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少 第489章

見到玄世璟到來,演武場上的錦衣衛都站定,對著玄世璟拱手行禮。

“昨晚上回來的人呢?”玄世璟問道:“可有受傷的?”

演武場中其中一個錦衣衛站出來拱手回應道:“回侯爺,隻有幾個弟兄受了些皮肉傷,早上回來的時候從外麵尋了大夫來府上看過了,也開了補血的藥方,包紮了傷口,現在都在房裏休息呢,昨兒個晚上一晚上,那些弟兄處理了刺客之後,一直在城外等著開城門,一宿沒怎麽休息,早上回來向房長史交了差之後就都回房間休息了。”

玄世璟點點頭,既然沒有損失人手,那就是最大的幸運了,至於皮肉傷,那些刺客也不是好相與之輩,受些輕傷,也在情理之中。

玄世璟知道人都回來之後,便揮揮手,讓演武場上的錦衣衛繼續鍛煉,自己這是準備去前廳尋房遺愛等人。

來到前廳,房遺愛在,趙元帥和江慕晴也在,看到玄世璟進來,江慕晴一臉得意的看著玄世璟。

“玄侯,小女子的這個投名狀如何?這下玄侯對本姑娘加入神侯府,無話可說了吧?”

玄世璟嘴角微微一上挑,笑道:“的確有些本事,隻不過我希望以後這種危險的事情還是不要再如此莽撞了,那些刺客也是身手不凡之輩,你有沒有想過,萬一你在路上被人發現,人家將計就計,你會是什麽後果。”

雖然知道玄世璟的這番話是為了自己好,但是江慕晴還是反駁道:“玄侯您得知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風險和收獲,可是對等的。”

雖說現在玄世璟還不知道這江慕晴家裏是做什麽的,但是聽她說這話,家裏人倒是比較像是經商的,加上趙元帥他爹長安首富的的親戚,玄世璟倒是覺得自己的這個猜測能有百分之七八十的準確度。

“有些事情,寧可緩緩圖之,也不能再去傷害自家人了。”玄世璟正色道。

聽到玄世璟的這話,江慕晴心裏十分高興,這麽說來,玄世璟對於她加入神侯府,已經是認可了,已經是拿著她當成“自家人”了。

“這話倒是中肯,得,聽你一次。”江慕晴笑道。

玄世璟無奈,看來這江慕晴加入神侯府,往後的神侯府估計冷清不了了。

玄世璟找了個位子坐了下來:“昨天晚上情況如何?”

房遺愛笑了笑:“還算不錯,錦衣衛回來之後就隻有幾個輕傷,那些刺客被當場格殺,首級都給帶回來了,現在下邊兒的人都拿盒子盛放起來,撒了石灰了。”

這幫人還真是,人都殺了,竟然連人家腦袋都不放過給帶回來,還用石灰個醃了,聽到這些之後,玄世璟的胃裏還是忍不住一陣翻滾,幸好沒吃早飯,不然非得給吐出來不可。

“這些刺客的首級你打算怎麽辦?送給長安府尹還是給大理寺?還是直接給鄭家送過去?”玄世璟看向房遺愛問道。

房遺愛搖了搖頭。笑道:“自然是給大理寺,這件事情之前在朝堂上陛下可是交給大理寺去做的,咱們將這功勞白白送給大理寺,先不說戴胄大人會欠咱們神侯府一個人情,即便是鄭家,想找咱麻煩,也得顧忌著大理寺的麵子,至於直接給鄭家送去,大可不必,這次隻是為了給鄭家一個警告,明麵兒上還是不要撕破臉皮為好。”

玄世璟漬漬稱奇:“房二哥,咱這還沒別三日,小弟就得對你刮目相看了啊,原本以為房二哥你隻是粗通拳腳略通政事,沒成想到現在,倒是有了幾分房大人的味道了,當真是虎父無犬子啊。”

房遺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其實也不算什麽,在長安城見識的多了,隻要仔細的想象,考慮一下各方的反應,就能猜想個八九不離十,這也是之前我爹教導過我的,今兒個隻不過給用到實際上去了。”

