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譽為天生聖人、度仙門顏值第一、身材同樣是第一的白憐仙子用白襪包裹的右腳踩在臉上是什麽感覺?

對小心思極其豐富的司雲裳而言這是人間少有的愉快體驗。

尤其是當隔著一層冰涼且極具質感的襪子的足跟輕輕研磨她的麵龐時,她就和吃了一頓豐盛的大餐一樣滿足!

可對一直覬覦白憐的腳的巫後而言,這絕不是什麽令人興奮的體驗。

“不不不不!”

劇痛從鼻子和眼眶傳遞到腦海深處,巫後整個人都快要瘋了。

她確實有把白憐的腳磨脫皮的變態想法,但那應該是由她來主導的假期放鬆活動,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她完全淪為了白憐發泄怒氣的沙包。

“啊啊……唔……啊啊啊!”

嘴巴被堵上的巫後就連尖叫聲都顯得斷斷續續。

第二次,這已經是她第二次被不朽天尊用腳踩踏了!

憤怒、羞恥、恐懼、不甘等各種各樣的情緒一股腦兒全都塞進她的腦海中。

在經曆短暫的空白後,無窮的怒火陡然在巫後的心底燃燒了起來。

堂堂巫門之主,縱橫三千大域,開創天庭,手握億萬生靈的性命,今天竟然接連在兩隻螻蟻手中折戟!

白憐若還是曾經那個無敵的不朽天尊倒也罷了,可偏偏現在她的實力還不如那個土生土長的螻蟻魔尊。

驕傲和自信被狠狠打碎的巫後此時變得更加喪失理智了。

不可饒恕,不可饒恕,不可饒恕……

魔尊也罷,白憐也罷,今天都得死!

怒火幾乎順著巫後的雙眼噴灑而出,如同銀針一般刺激著白憐的腳底,隻是這種程度的衝擊完全影響不到此時心底同樣充滿了怒火的白憐。

你擱這給我撓癢癢呢?

嗬!

她冷笑一聲,腳趾用力下壓,將巫後的鼻子都壓得變形了。

“高飛於天之上的蒼龍?真是好大的口氣,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對付我這個苟活一世的螻蟻!”

巫獸咆哮著朝白憐撲過來,似乎是想要解救被白憐踩得動彈不得的巫後。

隻是如今的巫後力量虧損嚴重,而且由於暴怒始終無法集中精力。

兩相打擊之下,依托她而活的那些巫獸實力比之巔峰時弱了九成都不止。

就這?

白憐甚至都懶得去回望那些巫獸。

她神念一動,虛空中就飛射出成千上萬道冰柱,將十二隻巫獸全都捅成了刺蝟球。

“嘎嘎嘎——”

淒厲的叫聲在長夜中時隱時現。

破。

白憐嘴唇微動,做了個口型。

霎時間,那些刺蝟球全都炸裂,連帶著球中被困住的巫獸也粉碎,冰晶紛紛灑落,大海上下起了別樣的雪。

“你還有別的可以倚仗的東西嗎?”

白憐上前一步,輕輕一推巫後的胸口,巫後便止不住地被推倒在自己召喚出來的王座上。

接著,白憐又將腳踩在巫後的臉上。

“你……找死……”

“大言不慚!”

白憐輕哼一聲。

從她的背後忽然伸出來數十根手指粗細的冰繩。

這些由靈力凝聚而成的繩子中摻雜了創造新生之道的力量,它們啪嘰幾下就將巫後的手腳都纏了起來。

任憑巫後如何掙紮,哪怕將冰繩繃斷了,在大道的輔助下,冰繩又很快會重新凝聚。

“死死死死死……”

巫後的嘴裏不斷地念叨著,這時候她也顧不上什麽報仇了,更顧不上什麽通往彼岸的秘密了,她隻想將眼前這個依舊用腳碾壓自己臉的女人殺了,將神魂沉入九幽絕獄,永世不得超生。

她再一次崩碎捆住右腕的冰繩,如同凶猛的野獸朝狠狠地抓住了白憐的腳腕。

隻可惜她現在所展現出來的力量根本不夠看。

白憐腳腕一顫就掙脫了巫後的束縛。

然後,她一把抓住巫後的手腕,用力一扭,將她整個人都翻轉過來,以極其屈辱的姿勢趴跪在王座上。

“我和你一樣,也是個報複心非常非常重的人!”

