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關了燈都一樣

孩子是母親的心頭肉,林森的話打動了婉婷,她焦急的問:“在哪兒,我的藍藍在哪裏?”

林森指著一隻腳踏在海水裏的想藍說:“那不是嗎,多好的一個孩子。都長那麽大了。”

隻看了一眼。婉婷尖叫起來:“不是,她不是我女兒,我的女兒早死了。”

幾次三番的,婉婷都說想藍不是她的女兒,說她神誌混亂她還認得林森和蘇文清,可為什麽對親生的女兒卻拒於千裏之外,還說要到海裏去陪著女兒呢?

葉崇劭把想藍抱在懷裏搓著她冰冷的雙手說:“你別亂想,她可能把你想成小時候了。”

就在這時候,海麵上忽然傳來一聲驚呼,也不知道林森怎麽刺激到了婉婷,她把裁紙刀壓在手腕上劃下去。大片的鮮血噴了她自己一臉。

“媽媽。”想藍尖叫一聲,若不是葉崇劭抱著她就要倒在海裏。

疼痛大概讓婉婷的神誌有些許的清醒,因為失血過多她有些眩暈,隻能眯起眼睛看林森和蘇文清。

兩個和她糾纏半生的男人誰也不敢再多說話,隻是張大嘴愣愣的看著她。

婉婷淒然而笑:“蘇文清,我累了。太累了,我真後悔認識了你們兩個。”

林森大聲說:“婉婷,你想怎麽樣都可以,隻要你下來我馬上去中東,再也不回來行嗎?”

“夠了,林森,你這個偽君子,你到底要證明什麽。證明你比文清強嗎?你害死了我的想藍,還找回這麽個西貝貨來騙我,你說,我怎麽會不認識自己的孩子,我怎麽會?”

風很大,浪頭也很大,不時有幾米高的雪浪撲過來砸碎在礁石上,眼見著礁石露出海水的地方越來越小。

他們的話想藍無暇去想去分析,她隻希望快點把母親弄下來,其他的都不重要。蘇文清想法和她一樣,可是他動不了,隻能恨得不停拍打輪椅把手。

葉崇劭看出來林森根本靠近不了婉婷,他把想藍交給冷石,沉聲說:“我上去試試。”

冷石不同意:“先生,我去。”

“閉嘴,老實呆著。”葉崇劭說完穿著鞋子走了下去。

他選的位置比較刁,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他的人,當然,難度也很大。

林森吸引了婉婷的大部分注意力,所以葉崇劭走得很順利,眼看著就要接近婉婷身後的礁石。

眾人的心跳加快,都暗暗禱告葉崇劭能成功。

誰知道婉婷竟然那麽靈敏,她猛地轉身,把手中染血的刀子對準了要往礁石上爬的葉崇劭。

“別動,再動我就殺了你。”

本來對付這麽個女人不在話下,可是在鋪天蓋地的大潮中,又要不傷害到婉婷,葉崇劭卻沒有把握。

婉婷退後了一些,她刀子在手腕上又比劃了一下說:“我知道他們都是騙我的,是騙我的。”

葉崇劭抹了一把臉上的海水,閉著唇並沒有說話。

婉婷淒婉一笑,說:“你就是5年前的那個男人吧,我見過你,我悄悄告訴你幾句話”

潮聲轟鳴驚濤裂岸,想藍什麽看不見也聽不到,她在冷石的保護下被迫退後,連林森也給人托上來,海麵上獨獨不見了葉崇劭和婉婷的影子。

“葉崇劭,葉崇劭。”想藍放聲高叫,冷石緊緊拉住她,不讓她亂動。

一會兒,千堆雪浪卷起了一個人,葉崇劭幾乎是踏浪而來,臂彎裏還抱著長發濕垂的婉婷。

想藍念了一聲謝天謝地,推著冷石大聲喊:“傻站著幹嘛,快去幫幫他。”

葉崇劭渾身上下濕透了,一縷黑發垂在額頭上,半遮著深邃的眸子。

他沒管任何人,徑直把臂彎裏的女人交到蘇文清麵前,平淡冷漠的說:“她死了。”

也許所有人都預知了這個結局所以並沒有很驚訝,唯有想藍跌跌撞撞跑過來拉著葉崇劭的手臂,傻傻的問:“我媽沒事嗎?”

