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少 第374章
“放心，誰江湖上沒個仇家，這次正好一箭雙雕，將盤踞在當陽縣的另一股與咱們商會對立的那夥人鏟除。”掌櫃的笑了笑：“這可是個絕佳的時機。”
“借刀殺人？一石二鳥？”高源挑了挑眉毛。
“沒錯，在外做生意，誰還沒個仇家什麽的，這次是個好機會，若是官家要查此事，倒是可以將他們拿來做擋箭牌。”掌櫃的笑道：“所以高先生便放手去做便是，還有就是，咱們二賢莊在山南道的一個分部，小聚賢莊，高先生大可手書一封，帶上印鑒，若是有需要，可借用小聚賢莊的名頭。”
“聚賢莊？之前我怎麽沒聽說過？”高源疑惑道。
“說來這小聚賢莊，說是咱們二賢莊南方的一個分部，其實跟咱們二賢莊沒什麽太大的關係，今年九月十五的時候，綠林豪傑二賢莊聚會，除卻咱們莊子上的人，其它的綠林魁首們為了方便走商，所以在南方新成立了小聚賢莊，也算是道上的組織，不同於咱們莊子，這小聚賢莊魚龍混雜，諸方匯聚，便是官府，也是頭疼，不過這小聚賢莊雖說難纏，但是對咱們莊子，算得上是恭敬的很，畢竟他們大半的活路，都是錢大管家給予的。”掌櫃的解釋道：“小聚賢莊雖說有些亂，但是卻是勝在人多，得罪了小聚賢莊，無異於是得罪了南方一半的綠林中人，所以，這小聚賢莊的名頭，在南方還是挺好用的。”
“好。”高源點點頭：“不過出來混，借用人家的名頭，也是早晚要還的，眼下侯爺的事情最重要，至於日後怎麽還，日後再說吧。”
從後院出來走到客棧的大堂中，李元景已經坐在那裏吃飯了，周圍侍衛站了一圈兒，官家也恭恭敬敬的站在李元景身後伺候他吃飯。
這排場，出門在外也不知收斂......
“高賢弟，方才去哪兒了，倒是讓為兄好找，來坐。”李元景見高源出來，熱切的招呼著他到自己桌邊坐下，讓高源有些不自在。
這李元景是怎麽了？怎麽對自己這麽熱絡，自己不過扮演的是個商人之子的角色，不至於讓堂堂荊王殿下如此屈尊降貴吧。
高源心思九轉，帶著疑惑坐在了李元景的對麵。
李元景示意管家為高源添酒，隨後似是無意的問道:“這剛過了元日幾天，高賢弟便為家裏出門走貨，看來高兄家裏的生意，做的不小的。”
高源微微一笑，謙虛道：“還好，家父的打理下，在下這一輩可算是吃穿不愁了。”
“哦？不知高賢弟家中是做何生意的？”李元景好奇的問道。
“多多少少都有攙和一些，自然是往賺錢裏做，絲綢布帛，糧食玉器諸多，也偶爾給往來的客商做做護衛。”高源說道。
“做護衛？難不成高賢弟家中豢養著許多高手？”李元景認真的看向高源，若是這姓高的家中真的有如此底蘊的話，那未嚐不能成為他一得力助手。
如此，李元景看向高源的眼神，更是熱切了。
自高源入座以來，李元景先後問了兩個問題，雖說隻有兩個問題，但也讓高源摸清楚了李元景心中所想，在長安城的時候，高源便看出李元景手中缺錢，畢竟在襄州丟了這麽一大筆錢財，那些錢財數目不少，對於李元景來說，可能是關乎重大，如今李元景不顧自己王爺之尊，如此熱切的結交自己，怕是看中了自己背後的財力，或者，還有人力。
若是這般，高源到好似不介意再給李元景添一把火。
高源笑道：“高手倒是算不上，粗通些拳腳罷了，不知李兄可知這南方的小聚賢莊。”說道此處，高峻做出一副甚是驕傲的樣子。
小聚賢莊！聽到這四個字，李元景心中一突，這小聚賢莊他當然知道，南方綠林道上明麵上的一個勢力，主要做些走商隊的買賣，做商隊護衛，押送貨物，自己組建商隊遠走大唐境外，無論從財力上來說，還是從勢力上來說，都是山南道不可小覷的一股力量。
“高賢弟是小聚賢莊的人？”李元景隻感覺自己的心撲通撲通的跳，沒想到偶然間遇到的一個冤大頭，竟然可能會是小聚賢莊的人，若是以這姓高的為線索，搭上小聚賢莊，那他在南方舉事，便會又多了一分助力。
