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思念是一種很玄的東西

想藍氣的拿道具劍要殺賀然,這孩子嘴忒碎了,要她是想藍的妹妹那還了得呀。

不過她心中一動,撿起了知知的一根斷頭發。

也說不準清楚是出於怎樣的一種心理,想藍手心裏壓住了那根頭發走進了洗手間。

她也從自己頭上拔下一根。一起放在掌心裏。她的頭發經過染燙後不是全黑,知知的發色卻是黑中透亮的,隻是比較細軟,這一點和她的很像。

看著鏡子裏自己的臉。想藍忽然笑出聲。她都在想些什麽,知知已經把她當成了親媽媽,她還有什麽不滿足的嗎?把頭發扔進了旁邊的垃圾箱。她洗了洗手轉身出去。

暗處,早有人把她的一舉一動都收在眼裏。

南希像個幽靈一樣站在垃圾桶前,她抽了張紙巾把掛在垃圾袋邊緣上的兩根頭發捏起來,包好了放進自己的化妝包裏然後她又給人打了個電話。

晚上南希約人在酒店裏見麵。

她特地收拾了一番,穿的風情萬種等著人來。

一會兒,傳來了敲門聲,她忙打開門,門口的男人進來後連墨鏡都不摘,冷冷的說:“你最好能給我個非見你不可的理由。”

南希一腔的熱情給澆了個透心涼兒,她氣的吼道:“葉景明,你們姓葉的都一個德性,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來的人正是葉景明。他去年在一次派對上認識了南希,本來他對這種有點年紀的熟女不怎麽感興趣,當時飲料裏也不知怎麽多了點料,身上的火燒起來就是頭母豬也能湊合了,等醒來發現身邊的女人是和葉崇劭傳過緋聞的南希,他有了一點我上了葉崇劭女人的高興勁兒,可轉念一想是人家玩剩下的又覺得窩囊,所以現在對南希有多遠躲多遠。

南希是個欲往很強的女人,她喜歡葉景明年輕體壯,所以幾次三番的糾纏。曾經有一次在電視台吵架給想藍看到過,南希糾纏的也沒勁,最近他們幾乎陌路了,這次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把葉景明約到。本來想著快活一場,可是看著葉景明的冷臉也到了胃口,她把紙包拍在桌子上,往葉景明眼前一推。

葉景明並沒有打開,他冷冷的看著,皺眉問:“這是什麽?”

“打開看看就知道了,這可是你最愛的女人的東西。”

“南希,你最好別耍花樣我可沒什麽耐性。”葉景明盯著薄薄的紙包,目光流露出懷疑。

南希冷笑,“葉景明,結了婚以後你變成鼠膽了,怪不得蘇想藍看不上你。”

葉景明嘴角的肌肉抖了抖,他不屑於和一個女人鬥嘴,徑直拿起桌子上的紙包打開。

那兩根頭發他都選擇了無視,抖著紙包生氣的說:“南希,你耍我呢。”

“小心。”南希忙把紙包接住重新包好,“這可是我好不容易弄來的,難道你就不好奇蘇想藍也你叔叔孩子的關係嗎?”

葉景明一愣,隨即哈哈大笑:“南希呀南希,虧你想的出來,你弄兩根破頭發讓我去做親子鑒定?想藍絕對不是知知的媽媽,她是土生土長的馬來華僑,七年前還在讀高中,和葉崇劭根本不認識。”

南希撩了一把長發,媚聲說:“那你怎麽解釋她們長得那麽像?”

葉景明做了個很無奈的表情,他傾身上前,貼著南希的耳朵說:“因為她長得和小孩的媽媽很像,你現在明白了嗎?”

