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你這是在吃醋嗎

莊靖宇接到想藍的電話也有點意外,想藍忙說:“莊老師,我知道我很冒昧,但是我真不知道該找誰了。”

莊靖宇問:“為什麽不找葉崇劭?這對他來說都不是事兒。”

想藍一陣沉默,她不知道該怎麽說。

莊靖宇也差不多有點兒明白了,他溫聲說:“你別急,我讓人幫著查一下,有了結果告訴你。”

想藍都哽咽了,“謝謝莊老師。”

想藍以為要等很久,沒想到幾個小時候莊靖宇就給她回了電話,結果卻讓她的心再次跌入穀底。

莊靖宇因為沒有幫到她有些慚愧:“對不起,想藍,我幫不了你,事情遠比我想的要複雜,你得罪什麽人了嗎?我說的是那種很有勢力的那種。”

“莊老師,您什麽意思我沒明白,我會得罪誰,除非上次……”

莊靖宇打斷她:“不是南希,她沒那麽大的本事,想藍,娛樂圈很複雜,你……該明白吧?”

想藍差不多已經明白了,有權利的敢動星宸的人除了他葉崇劭自己還能有誰?

果然,就知道他不會那麽好心,原來套兒給她下在這裏,好狠毒。

想藍的聲音微微顫抖:“莊老師,我明白了,謝謝您。”

莊靖宇遲疑了一下才說:“想藍,有些事還是要你自己解決的。”

“嗯,我知道,那再見吧。”

想藍掛了電話,想都沒想直接去了星皇大廈。

高聳入雲的大樓和它的外表一樣高不可攀,想藍在前台說了自己要見葉崇劭後,接待小姐麵無表情,直接把電話打到秘書室,秘書的聲音也冷冷的:“葉總在開會,沒有預約不見。”

想藍沒有葉景明那樣的本事和厚臉皮,她在大廳的休息區坐下,想看看有什麽辦法能見到葉崇劭。

忽然,她的手機響了,是個陌生的號碼,她接起來剛說了個喂就給打斷,冰冷威嚴的男聲說:“蘇想藍,你現在馬上回去,晚上冷石去接你。”

想藍剛想說話,那邊兒已經果斷的掛斷了電話。

想藍差點兒把手機摔地上,看來自己的一舉一動根本就沒逃出他的眼睛,等的就是她自投羅網。

可即便自己已經是他網上的獵物,拚著最後一口氣,也要爭一爭。

想藍想了一個下午,覺得總裁肯定不缺女人,而且他對女人的要求一定也很高。於是她再次吃了三顆大蒜,噴了一身六神花露水,穿的紅紅綠綠還畫了一個血盆大口,如果點顆痣子插朵花直接可以演媒婆了,她照照鏡子,覺得自己的樣子無比惡心,所以很滿意。

六點鍾的時候,冷石就到了,看到想藍的裝束他花崗岩的臉也出現了裂縫。

想藍拎起花裙子的下擺衝冷石眨了眨烏青一圈兒的眼睛。

冷石趕緊轉過頭,用手搗住了嘴巴。

想藍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她期待著葉崇劭被“驚豔”到的樣子。

車子在郊外的一所別墅停下,冷石打開車門:“蘇小姐,請。”

想藍也沒心情觀賞這所奢華氣派的大別墅,她跟著冷石進入前麵的主樓,從鋪著紅毯的旋轉樓梯上了二樓。

冷石敲了敲歐式雕花桃心木門,恭敬的說:“先生,蘇小姐來了。”

“進來。”裏麵傳來低沉的聲音,接著房門緩緩打開。

想藍深吸一口氣,跨進了惡魔的牢籠。

房間裏很昏暗,隻開了四角壁燈,葉崇劭背對著想藍站在窗口,他穿著深色的西褲和馬甲,雪白襯衣的袖口挽到手肘處,露出肌裏結實的手臂。無一例外的,那隻手夾著煙,棱角分明的側臉在嫋嫋的煙霧中更添魅惑。

想藍沒有說話,她清晰的看到自己的影子倒映在落地玻璃窗上,想必葉崇劭看的更清楚。

他沒有回頭,隻是賞了她兩個字“過來!”