葉崇劭狠狠的把她楔入懷裏,一字一句的說:“你媽媽,她死了,死了!”

片刻的錯愕後想藍放聲大哭,不斷捶打著他的胸膛,“你為什麽要讓她死,你不是說一切有你嗎?你這個大騙子。”

葉崇劭任她發泄捶打,一動也不動。

蘇文清抬起一雙通紅的眸子問:“她最後說了什麽?”

葉崇劭把他和林森都打量了一遍才說:“她說,她想愛情永遠屬於她。”

蘇文清陡然閉上眼睛,對著天空流下了兩行眼淚。

那年,他們恰同學少年,那年他們以為青春就是肆無忌憚,可是這一過幾十年,他們飲下了當時釀下的那杯毒酒,不死不休。

婉婷的喪事一切從簡,都是葉崇劭找人幫著料理的,蘇家的人都不頂事兒,就連林森也萎靡不振,這裏裏外外的就都全指望葉崇劭。

想藍情緒還好,大哭了一場以後她似乎也看開了,現在獨自一個人在書房裏整理母親的遺物。

葉崇劭走進去,他還是一件黑襯衫,下擺束在同色休閑褲裏,額頭的黑發隨意散著,看起來比平時年輕了一些,少了一分沉穩多了一分不羈,雖然也是熬得眼睛通紅,但眸子淬亮絲毫不見疲態。

他伸手接過想藍手裏的樂普,放在一隻紙箱裏。

想藍眨了眨眼睛,兩顆淚珠又緩緩滑落在她白玉一般的臉龐上,葉崇劭彎腰傾身,用指腹把她的眼淚抹去。

想藍吸了一下鼻子,把手交給他:“拉我起來,腿麻了。”

葉崇劭沒有拉她,而是直接把她抱到了寬大的竹椅上,婉婷不瘋的時候就喜歡坐在這裏,一坐就是大半天。

葉崇劭到她對麵半蹲著,抬起她的一條腿放在自己的腿上。

想藍微微掙紮了一下,若不是發生在自己身上,想藍怎麽都不會相信葉崇劭這樣一個介乎是王的男人會對一個女人屈膝。不過讓她咋舌的還在後頭,葉崇劭扳著她的一條腿放在自己腿上,力道不輕不重的揉捏起來,血液在他的疏通下漸漸流通,他得到想藍的肯定回答後又換上另一條腿。扔妖有扛。

想藍的淚水又湧上眼眶,她用力眨了眨眼睛,啞著聲說:“好了,現在不麻了。”

“嗯。”葉崇劭把她的腿放下去,卻沒有立刻起來,他打量著她紅通通的眼睛,低聲問:“餓不餓,好像午飯都沒怎麽吃。”

想藍咬著水嫩紅唇使勁兒搖頭,她伸手拿過桌子上的相冊,低聲說:“很奇怪,我一直都覺得媽媽是個病人,卻忘了她曾經是個那麽有名的小提琴教師,你看看,她那時候多美。”

葉崇劭掃了一眼,的確,年輕時候的婉婷氣質優雅,拉著小提琴的樣子美好的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想藍的手指沿著她的臉來回滑動:“我發現我和她並不像,你說呢。”

葉崇劭站起來,椅子很寬大,他坐下也不顯得擠,他緊緊審視著想藍的臉,半天才說:“這麽看並不像,但是隻要你們站在一起,一眼就知道你們是母女。”

想藍左看右看總覺得不像,葉崇劭一把把相冊奪過來,“你不是要整理東西嗎?我幫你。”

想藍終於有了絲笑容:“大總裁幫我整理東西,你要讓你的後宮三千佳麗眼睛脫窗嗎?”

