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少 第150章

晉陽公主撇嘴道:“不要,四哥府上哪兒有書院熱鬧,四哥要不要幫兕子?”

“幫.....”李泰懶洋洋的回應,既然兕子都提出來了,自己又怎麽能拒絕呢。

“回答的一點誠意都沒有!”晉陽公主氣呼呼的瞪著李泰。

李泰坐直身子,一臉嚴肅,朗聲道:“幫!一定幫!”

“這還差不多。”晉陽公主惡狠狠的瞪了一眼李泰。

旁邊的李承乾和李恪二人見晉陽公主和李泰之間如此,都快笑岔氣了,李泰平日裏是個恃才傲物的,對於別人,尤其是學問不如他的,一向愛答不理,就算是李承乾和李恪二人,平常也沒少被李泰鄙視,唯獨晉陽公主,將李泰吃的死死的,李泰拿她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恪哥哥~~”晉陽公主不懷好意的目光又看向李恪。

“那個.......兕子,既然你四哥已經答應你了,想必也就沒什麽問題了吧。”李恪笑嗬嗬的說道。

“當然,四哥是最關鍵的,但是恪哥哥和大哥也要幫忙啊,你們要幫三哥一起啊,總不能這麽沒義氣的讓三哥自己去立政殿見母後吧,有大哥和恪哥哥在,四哥說話的底氣也足啊。”

“還是兕子夠義氣。”李泰笑道:“沒錯,你們兩個也要陪我去立政殿走一趟,兕子,你呢?咱們一起過去吧。”

“不了,兕子就在暖閣等著三位哥哥的好消息咯。”晉陽公主臉上笑意盈盈。

說好的義氣呢?

侯府中,不同於前兩日,一大早,瓏兒便將玄世璟叫醒,對於玄世璟的學業,瓏兒比玄世璟自己都要上心許多,雖然以前在於闐鎮的時候,玄世璟經常也是書卷不離手,但是在瓏兒的認知中,玄世璟自行讀書始終不如有正兒八經的夫子教授的好,所以,對於玄世璟要去鹿山書院上學這件事情,瓏兒是一腔的熱忱。

好不容易擺脫了弘文館的陰影,結果又要去鹿山書院,玄世璟現在的心情就隻有兩個字來形容,那就是無奈,雖然如此,但李二陛下的聖旨都下來了,自己能不去嗎?況且還有個案子擺在鹿山書院等著自己過去。

想想也是挺有意思的,大唐大理寺少卿,要去書院讀書.......說出去得驚掉多少學子的下巴......

無論是在朝堂上也好,還是平日裏去大理寺,玄世璟都未曾穿過李二陛下欽賜的那身官袍,今日瓏兒特意給玄世璟找了一身青色的長衫,外麵罩了一件黑色透明的紗衣,聽瓏兒說,書院的學生一般都是這樣的打扮。

瓏兒在玄世璟的裝扮上還真是樂此不疲,洗漱過,吃完早飯,玄世璟便帶著高峻騎著馬奔向鹿山書院,鹿山書院是不允許帶書童的,但是玄世璟不光是要在書院讀書,更重要的是鹿山書院的案子,現在的玄世璟對與書院的生活一點都沒有向往之心了,在於闐鎮的那十多年,該看的書早就看完了,因為無聊,所以他每天看書的時間基本上是這些尚在書院的學子們的兩倍有餘,十多年如此堅持下來,所學所知,定然是不會比這些書院中的學子差的。

鹿山書院位於長安城西郊,與玄世璟的封地是截然相反的方向,離著長安城倒是不遠,也就十幾裏地,長安城東麵是大片廣袤的平原,那西郊則是一片茂密的山丘叢林了,鹿山書院依山而建,建在半山腰,僅有一條六馬並行寬的大路,通向書院的山門,到了山門前,若想進書院,那就隻能下馬步行了,從山門通向山的半腰,是一節節的石板階梯,高大的山門通體為大理石建造雕刻而成,端莊大氣,光是從門麵上來說,可是比國子監大氣的多。

國子監是官學,收的都是官二代及大唐全境成績異常優異的學子,而鹿山書院則是李二陛下下旨所辦的民間院校,但凡有學識者,都會擇優錄取,若國子監是重點大學,那鹿山書院就是普通的本科大學了,像鹿山書院這種類型的書院分布在關中還有好幾家,譬如洛陽書院、晉中學府等等....而鹿山書院則是因為臨近長安,成為此中佼佼者。

到了鹿山書院的山門前,玄世璟與高峻下馬,將馬匹交給了守門的小童,便徒步往山上走去。

李二陛下既然下了旨意,那書院這邊肯定已經有人幫他安排好了,玄世璟在書院中攔下一仆役,讓他帶路,便直奔了鹿山書院祭酒的所在的房間。

仆役將玄世璟和高峻二人帶到之後,便離開了,玄世璟敲了敲祭酒的房門。

“何人。”屋內傳來一中氣十足的聲音。

“學生玄世璟,前來報到。”

推薦兩本書,也是榜上有名的,莫語微言的《江山盛世》還有峰淩暄(辣條哥)的《穿越清末重生為龍》

第八十六章:撲朔迷離

隻聽到屋內椅子與地板摩擦的聲音傳出,少頃,房門便被打開,一年約三十,頜下留著一寸短須,一身青衣皂袍的中年男子出現在玄世璟的麵前。

“可是東山侯爺玄世璟?”男子開口問道。

玄世璟拱了拱手:“正是,閣下可是這鹿山書院的大祭酒?”