白憐的右腳踩在王座上,腳趾頭剛好貼住巫後的臉頰,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又輕輕蹭了蹭巫後的臉頰。

因為換了個姿勢,這回巫後總算能正常說話了。

她低吼道:“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

“隻是在教訓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瘋女人罷了。”白憐滿不在乎地說道。

已經燃燒了神魂的她還有什麽好畏懼的。

威脅?

笑死!

白憐的手指落在巫後的後背上,輕輕一壓,渾身泄力的巫後便再也掙紮不起來了。

於是,她的食指貼著巫後的脊柱一路下滑。

陡然襲來的酥麻感讓巫後的肺都快要氣炸了,白憐分明是要將她剛才做的事報複回來,而且是變本加厲的報複!

“賤人賤人賤人!”巫後快要瘋了,“如果不是月無央這個賤人將一半生命力送給你,我怎麽可能會落得如此地步!殺了她,我要徹底殺了她!”

但就在這時,白憐翹起的大腳趾伸到了巫後的眼睛麵前。

如同尖針,刺得巫後眼睛生疼。

“原來月姑娘還沒有死啊,你現在要是敢殺她,我就讓你承受這世間最大的痛苦!大帝?我要在這個王座上把你的大帝之名徹底玷汙了!”

“你殺不了我!”巫後怒道,“在這裏的隻是我的一縷分魂,你就算滅掉這縷分魂也無濟於事,等你到仙界,我殺你易如反掌!”

白憐嗬嗬一笑,用手按住巫後飽滿的大腿:“我知道我殺不掉你,否則我也不會在這裏和你耽誤時間了,要試試嗎?我想看看高傲的大帝在飽受屈辱時會流露出怎樣的表情來。”

巫後掙紮著別過頭:“螻蟻,竟敢威脅一個大帝,你已經……”

說著說著她的聲音就變小了,因為她看見了白憐的眼睛!

那是一對如同寒潭般沒有任何感情的淡藍色眼眸,巫後看見了眼睛中的倒影,似乎白憐眼中的她隻是一個可以隨便玩弄的沒有生命的工具。

這一刻她想起了白憐的身份,也想起了上一回自己被不朽天尊碾壓時的恐懼。

寒風吹拂,感受著點在尾椎骨上的手指傳來的涼意,巫後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了一下。

白憐沒有說謊!

如果她繼續嘴硬下去,一定會被白憐幹翻在這王座之上。

這份屈辱絕對比之前所遭受的任何一次屈辱都要來的深刻。

光是想想那畫麵巫後就頭昏腦脹起來。

不不不不不……

她是高高在上的巫後,她是祖巫一族數個紀元來最具天賦的神子,從來隻有她笑著淩虐其他人的份,那種碾碎了所有尊嚴的未來她才不要。

想到這,哪怕心裏積蓄的數十句狠話即將從嘴角溢出來,巫後還是一臉痛苦的將之全都咽下去。

那味道別提有多讓人難受了!

好在她暫時退縮之後,白憐的手也停了下來,隻是將神識凝聚成尖針,反複刺激著她。

“你……哈,嗯……看樣子你……嗯……還是怕傷到月無央。”

巫後痛苦地哼叫著,聲音斷斷續續。

白憐麵無表情道:“不,這麽做隻是想讓你變得更加敏感而已。”

就在愣神的這一瞬間,白憐在巫後的大腿上劃開了一道口子。

“……”

來了!

白憐的手貼上來了。

頃刻間湧上來的涼意讓巫後的身體完全緊繃。

“你……”

很快她就說不出話來了。

疼痛與酥麻交替衝擊著她這縷脆弱的分魂,這是即便被不朽天尊踩腳也從未有過的體驗。

巫後原本想擊潰白憐的意誌力,最後她卻發現自己先要繃不住了。

原來被人控製住隨意玩弄是這種感覺嗎?