葉崇劭嘴角叼著一根煙,正眯著眼睛在窗戶邊翻檢手裏的書,聽到想藍的話他回頭勾起性感的薄唇道:“三千?有這麽多嗎?”

想藍掰著細白的手指說:“三千還是少說的,就星宸一家大小藝人也有幾百了。”

葉崇劭走過去勾住她的肩膀,痞聲道:“奧,原來是這麽算的,那是不是我該弄個牌子把所有人名都寫上然後每晚翻牌子?”

想藍皺著眉推開他:“難道不是嗎?我可一直都認為你是這麽幹的。”

葉崇劭冷哼一聲:“關了燈有什麽不一樣的,上下兩張嘴而已。”

想藍覺得男人真是種奇怪的生物,這種重口味的話題隨之就來,偏偏腦子裏非要對他說的話做出形象的解釋,一時間紅了臉轉過身撲在書架上不去理他。

“小心。”葉崇劭強壯的身軀貼上她的後背,長臂壓住她的手替她把一本厚重的書接住。

緊貼著她的男性身軀熱燙堅實,想藍整個人都鬆懈下來,她回頭想要說謝謝,恰巧葉崇劭也低下頭來,她的唇刷過他的唇角,熟悉清甜的味道立刻從嘴唇擴散到全身,葉崇劭眸子一黯,很想把她擁住好好吻一頓。

考慮到她新喪在身,他隻好生生忍住,,雙手環繞在她腰間,俊臉貼在她頸側,他暗暗下了一個決定。

想藍賴在他懷裏放鬆了一會兒,可一想起眼下亂七八糟的事情不由得又皺起眉頭,她苦惱的說:“怎麽辦,我爸爸不肯跟我走,說要留在這裏陪著媽媽。”

葉崇劭親親她的頭發:“你不用管了,我來說服你爸爸。”

“不可能的,他人很固執。”

“寶貝,放心,一切有我。”

晚上,葉崇劭等想藍屋子裏的燈滅了才起身去書房找蘇文清。

書房裏並不是一個人,蘇文清正和林森麵紅耳赤的對視。

葉崇劭也沒有敲門,直接推門進去,他手裏夾著的煙,一步步從陰影裏走出來,精致的五官隱匿在黑暗和光亮之間,更顯得劍眉修長濃黑,黑眸幽暗深沉。

正在爭論的兩個人齊齊住了聲,用防備的眼神看著他。

葉崇劭夾著煙送到唇邊吸了一口,然後緩緩吐出,他徑直走到沙發那裏坐下,搭起修長的腿,好整以暇的看著蘇文清和林森。

蘇文清先沉不住氣了,他沉聲說:“你來幹什麽?”

葉崇劭把煙壓在煙灰缸上彈了彈,黑眸深了深卻沒有說話,吞雲吐霧的等半根煙抽完他才才抬起眼,淡淡在在他們身上掃了掃:“你說我來幹什麽?”

蘇文清壓著脾氣等了大半天就等來這麽一句差點氣的爆血管,他恨恨的看了林森一眼,把應付葉崇劭的事交給他。

林森自詡深諳人的心理,故漫不經心的站起來,他也在小茶幾旁邊坐下,伸手倒了一杯茶,然後問葉崇劭:“來一杯?”

“謝謝。”葉崇劭來者不拒,表情和動作都很坦然,看不出一絲能讓人侵入的破綻。

林森見他不說話,隻好自己先開口,他指著蘇文清說:“他老了,身體又這麽糟糕,又剛死了妻子,有什麽事就不能緩緩嗎?”

葉崇劭搖搖頭,在林森已經顯出薄怒的目光下說:“就因為這個我才來說服他,跟想藍一起走。”

想藍二字從他嘴裏說出來,一下子就讓蘇文清鬆了一口氣,漸漸僵硬的手指敲在桌子上,他有些激動的說:“想藍,想藍,你難道要這麽一輩子叫下去嗎?”

