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少 第375章

認不出來高源還真不是李元景的無能,畢竟李元景從未見過高源的麵兒,隻是單純的看過一副畫像,這年頭的畫像,與本人差個十萬八千裏也是正常。

“沒錯,大禮,等到了荊州,定然不會讓高賢弟失望的,來,為了咱們相識,喝一杯。”李元景舉起酒杯對著高源說道。

高源拿起酒杯,與李元景碰了碰杯,慢慢的喝了下去。

“吃完飯,咱們就趕路,爭取能夠盡早到達荊州。”李元景笑道。

“這麽急?”高源驚異道:“本來小弟還打算明日一早再走呢。”

“明日一早?”李元景聞言,皺了皺眉頭:“高賢弟在這當陽縣可還有什麽事情要辦?”

“自然是有的,府上在當陽縣這邊還有將近一萬貫的賬要收,所以今日下午小弟要帶著人先去收賬。”高源說道::“若是李兄著急,可先行趕路,反正一樣是到荊州城,不過早晚罷了。”

高源說在當陽縣有一萬貫的外賬要收,自然也是為了拖住李元景,自己“出身”小聚賢莊,這麽個助力,李元景一定不會輕易放棄,還有那一萬貫的銀錢,無論是哪樣,都足以讓李元景動心,所以高源有十成十的把握,李元景會為了這兩點,留在當陽縣等待明日一早與自己的隊伍一起出發前去荊州城。

不得不說,高源已經掐住了李元景的底,現在的李元景,缺人,缺錢,而且不是一般的缺,為了活命,李元景可以說什麽都能做的出來了,在長安的時候就敢在李二陛下眼皮子底下在大安宮中大鬧一場,現在快到了荊州,還有什麽能夠讓他顧忌的?最後就算高源不合作,恐怕李元景也會直接帶著兵士搶了高源的那“一萬貫”,至於小聚賢莊。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離開了長安之後,李元景的心中也在打怵,心裏已經想好了,大不了就西聯吐蕃,事後無非就是給點兒東西,反正給出去的,他李元景早晚也能拿回來......

大唐與吐蕃打了這麽多年,李元景對吐蕃的實力,還是有底的,對付大唐漢州邊境的軍隊,拖上個一年半載的,不成問題。

李元景聽到高源的話,笑了笑:“高賢弟客氣了,既然咱們兩人一路走來如此投緣,為兄子在這當陽縣等上一等又何妨?高賢弟,收賬可不是件容易事,為兄在這當陽縣還是有些故人的,若是需要為兄幫忙,盡管開口便是了。”

李元景所謂的故人,恐怕就是當陽縣官府的那些人了,隻要他荊王殿下的令牌往外一亮,在這當陽縣還真沒有什麽事兒能難住這位荊王殿下。

“這倒不必了。”高源連忙推脫,自己這邊千方百計的不想讓當陽縣的官府知道李元景現在在當陽,若是李元景一出手,自己的計劃不就全都白費了嗎。

“家父已經與這邊的幾位叔伯書信聯係好,對方也準備好了現錢,隻需小弟明日一早帶人過去接收便是,畢竟這是小弟第一次出門曆練,家父也不會將如此麻煩的事情拿來給小弟辦,畢竟事關這麽多的錢財。”高源很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這樣也好,高賢弟也不必氣餒,日後曆練的機會,多的是。”李元景笑著勸慰道。

