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少 第306章
“公爺一身功夫，當年連單莊主都讚歎呢。”小吉說道：“自然是好的很。”
除卻著些，小吉所知道的，無非是玄明德當年心地是有多善良，收養救助了多少人雲雲，有用的信息，卻是再也打探不出來了。
也罷，反正人已經死了這麽多年了，也沒有必要去追尋什麽了。
“你這身功夫，一直讓你呆在府裏頭做丫鬟，也真是可惜，這樣吧，現在我娘整日裏閑來無事就會往玄武樓去，你照舊在我娘身邊，任務就是保護我娘，丫鬟做的那些事，就交給其它人吧。”玄世璟說道。
“謝謝侯爺！”小吉聞言，喜上眉梢，即便是跟在王氏身後，那也總比整日呆在府裏頭強的多，至少往後估計一天之中會有大半的時間在玄武樓，如此一來，還能在外麵自在一些。
看著小吉歡快的樣子，玄世璟心中有些驚喜，自己的這個便宜老爹，到底留給了自己一份怎樣的家業，如此，真的不會被李二陛下猜忌嗎？
府中的高手已經不少了，定然還有玄世璟沒有察覺到的人存在，就這樣一股力量，玄明德是怎麽做到，不讓李二陛下猜忌，不讓群臣們嫉恨的......
還有，玄明德培養這麽多人才，他想做什麽？
這些問題，隨著玄明德的死，恐怕再也得不到什麽答案了，留給玄世璟的，隻是一個無限猜想的結果罷了。
即便是曾經玄明德想要做什麽，現在也已經成空了。
不過倒是還有一種可能，便是玄明德知道袁天罡將自己的來曆告訴了李二陛下，他在二賢莊培養的這些人，不過是到了危急時刻能夠自保一番而已......
年底，商會也沒什麽事情，所以錢堆夫子在玄武樓也是閑著，得知玄世璟要見他們的時候，便很快騎著馬趕回了侯府。
玄世璟重新回到書房，而小吉，則是帶著歡快的心情去幫著準備茶水了......
“侯爺。”書房之中，錢堆父子對著坐在上首的玄世璟拱手行禮。
“自家人，無須客套，坐吧。”玄世璟指了指書案對麵的軟榻，示意二人坐下說話。
錢來和錢堆走到玄世璟的對麵，跪坐了下來。
“我被陛下禁足的事情信中也寫明了緣由告訴了你們，最近這幾天外麵可有什麽動靜？”玄世璟問道。
錢堆看了看錢來，這幾天的事情，都是錢來在處理，借著長安城的事，錢來也打算將衣缽真真正正的傳授給錢堆，所以很多事情，都是錢來在做，錢堆在看。
“侯爺，那日李元景回府之後，咱們派過去的人就一直在注意荊王府的動靜，李元景那天離開長安之後，若真直接回了荊州，恐怕現在還在路上趕路，依我所見，恐怕這次是風雨欲來了。”
“風雨欲來，倒是沒這麽嚴重，現在無論是咱們的人，還是魏王府的人，又或者是陛下暗中派出去的人，都在盯著李元景，如此一來，李元景怕是翻不起什麽浪了，不過倒是可以猜想一下，若是在元日之後，十五之前起兵造反，李元景有什麽有利的地方沒有。”玄世璟說道：“此番李元景準備倉促，若是沒有足夠的籌碼，恐怕他手底下的人，心中也是忐忑的。”
“漢州邊境還駐紮著大軍，恐怕李元景不會不知道這個。”錢堆說道：“所以，我小的現在想不明白的就是，李元景到底有什麽把握，在這個節骨眼上離開長安回荊州去，他這麽做，若是陛下原本懷疑，這樣一來便成了十足的肯定......”
“朝廷不會動用漢州邊境的軍隊的，現在祿東讚還在長安為鬆讚幹布求婚，若是大唐拒絕，落了吐蕃的麵子，雙方定然又會有摩擦，所以大唐與吐蕃和親一事沒有板上釘釘落實之前，漢州邊境的軍隊，絕對不會動。”玄世璟說道。
這個是玄世璟從晉陽口中聽到的消息，就算是要去評判，也會讓各府觸動當地的府兵，再由朝廷派遣將領，持節前往坐鎮。
而所謂大唐與吐蕃和親落實，便是指的祿東讚將人帶走，這才算是落實......而現在僅僅是定下了這個策略，連具體的人選都沒有，自然防備不可撤。
第一百三十章：夜會
“那為何荊王會如此不顧一切火急火燎的暴漏自己呢？”錢堆問道。
“恐怕他是知道，就算失敗，也不會丟了性命，頂多做個太平王爺......”錢多看著玄世璟說道：“侯爺，怕是大安宮裏頭的那位，到最後還是會插手吧。”
玄世璟點了點頭：“沒錯，若是太上皇真的毅然決然的要保住李元景，恐怕就連陛下都沒辦法，太上皇這個年紀，陛下也不願意讓好不容易緩和下來的關係再次鬧僵......”
