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少 第484章

到了這個時候,王崇基不由得看了一眼站在身後的嚴義,為什麽到了這個時候,神侯府那邊卻還是沒有動靜?

事到如今,王崇基也隻能硬著頭皮說到:“這等事情,還用得到勞煩家族中的長輩.......”

話未說完,卻聽得院子外麵傳進一聲音。

“王大公子說的沒錯,這點兒小事兒,也的確用不著煩請王家的長輩過來,太原離著長安雖說並不是路途遙遠,但是一路顛簸,王家的長輩們也上了年紀了,為了此等小事再來長安,不值當。”

王崇基聽到外麵有聲音傳進來,心下一喜,覺得是神侯府來人了,隻是當那人走進來之後,王崇基卻是大失所望,心中隱隱的有了挫敗的感覺。

來的是鄭家的人。

“鄭大人,今日怎麽有這閑情逸致,來我王家了,隻是現在我王家家務俗事纏身,怕是不能好生招待鄭大人。”心中雖是忐忑,但王崇基依舊是麵帶微笑衝著這姓鄭的大人拱手問候,隻是這話語中的送客之意,卻是人人都能聽的出來的。

“王大公子客氣了,今日本官前來,說起來也是與王家的這點兒家務事有些關係。”鄭大人笑了笑說到:“大公子是知道的,王大人生前與我鄭家關係也是十分要好,先前王大人去世之前也曾與本官談起過這王家家主的人選,雖說本官一外人實在不好插手王家的家務事,可是若是讓本官看著兩位公子在此為了此事而糾結不已,本官也是不忍心啊。”

“多些鄭大人的好意。”王敬直拱手笑道:“若是家父生前跟鄭大人說過什麽話語,還請鄭大人如實的告訴我與大哥,某在此,感激不盡。”

王敬直與鄭家多有來往,這次鄭家來的人便是那日與王敬直在布政坊宅子裏交談的那個官員,因此,這鄭大人一進來,王敬直心中大定,這場博弈,贏了的,終究還是自己。

“這家主的事情,王大人往常的確與本官提過隻言片語,說王二公子受到當今陛下的看重,尚南平公主,又調派到東宮成為東宮屬官,言語之中,對二公子讚美之言頗多,至於大公子,王大人也有提及,大公子仁愛純孝,性情敦厚,王大人也是喜愛的很。”

若是平日裏聽這話,這位鄭大人將王家的兩位公子都接著王珪的口誇讚了一番,倒是能同時博得兩人的好感,隻是現在,王家的兩兄弟正為這家主的位子打的不可開交,鄭大人這話一出,雖說聽起來沒什麽不同,但是卻是將兩人在朝堂上的重要與否,都點了個清楚明了,誇讚王崇基仁愛純孝,性情敦厚,無異於是說,王崇基,並不適合王家家主的位子。

此話一出,王崇基的臉色變了好幾變,不知該如何是好。

“恐怕這次王珪大人要看走了眼了。”

鄭大人的話音剛落,院子外又傳來了聲音,還伴隨著王家家仆的阻攔聲音,一直到了後院。

來人正是玄世璟和房遺愛。

玄世璟沒有穿平常的官服,而是一身都指揮使的飛魚服,頭戴黑紗帽,房遺愛則是一身青色長衫,普通的長史打扮,兩人的身後,則是跟著四個氣勢洶洶的錦衣衛。

房遺愛也是被這家譜攔的有些不耐煩了,憑什麽剛才姓鄭的一來,你就低眉順目的將人請了進來,神侯府的人來了,你就萬般阻攔,想到這裏,也是氣急,上去一腳就將那家仆踹到了一遍。

“你這下人倒是有意思,適才鄭大人進來,你就好生好氣的請進來,到了我們這裏,你就萬般阻攔。”房遺愛一臉冷笑的看著那王家的家仆,隨後,抬起頭來看向王敬直:“王二公子,這人平日裏是一直跟在你身邊兒的那位吧。”

“不知房公子和玄侯今日來我這王府,有何貴幹啊?”王敬直雙手負於背後,鼻孔朝天的看著玄世璟一行人。

看到王敬直的這表情,房遺愛倒是很不厚道的笑了,這人,大禍臨頭還擺出這麽一副模樣,給誰看呢。

玄世璟笑了笑:“別的事兒沒有,就是最近神侯府查探到幾件案子,與王二公子,有些關係。”

“哦?玄侯怕是說笑了,這些時日本公子一直在府中並未外出,何來的案子?”王敬直笑道。

“沒有嗎?正好今兒個人還算是齊全,那我也好好說說這事兒。”玄世璟負手而立:“就在剛才,神侯府在布政坊查抄了一所宅子.......”

