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少 第1723章

“啟奏陛下,越王殿下在殿外求見。”宣政殿外的內侍走了進來,拱手稟報道。

“嗯,讓他進來吧。”李承乾說道。

“是。”內侍走出了宣政殿,沒一會兒的功夫,李象便戰戰兢兢的進了宣政殿。

“兒臣給父皇請安。”李象撩起衣擺,跪在了地上。

“你這是做什麽?”李承乾看著李象問道:“起來。”

“兒臣有罪。”李象跪地叩首說道。

“朕知道,你先起來吧。”李承乾說道。

李象身邊兒圍繞著一批官員,這一點,李承乾早就知道了,但是知道歸知道,並沒有去管,隻是平日在宮中有機會父子兩人單獨在一起的時候,會出言提醒幾句。

但是看起來,李象並沒有將那些話放在心上。

而當長安城的百騎司送來消息的時候,李承乾也就隻有當時震驚了一下,隨後也就釋然了,對於這件事,李承乾的心,也就僅僅的波動了那麽一下而已。

能這麽早就去巴結皇子的官員,也必定都是末流,不出事才是怪事兒,出事的話,李承乾反而會放心。

要是一點兒事兒都不出的話,越王府是想成為第二個秦王府?

第一千二百六十八章:來宣政殿的人

“父皇......”李象抬起頭來,小心翼翼的看著自家父皇。

但是李承乾見到這樣的李象,也隻是在心中歎息了一聲。

自己的這個大兒子,是出息不了了。

“說說吧,這件事兒,你是知道還是不知道。”李承乾說道:“朕問起了,你要認真說,明白嗎?”

“是,兒臣明白。”李象躬著身子應聲道。

李承乾現在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這個樣子,怎麽看怎麽都覺得李象身上有股子窩囊勁兒,所以對李象的印象,差上了幾分。

這長安城,隻要是李承乾想要知道,百騎司去查,基本上都能查個八九不離十,但是現在,李承乾倒是想聽自己的兒子親口說一說了,看他能把話說成什麽樣子。

李象感覺到自己的父皇的目光一直在盯著自己,心中更是緊張了,緊張得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

他現在還真是什麽都不敢隱瞞李承乾了,但是自己的那份心思,是萬萬不能說出來的。

李象還是有所選擇的將事情說給了李承乾聽。

“你真的對這件事兒不知情?”李承乾的眼神如同鷹隼一般,看著站在下頭的李象。

“兒臣,真的不知。”李象咬死了口風。

就算是知道,也不能說,說出來,就真的完了,若是自己打死不說的話,沒有證據,誰都不會說什麽。

反正那事兒是他們自己做出來的,也不是他指使他們這麽做的。

“但是那幾個人在外行事,可是明裏暗裏,都是打著你越王殿下的名頭。”李承乾說道:“這你又怎麽解釋?還敢說自己一概不知?”

“兒臣冤枉啊父皇。”李象解釋道:“兒臣真的不知道,他們竟然打著而兒臣的名頭行事,一開始的時候,他們主動來找兒臣,都是為了公事,那時候兒臣剛剛受父皇恩典,封了越王,有了自己的王府,正是忙得焦頭爛額的時候,他們的出現,幫了兒臣許多,因此,兒臣平日裏才與他們走的有些近,因為兒臣心中感謝他們在兒臣需要的時候幫忙,但是在別的方麵,兒臣一直是與他們保持距離的,並不知道,他們竟然如此膽大妄為。”

現在他們人都已經沒了,李象肯定是要先保住自己了,那些沒有什麽地位的官員,在封後大典上被點名之後,就直接被左武衛營的將士帶出去處置了。

現在不殺他們,難不成留著他們過年?

他們被殺之後,他們與李象之間的事兒,具體的細節,就隻有李象自己一個人知道了,隻要李象咬緊了牙關不說,就算是百騎司知道了,上報給了李承乾,李承乾也不會對自己的親兒子下狠手。

參與到錢莊案子裏的是那些官員,而不是李象,李象人在長安,百騎司還沒有找到確切的證據證明他們背後是李象之時他們去染指錢莊的,而李象也並沒有從錢莊之中漁利。

所以,現在李象打死不承認,把所有的髒水都潑到死人身上也是可以的,因為人死了,沒有人知道真相了,也就由著李象去說了。

事實上,李象是真的不知道嗎?

也不盡然,他們送給李象的東西,若是以他們正常的俸祿來說,打死他們,也拿不出那麽多東西的。

長安城的官員,因為人在長安的關係,做起一些事來,總是比地方上的官員要方便得多的,所以地方上的官員,大多會籠絡一些在長安的官員。

與李象交好的那幾個官員,就跟地方官員有千絲萬縷的關係,當中也不乏有地方官員是衝著李象來的。

李象是知道的,但是他沒有拒絕,人家送,他就收,他也不問來路,反正不知道也好。

現在,幸好李象不知道,或者說是知道了,但是裝糊塗。

李象思來想去,這件事兒這麽嚴重,已經讓父皇大為惱怒了,要死自己的真的說出了實話,恐怕往後真是一點兒機會都沒有了。

現在呢?認個錯,與那些已經死去的不幹淨的官員直接撇清楚關係,就什麽事兒都沒有了,虎毒尚且還不食子呢。

好歹他李象也是個皇子不是。

“既然他們是打著你的名頭辦事,雖然不是你的過錯,但是你也並非完全沒有責任。”李承乾說道:“從今日開始,待在你的越王府裏,接下來三個月就不要出來了,反思記過吧。”

不管李象口中怎麽說,李承乾心裏都有自己的思量,讓李象回去閉門思過三個月,這也是給朝中的官員們一個警告。

現在永輝年也才剛剛開始,皇帝正當壯年,這個時候就去眼巴巴的看著皇子,想要站隊,是不是有點兒太早了?根本就沒有把他這個當皇帝的放在眼裏吧?

人情歸人情,交往是交往,凡是都要主意一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