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少 第410章

既然喜歡來惡心人,那到時候銅器出來,賣一千就隻上交八百就好。

“太子哥哥,您是在生工部的氣,還是在生錢堆的氣呢?”晉陽一臉笑意的問道。

“自然是這錢堆,竟敢拿著這區區三萬貫的廢錢來威脅孤!”李承乾似乎仍舊沒有消氣,氣呼呼的說道。

“可是這錢堆說的,也沒錯啊,大唐律例,民間不得私自開爐,這批銅錢又是宮裏頭交到錢堆手裏的,除卻工部,錢堆也沒有別的辦法了。”晉陽說道。

“難不成就因為這一封信,孤就要去跟工部打招呼?”李承乾有點兒不甘心,感覺自己竟然被一個小小的商人牽著鼻子走。

晉陽無奈的攤了攤手:“不然呢?現在是咱們需要人家幫忙,卻又故意為難人家,這怎麽說的過去。”

李承乾聞言,擺了擺手,說道:“算了算了,既然兕子你都這麽說了,一會兒孤派人去工部打聲招呼便是了。”

李承乾心中也是無奈,這事兒,明明是自家父皇的想法,結果到最後這鍋卻要自己來背,誰讓自己是太子呢?

聽到李承乾鬆口,晉陽笑了笑:“太子哥哥,這些日子在宮中,都快被悶壞了,太子哥哥若是得空,帶兕子出宮一趟吧。”

“出宮?”李承乾回過身來看向晉陽:“你要出宮作甚?”

“就是想出去走走了。”晉陽說道。

李承乾挑了挑眉毛,笑道:“哦~~~隻是想出宮走走啊,恩,放心,大哥知道了,等過兩日大哥騰出空來,就帶你和九弟出宮去。”

“恩!”

從暖閣回到東宮之後,李承乾咬牙切齒的親自給錢堆回了一封信,讓身邊兒的小太監送到了玄武樓去,同時也下了手諭給工部,讓工部的人配合錢堆,錢堆用什麽,就趕緊給提供什麽,信中也提到,這是陛下的意思。

信中如此寫,提及了李二陛下,工部的官員自然就不敢怠慢了。

玄武樓,錢堆客客氣氣的將那小太監送走,臨了偷偷的在小太監的衣袖之中塞了一個翡翠鐲子,這才回到自己的房間,拆開李承乾的回信。

讀完那封字裏行間滿是怒氣的信件,錢堆不禁笑了笑,不怕太子殿下明著生氣,就怕他不吱聲啊,若是這件事兒一直擱置著,一直耗著,錢堆也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好在,這些東西都朝廷的東西,估計也是因為這樣,宮裏邊兒才會如此傷心,畢竟這三萬貫銅錢不是個小數目,若是熔煉成銅器,更能買上好價錢,這三萬貫,要翻上好幾番呢。

“來人。”錢堆收起信件,對著門外喊了一聲。

“大掌櫃的有何吩咐?”

“讓下邊兒的人將那些廢錢裝車,去工部。”錢堆笑著吩咐道。

“啊?還去啊?”小廝不解的看著錢堆:“大掌櫃的,咱不是……”

“放心,此番定不會再出差錯了,太子殿下的親筆信可在這呢。”錢堆笑眯眯的說道:“若是工部的那幫官老爺有什麽疑惑,就盡管衝著太子殿下去便是,若是太子殿下在他們心中的分量都不夠,那就去找陛下理論去吧,哈哈哈哈哈。”

解決了事情的錢堆心情格外的美麗,哼著小曲理了理衣袍便下了樓。

第一百六十章:錦衣衛上街

大理寺東廂房。

玄世璟和常樂還有房遺愛在房間裏翻看常州的資料已經足足有兩個多時辰了,可是看過的資料,不過是寥寥三分之一罷了,這還是摒棄了武德年間的那些資料,僅僅從貞觀年間開始看起。