南希尖尖的下巴一縮,拿起紙包塞到葉景明手裏,“我反正不信,哪有那麽相像的人除非照著整的。東西給你,愛怎麽就怎麽辦。”

葉景明車開到半路忽然在路邊停下,口袋裏的紙包像個剛出爐的烤紅薯燙著他,他的手捏著方向盤收緊又鬆開又收緊,最後頗鬱悶的在中間捶了一下,汽車喇叭發出尖銳短促的聲音,大晚上的聽來格外驚悚。

連著三天,想藍沒有打通葉崇劭的電話。他是經常去國外出差的,但都會和想藍有聯係,這次情況很特殊,想藍不由的著急。

這天上午她沒通告,直接去了星皇找吳淮,可是沒想到在電梯裏竟然遇到了葉景明。

電梯裏還有一兩個人,想藍穿的很低調有帶著帽子和圍巾,沒有人能認出她,但是葉景明就不同了,隻一眼,就認出了她。

想藍有些緊張,不想和他單獨處在一個狹小的空間裏,而且她心裏有事,哪來的心思和他周旋。葉景明一雙黑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她,更讓想藍渾身不自在。

電梯門開,別人都走了出去,想藍也想出去卻給葉景明一把拽了回來。

“你找的人不可能在17樓,就這麽不願意和我呆在一起嗎?”葉景明在別的女人麵前挺爺們兒的,可不知道為什麽當著想藍就覺得自己委屈的像個小男孩,也許是因為平生第一次在她身上嚐到了挫敗的滋味,這種滋味根植在骨子裏都成了一種習慣。

想藍清了清嗓子也不再躲閃,她直白的說:“景明,現在我們的身份都不同了,就應該避嫌一點,我不希望媒體亂說。”

葉景明微微垂下頭看著他自己的腳尖,曾經無數次在心裏翻來覆去的話竟然一句也說不出來,半天,才微微仰起臉說:“我弄不懂他那麽冷酷的一個人竟然可以為你做到那個地步,為什麽?”

“因為愛情。”想藍沒法回答他的話,其實她也不懂,她又何德何能讓葉崇劭為她做到如此地步。

想藍的話像把刀子割著葉景明,他認為她連個正經的理由都不願意給他,正想說什麽,忽然電梯門開了,吳淮站在門口,一見想藍就著急的說:“想藍你來也不通知一聲,李峰呢,你助理呢,怎麽一個人都不帶?”

他其實是看到葉景明的,因為看到他們共乘一步電梯覺得尷尬才裝著沒看見,想藍一步走出來卻不想當著葉景明的麵說什麽,便輕描淡寫的說:“吳總,我們進去說吧。”

電梯門緩緩合上,葉景明皺起眉毛,他始終無法對想藍憎恨,卻也無法釋懷,隻好把所有的恨意加諸在葉崇劭身上。

一進吳淮的辦公室想藍就慌了,她著急的問:“吳總,你有葉崇劭的消息嗎?三天了,整整三天我都沒給他打通過電話,我,我和知知都要急死了。”

吳淮讓她坐下,親自倒了一杯水遞給她,“想藍你別急,葉總那邊有重要的事情暫時不方便和你聯係,再過幾天他就回來了,你放心好了。”

“真的?”想藍咬了咬嘴唇,她還是不太相信。

吳淮很篤定的點頭:“我還能騙你嗎,是真的。”

“那關於心髒的事呢?”

“這個我也沒仔細問,估計是很棘手。”

吳淮已經把話說到這份上想藍也不好再問了,她站起來說:“那打擾你了,如果他和你聯係一定要通知我。”

吳淮也站起來,“我讓司機送你回去,以後這種事不要自己親自跑出來,不安全。”

想藍走了後吳淮拿起電話撥了個國際長途,他沉聲問那邊兒:“情況怎麽樣?”

“還沒有找到,不過我們的人還在找。”

吳淮扣上電話後眉頭緊緊皺起,他用手指壓著太陽穴疲憊的閉上了眼睛。

想藍又等了五天,在這五天裏她給葉崇劭打了100個電話,算起來正好一個小時打一個,每次都聽到冰冷的女人說對方已關機,她就恨不能鑽進電話裏撕了那個女人的嘴,就好像是她阻止葉崇劭來聽電話一樣。

五天,100個小時,6000分鍾,36000秒,每一秒她都過得很煎熬,人家都說度日如年可是她卻覺得時光仿佛一下子凝固了,看不到未來和希望,那種無助的感覺簡直能把人的心都撕碎了。

