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少 第474章

“拜訪什麽人.......”王敬直喃喃自語,隨後,腦子一轉,似是想到了什麽。

“你立馬出去,想辦法查清楚我大哥去了哪兒。”

“二少爺,大少爺已經走了有一段時間了,怎麽查啊。”那家仆一臉為難的問道。

“你自己想辦法,本少爺沒工夫跟你墨跡了。”說完,王敬直一撩衣擺,走出了書房,直奔了王珪的房間而去。

王敬直在猜想,王崇基從王珪的房間出來,便離開了王府去拜會什麽人物,多半是得了王珪的指示,這苗頭對於王敬直,可是大大的不利了,王敬直做了這麽多,無非就是想要擊敗王崇基,完全的繼承王家,但若是王珪臨終之前將王家交到王崇基手上,那王敬直他所做的一切,不就是白費,一切都會變成那水中月、鏡中花,虛無縹緲,即便是自己手中掌握的力量再多,但是名不正,則言不順。

所以王敬直現在要做的,那就是盡可能的先發製人。

推開王珪房間的房門,王敬直直接走了進去,在王珪房間之中做事的丫鬟仆役見到王敬直進來,紛紛行禮。

“免了,你們都先出去吧。”王敬直擺了擺手,一句話將房間裏的丫鬟仆役都打發了出去。

“是。”房間之中的丫鬟仆役雖說心裏頭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是畢竟當家的二少爺都發話了,隻能聽話,乖乖的退出了房間。

王敬直四周環顧了一番,見到桌子上有一碗還冒著熱氣的湯藥,想來是要端進去給王珪服用的,王敬直走上前,端起了桌子上的藥碗,走到了王珪的床前。

“父親。”王敬直端著藥碗坐在了王珪的床前。

本來躺在床上閉著眼睛的王珪聽到王敬直的聲音之後,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看到了坐在床前的王敬直。

“你來做什麽?”

“孩兒自然是來看望父親的,父親,這藥,要趁熱喝,孩兒扶您起來吧。”王敬直伸出手,想要將躺在床上的王珪扶起來。

病重的王珪手上不知從何處來的力氣,一把將王敬直的手臂擋在了一邊。

“不必了。”王珪冷冷的說道:“為父的身體什麽樣子,為父自己知道,這藥喝與不喝,沒什麽區別。”

王敬直的手停留在空中沒有動彈,隻是現在父子兩人之間,卻是彌漫著淡淡的尷尬。

“父親何須如此。”王敬直沒由來的說了這麽一句話。

“逆子!”王珪皺著眉頭看著王敬直,罵了一句:“你在外麵幹的好事。”

王敬直將停留在空中的手臂收了回來,低下頭,笑了笑:“看來爹知道了不少事情啊,怎麽,是大哥告訴爹的嗎?”

王敬直說完,從床邊起身,走到桌子旁邊,將手中的藥碗放在了桌子上:“怕不是吧,平日裏大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怎麽會知道這麽多事情呢,哦,我想起來了,前兩天,魏王殿下來咱們府上了,聽說還是父親您想見魏王殿下,這才讓大哥將魏王殿下請到府中,是父親從魏王殿下哪裏聽來的吧。”

“敬直,你為何要這麽做?”王珪艱難的轉過頭看著王敬直。

“父親,孩兒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咱們王家啊。”王敬直語重心長的說道:“在這長安城,什麽最重要,人脈、聲望、錢財,缺一不可啊,常州的那些官員雖說在長安沒有什麽重要的用處,可是在常州,那就不一樣了,他們依附咱們王家,為咱們王家上供大量的錢財,這件事情不僅咱們王家有份,還有鄭家和盧家,孩兒這麽做,也是經過了深思熟慮的,那鄭家和盧家與咱們王家捆綁在一起,咱們又何須有什麽顧忌呢?”

“糊塗啊。”聽到王敬直的一番話,躺在床上的王珪體會到了什麽叫做欲哭無淚,想他王珪一世清明,到最後,王家,估計是要毀在自己這個兒子的手中了,現在的王珪對王敬直已經不抱有任何希望了。

“父親,是你糊塗了,咱們王家雖說在長安城舉足輕重,但是,在長安城,比咱們王家根深蒂固的,比比皆是,父親為官一生清廉,可是在孩兒看來,父親已經失去了向上爭奪的目標,咱們王家,不應該止步於此。”王敬直大聲的說道。

“逆子!你這是要毀了王家啊。”王珪怒極,急火攻心之下,躺在床上,不住的咳嗽。

“父親不要動怒,原本我是想著,借著您是魏王殿下老師的這層關係,與魏王殿下還有太子殿下交好,尤其是太子殿下那邊兒,孩兒可以盡心盡力的輔佐太子殿下,等到日後太子殿下登基,孩兒必定會在朝堂之上有一席之地,至少不會比父親您差,隻是這沒成想,半路蹦出個玄世璟!”說道玄世璟的名字,王敬直可謂是咬牙切齒。