“所以，正是因為知道了這一點，李元景才會如此迫不及待？”錢來說道：“怕是這裏麵，也有一絲解脫的意味了。”
“元日到十五這段日子，無論是皇室宗親或者是外戚大臣，都會聚集在長安，若是陛下沒有提前知道李元景養兵造反的消息，一時半會人猝不及防的兵臨關中，那可就精彩了。”玄世璟說道：“恐怕這會兒，李元景也會抱著這樣一絲心態吧，一網打盡什麽的......”
聽玄世璟這麽一說，坐在對麵的父子兩人仔細一想，還真有這種可能，不過即便如此，當今陛下也不是好相與之輩，打得下天下的人，也不會在意被圍城這點兒小事。
“那......侯爺，咱們現在該怎麽辦？”錢來問道，朝堂上的事，他也是兩眼黑，什麽都不了解，尤其是這等機密大事，陛下的決斷是非常重要的，尋常人不了解，就算是妄自猜測，也是徒然。
“等，萬事都要等過了年，現在陛下將此事瞞著，估摸著也是要等到過完年再處置，現在這件事情已經落在了魏王的手中，反正在三方人馬的眼皮子底下，李元景那點兒事，也就不算事兒了，恐怕過了年，荊州那邊還未起兵，便會被胎死腹中。”玄世璟說道：“反正無論如何，李元景，害我吃了這麽多年苦頭還差點命喪黃泉，我是絕對不會放過他的，我倒是要看看，太上皇，能護到他什麽時候。”
錢堆父子看著麵色有些黑化的玄世璟，相視一眼，沒出聲，心中對於玄世璟的憤恨，也能理解，當年自家侯爺遇害不過是個四歲的孩子而已，能對一個孩子下此毒手的人，不值當的同情。
“侯爺，要不要趁著現在，處理一下荊王府在各地的產業......”錢堆提議道。
聞言，錢多也點頭應道：“不錯，趁著現在，也算是變相的削弱荊王府的勢力，先下手為強......”錢多說道。
“可以，挑大頭下手，咱們吃肉，總得讓人家喝點兒湯水。”玄世璟笑道。
“沒錯，吃獨食是吃不長久了。”錢多也說著：“我聽說長安有長安三樓，之前都是荊王府的產業，現在就隻剩下了一個聚寶樓？”
“怎麽，錢叔對這聚寶樓有興趣？”玄世璟問道。
“嗯，雖然錢堆在對麵買下來一棟賭坊，但是無論從規模上，還是從名氣上，都不如聚寶樓，我是想著，若是侯府能夠收歸三樓，這對於長安城暗中一些宵小，也能夠震懾一番，雖說現在咱們侯府不同於往日，但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啊。”
“這種事情，就由錢叔和錢堆去辦吧，畢竟現在侯府也是處於多事之秋，不適宜明麵上大刀闊斧。”玄世璟說道。
其實玄世璟心中是對李二陛下沒譜，就是因為李淳風的一番猜測，讓玄世璟心中，始終有個疙瘩，這個疙瘩，或者說是李二陛下的這些想法，就像是懸在玄世璟頭上的一枚炸彈一樣。
或許這枚炸彈，隻有李淳風的那一鍋毒丹藥能夠滅的掉了。
皇宮，太極殿外。
夜晚的風很是淩冽，吹在人的臉上，略有些刺痛感，吹在人的心上，更是讓人整個人都便的冷然起來。
李二陛下站在太極殿門口的空地上，正對著他的，是太極殿外的一方銅鼎，放眼望去，便是空曠的廣場，此時的太極宮中，連巡守的羽林軍都不多見，太極殿前守衛的侍衛更是被李二陛下遣了回去。
少卿，一身著白色道袍的年輕人，從太極殿一側的回廊中，走了出來，站在了李二陛下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