一個人這樣關心另一個人,再用金主之類的詞來形容就太虛偽了,想藍暗暗發誓,隻要葉崇劭能回來,她一定大聲告訴他,他贏了,她愛上,很愛很愛,愛的就像那句很矯情很誇張的詩詞說的,“山無棱天地合,才敢和君絕。”

第六天,想藍在跟著舞蹈老師排舞,有一個扭腰的動作怎麽也做不好,李峰慌慌張張跑進來,也顧不上什麽禮儀了,張嘴就喊:“想藍,想藍,葉總回來了,回來了。”

想藍腳跟一轉撲通坐在地上,她起了好幾次都沒有起來,舞蹈老師把摞在一起的腳分開才把她給扶起來,她衣服都沒換直接拉著李峰往外跑:“在哪兒,他現在在哪兒。”

李峰急忙把她推回去,“你先換衣服,剛下飛機,吳總去接了。”

想藍又回去更衣室,換了衣服洗了臉,因為這幾天熬得很憔悴就想畫個淡妝,誰知道手一直在抖她索性扔了化妝品,狠了狠心選了一隻平常都不用的正紅色唇膏塗了,雪白的一張臉配著紅唇看起來很妖嬈,不過因為身上穿的是黑色的大衣也能壓得下去,她匆匆忙忙抓了手袋就和李峰去了葉崇劭的家。

人還沒回來,想藍讓月姐去準備飯菜,自己則在書房裏泡好茶等著他。

一壺茶都涼了,人還是沒有回來。

想藍按捺不住,她幾次去門口張望,天漸漸黑下來,又下起了小雨,初春的雨冷的像冰,可是卻淋不滅心裏的火,她隻覺的兩頰要燒起來,小雨打在上麵正舒服。

等到晚上八點多,終於車子兩束雪亮的燈光照進來,直直打在想藍的身上。

司機的車子還沒有停穩,葉崇劭就從車上跳下來,他叫了一句“想藍”接著對她伸開了雙臂。

想藍先是用手捂住嘴,大概有幾秒鍾的遲疑,接著她甩掉腳上的高跟鞋飛快的跑過來,莽撞的衝到葉崇劭的懷抱裏,像個猴子一樣手臂抱著他的脖子雙腿夾住了他的腰。

葉崇劭給她的力量衝擊的後退一步,他皺了皺眉說:“怎麽胖了?”

想藍張嘴在他脖子上啃了一口:“還不是因為你不在,吃的好睡的香,唔……”

想藍其餘的話都被堵在嘴裏,她也沒管身邊有沒有別人就熱情的回應,兩個人在大院子裏吻得難舍難分,看那熱情的姿勢恨不能立刻把對方扒光了。

展封平看了看葉崇劭的下盤,隻好做惡人咳咳了兩聲:“想藍,還有我們在呢,都餓了一天了,讓老葉吃完飯再吃你。”

想藍這才發現冷石展封平吳淮都在後麵,她紅著臉從葉崇劭身上溜下來,一溜小跑兒會房間了。

葉崇劭撿起她的鞋子在後麵喊:“想藍,穿鞋。”

看不到想藍的身影了葉崇劭才用手捂住胸口,冷石趕緊上去扶住他:“先生,你還好吧?”

展封平笑著說:“他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冷石,甭管他。”

葉崇劭對冷石搖搖頭,“我沒事兒,你們記住別說漏嘴就好了。”

幾個人進屋,當著人想藍也不好意思對葉崇劭表達的過於親密,隻是幫著他們拿筷子添飯,然後坐在葉崇劭身邊幫他夾菜。

好容易等這幾個吃飽了滾蛋了,想藍才和葉崇劭依偎著回房間,想藍伸手就要幫他脫衣服,嘴裏還說著:“趕緊去洗個澡睡覺,你看你臉色一點都不好看。”

葉崇劭壓住她的手指,然後轉身說:“我自己來。”