葉崇劭謔的站起來,他的表情高深莫測,頗為諷刺的說:“那你們希望我叫她什麽?”

蘇文清和林森對視了一眼,各自又心虛的滑開,都低下頭。

葉崇劭手插在褲兜裏在書房正中的空位上踱了幾步,他揚起頭,暗沉眸光之中透著一種讓人生畏的狠戾,“二位,不管你們做過什麽我還是要感謝,感謝給了她一個風平浪靜的5年,如果真的為了她好,就請二位管住自己的嘴,讓她安靜的做蘇想藍。”

蘇文清如遭雷擊,他顫聲問:“你到底知道多少?”

葉崇劭俊容沉靜,深邃的眸子就像一片深不可測的海,雖然他的年紀和林森蘇文清差了一大截兒,但他的氣勢已經完全超越了年齡這種東西,那是一種王者睥睨天下的霸氣,讓人膽寒心顫。“全部,蘇教授,謝謝你對她的關愛,我也希望你能繼續愛她,至於愛她的最好方式就是讓她照顧你,跟我們走,這不是要你選擇,而是必須一定。”

林森冷笑:“憑什麽要他聽你的,葉崇劭,這是馬來,不是你的地盤。”

葉崇劭嗤笑:“林博士,什麽地盤不地盤,這裏沒人跟你好勇鬥狠,掛著一個專家博士的名字,你其實不過是個聲名狼藉的浪蕩子,給這個家造成的悲劇還不夠你好好反省嗎?以後離想藍遠遠的,否則我不客氣。”

葉崇劭的一番聲色俱厲的警告讓林森鐵青了臉,他上前一步捏起了拳頭。

葉崇劭不屑的勾起嘴角:“林博士,你還真是不服老。明明是個搞心理的,偏偏要玩拳頭,哼!”

林森也注意到自己的失態,沒辦法,他看起來還不錯的樣子,其實婉婷的死對他打擊也很大,再加上葉崇劭的出現更讓他慌了手腳,俗話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就算他是強大的可以窺破別人心理的專家,可是麵對自己一樣會有軟肋,特別是麵對葉崇劭如此強大的敵人,他簡直是丟盔卸甲敗得一塌糊塗。

葉崇劭顯然不想再多說,他最後看了蘇文清一眼:“蘇教授,我可以告訴想藍你的決定了嗎?”

蘇文清呼出一口濁氣,無奈的說:“好,我去。”

葉崇劭勾唇一笑,菲薄的唇瓣兒顏色淡淡的,有著能讓女人尖叫的神秘和危險,他說了聲“謝謝”然後就邁開修長的腿走了出去。

林森氣勢洶洶的問蘇文清:“你真答應了去?”

蘇文清也諷刺的說:“我老婆已經死了,一個快入土的老頭子,不跟著女兒能去哪裏?倒是你,林森,你決定好了以後的日子怎麽過了嗎?但是一定要從想藍的世界裏消失,這是你給她的最好補償。”

“這個不用你來提醒,我自己有分寸。”

林森也走了,蘇文清卻一直坐在那裏,他的麵前放在婉婷的照片,一直那麽柔婉的笑,仿見。

想藍一覺醒來,迷迷糊糊的去上洗手間,等回來的時候才發現床頭上還靠著個男人。

他身上還穿著昨天的黑襯衫,扣子解開一半露出結實的胸膛,一隻修長的手擱在他曲起的腿上,手裏還抓著手機。

他額前碎發低垂,半遮著明亮的黑眸,這副神態模樣,就像一個闖入女子香閨的海盜。

想藍站著不動,隻覺得心跳的不是一般的快,還伴隨著口幹舌燥,她垂下眼睛,不敢接觸他的視線,因為隻要被他撩一眼,就會全身顫抖。

葉崇劭扔了手機,對她招招手:“過來。”

“呃,你,昨晚就睡這裏?”