“說的是,莫要讓這些俗事打攪我與李兄的興致,來,小弟敬李兄一杯。”高源給李元景添上酒水,兩人便在這客棧的大廳中喝起酒來。

冬日裏的天短,到了申時,天就已經漸漸的黑了下來,客棧依舊在照常開門,來往賓客不拒,畢竟若是騰出客棧隻為了接待李元景和高源兩支隊伍,本身就足夠詭異的了。

申時一刻的時候,李元景便和管家從二樓走下來,到大廳中吃飯,而李元景的那些護衛們,有的則是去後院看馬匹馬車等行李物件,有的則是在客棧的角落裏吃飯。

第二百一十八章:偷人行動,開始

無一例外,李元景和他的護衛們的飯菜裏,都被放上了蒙汗藥,為了掩飾,掌櫃的還特意從自家客棧的地窖中跳出了幾壇子醇香的好酒出來。

“這位客官,要不要嚐嚐本店的商品佳釀?這可是小店的鎮店之寶,比之皇宮中的禦酒,還要濃香純烈呢。”掌櫃的走到高源的身邊對著高源說道。

這話明麵上是說給高源聽的,其實就是要故意讓李元景聽見,尤其是那句比皇宮中禦酒還要濃香純烈,便是要勾起李元景的好奇心,畢竟李元景身為荊王,皇宮裏什麽美酒沒有品嚐過,便是那從大食那邊進貢過來的禦酒,李元景都是嚐過的。

掌櫃的這麽一說,果然李元景的注意力,便移到了這邊。

高源順著掌櫃的話接著說道:“皇宮中陛下喝的酒也比不上?掌櫃的莫要坑騙與我。”

“就是,高賢弟是南方人,可是在下在長安呆的時候可不少,長安城中往來客商雲集,便是從那極西之地運來的酒水,在下也是喝過的,掌櫃的,你這酒,開個價吧。”李元景笑道。

“唉,怎能讓李兄出錢,掌櫃的,這壇酒錢,我出了,有多少都拿上來吧,還有李兄手底下的弟兄們,見者有份。”高源豪爽的說道。

高源此時給人的印象便是四個字:人傻,錢多。

“好,多謝高公子。”

李元景手底下的侍衛們紛紛向高源抱拳感謝。

這一路上不光是李元景日子過的苦,這些護衛們的日子,過的比李元景還要不如,今晚不但有上好的酒水喝,還能好好的睡上一覺,這讓護衛們如何不高興。

這當陽縣可是荊州的轄下,到了當陽,等同於到了荊州,都到了自家了,也就不必整日裏提心吊膽了,反正這荊州六縣,都在自家王爺的掌控中。

“哎呀,讓高賢弟破費了。”李元景笑了笑。

“李兄又何須客氣,你我可是一見如故啊。”高源神秘的笑了笑。

一見如故,倒不如說,本就是“故人”。

“哈哈哈,沒錯,一見如故。”李元景大笑著應道。

既然有人出錢買,掌櫃的便將酒壇子放在了高源的桌子上,說道:“公子請慢用,小的地窖裏還有十幾壇,可勻出一些,賣給公子。”

“行,放下吧,掌櫃的,今兒你可算是賺著了啊,不會是把十多年的存貨,都拿出來了吧。”高源笑著打趣道。

“哈哈哈,公子真會打趣小的,這誰人不知這酒水放的年份越長,便越是值錢啊,這酒水,除卻公子一般的人物,別人怕是舍不得喝這麽貴的了,所以小的也是想趁機會,賣個好價錢啊。”掌櫃的大笑著將“實情”說道了出來,也不怕客人生氣。

“你這掌櫃的,倒是實誠,成,今兒個本公子就包圓了,把好酒好菜都上上來吧。”高源豪邁的說道。

“得嘞,小的這就讓下邊兒的夥計給兩位公子送好酒過來。”掌櫃的應了一聲,隨後轉身去了後院兒的地窖。

掌櫃的給高源的酒壺十分的有意思,是個製作的很是精巧的鴛鴦壺,便是李元景這般見多識廣的,從外表上看,也看不出這當中玄機,因為這酒壺的外麵,跟普通的酒壺,是一樣的,若說它的精巧之處,便是在壺底有個能夠轉動自如的小橋的環形的物件,隻要一旋轉,那臨近出口的酒水,便會被替換掉。

給李元景喝的,自然是當中混了蒙汗藥的那一半酒水。

“果然好酒,喝起來這感覺,估摸著得有十年以上的年份了。”李元景讚歎道:“這皇宮中的酒水雖說珍貴,但是上了年份的,卻是不多。”

喝了純烈的酒水,裏麵還攙和著蒙汗藥,李元景三杯下肚,自然是有些暈暈乎乎的了。

這蒙汗藥,掌櫃的開始沒敢多放,因為申時的時候,客棧裏前來吃飯住宿的人有不少,若是李元景連同他的護衛們全都倒下,這定是會遭人懷疑的,所以掌櫃的招數,並不在這酒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