“正是。”高源甚是驕傲的回道。
“哈哈哈，幸會啊。”李元景大笑道：“沒想到出來一趟竟然能夠結識小聚賢莊的人，高兄弟，來，在下敬你一杯。”
高源聞言，端起酒杯，與李元景相互示意，隨後飲盡杯中就誰。
“哈哈，痛快！”這些天來，恐怕今日是李元景最高興的一天了，似乎這些日子的陰霾被一掃而淨一般，心中別提有多舒暢了。
“李兄為和聽聞在下是小聚賢莊中人士之後，會如此高興？”高源揣著明白裝糊塗的問道。
“高兄，這小聚賢莊在南方，說神秘也神秘，說平常也平常，對於商人來說，小聚賢莊便是個你有錢就能請得動的，但是對於官家人來說，這小聚賢莊便有些難猜了。”李元景解釋道。
“哦？難猜？願聞其詳。”高源問道，他倒也是真的想知道一些小聚賢莊的事情。
從時間上來看，小聚賢莊成立的時間倒是不長，但是聽那掌櫃的口氣，這小聚賢莊在整個山南道，似乎頗有名聲。
“高兄可知北方的二賢莊。”李元景沒有直接說起小聚賢莊的情況，倒是提起了二賢莊。
高源微笑著點了點頭：“這個自然知道。”
“無論是這天下，還是這綠林，都講究個製衡之道，北方二賢莊一家獨大，而南方綠林道則是一盤散沙，這些年來不敵北方，漸漸的南方本土的生意人都受到了不少影響，原先在亂世之中的江湖人見此，便商量著組建了小二賢莊，為南方的商人們保駕護航，同時，自己也能混口飯吃，如此一來，那些人便也不用在山裏頭躲藏官府，能夠正大光明的出現了，這無論對朝廷來說，還是對他們來說，都是件好事兒，所以官府也是吃著支持的態度的，這樣小聚賢莊一出現，便會與北方的二賢莊成南北對峙之勢，官家有好幾次想要與小聚賢莊的人接洽，卻一直沒有見到小聚賢莊的領頭人，所以，對於官府，這小聚賢莊，強大，但是卻很神秘。”
第二百一十七章：下套
高源笑了笑，聽到李元景這麽說，心裏對這小聚賢莊更是了解了一份，沒有接應李元景的話，高源隻是笑著說了句：“原來在官家人眼中我小聚賢莊中的前輩們如此特立獨行，哈哈哈哈。”
“不知高兄可有意在這山南道中，建立一番功業？”李元景看向高源，試探著問道。
“哦？”高源疑惑一聲，心中卻是了然，這李元景，有趣的很，隨後話頭上一接：“李兄這是什麽意思？”
“男兒生在當是，當腰佩三尺之劍，立不世之功，高兄現如今算得上是出身商人家了，這如朝為官，怕是指望不上了，不知高兄心中可有遺憾？”李元景問道。
高源知道李元景心中在想些什麽，反正到了晚上，李元景的美夢也就做不成了，現在便順著他，讓他放鬆警惕，更好。
於是，高源在聽到李元景說自己不能入朝為官的“事實”後。臉上很是配合的露出一副遺憾的表情。
看到高源臉上的表情，李元景心中便有些自得，這事兒有譜兒。
“李兄說的對，說實話，小弟自幼喜好讀書，可是長大後漸漸的明白，我等商人出身，就算讀再多書，說來也是無用，倒不如跟著父親好好學學做生意來的實在。”高源自嘲說道。
“唉，高兄嚴重了，隻要是人才，走到哪裏都不會被埋沒的，高兄若是信得過為兄，願意跟著為兄做事，等到了荊州，為兄送你一份大禮。”李元景麵帶笑意的說道。
到了荊州，自己不必再這般隱藏身份，貴為荊王，給這姓高的封個小小的官職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兒，這樣以來，這姓高的和他爹，可就綁在了自己的船上，到時候自己再從中周旋一番，將整個小聚賢莊收入麾下，也不是不無可能。
“大禮？”高源疑惑的看著李元景，心中卻已經是毫無波動，連曾經到他長安府邸上偷賬本的人都認不出來，還想染指長安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真是癡人說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