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少 第2007章
“不!”玄世璟說道:“你可別想什麽別的辦法了。”
玄世璟怕拖累狄仁傑,狄仁傑說想別的辦法,那肯定就是不指望陛下能夠下旨放人了。
玄世璟在大理寺的牢房,大理寺是狄仁傑的地盤,狄仁傑要是想偷偷放人的話,能夠做到,甚至做個局放人,他也能夠做到,但是不能這麽做。
玄世璟是可以離開了,但是玄世璟的離開,並不光彩,那不是離開,那叫做出逃,另外,狄仁傑留在長安城,被牽扯進了這件事當中,狄仁傑是要倒大黴的。
狄仁傑好好的前途,也不能就這麽毀了。
陛下看重狄仁傑,而狄仁傑也有在朝堂之中經略的誌向,所以,不能這麽做,在狄仁傑有這個想法的苗頭的時候,玄世璟直接一把就給掐斷了。
你老老實實的吧,做個人吧,這要是這麽做的話,他玄世璟心裏不得愧疚一輩子啊。
雖然是自己舉薦上去的人,但是當初舉薦狄仁傑,就是因為,他是狄仁傑啊!
“但是......”狄仁傑還想要說什麽。
“沒有但是!”玄世璟說道:“你就老老實實的坐在大理寺正卿的位子上,做好你的分內之事,別的不要多管,陛下看重你,你自己行事,心裏也要有個度,不要胡亂作為,你做官能夠保證一生清廉,做大理寺正卿能夠公平正直,這就是我希望的,我不希望當初我舉薦你,是我看走了眼。”
玄世璟這話說的很嚴重,狄仁傑是玄世璟的門生,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情,但是這麽多年來,兩人相處,亦師亦友,玄世璟還從來沒有對狄仁傑說過這麽重的話。
狄仁傑聽了玄世璟的話,先是一愣,隨後站直了身子,恭恭敬敬的對著玄世璟拱手行禮。
“學生謹記老師教誨。”狄仁傑說道。
玄世璟不想因為他的事情,讓狄仁傑徇私情,如果那樣的話,狄仁傑就不是狄仁傑了。
大理寺,是大唐掌管刑獄案件審理的最高的機構,若是連狄仁傑這個大理寺正卿都徇私的話,那大唐的刑獄,就等於是個笑話。
而狄仁傑,也就不適合在這個位子上待下去了,玄世璟要狄仁傑坐的,就是守護好大唐的刑獄,這是大唐的秩序,不能亂。
第一千五百五十七章:長安落腳
所以,狄仁傑必須是那個狄仁傑,鐵麵無私的公正執法的狄仁傑。
“好了,大理寺的事情還需要你去忙,以後若是沒有什麽大事的話,你就不要到這牢房裏來了。”玄世璟說道。
玄世璟是真的怕狄仁傑要是天天到這邊來的話,看到自己,心裏又會起那個念頭,他不想讓狄仁傑為難,也不想讓狄仁傑毀了自己的前途。
人,若是重情義,那是好事,要是為了情誼連底線都沒有了,連理智都沒有了,那就不是好事了。
玄世璟一直希望自己能夠給自己身邊兒的人帶來的影響都是正麵的,尤其是能夠在曆史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的人物,玄世璟不希望他們的人設崩塌。
雖然玄世璟自己心裏清楚,每個盛世之下,都有數不清的肮髒,再絢麗多彩的世界,也有他自己的陰暗麵。
這些陰暗麵,有些人可以看,有些人不能看,有些人可以沾染,有些人不能沾染。
玄世璟回想自己這麽多年來的行事手段,大風大浪他見過,小打小鬧他也見過,光輝燦爛他見過,見不得人的事兒他也見過,甚至親身經曆過,謀劃過。
有什麽呢?隻要大唐強盛,這才是實實在在的。
大唐長安有多不幹淨?當官兒的人都知道,但是百姓們知道的,那就是長安好,長安很大,長安很繁華,大唐的兵強馬壯,周邊異族,再也不敢寇邊來犯,他們能夠過個安穩的好日子。
想想三四十年前的時候,哪兒有這麽安穩?
能過好日子就得了,眼巴巴的去瞅那些陰暗和不幹淨幹嘛?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呢。
兩日後,清晨的太陽剛剛升起,長安城的大門口,守城門的守衛用力的轉動絞盤,將城門打開,城門剛剛打開,便有兩個男子一身蓑衣,牽著馬,接受過盤問之後,進入了長安城之中。
這兩人正是常樂和晉陽。
昨天晚上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到達了長安城外,在長安城外過了一夜,現在天氣也轉涼了,晚上更深露重的,所以兩人身上都穿了蓑衣,到了清早的時候,蓑衣的表麵還帶著露水呢。
而守城門的將士,沒有見過晉陽,所以也沒有認出來這就是大唐的嫡長公主。
至於常樂,他經常出入長安,跟在玄世璟身邊兒,在長安城也是混了個臉熟,但是現在,常樂的臉上,胡子一大把,根本就沒打理,頭發也是亂糟糟的,臉都已經三四天沒洗了,一路上風塵仆仆,故意不收拾,再加上一身蓑衣,所有守城的將士根本就認不出來,還以為是那個鄉野糙民趕了好幾天的路來長安辦事呢。
兩人就這麽進入了長安城之中。
“公子,咱們去哪兒落腳?”常樂問道。
“道政坊的宅子不能去,老宅子現在也不安全,咱們就隻得找個小客棧住下來。”晉陽說道:“高峻現在在哪兒?”
“躲在老宅子之中,他說,最危險的地方,反而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早前老宅子裏就沒有多少下人了,隻是留了看護和灑掃宅子的下人,老宅子那邊兒,早就被人遺忘了,屬下覺得,倒不如先去老宅子那邊。”
“白天肯定是不能這麽大搖大擺的去的。”晉陽說道:“先找個客棧,收拾一番,換了衣服。”
“是。”常樂應聲道。
他們想要跟高峻匯合,老宅子那邊,肯定是要走一趟的。
兩人找了一家客棧,要了兩間下房。
他們的衣著打扮,可不是住上房的身份。
兩人的房間緊挨著。
回了房間之後,晉陽重新拾掇了一番自己。
換上了粗布麻衣,身上但凡有貴重首飾,全都給摘了下來,放在了包袱裏,又將包袱藏在了客棧的床底下。
來到常樂的門口,敲了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