點了點頭：“那就有勞十三先生了。”
李十三微微頷首，隨後轉身去了畫舫後麵掌舵去了，畫舫前麵，隻剩下玄世璟和晉陽。
李十三的一身打扮，若不細細看來，都發現不了一點兒破綻，一頂草帽，一身草衣將他的身形完全包裹了起來，到底是皇家的暗衛，要是手頭上沒幾分本事，又怎麽會被李二陛下委以重任派出來保護晉陽呢。
玄世璟將畫舫內的矮桌和墊子之類的物件都挪到了甲板上，和晉陽在加班之上，相對而坐。
“今天的玄武湖還真是安靜呢。”晉陽打量了一番四周，卻是看到玄武湖湖麵上，聊聊幾艘船隻，不過是些船家在借著玄武湖和河道搬運東西罷了，至於平日裏遊玩的文人士子，卻是不見了蹤影：“約莫也隻有這三兩天，才會難得安靜如此，等到春闈考試過後，這玄武湖上，定會再次熱鬧起來吧。”
“介是，也是有人歡喜有人愁啊。”玄世璟笑道。
“說的也是，對了，璟哥哥，關於煤礦的事兒，你跟父皇商量的如何了？”晉陽想起來，玄世璟說要與自家父皇商量煤礦的事情，可是這幾天玄世璟卻是一直在陪著自己，哪兒有功夫進宮麵聖，應該僅僅是讓人將折子遞上去了吧。
“說是說過了，隻是這件事情不能操之過急，畢竟現在僅僅是有了煤礦，這煤礦的作用還沒有顯現出來，想要朝廷大肆的開發那是不太可能，隻有先將這煤礦應用起來，才能得到足夠的重視，我已經著人傳信出去了，讓他們在當地雇傭一些勞力，開采一些煤礦，一部分運到秦嶺那邊的水泥窯那邊去，另一部分就運送到長安，我打算先召集一批工人，研究一下新武器。”對於晉陽，玄世璟也沒有什麽好隱瞞的，人家也是皇室子弟，天之驕女，李二陛下的貼心小棉襖，而且，李二陛下想對高句麗動手，還是這位小公主先猜測出來的不是。
“研究新的兵器？”晉陽心中疑惑：“這事兒不是工部的職責嗎？怎麽又落到璟哥哥身上了？”
玄世璟苦笑著搖搖頭，若是工部知道怎樣用煤炭，怎樣淬鐵，怎樣運用包鋼技術，那玄世璟還真就不用賣著白菜操著賣白粉的心了。
“是啊，就現在來說，煤炭不僅僅能在冬天取暖，在鍛鐵一途也是用處頗大，隻是現在咱們大唐的鐵匠一直沒有人去嚐試罷了，或許有人會發現更高的鍛鐵技術，隻是受製於木炭燃燒的溫度和燃燒時間的限製而不能發揮，但是有了煤炭就不一樣了，那日在玄武樓的後院兒你也見到了，那煤炭，可是十分耐燒的......”玄世璟解釋道：“不但如此，我還向陛下提議了，要在長安城建造一所專屬於工匠的工學院。”
“建造學舍？！還是工匠的？”聽到玄世璟要建造工學院，晉陽更是吃驚了，這建造學舍教化天下，是件功德無量的事情，可是若是針對工匠建造一所學舍，那對於玄世璟的名聲地位，必然是有所損害的，士農工商，等級之分格外森嚴，為何要做這等出力不討好的事情呢？
“璟哥哥，你......”
晉陽還未說出自己的疑慮，便被玄世璟的話打斷。
“兕子不會也是覺得，我在長安城興建工學院，是件弊大於利的事情吧。”玄世璟看著晉陽笑道。
“難道不是嗎？”晉陽反問。
玄世璟笑著搖搖頭：“我又不傻，不過這件事情即便真的如同旁人所說的吃力不討好，我也會去做的。”
“為什麽？”聽到玄世璟這麽說，晉陽迫不及待的問道。
“這個很難解釋清楚吧，或許是一種情懷，或者又是一種難得的高尚。”玄世璟笑道，或許是那一絲的民族心仍舊堅強的挺拔在自己的胸腔之中，想要為這盛世大唐再添上濃墨重彩的的一筆......
“情懷？”晉陽陷入了深深的思索當中，或許之前真的沒有仔細的想過工匠對於大唐到底有多麽重要吧，沒有工匠，哪有威嚴華麗的皇宮，沒有工匠，哪有田間那些用於農耕的工具，沒有工匠，又哪有將士們身上穿著的衣甲，手中所執著的利器......
雖說是件好事，可是朝堂上的人會認同璟哥哥所做的事情嗎？想在長安做這麽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情，朝堂上不可能會平靜下來吧。
而且，若說建造工學院，所耗費的人力物力也不是個小數目，建造好之後呢？招募工匠，每個月的開銷，足以將整個東山侯府拖住......
“兕子在擔心什麽？”坐在對麵的玄世璟劍晉陽一臉擔憂的樣子，笑著出言問道。
現在要做這件事情的人是他，他自己還沒憂愁些什麽，怎麽兕子到是先思慮了起來。
“我在想璟哥哥若是真的要建造工學院，所耗費的人力物力，以及後麵連續的投入，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就算有二賢莊作為侯府的後盾，日子長了，會很大程度上拖住侯府。”晉陽說道。
晉陽的擔憂也不是沒有道理，即便是工學院建造成了，工匠們研究出了新的東西，可是按照朝廷工部的獎勵製度，不過是幾貫錢的事兒罷了，一年到頭開銷這麽大，這幾貫錢，都不夠塞牙縫的。
“拖住侯府還不至於，說不定這工學院將來建造出來，還是一個能為大唐國庫生錢的好地方呢。”玄世璟笑道。
“什麽？賺錢？”
大唐的獎勵製度看上去的確是太過荒誕，可是這也是跟大唐現在的國情有很大的關係，幾貫錢，十幾貫錢對於普通人家，可是幾年的開銷，可是對於工匠的研發成本來說，就顯得有些微不足道了，刨去成本，其實剩下的並不多，還要大量的投入人力物力，若不是真正愛好的，恐怕在其所在的行業，難有進展。
現在玄世璟要弄一所工學院出來，即便是將來工匠們能夠研製出新東西，上報給朝廷，看在他這侯爺的麵子上，頂多也不過是十五貫銅錢而已，相比玄世璟投入進去的，這什麽時候才是個頭。
所以晉陽聽玄世璟說工學院能夠賺錢，是不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