男子回應道:“在下吳俊彥,添為書院祭酒,見過東山侯。”吳俊彥對著玄世璟拱了拱手,此時玄世璟還未入學書院,在禮儀上,吳俊彥須得向玄世璟行禮,若是玄世璟入了書院,則是玄世璟要執學生禮來拜見吳俊彥了。

“祭酒大人無須如此多禮,在下奉陛下旨意,前來鹿山書院入學,不知祭酒大人可曾接到旨意。”玄世璟直奔主題。

“昨日裏便有宣旨的公公到書院打過招呼了,小侯爺來到書院之後直接去上課便是,一切事物,我都已經讓書童準備好了。”吳俊彥笑道,隨後看向玄世璟身後的高峻,麵色上帶了些許的為難:“隻不過,鹿山書院不允許帶書童,小侯爺您看......”

吳俊彥對待玄世璟的態度是小心翼翼的,鹿山書院的學子大多都是普通人家的孩子,還從來沒有像玄世璟這樣有爵位在身還掛著官銜的學生過來上課,先不說玄世璟國候的身份,就是大理寺少卿的品級,也比吳俊彥這個小小的書院祭酒大上好幾級,這讓吳俊彥心中糾結的很。

而玄世璟見了吳俊彥,也是驚奇的很,他原本以為鹿山書院的祭酒怎麽說也得是個五六十歲開外,看上去鶴發童顏的大儒,但是吳俊彥的形象和玄世璟想象中的形象相差簡直太大,先不說身上完全沒有儒家子弟的氣質,看上去整個就是一混跡官場的老油子嘛,不要問玄世璟是如何看出來的,吳俊彥身上散發出的氣質,就跟大理寺那幫官員一樣一樣的。

李二陛下怎麽會任命這樣一個人來做鹿山書院的祭酒呢?

殊不知,鹿山書院不是國子監,國子監的花費大都有國庫供給,而鹿山書院除卻一小部分朝廷的補貼之外,其餘的都要自己想辦法,所以,鹿山書院祭酒一職操心的事情就要多了,也要多多與人打交道,心性高潔的儒士是坐不了這個位子的,隻有像吳俊彥這樣的人,才能很好的將鹿山書院“經營”下去。

但即便如此,還是出了失竊案,而且是學生的學費被盜這樣的事情,傳的滿長安城沸沸揚揚,對鹿山書院的名聲已經造成了很大的影響,吳俊彥最近也一直為這事頭疼,鹿山書院的運作,哪兒哪兒都離不開錢,這書院學生上繳的學費,數量可不小,已經對書院的財政運營造成了不小的困擾了。

昨天接到李二陛下的旨意,吳俊彥既是頭疼又是高興,頭疼的是玄世璟的身份,高興的也是玄世璟的身份,玄世璟是大理寺的少卿,聽說鹿山書院失竊的案子已經被京兆尹府移交到了大理寺,這玄世璟此時來鹿山書院,是不是也有探查這件案子的意思呢?頭疼的是,玄世璟身份高貴,自己該如何對待呢?若是以官職,自己見到他之後必得恭恭敬敬的行禮,若是以祭酒和學生,玄世璟對他得執師禮,誰知道玄世璟在鹿山書院能呆多久,讓玄世璟一個身份尊貴的人天天給自己行禮,自己的仕途日後還要不要順順當當的走下來了。

“祭酒大人不必為難,我身後的這位是我府上的侍衛,並不是我的書童,不滿祭酒大人,鹿山書院的案子戴大人已經交付到我的手中,此番來書院,當然也是順帶著查案,今日先不著急去上課,祭酒大人,可否屋內一敘?”玄世璟說道。

吳俊彥一拍腦袋,笑道:“看我,光顧著跟小侯爺說話去了,小侯爺,快裏麵請。”

說著,吳俊彥虛手一請,將玄世璟請進了屋內。

作為鹿山書院的祭酒,吳俊彥的這間屋子算是他單獨的辦公室了,裏麵的裝飾算不得豪華,但是自有一股清雅,倒是與他身上的氣質有些不符,不過人家好歹是一院之長,也不能辱了斯文不是。

來到屋子裏,玄世璟與吳俊彥相對而坐,高峻則是跪坐在玄世璟的身側。

“祭酒大人,既然我此番的來意您已知曉,所以,我想問一下關於這件案子的一些事情,比如,這案發的具體時間,是什麽時候。”玄世璟看著吳俊彥說道。

“十五天前,蕭瑀先生來鹿山書院講課,學子們上交學費則是二十天前,發現庫房失竊是在蕭瑀先生離開書院之後的第二天,也就是十四天前,那時候書院還尚有外院的學生因為路途遙遠天色已晚在書院中宿了一宿,所以也對此案的偵破造成了很大的困擾,因為涉及的人數是在太多,當中不乏勳貴子弟,京兆尹府也不好大動幹戈的去查探。”吳俊彥說道。

玄世璟點頭道:“也就是說,案發時間大概就是十五天前到十四天前這一天十二個時辰當中,祭酒大人,外院來的學子可有攜帶行禮及乘坐馬車或者是牛車前來書院的嗎?”

吳俊彥搖了搖頭,說道:“因為有些書院離著鹿山書院路途較遠,所以乘坐馬車的學子不在少數,至於攜帶行李的,倒是沒有發現,畢竟蕭瑀老先生在鹿山書院的課隻有兩個時辰,沒有必要在書院常住,也就沒有帶行禮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