東郊的案子,偏偏讓這玄世璟連帶著常州的事情一起牽扯了出來,原本王敬直想著,東郊的案子查可以查,至少給他一點兒時間,讓他在太子殿下麵前將這差事攬到自己身上,一來自己查探這件事情可以在太子麵前露臉邀功,二來這件事情查探出來之後,常州的那些官員,必將會對自己感激涕零,這事兒也算是一舉兩得了。

可是偏偏就是這麽巧,讓玄世璟在東郊獵場,在太子殿下那邊兒,將這件事情截了下來!

第三百四十二章:強取手書

得知這件事兒被玄世璟攬在了身上之後,王敬直整個人都不好了,也是從這兒開始,在長安城內一切的行動,都有在針對玄世璟,一直到前兩天派出刺客去刺殺,原本是想教訓一番玄世璟,沒想到玄世璟卻是自己悄悄的先行回到了長安,那馬車裏頭坐著的,隻有晉國公夫人和隨行的丫鬟。

聽著王敬直的一番言論,躺在床上的王珪連連搖頭。

王敬直轉過身子,回到了王珪的床前。

“雖說這一切事情當中也有做的不完美的地方,可是父親,你不能否認,能夠讓王家更上一步的是我,而不是我那大哥,你看看,我那大哥自從父親你病了之後,可曾管過附上的事情?是誰一直在兢兢業業的打理著這偌大的王府,是我!而不是我大哥。”王敬直指著門口大聲說道:“不要以為你把大哥支出去想做什麽我不知道,我心裏都清楚!”

“你這是要毀了王家.....逆子!”王珪此時的情緒十分激動,顫顫巍巍的抬起手,指著王敬直。

“不,這叫做不破不立。”說道這個地步,王敬直的眼中已經是閃過了一種名字叫做瘋狂的情緒:“父親,孩兒勸你,為了王家,您最好還是將這家主的位子,交給孩兒,不然......”

“我若不交,你能如何?”這個時候的王珪麵色紅潤,聲音也沒了先前的虛弱,竟是顯的十分平靜,與常人無異。

王敬直冷笑一聲,從懷中掏出一封已經寫好了的手書,拿到王珪的眼前。

“就算你不說,隻要我拿了您的印璽加蓋在這張紙上,現在這房間裏就隻有父親與我,到時候這封手書一出,大哥還怎麽跟我爭。”

“聽你這麽說,難不成你要行那弑父之事?”王珪冷冷的看著王敬直。

在朝堂宦海之中幾經沉浮,幾十年過去了,卻是沒想到,自己人生最失敗的,竟然就是養出了這麽個兒子,也虧得這麽多年王珪經曆的多了,看的多了,不至於一時半會兒被王敬直氣的怒火攻心,若真是這般,幾乎就不用王敬直親自動手了。

“孩兒怎麽敢。”王敬直笑道:“孩兒隻是想讓父親,安心的將王家,交給孩兒罷了。”

說實話王敬直看到這個樣子的王珪,心裏還是有些發毛,王珪久病在床都這麽長時間了,現在怎麽看起來卻是麵色紅潤,如同常人一般,王敬直心裏也想到,這可能是自家父親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前兆,可是這麽多年一直在領略自家父親的威風,對於王珪,無論是什麽時候,心裏都是忌憚的。

“哼,就你這般模樣,還想讓為父將這王家交給你,休想!”王珪怒喝一聲,竟自己勉強支撐著,坐了起來,隻是也僅僅是這麽一會兒,便躺在床上,依靠在柔軟的枕頭上,再次變的如同往常一般有氣無力,口鼻之中,呼吸明顯沉重了許多。

“既然父親不給,那就隻能孩兒自己來取了。”王敬直笑了笑,隨後轉身離開了王珪的床前,徑直走到王珪房間的另一邊,那是被屏風隔出的一方天地,這裏麵擺放著兩個碩大的書架,還有一方書案,那是王珪平日裏閑來無事在房間裏看書的地兒。

而王敬直的目標,自然就是王珪的印鑒,隻要這印鑒落到了這封手書上,即便是王崇基回來,那也是無力回天了,到時候王敬直隻要對外聲稱,王珪是病情嚴重,臨了胡言亂語,就再也沒有幾個人會相信王崇基的說辭了,而王敬直手裏有這封手書,自然就會成為這王家名正言順的家主。

到時候聯合鄭家,爭取盧家,這樣一來,王家就有了足夠的資本,自己就能夠站在太子殿下身側,等到太子殿下成了這大唐的皇帝,那麽長安王家,或許能夠成為下一個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