該死該死該死。

這具身體巫後是一刻都不想繼續待下去了,否則她肯定會露出更多醜態來。

在涼意又一次侵蝕她的身心深處時,她果斷將月無央的識海讓了出來。

“我等的就是這個機會!”

白憐目光一凝,隻有在這時候發起進攻才不會傷到月無央。

她立刻張開神識編織的巨網朝巫後籠罩過去。

可就在這時,巫後的分魂散發著耀眼的白光,如同尖錐般一下子紮穿了白憐布下的陣勢。

“毫無底線的臭蟲,你攔不住我的神魂!”

白光照亮了暗沉沉的夜,在留下一句怒吼後,巫後將巫獸和王座一塊扔了,頭也不回地朝東邊飛去。

她的速度非常快,快到白憐根本反應不及。

“……”

白憐看看天邊殘留的白光,又看看癱倒在王座上,渾身滾燙的月無央。

“等殺了她我再回來找你,你就先和我的法身待在一起吧。”

白憐的法身呆呆傻傻的,不知道為什麽智商總是上不去,大事幹不了,但用來看護傷員還是沒問題的。

她立刻凝聚出兩個新法身,一個陪在月無央身邊,一個去方才爆炸的地方查看魔尊的情況,而她本人則片刻不停地朝巫後追去。

巫後雖然被她訓得渾身無力,但畢竟是真真正正的大帝,她絕不敢掉以輕心。

為免將來引發更大的災難,還是趁著自己能動的時候一鼓作氣將巫後的這縷分魂斬了為妙。

所幸巫後的速度雖然快,但她的分魂上所散發的那股異香還是擺脫不了白憐的追蹤。

白憐一直尾隨在後,讓她根本沒有喘息的機會。

她們飛過滿目瘡痍的無垠之海,飛過海上群島,飛過北瀘洲的冰與雪,飛過北瀘洲與東神洲之間海峽。

魔尊攔住圓盤時誘發的巨大動靜已經引起了許多人的注意,如今這番場景讓更多修仙者站了出來。

“這是怎麽一回事?”

有心人倒是想追上去看看,隻是白憐和巫後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他們根本追不上去。

不過他們的警惕心倒也不是毫無作用。

撼動北瀘洲以北大部分地區的爆炸讓塵封了十幾萬年的妖界之門提前數年解封。

那場在遊戲中造成無數人傷亡的妖獸之災提前到來。

小世界中的妖獸原本想來一次突襲,搞個大新聞,結果才一現身就發現外麵稀稀拉拉地站著數不清的修仙者,其中不乏實力蓋亞整個北瀘洲的一宗之主。

大戰就此爆發,飽含著報複之心的妖獸第一時間什麽好處都沒撈著,反而死傷慘重。

這裏的消息很快就傳了出去,當妖獸們組織起力量時,來自東神洲的援軍也已經趕過來了。

戰鬥變得愈發混亂。

隻是看起來那場禍亂整個東神洲的大災的評級要降一降了。

白憐在追殺巫後的途中收到了消息,聽說妖獸被暫時攔住後,她長出了口氣。

無量劫到來,運勢所在,災難避無可無,但要是能讓災難等級稍微降低一點也算是功德一件了。

接著她又從法身那裏收到了好消息。

魔尊被炸得隻剩一個頭了,狀態極差,但性命暫時無憂。

“你不殺我?”

“這次你沒殺我,我也不會殺你,但下次相見,我不會再留情。”

魔尊哈哈大笑,完全不懼:“你先想辦法活到下次見麵時再說吧,大劫到來後,你是無論如何也藏不住的。”

“?”

白憐來不及細想,這時候被巫後搶奪了身體的月無央也醒了過來。

她繼承了巫後的身體狀況,抱住那具法身,微微喘息著。

“你剛才要是再用力點,巫後可能早就跑了。”

“我怕傷著你。”

“不是說了我是你的母x嗎?你就算將我的身體撕碎,我也不會有任何怨言。”

“……”

白憐發現自己有些頂不住,連忙借口要追殺巫後“下線”了。

……

“畜生!”

