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少 第1470章

從大唐來到吐蕃之後,她就再也沒有踏上過大唐的土地了,就再也沒有收到過親人的消息了.......

吐蕃這邊的人民稱呼她為“甲木薩”,吐蕃語之中“甲”的意思是“漢”,“木”的意思是“女”,“薩”的意思為神仙。

她不是神仙,她隻是個凡人,她隻是個普通的人,普通的女人而已。

“祖母,您怎麽了?”年幼的芒鬆芒讚見到自己的祖母神色好像有些不對勁,但是他不懂,他看不明白,那種神情,是落寞,是思念。

聽到芒鬆芒讚的聲音,文成公主伸出手來,慈愛的摸了摸他的頭,臉上也露出一個笑容:“祖母無事,隻是有些想家了。”

“這裏不是祖母的家嗎?”芒鬆芒讚稚嫩的聲音傳入文成公主的耳朵之中。

“這裏是祖母的第二個家,也是祖母以後的家,祖母不會離開這裏,隻是祖母有些思念在大唐的家,在大唐等到親人。”文成公主說道。

“那祖母可以去看望他們啊?或者,他們也可以來吐蕃看望祖母,孫兒不會阻攔他們的。”芒鬆芒讚說道。

小孩子的想法總是單純的讓人歡喜,若是世間的事情都像小孩子想的那般單純,那該多好。

文成公主隻能笑著搖了搖頭:“等你長大了,祖母的願望,說不定你可以幫著祖母實現呢。”

芒鬆芒讚聞言,認真的點了點頭:“嗯,那我一定努力的長大,幫祖母完成心願!”

雖然曾經告訴過他,他是吐蕃的新讚普,是吐蕃的王,但是年幼的芒鬆芒讚似乎仍舊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肩膀上扛著多麽重的擔子,這並不是好事啊。

現在有忠心耿耿的祿東讚,但是將來呢?祿東讚的忠心能持續到什麽時候?或者說,就算是祿東讚一輩子對芒鬆芒讚忠心耿耿,但是祿東讚不在了呢?

所以芒鬆芒讚雖然現在年紀小,但是還是要讓他意識到,他必須要盡快的成長起來。

有了文成公主的幫助,祿東讚也能稍微鬆一口氣了。

隻是祿東讚讓人給貢鬆貢讚送信,讓他立即收兵與大唐講和,這事兒進行的可不怎麽順利。

當初是你說要打,要打咱就打,現在又要我不要打,把我叫回去,打仗不是你想打,不打就不打,讓我打仗,讓你明白,我能做讚普。

現在貢鬆貢讚因為這幾天的事情,心裏似乎都已經有些魔怔了。

“怎麽,大相他怕了不成?”聽到祿東讚的屬下說的話之後,貢鬆貢讚嘲諷道:“已經到了這一步,是能收兵的時候嗎?論欽陵現在可仍舊在前線與唐軍周旋呐!。”

祿東讚的屬下聞言,心中不屑,周旋?周旋個屁,說的好聽,還不是被唐軍追著打?就想引你們下去?你們還不下去,結果就讓論欽陵在外頭倒黴,現在倒是說的冠冕堂皇的了。

“若是與唐軍講和,論欽陵將軍也能安然無恙的回到吐蕃來。”祿東讚的屬下說道:“現在形勢很明顯,唐軍的目的就是為了引將軍上鉤,等將軍帶人下去之後,怕是有去無回,去多少,死多少。”

“你!”

“將軍莫要惱怒,這是事實不是嗎?”魯東建的下接著說道:“以往唐軍打仗,還會留俘虜,但是這次呢?論欽陵的部下死了多少,將軍應該是知道的吧?所以現在,路就隻有一條,盡早與大唐講和,保存吐蕃的實力,這是讚普的意思,也是大相的意思,更是王後的意思。”

話是祿東讚跟他說的,至於讚普和王後在這當中的作用是什麽,那就不得而知了。

聽到這句話,貢鬆貢讚心中即便是有再多的不甘心,他也不能反抗。

事到如今,即便是反抗,又能有什麽用?