因為這次挨了揍的官員,其中沒有一個是武德年間的舊臣,在常州任上時間最長的,不過能追溯到貞觀四年而已。

玄世璟合上手中的書冊,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坐在榻上這麽長時間,整個人都已經僵住了,腿都做麻了,伸開腿,自己揉捏了兩下,這才抬起頭來對著常樂和房遺愛說道:“都歇會兒吧,這麽長時間了,也沒看著什麽值得注意的事情。”

“也不盡然,至少常州那些受害的官員背景還有一些簡單的資料有了大致的了解。”房遺愛說道:“了解了這些,說不定可以順藤摸瓜,雖說不一定有收獲,但是這些官員身後的勢力,也能了解個大概不是。”

“房長史說的沒錯,說不定那些賊人衝著的,並不是這些官員本身呢?”常樂拄著下巴思索道。

“暫時不必想的這麽複雜,這兩日,咱們多往東郊跑兩趟,多多注意那些生麵孔,說不定就能收貨些什麽,置於具體想要推理出些什麽來,現在的咱們所知道的線索,寥寥無幾,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什麽,還不如等常州那邊的人回信。”玄世璟說道。

“侯爺說的有理,不過眼前這些資料,咱們還是先看完吧。”房遺愛說完,便又埋頭鑽進了書案上的那些資料堆之中。

“成,看吧,最近這幾天大夥兒都辛苦了,晚上侯爺我請客,燕來樓走一圈,把神侯府的弟兄們都叫上,咱們出去聚餐。”玄世璟說道。

“如此,某就等著侯爺晚上請客了。”房遺愛笑道。

自從在在侯府做了長史,房遺愛還真少去燕來樓了,不過這其中也有高陽公主的原因,畢竟原本今年就是他和高陽公主的婚期,婚前還是收斂一些為好,不然被禦史一本參奏到陛下麵前,雖說訓斥的不是自己,可是自家老爹的麵子上可是掛不住。

不過此時去燕來樓也沒什麽,國喪期間民間不得興禮樂,燕來樓自然不可能逃得過這條條框框,所以玄世璟說聚餐這話,一點兒毛病都沒有。

倒是真真切切的成了侯府的聚餐了。

到了傍晚,玄世璟和房遺愛還有常樂回了神侯府,換上了放在神侯府後院書房中的常服,隨後便帶著神侯府三十多號錦衣衛浩浩蕩蕩的殺向了燕來樓。

三十多號錦衣衛可不像玄世璟那般身著常服,都是穿著玄色的飛魚服,腰間挎著橫刀,就這般大大咧咧的跟在玄世璟的身後往燕來樓趕去,騎在馬上,身後黑色的披風在風中飄揚起來煞是威風凜凜,惹得長安街上的百姓紛紛側目,就連巡城的金吾衛都不禁被這群人的氣勢所震懾。

“這是什麽人?怎地如此威風?”

“不知道,不過看這些人的衣服製式,怎麽看都像是朝廷的人。”

“朝廷什麽時候有這麽一幫人了,都是幹什麽的?”

“莫要多言,這幫人可是第一次出現在長安,小心禍從口出。”

站在街道兩邊的百姓看著一幫錦衣衛絕塵而去,好奇者有,猜測者有,當眾亦有人默默的離開人群,轉身閃進了不知名的胡同,隨後進入了某家高門大宅的院落之中。

錦衣衛第一次出現在長安城眾人眼中,給人帶來的無疑是驚奇、震驚,隨之而來的,還有諸方探查。

在朝堂上,神侯府的成立並不是秘密,但是錦衣衛的存在,對於朝中的大臣確是個謎,因為所有人都不知道,陛下讓東山侯成立這神侯府到底是要做什麽的,就連當初三省複核李二陛下的聖旨的時候,那聖旨之中,也是寫的含糊不清。

很顯然,陛下這是在刻意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