玄世璟這話一出,王敬直和那鄭大人心中不約而同的“咯噔”一下。

布政坊.......

第二百五十五章:好戲開鑼

王敬直強忍著心中的震驚,麵色上雖說看起來很是平靜,若是這個時候仔細盯著王敬直的臉,就會發現王敬直的臉根本就不是平靜,而是微微的有些抽搐。

“玄侯去查抄了什麽宅子?據我所知,那布政坊當中居住的,都是些達官顯貴,沒有陛下的旨意,玄侯如此去查抄人家的宅子,怕是不妥吧,如今玄侯有來我這王府的功夫,倒不如想想明日該怎麽對陛下交代,怎麽對這滿朝的文武百官交代。”王敬直說道。

看著玄世璟麵色如常的站在自己對麵,王敬直心裏相當不是滋味,十有八九,自己在布政坊的宅子是沒了,心痛之餘也在思索,怎麽將這件事情賴掉,隻要自己不承認,那玄世璟無論有什麽理由,隻要證明不了那宅子是自己的,那自己就十分安全。

所以王敬直現在打算一口咬定那宅子,與自己毫無幹係。

“陛下那邊無須本侯去交代,現在本侯倒是想知道,王二公子你如何向本侯交代。”玄世璟目光直視這王敬直。

“嗬,這話說的有趣,不知玄侯向讓本公子交代什麽。”王敬直笑問道。

“看王公子這般模樣,是不打算好好的交代了。”玄世璟冷笑:“當真是有人敬酒不吃吃罰酒,來人,將嫌犯王敬直帶走,關進神侯府,擇日審問。”玄世璟一聲令下,身後便有兩名錦衣衛上前,一左一右的將王敬直架了起來。

“玄世璟,你要做什麽?你毫無證據,怎可胡亂抓人!”這時候王敬直也是急了,這個時候要是被玄世璟帶走,等再回來的時候,別說王家家主的位子了,連根毛他都摸不著。

“玄侯,你這突然衝進來抓人,恐怕有些不妥吧。”站在一邊兒的鄭大人看著,也忍不住開口。

玄世璟看向這位鄭家的人,眯了眯眼睛,從東郊案子到自家娘親在長安城外遇刺,都有鄭家的影子在裏麵,隻是這鄭家隱藏的實在是太深,隻是將王敬直這傻不拉幾的人推到台麵上來,到現在為止,玄世璟對鄭家也是無可奈何。

冷笑一聲,玄世璟沒有搭理那鄭大人,現在有功夫站出來替王敬直說話,過些時候有你肉疼的地方。

房遺愛已經挑好了人選,不日即將潛伏到鄭家,到時候臥底加上江慕晴雙重保障之下,隻要在外頭的那批刺客敢露頭聯係鄭家,玄世璟敢保證讓他們有來無回。

玄世璟示意錦衣衛將王敬直拖走,自己則是轉身準備離開王府。

反正留在這裏也沒什麽好說的,今天這事兒,正好將王敬直帶走,王崇基自然而然的就能坐上家主的位子,王崇基這人雖說不必王敬直伶俐,但是這也是他的優點所在,若是王崇基的性子也如王敬直一般,玄世璟斷然是不會與他有來往的。

見玄世璟不搭理自己,鄭大人站在原地,顯得十分尷尬。

“玄侯,這王敬直雖說不是朝廷要員,但好歹是東宮屬官,如此莽撞的就將人抓走,怕是說不過去吧。”鄭大人複又開口說道。

今天若是王敬直被玄世璟帶走,那他這些日子來所做的一切,不都白費了,王敬直隻有坐上這家主的位子,對他而言,才是有用的,但是眼見現在這事兒就要撲空,鄭大人心裏怎麽會甘心。

“太子殿下都沒說什麽,鄭大人不覺得自己管的有些多了嗎?若是鄭大人閑來無事,不妨看管好自己的狗,放出來咬人,總是不好的,萬一哪一天被人捉了去,剝皮燉肉,鄭大人不知道會不會心疼。”玄世璟回過頭來,若有深意的對著鄭大人說道。

“你!黃口小兒!豎子!”鄭大人見玄世璟絲毫不留情麵的給嗆了回來,臉上也是掛不住,一個沒忍住,直接當場罵了出來。

罵來罵去,就是這麽兩個詞,玄世璟不屑一顧,罵吧,現在罵的痛快,有你哭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