想藍深吸一口氣,走到他麵前。

顯然,刺鼻的花露水已經發揮了作用,但葉崇劭根本無視她山寨的打扮,隻是皺起濃眉。

“去洗澡。”葉崇劭指指旁邊的門,簡單的下著命令。

想藍搖搖頭:“不用了,我想盡快和你談談。”

“去洗澡。”顯然,葉崇劭已經失去了耐心,他抓著想藍的衣領就把她推到了浴室的花灑下。

現在是秋天,冷水澆在頭上寒意徹骨,想藍嗚咽著求饒:“我洗,我洗還不行嗎?”

葉崇劭鬆開手,他扯了條毛巾擦擦手然後扔在想藍頭上:“從頭到尾給我洗幹淨。”

門給砰的帶上,想藍嚇得一哆嗦,她現在有點後悔逞匹夫之勇了,她這些小伎倆在葉崇劭麵前太小兒科了,她怎麽能把財狼當成薩摩耶呢?

嘴裏的氣味實在是不美妙,想藍想了想,怕葉崇劭往她嘴裏灌洗潔精,隻得仔仔細細刷了牙。大蒜這招,以後甭指望在葉崇劭這裏用。

剛披上浴袍,門被推開,想藍攏著衣襟尖叫。

葉崇劭看都不看她,把一套衣服扔在她懷裏:“換上。”

想藍抖開衣服,普通的白色套頭毛衣,紅黑格子的百褶裙,衣服都是半舊的除了幼稚點,倒也蠻正常的。

想藍立刻換上,披著半濕的頭發走出去。

葉崇劭閉著眼睛仰靠在沙發上,領口扣子解開兩顆,薄薄的襯衣貼在強健的胸肌上,隨著他的呼吸,胸腔起起伏伏。

想藍想,他也是個人,也有心,可為什麽會這麽狠這麽壞。

他背後像長了眼睛,對想藍招招手,想藍隻好站到他的麵前。

慢慢睜開眼睛,那雙深不可測的黑眸,牢牢的鎖住了她。

想藍被他看的渾身不舒服,僵硬的動了一下,舔著幹澀的唇瓣兒說:“葉先生,我……啊!”

沒等想藍說完葉崇劭忽然站起來抱住了她!

想藍小幅度的掙紮:“你放開我。”

“噓,讓我抱一會兒。”葉崇劭的手臂收的更緊,幾乎要勒斷想藍的骨頭。

想藍不敢動了,葉崇劭懷抱堅硬燙熱,帶著天生讓人折服的霸道力量。

他抱著她,隻是抱著,像抱著失而複得的寶貝,抱了好久好久,久到想藍都有被深愛的錯覺。

“吃飯。”葉崇劭終於放開她,轉身去餐廳。

想藍的呼吸終於舒暢了,她快步追上去:“葉先生,我找你要談和東方絲路違約的事。”

葉崇劭轉頭,一張臉隱在暗影裏,看不出臉上的情緒,但是聽聲音好像他沒有生氣,他說:“吃完飯再談。”

被帶到餐廳,寬大的飯桌上早就擺好了晚餐,銀質的餐具在水晶燈下閃閃發亮。

葉崇劭打開砂鍋的蓋子,盛了一碗雞湯遞給想藍,然後一言不發的坐下吃飯。

想藍也不敢說什麽,她小口啜著雞湯,不時從嫋嫋的熱氣後麵偷著看葉崇劭。

由於心不在焉,一碗雞湯喝完了想藍都沒覺得,葉崇劭卻拿開她的碗,遞給她半碗米飯。

剔去刺的魚肉,鮮嫩的青菜,一會兒就堆滿了碗,始作俑者卻說:“少吃點,一會兒還有你喜歡的甜品。”

想藍夾菜的手一頓,她默默打量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不明白他是在對她好還是對這身衣服好。

鵝黃色的燈光毫無吝嗇的傾瀉下來,整個房間都被塗上暖澤的色調,兩個人沉默著進餐,隻偶爾傳來盤盞刀叉碰撞的細碎聲音。

想藍填鴨似得吃完最後一口提拉米蘇,把盤子輕輕一放,小聲說:“我吃飽了。”

葉崇劭也放下筷子,想藍這才發現他的飯幾乎沒動過。

咬著唇,想藍想到剛才自己吃的每一口菜都是他給夾的,臉頰便不受控製的發熱。

“你,你為什麽沒吃?”