“奧。”想藍有點失望,她以為憑著他的厚臉皮習性會讓她陪著他洗澡呢,以前出差回來的時候都這樣要求過,可是想藍害羞拒絕了,這個她主動了想不到他卻正經起來,搞什麽。

他洗澡出來,穿著一套深色的睡衣睡褲,頭發半濕著,還順著脖子往睡衣裏淌。池女休血。

想藍趕緊去浴室找毛巾,卻發現垃圾桶裏塞著他換下來的襯衫,不過急著給他擦頭發也沒顧上多想。

葉崇劭等她幫著擦幹頭發後就躺下來,想藍躺在他對麵摸著他胡子拉碴的下巴說:“看你的樣子很累,睡吧。”

葉崇劭打了個嗬欠說:“嗯,我睡了,我讓司機把你送回去。”

想藍一愣,今天的葉崇劭很不正常,平常他哪怕坐十幾個小時的飛機也都要和她大戰一場才肯睡覺,越想越懷疑,想藍的手往他衣服裏鑽:“葉崇劭,你沒事吧?”

“想藍。”葉崇劭抓住她的手忽然提高了聲音,他把她推開:“你回去陪著知知吧,明天我去看你們順便把她接回來。”

想藍不知所措的僵住,眼淚瞬間朦朧了雙眼,她咬著鮮紅的嘴唇愣了半天,葉崇劭卻看也不看她兀自閉上了眼睛,想藍用濃重的鼻音說:“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葉崇劭眼睛都沒有睜開隻是輕輕的嗯了一聲,想藍哀怨的看了他一眼,穿上衣服走了出去。

在她走後葉崇劭才睜開眼睛,對著她的背影苦笑:“寶貝對不起,你在我身邊我怎麽能睡的著。”

月姐看到想藍也奇怪:“小姐,大半夜的你要去哪兒?”

想藍抹抹眼睛說:“我回去陪知知,月姐,麻煩你幫我叫輛車子來。”

月姐答應著,心裏卻奇怪的不得了,這小兩口莫非是吵架了?都說久別勝新婚,瞧著先生平時寵她的樣兒,動靜大的整棟樓都能聽到,這是怎麽了?

午夜時分,這個城市依然熱鬧著,而且褪去了白天的嚴肅更顯出一種奢靡的繁華,汽車的玻璃反射著霓虹五彩的光華,可是想藍的心事卻在絢麗中逐漸暗淡下來。

愛情這東西其實是很不靠譜兒的,它不是有什麽具象的道理和規律去遵循,隻是憑著感覺摸索前進,而且一個人的愛情是一個感覺,就算兩個人共事著一份愛情,其實各自的感受也是不盡相同的,比如想藍,她知道事情並不是因為葉崇劭厭倦了她,可還忍不住往那上邊想,想的還有鼻子有眼睛的,就好像看現場直播一樣。

葉崇劭的態度像一桶冷水澆滅了想藍的熱情,早上起床,她抱著膝蓋呆呆的看著窗簾上的圖案,知知小寶貝把小臉兒湊過去,叭的親了她一口:“媽媽早安。”

對著知知,想藍永遠都是笑臉,她把人摟在懷裏,手指撥弄著她的頭發柔聲問著:“知知今天早餐想吃什麽?”

知知苦著一張小臉兒:“還能吃什麽,除了白粥牛奶豆漿,媽媽,我還有點選擇嗎?”

想藍心中一動,她對知知說:“那我們吃個新鮮的,我這就去做。”

知知也跟著爬起來,她揉著眼睛踏上毛茸茸的小兔子拖鞋,跟在想藍屁股後麵問:“媽媽,你今天不開工嗎?”

“要下午才去,你先乖乖的再躺一會兒,要不就去刷牙洗臉。”

知知今天沒什麽睡意,因為她知道今天能見到爸爸很開心,飛快的刷牙洗臉後她就去廚房裏找想藍。

想藍在做一種很奇怪的,知知從來都沒有吃過的飯。

大大的瓷盆裏類似麵疙瘩的東西正在冒熱氣,裏麵有土豆香菇洋蔥和土豆,小小的麵疙瘩像米粒大小,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

知知喝了一口,果然很鮮美很可口,她豎起大拇指:“媽媽,以後爸爸要是再說你不會做飯我們就把他扔到大街上,你做的這個彩虹湯多好喝呀。”

“什麽彩虹湯?”說曹操曹操就到,葉崇劭推門而進。

想藍似乎忘了昨晚的不愉快,她招呼他:“快來吃早飯,知知剛給我做的這個起名叫彩虹湯。”

葉崇劭拉椅子坐下,先是抱了抱知知然後說:“讓我看看是什麽樣的湯讓知知起了這麽美的名字。”

“就這個,爸爸你喝一口。”知知把碗推到爸爸麵前,葉崇劭盯著碗看了好一會兒,皺起了眉頭。

想藍奇怪的看著他,“怎麽了?有那麽差嗎?”

