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少 第1787章

“走馬觀花罷了。”玄世璟笑道:“知道如今書院裏的學生為什麽在朝堂上收到陛下的重用嗎?原因可不僅僅隻有一點啊,反正,到時候你去了莊子上,時間長了,你就能明白了。”

玄世璟知道,李厥肯定是要入主東宮做太子了,李承乾讓他教導李厥,就是想讓李厥多了解一下民間疾苦,不然的話,讓李厥在宮中,請諸多大儒教導就是了。

既然如此的話,接下了這擔子,就讓李厥盡量成為一個更優秀的太子吧。

“房二哥,這一趟出去,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回來,此行,任重道遠,我敬你一杯。”玄世璟舉起酒杯,對著房遺愛說道:“放手在外麵做,若是有什麽難處,捎信回來,長安這邊兒,有我,你放心就是。”

房遺愛若是離開長安的話,不管是公麵上還是私底下,玄世璟都會照顧一下房家。

現在房遺愛的大哥房遺直在外放,而長安城這邊兒的房家,一直都是房遺愛在支撐著,房遺愛這一離開,房家就剩下一群婦孺了。

不過話說回來,高陽也不是個省油的燈,至少房遺愛要是不在長安的話,沒有人敢不長眼的去招惹房家。

“如此的話,我就更加放心了。”房遺愛說道。

房遺愛和玄世璟在樓頂上一直聊到月上中天,李厥也一直陪著這兩人,兩人喝著喝著,也喝的有點兒多,下樓之後,房家的人將房遺愛給節奏了,李厥則是住在了這邊兒。

隔天,房遺愛就收拾好東西帶著人,乘坐著馬車離開了長安城,玄世璟並沒有送房遺愛。

李厥也回宮中去了,因為他跟王守禮的女兒的婚期也已經定下了,現在宮中的人都在準備李厥的婚禮,李厥現在是出不得宮,因此,玄世璟也難得再次閑散下來。

玄世璟在家裏待著,但是長安城裏,不是所有人都安安分分的。

至少來俊臣就還在琢磨搞點兒什麽事兒。

先前找了這麽多關於王禹的證據,怎麽到現在陛下一點兒動靜都沒有呢?

按理說,證據確鑿,而且王禹又是出身百騎司,百騎司的人一旦出現問題,陛下應該震怒才是,知道了王禹跟鄭家有密切來往,陛下難不成不應該質問王禹嗎?

到時候王禹一攤上麻煩,他再出麵去見王禹,告訴王禹自己能幫他解決,但是要拿著百騎司的消息來換。

現在來俊臣別的不想知道,就是想知道百騎司的消息。

百騎司可是皇帝手中的一柄利劍,哪兒能這麽容易就讓來俊臣窺探呢?

長安城多少人都跟來俊臣一個想法,想要知道百騎司的事兒,即便他們在官場上呼風喚雨,即便是他們在大唐手眼通天,但是卻沒有一個人,能確切的得知百騎司的消息。

之前有人把手伸到百騎司裏了,結果伸手剁手,百騎司的那位已經沒了,連帶著勾連他的那一家子,也消失不見了。

百騎司,那是皇帝的底線,哪兒能這麽容易就被臣子窺探。

玄世璟跟自家莊子上也一直保持著書信來往,王禹那邊兒在書院裏是個什麽情況,他也知道。

有李二陛下在上頭保著王禹,出不了事兒。

就算來俊臣誣告,太上皇的名頭一搬出來,誰都說不得什麽。

而且,李承乾也沒想過要動王禹。

先前為了掩護玄世璟,王禹已經犧牲掉他百騎司統領的位子了,站出來當靶子,在這一點上,李承乾也是有些虧欠王禹。

不過,君王的虧欠不能說,隻能做,所以,李承乾的做法就是,在這件事上,保住王禹,摁住來俊臣的所有證據和奏折,不動彈。

久而久之,希望來俊臣能夠明白。

第一千三百三十六章:搞事情

如今的來俊臣,意氣風發,哪兒能想到皇帝有這麽多心思。

皇帝讓他辦了這麽多事兒,給他連升三級,來俊臣心裏那股子高興勁兒還沒下去呢。

不過這也不能說來俊臣不冷靜,趁熱打鐵的道理誰都懂。

“大人,您現在也別著急,畢竟,那王禹可是從太上皇在位的時候就掌管百騎司,而且,現在在文學院裏當差,太上皇也在文學院呢,陛下怎麽著,也得顧忌著太上皇,因此,下官猜測,那些證據和大人的奏折呈交給陛下之後,陛下沒有什麽反應,應該也是考慮到了這一點吧。”王弘義站在來俊臣麵前躬著身子說道。

來俊臣聽了王弘義的話之後,摸索著下頜的胡須,點了點頭,說道:“說的也是,不過,咱們可不能停下來,就算是王禹的事兒要先放一放,也得找出別的事兒來。”

“大人,這不妥吧?”王弘義說道。

“有何不妥?”來俊臣問道。

“這長安城,哪兒還有別的什麽事兒?”王弘義說道。

他心裏明白的很,來俊臣這意思,不就是沒事兒找事兒,想要攀誣構陷嗎?

這種事兒他們以前也不是沒做過,但是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現在都已經當了大官兒了,而且在陛下眼中也有了一席之地,再這麽做的話,可不妥啊。

雖然心裏跟明鏡兒似的,但是在來俊臣麵前,他可不敢說。

“怎麽就沒有了,你以為,錢莊的事兒就怎麽完了?”來俊臣問道。

“前兩天在早朝上的時候,陛下不是已經派了戶部尚書房遺愛到地方上去巡查錢莊去了?而且陛下不是也親口說,錢莊的案子,也已經結案了。”王弘義不解的問道:“陛下都這麽說了,那豈不是無事了?”

“糊塗啊。”來俊臣說道:“陛下這麽說,也是為了要安穩朝堂,真以為就沒有事兒了?錢莊的案子,有多少人攙和進去,有多少人從中漁利,雖然殺了這麽多人,但是依舊不幹淨啊,還有一些沒有查出來的,不管是在長安城還是在地方上,都有,咱們現在可不能停下腳步啊。”

這些日子,來俊臣也想了許多,他也是個聰明人,想著想著,也就看出來了,皇帝這是在把他當成長槍使喚呢,皇帝要紮誰,他就得起紮誰,皇帝想要誰的命,他就得想辦法讓那個人死。

說白了,他就是皇帝的一條狗,皇帝要讓他咬誰,他就得去咬誰。

一旦在皇帝眼中,他這樣的人沒有了價值,那他可就離死不遠了。

因此,來俊臣捉摸著,自己得長久的在皇帝眼中,心中,保持著自己還有用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