亡命奔逃的巫後一邊罵,一邊回頭望了一眼。

白憐一時半會兒還追不上來,但也沒有被她拋遠。

巫後的心不由得一沉。

她現在是不怕白憐,就算被追上,她也能輕易衝破白憐的封鎖再次逃走。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失去了身體的分魂會變得越來越虛弱,虛弱到一定程度後後她就不可能再從白憐手中脫身了。

到時候白憐會如何對付她這縷毫無反抗之力的分魂?

巫後不敢深入想象。

葬身於紅塵天尊之手的經曆似乎讓不朽天尊變成了一個沒有底線的變態。

她不想再經曆比在王座上更可怕的經曆了。

“是那個孽種的錯,也是月無央的錯。”

巫後心頭怒火頓起。

若不是魔尊橫插一手,白憐早就淪為她足下奴隸。

縱然魔尊現身了,要不是月無央做出背叛師門之舉,她也不會變得如此狼狽。

她恨不得立刻掉頭去將魔尊和月無央殺了,但一看到白憐她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白憐心思縝密,有神算之名,這時候不可能不防著她施展回馬槍,她要是真回頭了,恐怕就落入白憐的陷阱中去了。

可要巫後就這樣咽下這口氣也不可能。

被白憐抓住身體缺陷,一頓猛攻將所有優勢全都丟了。

絕不能忍!

“一而再,再而三,我一定要給你一個深刻的教訓,一定,一定!”

巫後氣得身體顫抖。

就在這時,她的腦海中忽然閃過一道靈光。

她無力再與白憐交戰,但若是出手對付白憐在乎的那些螻蟻還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現在她很虛弱,但再怎麽虛弱也有堪比人仙的實力。

巫後二話不說就將自己的分魂分成兩半。

這便夠了。

雖然這樣一來她用不了多少時間就會被白憐抓住,但這段時間已足夠她將整個度仙門殺穿了!

找了個機會,巫後吸引到白憐的注意,然後讓分出去的另一個自己飛快地朝度仙門飛去。

這過程有驚無險。

從白憐的追殺中衝出去的那一瞬間,巫後有了“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的快gan。

“在抓到我的時候,突然聽說自己投身的宗門被屠光了,你的表情一定會很精彩吧?!”

哈哈哈!

巫後一掃之前的屈辱感,整個人變得異常亢奮。

與此同時。

度仙門裏。

妖界之門打開的消息也終於傳了過來。

“這不是一門一戶之事,這是整個東神洲和北瀘洲的大事,一旦不能攔住這些妖獸,到時候吃虧的還是我們自己!”

玨雲子當即拍板要前往北瀘洲支援。

他的話得到了所有人的支持,青鸞也主動請纓,但她要去的地方和玨雲子他們不同。

不久前她收到了三危山小管事逆鴉發來的消息,小世界中的那些妖獸威逼三危山和它們一起搞事,如果三危山不從,那就把三危山滅了。

事實上飛霧頂也收到了類似的最後通牒,隻是由於飛霧頂距離那個小世界非常遠,一時半會兒倒也不用擔心。

“需要我幫忙嗎?”

餘纓找到正準備出發的青鸞。

她不滿青鸞將白師姐分走了,但畢竟她倆也算得上是知根知底,當青鸞遇到危險時,她不可能不聞不問。

“不用那麽麻煩,我一個人去就行了。”

“可是……”

“如果真的遇到危險,我再聯係你,我可不想死,我還沒在白師姐麵前和你決出勝負,更何況度仙門也需要人看著。”

也罷。

餘纓點點頭:“到時候一定要聯係我。”

她目送青鸞遠去。

回到瓊明峰,餘纓發現二師姐、三師姐和五師妹全都在靜修。

挺好的。

雖然大家都很努力,但拔得頭籌的始終是她!

打不過青鸞,還打不過你們麽?

修煉吧,你們修煉時,我就去找白師姐貼!

就在餘纓得意之時,一片陰雲飄到度仙門上空。

突如其來的殺意將蘇幼微驚醒,她匆忙帶上萬毒珠從房間裏跑了出來。

“發生什麽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