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少 第1804章

“兒臣聽說了。”李象說道。

“那關於這件事兒人,你是怎麽看的呢?”李承乾問道。

在李承乾詢問李象的時候,一直都是看著李象的表情,因此,李象臉上即便是有細微的變化,也逃不過李承乾的一雙鷹目。

當太子這麽多年了,登基做皇帝也有幾年的功夫了,可不會連人臉上的表情都看不出來。

“兒臣覺得,那些刺客實在是膽大妄為,另外,背後主使之人,也是如此,若是此案查得水落石出,定然不能放過那背後主使之人。”

雖然李象的話,擲地有聲,但是他的心裏,依舊心虛,隻是他學會了偽裝自己,學會了讓自己強行鎮定下來罷了。

“嗯,你說的,也是朕想的。”李承乾說道:“對了,最近朝堂之中,關於東宮太子的位子,議論紛紛,而在這個節骨眼上,你上奏折給朕,說想要離開長安城,到封地去曆練,怎麽?你是對東宮之位,一點兒興趣都沒有?“

李承乾說這話,讓李象的心狠狠的**了一下。

沒有興趣,那怎麽可能?若是沒有興趣的話,在這之前,他又何必費盡心機與朝中的官員打好關係,又何必三天兩頭的往東山縣莊子上去跑?

為的還不是拉進那些比較有分量的人跟自己的關係?等將來在立太子的時候,希望那些人能夠幫助自己,給自己說好話?

可是因為一場錢莊案,這一切,都灰飛煙滅了。

至於玄家,若是不能讓玄家站在自己這一邊,那就隻能毀了玄家了。

李象的從屬也是如此想的,因此,在刺殺李厥的時候,也想要了玄世璟的命,差一點兒,玄世璟還就真的死在了他們的手底下。

第一千三百五十一章:資格

“兒臣不敢。”李象弓下了身子,誠惶誠恐,語氣之間,盡是真誠。

“哦?”李承乾笑道:“為何不敢想呢?朕成年的皇子,就隻有你一個,醫兒和厥兒,雖說年紀也接近成年,但是醫兒的身體不好,所以剩下的,就隻有你和厥兒兩個人,在外人眼中,是最後可能成為太子的,為何你會說,你不敢想呢?“

“回父皇的話,因為兒臣覺得,兒臣還算是有自知之明的。”李象說道:“兒臣並非父皇嫡子,而且,兒臣的天分也並不高,不如皇帝聰慧,從身份上來說,兒臣就已經不能去肖想太子的位子了。”

庶嫡之分,自古都是十分重要的。

高祖皇帝有那麽多兒子,即便李二陛下的皇位來路不正,到最後,也並不是那些庶出的皇子王爺能夠肖想的。

但是按照眼下來說,李承乾的話,也是十分有道理的,就眼前來說,能夠成為東宮太子的皇子,最大的可能就是李象和李厥了。

李象心中在打鼓,他不知道自己的父皇這麽說,到底是個什麽意思。

是在試探自己?還是說的都是真心話?

李象也不傻,所以他覺得,自己的父皇說的這番話,試探自己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看來,你自己心裏也有主意了,所以才上奏折,想要到封地去,怎麽,不想留在長安了嗎?”李承乾貌似不經意的問道。

“兒臣覺得,兒臣的年紀也不小了,正是建功立業的好時候,在長安城,兒臣在父皇的庇護下,做一個閑散王爺大於做一個能做出政績的官員,兒臣不想一輩子都過這等安逸的生活,兒臣應當為父皇分憂,而且。在經曆過了錢莊的案子之後,兒臣心中愧疚,也深感自己識人不清,有負父皇這麽多年對兒臣的栽培,兒臣打算,出去多見見世麵。”

想法是好想法,但是李象說出來的這些話,李承乾也不會完全相信的。

李象之前的動靜,李承乾可是都知道的,若是對太子的位子沒有想法的話,先前又何必如此大費周章呢?

隻能說,方才李象說的話,說的太滿了,話中露出了極大的破綻,讓李承乾對李象的話,不相信了。

“你能有這個想法是好的。”李承乾說道:“皇兒長大了啊。朕記得,明天你就要離開長安城了吧。”

“是。”李象應聲道。

李承乾摸索著自己手上的奏折。

這份奏折是百騎司的人送到他這邊的,他給了百騎司三天的時間去查這件案子,僅僅一天晚上的時間,百騎司的人就已經找到了線索,並且,將線索陳列到奏折之中,遞到了自己的案頭。

本來李承乾就對李象有所懷疑,在看了百騎司的奏折之後,就將李象叫到這宣政殿之中了。

“據朕派去查案的人說,在鄂王遇刺的當天,你府上的從屬,離開了越王府,帶領了一隊人馬,直接離開了長安城。”李承乾說道:“這件事,你如何解釋?”

“這.......兒臣不知啊。”李象心中一突。

原本話題聊到他要離開長安城,以為這事兒就過去了,沒想到冷不丁的一下子又提起來了。

“不知?”李承乾笑了笑,說道:“你府上的人,你會不知?那麽多人,一人一騎,浩浩蕩蕩的就衝著長安城外去了,不少百姓可都看見了。“

百騎司在長安城之中詢問了不知多少人,才打聽出了這消息,而且,當天,那麽多人,帶著兵刃出城,氣勢洶洶的,長安城的百姓們怎麽可能不會注意得到?

好事兒的人還會去打聽,到底是出了什麽事兒,折騰出這麽大的動靜。

“朕坐在這個位子上,治理大唐天下,若是連長安城的事兒都不知道的話,又談什麽治理大唐呢?朕的眼睛不是瞎的,朕的耳朵,也不是聾的。”

李承乾身上的氣勢突然之間的轉變,讓李象更是渾身發冷,鼻尖上冷汗都要冒出來了。

“朕現在就直接問你吧。”李承乾說道:“厥兒和齊國公在長安城外遇刺,此事,與你是否有幹係。”

“父皇!”李象直接跪在了地上:“父皇,兒臣不敢啊,兒臣怎敢在長安城的地界上行這等禽獸之事,兒臣自小是跟在母後身邊兒,跟皇弟一同長大的,怎麽會狠心對皇弟下手呢?而且,而且.......”

李象一邊說著,一邊咽了口口水:“而且,兒臣也知道,兒臣是不可能當什麽太子的,兒臣的身份就擺在這裏,加上之前錢莊案子的事兒,與兒臣交好的大臣,都折在了這件案子當中,這也是兒臣身上的一個汙點,就這樣的兒臣,怎麽能夠當太子呢?既然兒臣自己知道當不了太子,又怎麽會對皇弟下殺手呢?父皇,您一定要相信兒臣啊。”

李象心中大慌,借著之前錢莊的案子,不斷的自己往自己身上潑髒水。

或許隻有這樣,才能讓父皇相信自己,自己也能從這件蠢事兒當中脫身。

“證據都擺到朕的麵前了,你還在說謊!”李承乾怒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