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少 第1877章

正是因為玄世璟知道,所以他努力的想要改變曆史的結局,而他也見到了成果,所謂的成果,換來的就是如今這般局麵。

或許,往後還會有更令他心寒的局麵呢。

玄世璟靜靜的站在李二陛下身邊兒,垂著眼眸,不說話,臉色如常。

就算心裏有再多的情緒又能怎樣,他什麽都不能說,什麽都不能做。

李二陛下的意思,已經表現的很明顯了。

在書院之中待了約莫有大半個時辰的功夫,玄世璟就和晉陽告別了李二陛下,回了自己的家裏。

回到家裏之後,玄世璟的情緒依舊沒有緩過來,因為方才在書院中之中,玄世璟想了不少事兒,他還依舊沉浸再那裏麵,沒有走出來。

到了家裏,跟晉陽說了一聲之後,玄世璟就回到了書房裏。

隻有書房裏,才是最安靜的,他現在,十分需要安靜下來。

晉陽跟玄世璟是夫妻,都這麽多年了,怎麽可能不了解自家夫君,方才那表情,肯定是有事兒啊。

但是晉陽選擇了不打擾,若是自家夫君想跟自己說的話,那一定會告訴自己的,自己又何必去追著強問呢?

徒增煩憂罷了。

如今玄家麵臨的事情,若是自家夫君不想讓自己知道,不想讓自己參與的事兒,那她就不參與,安安穩穩的治理好家中的事務,這就算是幫了自家夫君大忙了。

第一千四百二十四章:死亡

至於玄世璟,自己回了書房之後,周圍也沒有人打攪他了,他也能安安靜靜的坐下來,考慮往後的事兒了。

顯然,走到今天,所謂的情誼,是絕對靠不住了,人能夠依靠的,就隻有自己,雖然早就想到可能會走到這一步了,但是玄世璟也沒有什麽好後悔的,他想做的,他能做的,他都已經盡力去做了。

人隻是人,成不了神,盡管玄世璟的腦海之中比如今的人多出那麽多的東西,但是並不代表玄世璟就比別人聰明了,他隻是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借助了人們幾百上千年累積下來的東西罷了,他並不覺得自己是個很優秀的人。

經曆過朝堂的風風雨雨,或許玄世璟成長了一些,能夠與貞觀年間的那些大臣們同朝為臣,這就是玄世璟最大的收獲了,能夠與他們鬥,這是樂趣,但是也能從他們的身上,學到更多的東西。

或是一心為民,或是鞠躬盡瘁,或是明哲保身,或是權勢爭奪。

玄世璟也是人到中年,有中年人的迷惑,再加上最近多事之秋,雖然表麵上淡定的很,但是也是在是焦灼。

旁人看來,來俊臣彈劾玄世璟,無疑是蚍蜉撼樹,不自量力。

但是大多數人也忽略了,這隻蚍蜉身後,站著的是怎樣的一個人物。

若是尋常人被來俊臣這般彈劾的話,或許事情也不會被拖這麽久了。

現在事情的關鍵,已經不在來俊臣身上了,不然的話,李二陛下也不會擋著晉陽的麵兒,這般詢問玄家的事兒,而且也僅僅是詢問了一句,久沒了下話,晉陽搭話,說等到事情結束之後,要處置來俊臣,也未嚐不是要試探李二陛下的態度,結果李二陛下說,他已經遠離了朝堂,這件事他不會管。

和稀泥,推脫,不給明確答案。

不過即便是給了,也沒什麽了,一個來俊臣而已,李二陛下也沒有把他放在眼裏。

深夜,狄仁傑依舊在翻看自家家仆被打的案子的卷宗,大理寺的人在長安城及周圍找到的所有蛛絲馬跡,狄仁傑都仔仔細細的去看了,這件案子,已經不僅僅是單純的自家家仆被打的事情了,狄仁傑想通過這件事,扯出更多的東西來。

而長安城的府衙之中,月黑風高,牢房裏的守衛也是昏昏欲睡。

兩個官差模樣的人,腰間挎著長刀,從外麵走了進來。

“換班了,兩位兄弟都回去休息吧。”

牢房裏的兩個差役早就已經困的不行了,從長凳上起身,閉著眼睛打了個哈欠,隨意的拱了拱手,就離開了牢房。

半夜換班,平常都是如此。

換班之後,剛剛進來的兩人就守在了牢房之中,約莫一刻鍾的功夫,一人就朝著另外一人使了個眼色。

“現在外頭的人都已經撤幹淨了,牢房裏也就隻有咱們兩人,趕緊把大人吩咐的事兒給辦了。”

“好,你幫我在這兒看著點兒。”另外一人說道,說完之後,就講身上差役的衣服給脫了下來,裏麵是一身深色的衣裳,扯了一塊布,將自己的臉給蒙了上來,隨後就朝著牢房裏頭走了去。

牢房裏除卻關著趙正之外,還有其他的一些犯人,都是在長安城犯了事兒,被送到長安府衙這邊來的,定了罪之後,就被關在了牢房之中,因此,實際上這長安府衙的牢房,也不是什麽安全的地方,至少做事,也不太可能避開別人的耳目。

要是光明正大的弄死趙正的話,來俊臣會落人口實,將把柄送到朝中的禦史們的手中,要是暗中下手的話,這牢房裏,魚龍混雜的,查起來,也十分困難。

另外,來俊臣也答應了趙正,讓他死的不那麽遭罪。

“趙正。”

那人走到趙正的牢房門口,輕聲呼喚著趙正。

這會兒牢房裏即便是有其他犯人,也都已經睡著了,但是那人呼喚趙正的聲音,還是壓低了不少。

趙正在牢房裏,本來睡的就不沉,在被人呼喚了兩三聲之後,趙正睜開了眼睛,朝著牢房門口這邊看了過來。

“你是誰?”趙正問道。

“受人之托,來給你送東西來了。”那人說著,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

趙正見如此場麵,也就知道,這不是來送東西,這是來索命的,此人,也必定是來俊臣派來的,白天的時候,來俊臣說的那些話,他可還沒有忘記呢。

“看來還真是著急呢,白天這才剛剛見過,晚上就來給我送終來了。”趙正從稻草上起身,站了起來,來到了牢房門口,接過了那人手中的瓷瓶。

“讓你家主子放心吧,你家主子的手段,我是聽說過的,我也不會那麽想不開,讓自己遭罪。”趙正說的:“你家主子白天說的事兒,雖然我沒指望他,但是也希望他能做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