“好!這回就聽大相的,我會收兵,至於大唐那邊,就讓祿東讚自己去忙活去吧!”貢鬆貢讚惱怒的說道。

他知道,他與祿東讚之間的約定也不過是口頭之間的約定而已,但是他也不懷疑祿東讚會不遵守諾言,但是現如今,顯然他已經輸了。

這兩天,貢鬆貢讚自己也想了許多,不管是以後的日子,還是眼前的戰爭形勢,在戰爭方麵,主動權已然落在了大唐的手中,他在戰場上,處處被動.......若是論欽陵沒有大敗的話,或許還有一線希望,但是隨著論欽陵被玄世璟和黑齒常之前後夾擊大敗,他這邊,也徹底的失去了進攻的能力。

李靖就在高原下麵等著自己上鉤呢.......對上這位軍神,不發怵,那是騙人的。

所以說,當初為什麽要一激動就答應了祿東讚的話呢?自己是沒長腦子嗎?

祿東讚的下屬離開之後,貢鬆貢讚靠在自己的虎皮椅上,雙目無神。

第九百九十九章:打

貢鬆貢讚到現在還沒有想到祿東讚是打算把自己賣了,若是他強硬的不同意祿東讚的說法的話,等待他的,將是被送到大唐長安請罪的後果。

但是就如同祿東讚的下屬所說的那樣,不與大唐之間停戰,還能怎麽樣呢?

自己帶人去救援論欽陵?無異於找死。

李敬玄那個蠢貨已經被那個從安北都護府過來的玄世璟送回長安城去了,現在唐軍在河西的大軍已經換了主帥,隴西還有個李靖,接下來這仗,兵力懸殊之下,怎麽打?即便吐蕃有地形優勢,唐軍打不上來,但是就這麽對峙著,著急的可不僅僅是大唐。

大唐國力強盛,總比他們吐蕃這窮地方要能耗下去的。

僅僅一個李靖,就足夠讓貢鬆貢讚頭疼,好在先前有個李敬玄,但是現在,李敬玄走了,來了個玄世璟,這家夥在熊津的戰績他是聽說過的,年紀輕輕,滅了高句麗,這不是個簡單的人物,若是他與李靖在隴西聯手對付他,那他可就危險了。

這邊祿東讚打算與大唐講和,而東麵也是打的熱火朝天。

薛仁貴領兵先是滅了高句麗和百濟想要複國的叛軍,劉仁軌到了卑沙城領了水師之後,在白江口一舉全滅倭國的水師船隊,倭國退出了這場戰爭,也正打算派遣使者前往長安。

程處默和李恪帶兵已經打到了新羅的本土,如今的新羅,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程處默和李恪在地麵上,而劉仁願的水師則是在海麵上,封鎖新羅的水師。

倭國水師被劉仁軌打殘,也知道在這場戰爭之中,他們是得不到好處的,所以也就撤兵了,倭國一退出,新羅便是孤立無援了,照這麽打下去,新羅必定要亡國。

所以,新羅這邊也是一邊抵抗,一邊往長安送請罪的折子。

那位倭國的女皇上位之後,年紀大了,加上是第二次坐在那個位子上,也是整個人都飄了,以為和新羅一同在熊津鬧事,能得到好處,連她也沒想到,大唐會這麽強硬,甚至不惜東西兩線作戰也要打這場仗。

隻能說,大唐年青一代的將領,火氣也不小,脾氣也很暴躁,就是要打得你抬不起頭來。

弄到現在,一點兒便宜沒占到,國內的水師還損失了十之八九,弄的國內現在怨氣衝天,那位女皇自然是要關心一下國內的事情,不然她的位子可坐不安穩。倭國的水師船隊才剛剛離開港口,也不過一天的時間,在海麵上就遇到了大唐的水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