房遺愛照這個樣子下去,簡直就是前途無量啊,等再過幾年成熟一些,完全能夠繼承房玄齡的一波,將這“房謀”的名頭發揚下去。

第三百六十二章:小麻煩

說道房謀,不由得歎惋一聲“杜斷”,杜如晦去世之後,杜家沒落之勢已成定局,杜荷整日在長安城中渾渾噩噩的過日子,若想有什麽大成就,怕是難的很,杜家的長子外放成了地方官,隨著時間的推移也會逐漸的被人遺忘掉,或許會有人惦念著與杜如晦之間的交情在李二陛下麵前提起那麽一兩次,但是若是沒有出色的政績,想要被重用,也是難上加難。

大唐能人輩出,智睿果決的人也不少,也不必太過惋惜,畢竟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領**數百年,無論是何時何地,總是一代新人換舊人的。

“對了,那些刺客的首級已經送到了大理寺?”玄世璟問道。

房遺愛點了點頭:“一大早就送過去了,正好今天上早朝的時候,戴胄大人也能給陛下一個交代了,原先陛下不是讓大理寺三日之內破案嘛,本來三天都已近過去了,不過朝堂上誰都沒提這事兒,雖說現在超了視線,但是也終歸沒有損了大理寺的名聲不是。”

“也是,朝堂上的一些人巴不得這事情就這麽過去,不要再多生波瀾,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各家如何,各家心裏頭都門兒清呢。”玄世璟臉上露出一抹譏諷:“也罷,這些刺客的死,也給鄭家造成了不少的損失,若是鄭家還有聰明人,就該知道這事兒到這個時候,也該消停了,再鬧下去,可就收不住了,正好接下來咱們能專心致誌的辦高峻的婚事。”

”玄侯。“一直咱在一邊兒沒怎麽吭聲的趙元帥手裏拿著一張紙,臉色頗有些糾結的對著玄世璟說道:“玄侯,今年的春闈時間是三天,最後一天日子正好跟高大人的婚事重了,陛下下令要玄侯帶神侯府的錦衣衛巡守春闈內場,這該怎麽辦?”

“什麽?日子重了?!”玄世璟一愣。

原本玄世璟上朝的時候,在朝堂上的時候春闈的日子並沒有定下來,隻是說安排在月底,沒想到今天早朝,這春闈的日子卻是已經定了下來,還在長安城各處張貼了告示通知了長安城內的文人士子。

這下可麻煩了......

坐在椅子上的玄世璟眉頭皺的死死的,高峻的婚事好不容易定下來,莫說是玄世璟,就是整個神侯府的錦衣衛都不能缺席,但是春闈場地那邊兒,卻也推脫不掉,這該如何是好?

房遺愛一時之間也想不出什麽好主意了,大廳之中的四個人,都陷入了沉默。

“要不,咱讓高峻的婚事往後挪一天?”房遺愛試探著開口。

“不行!”玄世璟想也沒想,就給否決掉了,在玄世璟的意識裏,寧可這事兒自己去找李二陛下說清楚等到春闈第三天的時候臨時替換人手,高峻的婚事也不能耽擱。

這麽多年過去,玄世璟對於高峻和瓏兒,不僅僅是將他們看成了家人,對於他們兩人,說實話玄世璟心中還有一分愧疚。

就是在隴西的那十年的光景。

想了好久,在座的四人都沒有想出什麽法子,看來,玄世璟也隻能自己進宮一趟了。

對於情誼,玄世璟看的比什麽都要重要,就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這是好還是壞。

現在離著月底也就僅僅幾天的時間,事情耽擱不得,既然現在閑著沒什麽事情,玄世璟打算立即進宮去麵見李二陛下。

讓府上的人將馬匹備好,玄世璟騎著馬,直奔了皇城而去。

神侯府迎來了暫時的平靜以及幾天後將要到來的熱鬧,而現在的鄭家,則是翻起了驚濤駭浪。

府上豢養的八個死士,在一夜之間,死了個幹淨,這些人都是鄭家花了大力氣才培養出來的,從小訓練到大,若是能活到四五十歲,那肯定是要成為鄭家供奉一樣的人物的,這樣的人,用自己的命為鄭家明裏暗裏去做一些事情,鄭家自然是要拿著這些人當成寶貝的。

派出去的這八個死士,先前為鄭家做了不少事情,鄭家人也十分倚重這些人,但是今兒個上午派出去到萬年縣聯絡這些人的下人回來之後,卻稟報說,這些人已經死在了藏身之處,首級也被割了去。

鄭家的人這才明白過來今天早朝戴胄說的刺客的案子已經破了是個什麽意思。

戴胄並沒有在朝堂上說過大理寺斬首八個刺客的事情,鄭家人還以為戴胄是找了什麽替罪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