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少 第1728章

李醫是在封後大典前兩天的時候到莊子上來的,而這幾天玄世璟一直在擔心長安城的事兒,擔心錢莊的案子,李醫來了莊子上之後,他也隻是露麵過一次,其餘的都是晉陽在操持,如今閑散下來了,這些事兒,也該是放在心上了。

“孫道長已經看過了,孫道長說,這是先天娘胎裏帶出來的,不好治,而且已經都這麽多年了,早就傷了根本,是治不好的,就隻能調理著,拖著,這樣的話,宮中的太醫也說過了,但是一直到今天,這麽長時間了,一點兒改變都沒有,反而越來越糟糕了。”晉陽說道。

總體來說,應該就是情況十分不樂觀了。

誰都不知道李醫現在這個樣子還能活多久。

所以他們現在能做的,就隻能是盡力而為了,盡量的讓李醫多活一段時間。

當時晉陽在宮中的時候,李醫躺在床上,一副隨時都要斷了氣的模樣,這一點兒,晉陽心裏印象十分深刻,現在李醫至少能下床,能在院子裏轉悠了,這是好事兒,說明他的身體,已經有稍微的好轉了。

雖然不樂觀,但是未來依舊還是有那麽一點兒希望的。

“對了,夫君,醫兒的事兒暫且不說,咱們說說安安的事兒吧。”晉陽說道。

對了!安安的事兒。

玄世璟不在長安的時候,就從家書之中得知了安安的事兒。

現在回來了,也騰出功夫了,更是要將這件事兒給捋明白了。

“安安的事兒,你真是這麽想的?跟竇孝果?”玄世璟看著晉陽問道。

“這也不是妾身能決定的啊,兩個孩子之間的事兒,妾身隻是覺得,他們倆孩子之間,郎有情妾有意的,妾身也做不出那種棒打鴛鴦的事兒,再者說了,當初是夫君說,將來安安的婚事,要從著安安的意思,所以妾身才跟竇孝果說了那番話,其實也是想要等著夫君回來再另行商議的,不過,眼見著日子就要到了,等到中秋之後,竇孝果那孩子就要行冠禮啊。”

“安安的意思呢?你去跟安安聊過了?”玄世璟問道。

“是冰月姐姐跟安安聊的,連冰月姐姐都能看出安安的心思,但是那妮子,倒是嘴硬的很,不承認呢。”晉陽捂嘴笑道。

“那等今天傍晚她回來的時候,我來跟她說說,婚姻大事,講究個緣分,也講究個機會,一旦有些東西錯過了,再想要去追回來,可就難了,這事兒,可不能讓安安一直就這麽模糊著。”玄世璟皺著眉頭說道:“安安現在的年紀,我也是私心想要多留她兩年的,但是竇孝果不一定願意等啊,所以,若是安安同意的話,可以先訂婚,親事的日子,再另行商定。”

“夫君說的也是。”晉陽點頭,同意了玄世璟的說法。

第一千二百七十三章:八字一撇

等到安安自己鬆口,玄世璟才能去找竇孝果啊,安安這麽曖昧不明的態度,旁人做再多,也是徒勞無功的,反而會畫蛇添足。

這種事兒,光是曖昧著可不行,成不成,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兒。

女兒家的小嬌羞,也得看時候。

長安城震蕩,莊子上現在倒是一片安詳。

到了傍晚的時候,安安帶著家奴從外頭回來,一進大門口,門房就攔住了安安。

“大小姐,老爺說,讓您回來之後,到書房去見老爺。”門房微微躬著身子說道。

“好我知道了,我這就去。”安安應聲道。

安安自己心裏琢磨著,怎麽好端端的,要去書房啊,這麽嚴肅,是有什麽事兒?或者是怪罪自己回來的晚了?

安安到了書房,玄世璟正在書房裏端著書,一邊兒喝茶一邊兒看書。

看的倒不是別的書,而是醫學院的書,是醫學院的夫子們編寫出來用來教導學生的,玄世璟閑來無事,也拿來看看,感覺也是受益良多。

“爹。”人沒到,聲先至。

玄世璟聽見聲音之後以抬頭,就看見自己的女兒從外麵跑進來了。

“不用這麽著急,都是個大姑娘了,還這麽毛毛躁躁的,這可不好。”玄世璟說道。

“這有什麽關係,反正這書房,就隻有女兒和爹爹兩人。”安安說道:“爹爹,您叫女兒過來是為了什麽事兒啊?”

“嗯,女兒也說,這裏就咱們兩個人,那爹也就不跟你繞彎子了。”玄世璟說道:“是關於你的婚事。”

“婚事?”安安詫異的說道:“爹爹,怎麽又說起這個了呢?”

“你也別站著了,自己找個地方坐下,爹跟你好好談談。”玄世璟說道。

安安在書房裏找了把椅子坐了下來。

“爹,您說這事兒?又是從何說起呢?”安安問道。

她心裏就疑惑了,怎麽自家爹爹一回來,就開始操心這件事兒了?

“爹當初在外頭的時候啊,你母親和你娘,都曾給爹寫過信,說過你的事兒。”玄世璟說道:“就你和竇孝果之間的事兒,說是八字兒都有一撇了,但是呢,你自己拎不清。”

“唉,爹你說這大老遠的,母親和娘親給您寫信就說這事兒啊。”安安嘟噥著嘴說道。

“不然呢?這可是大事兒,在爹看來,比什麽事兒都大。”玄世璟正兒八經的說道:“你跟爹說說,到底成不成,成的話這事兒,爹幫你給辦了,要是不成的話,你也給個痛快話,就別耽擱人家了。”

這麽拖著,一直也不是個事兒,長安城之中多少高門大戶人家的子弟可是在及冠之前就娶了妻納了妾了,至於竇孝果,跟當年的玄世璟一樣,也算是一股子“清流”了。

“這......”安安不知道該怎麽回應自己的父親了。

被這麽直來直去的問,她的確是說不上什麽話來。

可是當初就算是在自己的娘親的房間裏,安安也是這個樣子。

玄世璟看著自家女兒,心中微微歎息,這猶豫不決的性子是隨了她娘了......

也不算,當年秦冰月做事,也是挺幹脆利落的,隻能說,這些年,莊子上的日子過的太安逸,他也是整天忙裏忙外,疏忽了對女兒的管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