葉崇劭搖搖頭:“不是,你是從哪裏學的這個,你不是不會做中國菜嗎?”

想藍也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今早腦子裏忽然就冒出這個來,而且我覺得這個一定是我以前做過的,應該是北方的菜,叫什麽呢?”

“就叫菜麵疙瘩湯。”葉崇劭淡淡接了一句,然後他捧起知知的碗,一口一口喝著,但是看他的樣子似乎是難以下咽,要是好喝還用皺眉頭嗎?

吃完飯後,葉崇劭帶著知知回家,剛才有知知在場想藍不好說什麽,等知知上車後想藍拉住他問:“那件事情怎麽樣了,昨晚因為你太累了我也沒問。”

說起這個葉崇劭的臉沉下來,他搖搖頭說:“不合適。”

“不也是a亞孟買血嗎?難道是他們反悔了?”

“不是,是這個捐獻源有別的疾病,不適合。”

想藍失望的垂下眼簾,可又怕自己影響到他,忙安慰道:“別急,總會有辦法的。”

葉崇劭長籲了一口氣,“但願吧。”

此時兩個人靠的很近,想藍籠罩在他的陰影裏,忽然動情的抱住了他的腰。

葉崇劭的身子微不可見的晃了一下,他咬了咬牙伸手回抱了她,一下下摸著她的頭發。

想藍用耳語般的聲音說:“你有事一定要告訴我,我總是和你在一起的。”

葉崇劭的吻印在她的發頂,“嗯,我知道。”

把知知送回家後冷石問:“先生我們現在去哪兒?”

葉崇劭在後座半躺著,他張開疲憊的眼睛似乎話都不想多說:“醫院。”

展封平一圈圈在他腰間纏繃帶,一邊纏還一邊數落他:“你這是何苦,真是為了美人連命都不要了嗎?英國有那麽好的醫療條件你非坐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回來,你看,現在傷口又裂開了吧?”

葉崇劭皺著眉忍著痛,額頭上的青筋條條暴起,四周都是亮晶晶的汗珠子,可就算這麽痛他還是談笑風生,“當然了,有女人的男人不早早回家在那個破地方幹什麽?”

展封平更生氣了,“不說你女人我還不上火,昨天要不是我和冷石在你是不是就要直接脫了褲子大幹一場?葉總,你傷的是腰,差一點就是你的腰子,別怪我沒提醒你,一定要禁欲。”

葉崇劭不耐煩的揮手:“行了,我知道了。你都說了一百遍了,是不是羨慕我有興生活?”

展封平給他氣樂了:“我羨慕嫉妒恨極了,好了,葉總,你說你這樣還硬撐著,真打算瞞下去嗎?你的寶貝見你隱忍不發就不懷疑你去偷腥嗎?”

想起昨晚想藍失望的小樣兒他又是心疼又是覺得可愛,可隨著而來的很多問題壓在他的眉頭上,讓他的神色越來越凝重。

“展封平,英國的這個陷阱是他對我的一個警告,我有預感,他已經回來了,而且就活動在我們身邊,可是我們還懵懂無知。”

展封平手上的動作一頓,他把一卷紗布慢條斯理的放回去,想了一會兒才說:“如果是那樣他真長進了,學會忍了,就連付西蓉進局子都沒有露麵。”

葉崇劭站起來,稍微一活動,腰間的紗布又隱隱透出血跡,他拿了衣服慢慢穿上,望著展封平的眸光深沉而銳利:“他成長的起止這些,但是不管他變成什麽樣子,都休想從我手裏搶走任何東西,付西蘅,我等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