他擰起眉,開始不耐煩,“過來。”

想藍慢吞吞的走過去,卻不肯坐下,她身上穿著一件薄紗的吊帶睡衣,在晨光中兩點紅梅和修長大腿間的黑色都隱隱可見。

“躲個屁。”一陣天旋地轉,她已經被扯入他的胸膛裏,用手抵著她垂涎已久的腹肌,她眨動清澈的大眼,有點兒慌亂。

葉崇劭扣住她亂動的小爪子:“別鬧,我告訴你,你爸已經答應了跟我們走。”

“真的?你是怎麽做到的?”想藍整個人已經趴在葉崇劭身上,肢體交纏胸膛擠壓,儼然變成了連體嬰。

葉崇劭深吸一口氣,覺得自己就是在找虐,“這個你不用管,今天上午的飛機我們先走,會有人留下來幫他收拾行李,隨後就到。”

“先生,謝謝你。”想藍臉上放了光,她在葉崇劭臉上親了一口,然後興奮的下床穿衣服出去找她爸爸。

“喂,你”葉崇劭抬起一半的手無奈放下,他看著身下高高頂起的薄被忽然想罵娘。

冷石定的是頭等艙,除了他們幾個並沒有多少人,想藍幽幽了口氣,覺得這次離開了以後大概就不能再回來了。

葉崇劭拍拍肩膀示意讓她靠著,“別難過了,人死不能複生,以後好好照顧你爸爸。”

想藍其實並沒有多難過,就因為意識到這點才覺得不可思議,難道她是個冷血的無情無義的人嗎?最要命的是當浪頭撲過來的時候她第一先想到了葉崇劭的安全,隨後才去想她媽媽的,那時候如果有人要她二選一,她肯定會毫不猶豫的選擇葉崇劭,葉崇劭,葉崇劭,滿腦子裏全是他,甚至父親母親都比不上他和知知重要。

懷著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她不知道什麽時候就睡著了。

飛機落地,小安把她叫起來,卻不讓她出去。

“怎麽了?”想藍揉著眼睛問。

小安一臉凝重,“剛才葉總接到消息,有記者在機場圍堵你。”

“啊?”想藍很吃驚,這次回來的時間她自己都不知道,記者們又是怎麽嗅到的?

小安安慰她:“你也別太擔心,有葉總呢,他剛打了幾個電話,估計要過來了。”

正說著,葉崇劭邁著長腿走過來,他伸手把想藍拉過去,即使當著小安的麵也不避諱,摸了摸想藍疲憊的小臉,他說:“你如果想公開我就帶你出去,如果不想你就和小安自己出去,我已經聯係好人來保護你,李峰也到了。”

“沒事,我自己可以的。隻是誰這麽厲害能知道我的行蹤?”

葉崇劭的眉頭擰了一下,隨即笑了笑:“這個你不用管,我來查,小心點,保護好自己。”

想藍點頭,她把墨鏡口罩和帽子都戴好,因為穿著一身黑色的長裙,整個人看起來相當的低調。

葉崇劭把她的帽子往下壓了壓,然後低聲說:“晚上我去找你。”

想藍也沒弄明白他要去哪裏找她,隻是跟著小安走到了安全通道那裏。

果然,剛走出去就有好幾個在這守候的記者衝上來,他們對著想藍哢哢拍照,同時好幾根細長的話筒就伸過來。

“蘇想藍小姐,聽說你母親死了,死因是自殺嗎?”

“想藍,你母親神經有問題,聽說這次死因也是因為劈腿和小三,是嗎?”

“想藍,想不到你母親竟然是華裔小提琴手,這樣的家世你以前為什麽沒說。”

“想藍,你母親當年和別的男人私奔,回來後才生的你,你父親就沒跟你做過親子鑒定嗎?”

想藍本來已經被人護著走出去,可是聽到這話她猛然停下腳步,回頭隔著墨鏡死死的盯住那個人。

想藍摘下墨鏡,露出一對通紅的眸子,死死的瞪著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