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少 第481章

這手書並不是王珪親手所寫,但是這手書的末尾處,確是實實在在的蓋著王珪的大印。

“這封手書上麵寫的可是十分清楚,父親臨終之前,將家主的位子傳給了我。”王敬直看著王崇基,一字一句的宣誓自己的主權。

“這手書可不是父親的手跡。”王崇基反駁道。

“哈哈,笑話,當時父親病重臥床,哪兒有力氣寫字,這上麵的內容,都是父親親口所述,由下人代筆,然後才蓋上了父親的大印,怎麽,父親的遺書,難不成大哥不想遵從?”

王敬直一下子給王崇基扣了個大帽子,且不說這手書上的意思到底是不是王珪的意願,這已經無從知曉,若是王崇基沒辦法證明這封手書不是王珪的意思,卻又不遵從,那就是不孝。

這罪名可不小,若是坐實了,王崇基從此在長安城的圈子裏怕是再也抬不起頭來了,就算是太原王家,也不會容忍一個不孝之人在家門之中。

“這是不是父親的意思,恐怕還有待查證吧。”王崇基說到:“我可是聽人說了,當時你進入父親的房間,將原本房間裏的下人們都趕了出來,也就是說當時房間裏就隻有二弟和父親兩人,何處來的下人代筆?由此可見,這封手書,是二弟早就準備好的吧,現在我懷疑,當時父親是受了你的脅迫,才會蓋下大印,又或者,這印鑒,根本就是你自己蓋上去的。”

王崇基說的話,字字砸在王敬直的心裏,王敬直知道,王崇基所說的,都是事實,可是無論如何,他都不能認。

“哼,無論大哥你怎麽說,現在這手書確確實實的擺在眼前,王家家主的人選,不容置疑!”王敬直的話語,斬釘截鐵。

第三百五十一章:抄家

“你這手書,來曆成謎,怎可當成父親遺願的證據?”王崇基自是不吃王敬直那一套:“從你說的話當中便可看出,簡直是破綻百出,你說這手術是父親的意思,由下人代筆,然而當時房間裏除卻你和父親兩人之外,根本就沒有別人,這手書,是何人所書?你倒是將那人叫出來。”

那手書本就是王敬直自己寫的,隻不過在書寫的時候故意的掩蓋了自己的字跡,現在若是真的隨便找一人出來頂替,也是不好辦的。

“聽大哥這麽說,看來大哥是不想遵從父親的遺願了。”王敬直冷笑著問道。

“若是父親的遺願,我自當遵從,但若這封手書是他人假造,威逼父親將印鑒蓋在上麵,或者是偷了父親的印鑒自行蓋在上麵,那為兄斷然是不會遵從的。”王崇基一甩袍袖,不再去看王敬直。

王敬直笑了笑,倒也不慌忙。

“大哥可知道平日裏父親的印鑒放在何處?”王敬直問道。

“自然是不知道的。”王崇基回答道。

“大哥身為王家的長子尚不知父親的印鑒所在,這封手書上麵的印鑒若不是父親自己蓋上去的,旁人又從何處去尋呢,而且,父親還將這印鑒的所在,告知給了我。”王敬直笑道:“這下,大哥你還有什麽借口和理由,不妨說出來讓小弟聽聽。”

