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少 第2040章

不近,但是能夠看清楚躺在床上的李二陛下,也難免心有戚戚焉......

李承乾和晉陽在李二陛下的床邊說話,玄世璟就這麽站在那裏。

他現在也分不清楚了,李承乾如今的表現之中,有幾分真,幾分假。

?玄世璟在房間內待著,氣氛實在是壓抑的很,便轉身離開了房間裏頭,剛剛邁出房間,正好遇到了來這邊的長孫太後。

“給太後請安。”玄世璟趕緊行禮。

長孫太後看著如今的玄世璟,聽著他請安的話語。

生分了,比起以前,實在是太過生分了。

長孫太後心中歎息一聲,這孩子的心很倔,一旦認定了的事,就算是九頭牛都拉不回來,承乾與其交惡,怕也是傷了他的心了。

“璟兒又何必這般生分。”長孫太後說道:“兕子和承乾可在裏頭?”

第一千五百八十八章:誰也勸不回來了

“是。”玄世璟應聲道。

“如此的話,咱們也就先不去打攪他們,璟兒,陪本宮走走吧。”長孫太後說道。

“是。”玄世璟應聲。

玄世璟就跟在長孫太後的身後,在後院兒的花園裏走動。

“從揚州到長安,急匆匆的趕回來,在路上吃了不少苦頭吧?”

玄世璟點了點頭:“陛下的旨意,不敢違背,因此接到敕令之後,兒臣與兕子從揚州到長安,星夜兼程,這才趕上了。”

“璟兒,你是否對承乾,心中有怨?”長孫太後問道。

這個問題,玄世璟已經不知道自己聽了有多少遍了。

僅僅是晉陽,就問了自己兩遍,但是回應晉陽跟回應太後,肯定是不一樣的。

“是。”玄世璟實話實說。

回應晉陽的那幾句話,七成是真,三成是假。

那是為了安慰她。

畢竟,他們是兩口子,以後還要過日子。

但是長孫太後這邊,也沒有必要將這三分藏著掖著,過了李二陛下這件事,往後是否還能見麵,都是兩說,說句不好聽的,以後若是再見麵,估計跟現在的情形也差不多。

除非長孫太後能活過他。

可能嗎?長孫太後的身體,自李二陛下病了之後,也不如以往了,隻是如今,也不過是再強撐而已。

這兩口子,曆史上,都不是什麽長壽的人,長孫更應是早亡,隻是如今,事情大不一樣了,李二陛下反而要走到長孫太後前頭去了,這也是因為當初李二陛下在位的時候,每日勞心勞力,操的心思比長孫要多太多了。

長孫太後點點頭。

還是有怨啊。

“兒臣若是說心中一點兒怨恨都沒有,母後怕是不信的,兒臣心中的確怨。”玄世璟說道:“原本玄家在長安城過好好的日子,現如今被朝廷的事情攪鬧得不得不舉家離開長安,母後,兒臣的母親,年歲與您是一樣大的,從長安到南方去,這一路上山高路遠,若非沒有了辦法,誰願意讓家裏的人受旅途顛簸之苦。

玄家原本有這偌大的一個莊子,是兒臣親手退還給陛下的,玄家也實在是享受不起以往陛下給的殊榮了,即便玄家什麽都不做,還是要招人嫉恨,朝堂上的風風雨雨,兒臣都能擋,可是背地裏的刀子呢?伸向兒臣家人的刀子呢,兒臣不是神仙,先前風風雨雨一路艱險的走,往後誰都不能保證說沒個意外,兒臣也不能說能夠十成十的全都想到,算計到,所以,兒臣先過輕鬆的日子,還請母後成全。“

?玄世璟跟長孫太後說這些,也是因為先前百騎司的人將長孫太後與李承乾之家的對話都原原本本的告訴了他,玄世璟知道,這次事情結束之後,不管是長孫太後還是李承乾,都不會再攔著玄世璟和晉陽離開長安南下。

“朝堂確實多風雨,但是璟兒,你是個有本事的人,母後都看在眼裏。”長孫太後說道:“大唐能有如今,你也是功不可沒。”

玄世璟微微搖頭。

功臣沒有好下場啊。

李二陛下不會做飛鳥盡良弓藏的事兒,但是換了別人,那可就不一定了,玄世璟對李二陛下有判斷,所以在貞觀朝的時候,他能夠盡力施為,但是到了永輝朝的時候,僅僅就錢莊的一件事,就要了玄家半條命,玄世璟不敢動彈了。

越是年輕,心就越大,膽子就越大,因為他的牽掛少。

就像街頭巷尾的不良人一樣,年輕氣盛的,什麽都不用估計,打架砍人,下手一個比一個狠戾。

但是一旦上了年紀呢?二十七八歲,三十來歲,他們的膽子就小了,比誰都小,做事就不再那麽激進了,甚至三四十歲之後,知道什麽買賣可以做,什麽買賣不可以做,都收了心性了。

為什麽?因為到了這個年紀,上有老下有小,身邊兒的牽掛多了,哪兒能容他們像年輕時候那麽放肆?

現在的玄世璟,也是奔四的人了,正是牽掛最多的時候,所以他膽子小了。

他心裏牽掛太多了,為了保護他心裏的這些個牽掛,所以他就得小心謹慎的行事,一些事情,他能不攙和,他就要躲的遠遠的。

尤其是朝堂。

就算皇帝再相信玄世璟,再相信玄家,過去了一個來俊臣,再來第二個,第三個呢?難免有一天,皇帝的心思會動搖,皇帝的心思一旦動搖,那玄家的下場就會跟鄭家,跟王家一樣。

就算不這樣,在皇帝眼中,玄家,遲早也會跟五姓七宗一樣。

並非說玄家的勢力和底蘊短短的一兩代人就能趕上五姓七宗,而是玄家在朝堂上的影響力,對皇室的“威脅”,會跟他們一樣。

到那時候,皇帝為了將權利緊緊的抓在自己的手中,還不是要對世家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