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少 第1163章

玄世璟站咋地上那幅巨大的地圖上,目光不斷的在地圖上徘徊著。

由此及彼,想來福州那邊也是如此了,縱使心裏有萬般疑惑,或許需要親自到這些村子裏走一趟,不過,既然他們連商隊都能盯上,不妨好好利用一番,玄家不是有條船嘛。

想到此處,玄世璟嘴角露出一絲笑容。

“玄公可是有法子了。”陳政問道。

“用個肥碩的魚餌,將他們釣上來就是了,有多少算多少。”玄世璟看向陳政說道:“不過,在此之前,還要去這三處地方走動一番,不能聲張,明日我帶上兩個護衛,便衣前往,陳大人隻需派遣一個對於當地人來說麵生的人帶路就好。”

“好。”陳政說道:“若是能解決泉州與福州的海寇問題,下官感激不盡。”

陳政來泉州一年半的時間,非但沒有在這邊有什麽建樹,泉州水軍的情況還每況愈下,這樣的情形,朝廷不會問原因,隻要看結果。

原本泉州水師好好的,還打不過海寇嗎?追究下來也隻會說陳政能力不足罷了,好在陳政有爵位在身,又是跟著高祖皇帝打天下的元老,泉州府的官員們還不敢動他,不然參奏他的奏折早就堆在三省的書案上了。

至於陳政的那些奏折,玄世璟估計著,怕是還沒出泉州就被攔截下來了。

如今也之後先處理完海寇的事情,再談水師出發前往琉球的事兒,不然海寇對於他們來說,永遠是根刺。

當天晚上玄世璟和劉仁願在水師的營地之中住了下來,陳政也挑選出合適的人,等明天早上與玄世璟一同出發前往那三處經常被海寇騷擾的地方走動一番。

水師營地雖然簡陋了一些,但是也顧不上許多了,泉州的水師被一群海寇拖垮的消息傳出去,臉也沒地兒擱。

次日清晨,玄世璟起床之後,外頭常樂端著早飯走進了玄世璟的營帳。

“公爺。”常樂將早飯放在營帳內的桌案上:“營地裏條件有限,您先將就一下,今天商會的人就去泉州城內采買東西,下午就能回來。”

玄世璟點點頭,走到桌案前坐了下來。

“陳大人的人到了嗎?一會兒吃完飯,咱們就出發。”玄世璟說道。

“人已經在外頭等著了,公爺,咱們這趟過去,身份上,是不是要做些掩護?”常樂問道。

“不錯。”玄世璟說道:“既然昨天分析出,這三處地方有那些海寇的底細,那咱們的身份,就不能暴漏,所以,你去準備準備,咱們扮成行商去村子裏。”

“是。”常樂應聲道。

扮成行商去村子裏,與那些村民做筆交易,用一些日常的生活用品,換一些他們的特產,這樣一來,不會引起他們的懷疑,或許一次不成,那就兩次、三次,總之讓他們信任之後,再打聽消息就方便多了,而且,行商這個身份,說不定還能引出點兒別的來,比如說,海寇。

若是那些海寇知道這個消息,一定不會放著商人這一口肥肉不要的。

不過玄世璟的身份,可不能走漏出去,不能讓他們聽到半點兒風聲,封鎖消息的事兒,就要依靠陳政了。

玄世璟是要以身做餌。

套上兩輛馬車,玄世璟帶著常樂和高峻還有陳政派來帶路的人便離開了水師營地,朝著當地的村落出發了。

從水師營地乘坐馬車到那邊,玄世璟一路算計著時間,從地麵上走,需要半個時辰的功夫才能到那邊,但是陳政所說,水師船隻走水路,到那邊,隻需要兩刻鍾。

這兩刻鍾也指的是路程而已,海寇到村子之後,村子那邊往這裏傳消息,水師聽到消息之後還要收拾登船,這當中耗費的時間都沒有算進去。

第五百五十六章:屠刀下的村子

果真隻有自己親自走一趟,這當中的細枝末節才能真正的清楚,陳政到底是個帶兵的,也難怪這麽多年,沒有被朝廷重用,不是沒有原因的,當初既然跟著高祖皇帝打天下,按理說隻要有功勞,留在長安享福也是可以的,但是像陳政,卻是一大把年紀還被李二陛下派來這泉州接管水師。

兩輛馬車到達了村子,沿著小路進了村子。

“上次海寇來這村子洗劫是什麽時候的事了?”玄世璟掀開馬車的車簾問道。

陳政派給玄世璟指路的人這會兒正坐在車架上駕著馬車,聽到身後玄世璟的話,回應道。

“回玄公,約莫是半個月之前了。”

“進了村子之後,不要稱呼玄公,喚我主家就好。”玄世璟囑咐道,隨後又問:“那這邊村子,那些海寇多久來一次?”

“這還真不知道,沒有規律,有時候一個多月來一趟,有時候三五個月都不來。”那人回答道。

“別的村子也是如此嗎?”玄世璟問道。

“是如此,但是時間不同,玄公.......不對,主家您這麽一說,小的倒是想起來,若是全都放在一起看的話,海寇洗劫這些村子,時間都是岔開的。”

“也就是說,福州和泉州兩地的海寇,是一夥人。”玄世璟說道。

“說不準,說不定不是一夥人,也說不定是一夥兒人,但是分了好幾撥。”那人說道。

若是一夥兒人,那就好辦了,說不定設個計,能夠一網打盡,若不是一夥兒人,那邊一動手就會打草驚蛇。

看來回去之後還要跟陳政將這一年半一來海寇掠邊的資料統統要過來好好研究研究了。

兩輛馬車行駛進村子,玄世璟從馬車裏出來,坐在車架上,看著蕭條的村落,半個月前,海寇曾在這村子裏肆虐,半個月過去,村子也沒有恢複以往的活力,似乎還是沉浸在半個月前的悲傷之中。

一路走進村子,玄世璟所見,都是上了年紀的人了,看不見幾個年輕人,正如陳政所說,能走的都已經走了,誰也不會留在這裏,白白送了性命。

在村子中央較為開闊的地帶,兩輛馬車停了下來,玄世璟從馬車上跳下來,走到一戶人家門口,敲了敲門。

“誰啊。”院子裏傳出來的,仍舊是上了年紀的老翁的聲音。

對於外頭的人,老翁是不會怕的,能這麽禮貌的敲門,也不是什麽壞人,若真是壞人,還會敲門,直接一腳將門踹開就進了院子了。

那些海寇都是這麽幹的。

院子的木門打開,玄世璟見到這院子的主人,一年逾花甲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