王府這邊,王崇基與王敬直當著下麵人的麵打嘴仗打的歡快,而神侯府的常樂聽到了王府傳回來的消息之後,迅速的帶著一眾錦衣衛騎著馬便直奔了布政坊。

要是王崇基搞不定王敬直,那麽就隻能通過這種手段去幫助王崇基了。

一行錦衣衛揚鞭策馬,直直的衝進了布政坊的坊門。

這布政坊離著皇城十分的近,裏麵住著的,大多都是達官顯貴,錦衣衛一衝進去,霎時間,布政坊的街道上便是一陣人仰馬翻。

“錦衣衛辦案,閑雜人等速速推開!”騎著馬衝在前頭的常樂,手裏拿著錦衣衛的金牌,衝著街道上的人大喝。

待一行錦衣衛過去之後,街道兩邊的人才漸漸的匯集起來,對著錦衣衛的背影指指點點。

“這神侯府的錦衣衛也太過跋扈了吧,即便是金吾衛,也未曾敢在坊中如此張揚啊。”一百姓不滿的說道。

“你懂什麽,這錦衣衛敢在布政坊內如此張揚,肯定是在辦什麽案子,你忘了,著些日子神侯府的人一直在長安打探什麽刺客,聽說是晉國公夫人從莊子上趕回來的時候在路上遇到了刺客,錦衣衛和大理寺都在查這事兒呢。”一名青衣皂靴家丁模樣的中年男子說道:“瞧這些錦衣衛這麽著急,怕是找到了那些刺客藏匿的地方了吧。”

布政坊之中居住的都是些有身份的人,身為這種人府上的家丁,平日裏聽到的消息,自然比這些長安城百姓們要多得多,因此他的猜測,倒也能讓人信服。

“難不成這刺客,還藏在這布政坊之中不成?老天爺,這坊中住著的,可都是些大官兒啊。”一年輕人說道。

“這有什麽稀奇的。”另一中年人臉上明顯的掛著些許不屑:“說不定這些大官就與這些刺客有來往呢。”

“這位兄弟慎言啊。”一上了年紀的老者連忙出聲止住這中年男子話頭,生怕他禍從口出。

常樂帶人到了王敬直在布政坊的宅子,在宅子的門口翻身下了馬,走到宅子門口,敲門。

“什麽人啊。”宅子的大門後麵傳來了門房的聲音。

“開門!”常樂大聲喝道。

宅子的大門被緩緩的打開,見到門被打開,常樂一腳踹在了門上,大門瞬時間敞開了來,站在大門後麵的門房更是被門給頂到了地上。

“你們是什麽人!”癱坐在地上的門房厲聲喝道:“這裏是私人宅院,你們......”說到這裏,這門房才抬頭看清了常樂和他身後一行人的穿著。

神侯府,錦衣衛!

“這光天化日之下,難不成錦衣衛就能擅闖民宅嗎?”那門房畢竟是王敬直的心腹,而王敬直畢竟也是東宮的屬官,南平公主的駙馬,更有可能是王家未來的家主,有這樣的後台在,門房說話,自然是理直氣壯。

“神侯府辦案,有百姓去神侯府舉報說這宅子是王家二公子的外宅,豢養著強搶來的民女,現在,奉東山侯爺的命令,查抄這所宅子,敢阻攔者,殺無赦。”常樂厲聲說道。

在長安城要查抄一所宅子,不是玄世璟能夠說的算的,光是來來回回的審批,便是一件十分麻煩的事兒,到最後還需要李二陛下禦筆親批。

但是這所宅子就不一樣了,這是王敬直的外宅,這所宅子的存在,對於皇家來說,也是一處讓其臉上無光的存在,天子的女婿,公主的駙馬,弄這麽大一個外宅養這麽多小妾這算是什麽事兒,這不是赤果果的辱沒皇家顏麵嗎?若是沒人知道,王敬直也就得過且過或許能夠瞞上一輩子,但是這不是讓人給知道了嗎?偏偏好死不死的還讓李二陛下知道了,李二陛下又豈會如此輕易的將這所宅子忽視過去?

答案自然是不可能的。

常樂帶著人直接就衝進了宅子,先前神侯府裏的人也就這所宅子裏的情況調查過一些,這宅子裏被搶來的女子都被關在後院兒之中,整個宅子之中不管是白天還是晚上都有家丁在巡邏,以防止這些女子逃跑,當初這些女子被搶進這所宅子,其家人,要麽遠遠的離開了長安城躲避了起來,要麽就是被王敬直給暗中處理掉了。

而神侯府也是順藤摸瓜,四處撒網去尋找這些女子的親人,前兩日借著搜尋刺客的借口,在長安城也打聽出不少消息,功夫不負有心人,倒還真讓神侯府的人找到了幾人。

一擁而入的錦衣衛迅速的占據了這所宅子,後院兒衝出不少家丁,手裏還拿著棍棒武器,想要與錦衣衛對抗到底。

常樂黑著一張臉,站在這些人的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