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少 第1841章
“今天正好到長安城來，所以也順帶著見你一麵，提醒一句，不管竇家如何，暫時涉及不到你，做你現在該做的事情，無需分心，別的也不用管。”玄世璟說道。
“是，小婿明白了。”竇孝果說道。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竇家真的出了什麽事兒，你也不會出事兒的。”玄世璟說道：“你嶽父我在朝堂混了這麽多年，至少還是能保住自己的女婿的。”
“是，小婿多謝嶽父。”竇孝果起身，躬身行禮。
玄世璟見竇孝果，也是因為最近他從長安城得到的消息，目前來看，好像是對竇家很不利的樣子，所以玄世璟才會擔心竇家出什麽問題。
真要是竇家被來俊臣給咬中了的話，那問題可就大了。
這說明什麽？去年陛下清理了一部分朝堂的勳貴世族，今年，要對剩下的人動手了。
這說明陛下現在已經不想要依附於關隴門閥的人了。
這就是所謂的，卸磨殺驢。
連左武侯大將軍竇衍，都難免要進入這個局。
因為這並不是來俊臣想要動竇家，而是陛下想要動的豆莢了，來俊臣是台前人，陛下是幕後人，陛下覺得竇衍不必坐在左武侯大將軍的位子上了，那這次，竇家就一定會出事兒，這是陛下借著來俊臣發難的機會來整頓人了，說白了，一個來俊臣算什麽？跟竇家比不了，所以，來俊臣注定是一個犧牲品。竇家隻是陛下收權所走的第一部。
“你在禮部的時候，若是遇到什麽關於來俊臣的，你就暫且先避一避鋒芒吧，別正麵碰上，這樣做對你有好處，畢竟，現在我也不確定來俊臣到底打算怎麽做，眼下長安城的風聲對你們竇家是非常不利的，這一點兒倒是可以肯定。”玄世璟說道。
“嶽父大人，可是聽到了什麽風聲？”竇孝果問道。
“我的消息，也是在長安打聽到的，並沒有什麽不同，加上一些我自己的判斷，告訴你是為了防患於未然。”宣誓金說道：“總之，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總是做不了的，既然為官，就要有這個自覺。”
“是，小婿以後會多注意長安城的消息的。”竇孝果說道。
這種警覺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有的，反正現在這孩子還年輕，自己也正當壯年，能護著他，一切都慢慢來吧。
竇孝果中午的時間並不充裕，匆匆與玄世璟會麵之後，又匆匆的回了禮部，而玄世璟則是照常沒有留在長安城，而是回到了莊子上，他若是在長安，肯定又能吸引到不少人的目光。
來俊臣跟竇家爭鬥，但這事兒始終也有玄家的影子，誰讓案子是他查的呢？有齊國公的影子在當中，不知道什麽時候，“戰火”就會蔓延到玄家頭上。
“來俊臣啊.......真是個麻煩。”玄世璟坐在馬車車廂裏感慨著。
“公爺，來俊臣底子也不幹淨，想要收拾他還不簡單？”高峻笑道：“您煩惱什麽呢？”
“陛下要用的人，他再怎麽不幹淨，也動不得，你能想到的，難不成竇家人想不到？”玄世璟笑著回應道：“最後能殺來俊臣的，也隻有陛下。”
高峻撇了撇嘴，。
“總覺得，去年從地方上回到長安城之後，公爺好像就有些不一樣了。”高峻說道。
“嗯？”玄世璟一愣，問道：“有什麽不一樣的？”
“以前總是聽公爺您氣急敗壞的說，朝中的那些大臣，個個都是老狐狸，教化的很，但是現在屬下覺得，公爺您也是了。”
“是什麽？老狐狸嗎？”玄世璟笑道：“放鬆放鬆，別緊張，我又不會打你。”
玄世璟見高峻說完這話之後，就緊繃著身子，趕緊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兩聲。
高峻臉色有點兒尷尬，幹笑了兩聲。
“人啊，到了一定的地步，都會改變的，更何況在風雲詭變的朝堂，今日富貴，是哦知道明日會如何？”玄世璟眯著眼睛笑著。
如今的玄世璟，可不是那個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玄世璟了，不僅僅是上有老下有小，一整個莊子上的莊戶，都還指望著他過活呢，再加上玄家的仆從，比如說高峻常樂等人。
要是萬一玄世璟出事兒了，他們能逃脫的了？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要是玄世璟出事兒，他們必定受累卵之危。
“公爺您還是別說這這種喪氣話了，屬下聽著，怎麽覺得有點兒慎得慌。”高峻笑道。
“這是實話，實話當然不好聽。”玄世璟笑道：“心裏總要有個準備，或者說，有這個自覺才是，所有的富貴榮華，權勢滔天，都是在刀刃上行走，位子越是高，就越是要謹慎。“
“讓公爺一說，我還是老老實實的做玄家的護衛吧，挺好的。”高峻訕訕一笑。
“哈哈哈哈哈。”玄世璟也讓高峻給逗樂了：“高峻，你是不是做護衛做的太久了，你都忘了，你身上還有官職呢。”
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兒了，高峻身上的官職是個散官，是武職，但是做了官之後，好像就從來沒有上任過，俸祿也不去領，就一直跟在玄世璟的身邊兒。
而高峻吃玄家的俸祿，也不在乎那點兒錢糧。
“不過，這次的事兒，希望竇家能夠挺過去吧。”高峻說道：“這樣的話，咱們玄家也就不會受到牽連了。“
“我也希望如此啊。”玄世璟說道。
實則，玄世璟心中歎息一聲，想要平安無事的度過，怕是不可能了，就看陛下想要怎麽處置這件事兒，陛下想要個什麽結果了，僅僅是要了竇衍左武侯大將軍的位子的話，那再好不過了。
但是，空出來的位子，還有誰有資格頂上去呢？
玄世璟案子搖了搖頭，想不明白。
那就不用去想了。
來俊臣這個瘋子，遲早要把自己玩兒死。
玄世璟覺得自己行的正做的直，他無所畏懼，他又沒幹什麽違法犯罪的事兒，怕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