葉崇劭緩緩抬眸,深深的看著她:“過來。”

想藍想不出他要幹什麽,隻好慢慢挪到他身邊。

葉崇劭長臂一伸,攬著她的細腰就把人抱在懷裏。

不是第一次坐他的大腿,想藍沒有大呼小叫,她隻是覺得髒,有種超乎自己想象的厭惡。

“看你一臉的不情願,你可知外麵有多少女人想坐我的腿?”葉崇劭扣住她亂蹬的長腿,薄唇熱熱的貼在她的耳根處。

想藍強作鎮定,“你泡女人的方式還真單一,那次南希也是坐這條腿吧?”

葉崇劭低笑出聲:“你這是吃醋了?”

想藍揚唇譏諷:“您太抬舉我了,吃醋,我哪來的資格。”

葉崇劭不怒反笑:“隻要你願意,我馬上讓你有這個資格。”

想藍捶他的手臂:“葉先生,我還是比較有興趣當您的侄媳婦。”

葉崇劭忽然伸出舌頭卷走想藍臉頰上的一點醬汁,他回味似的舔著唇,笑著說:“你沒這個機會的。”

想藍的雙頰轉為嫣紅,因為羞恥也因為憤怒,明明知道自己遠不是這個強大男人的對手,可還是想維持最後薄薄的尊嚴,她咬著牙說:“景明喜歡我的,你管不了。”

葉崇劭眯起狹長的眸子,眼帶譏諷:“還真是個天真的小姑娘。”

說完,他不等想藍的反駁就放開她,自己踱到外麵去抽煙。

想藍跟在他身後,默不作聲。

葉崇劭回頭:“你怎麽不說話?不是挺有理的嗎?”

想藍說:“我說再多也抵不過你一句,我再有理也比不了你不講理,東方絲路明明就是你下的套兒,葉先生,我一個普通小女孩讓您花這麽多心思,還真是辛苦了。”

葉崇劭嘴角叼著煙,借著月色有趣的看著她。

能做女一號的人當然很美,這個女孩不僅美,還很特別。

她皮膚雪白,秀發烏黑,眼神清澈。

但是美麗的女人他見的太多,幾乎視覺疲勞,唯有她讓他刮目相看。她有一種矛盾的氣質,看著柔軟又柔弱,偏偏卻勇敢又執拗,敢一次次挑戰他。如果不是因為……,他或許會欣賞她成就她,甚至會很高興她成為他的侄媳婦。

葉崇劭為自己的這個假設感到好笑,他挑起濃眉,眸光微閃:“我一點都不辛苦,反而覺得很有樂趣。倒是你,喝了那麽多雞湯,不暈嗎?

想藍用手按住頭,果然一陣眩暈向她襲來,她被拉到了一個黑暗的空間。

葉崇劭及時扶住了她軟倒的身子,嘴角閃過一絲冷笑,抱著她向主臥室走去。

葉崇劭把昏迷的想藍放在床上,然後低下頭,久久的看著她那張美麗的臉。

睡著的她很安靜也很柔弱,,纖細的脖子仿佛用一隻手就可以掐段。葉崇劭的手指在她的脖子上滑來滑去,感受著那份細膩,眉眼間籠上一層說不出的旖旎深情。

門外傳來敲門聲,冷石在外麵說:“先生,人已經到了,現在就開始嗎?”

葉崇劭的手停在想藍的領口上,沉沉的嗯了一句,“讓她先在門口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