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位長老以及老掌門的死亡給剛有興盛之兆的靈虛派以重創。
望著那將西黎山分成兩半的劍痕穀,以及聞訊從遠方趕來的好事者,靈虛派現任掌門久久無言。
他無力去想象那是何等激烈的戰鬥。
他隻知道靈虛派確實衰落了。
高層橫死之後,宗門震動,門內執事以及弟子跑了大半。
此時的靈虛派就如同被秋風所破的茅屋,隨時有可能傾倒。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劍痕穀的存在讓西黎山成了一片是非地。
這裏邊的水很深,小小的靈虛派又如何把握得住?
靈虛派掌門不得不帶著願意舍棄祖地的人離開。
這絕非他想看到的事。
但是……
沒有別的辦法了。
身處時代大潮中,他身為一派之主如何能將自己摘出去?
他能做的唯有先求生存,再談發展。
掌門知道,往後多年,靈虛派恐怕再無出頭之日。
“這世間宗門千千萬,像度仙門那樣從峰頂跌落後又能爬回去的又有幾家呢?”
他的聲音裏帶上了蕭索的意味。
這秋風,果真涼的很。
在得知老掌門死而複生時他是非常激動的。
因為他深知自己能力不夠,無法真正帶領靈虛派崛起。
在得知宗門客卿長老司雲裳便是曾經的魔女芰荷後他更加激動。
芰荷既然願意回歸,說明她心裏還有靈虛派。
有此二人,靈虛派何愁不興?
然而他的高興僅持續了不到半刻鍾。
老掌門和芰荷打了起來,這一打就將整個靈虛派打沒了。
“竹籃打水一場空。”
掌門哀歎一聲,宗門相殘,終成自取滅亡之道。
這時。
有人從後邊走了上來:“掌門,我們該出發了。”
“好。”
掌門點點頭。
和著晨曦,他最後凝望了一眼立在漆黑山巒上大氣磅礴的建築群。
從這看去卻又有些怪異了。
那樣厚重的樓閣下壓著的為何是漆黑的泥垢呢?
他身後有聲音傳來:“掌門,其實我覺得這未嚐不是好事?”
“何解?”
“至少現在還願意跟我們一起走的人,是真正將靈虛派放在心上的人,如此,我們隻需將精力發展宗門上。”
說的也是。
當年它度仙門能從顏希夷一個人發展到名動東神洲,今天他雖不及顏希夷百一,但給靈虛派再造根基絕不是問題。
掌門哈哈一笑:“我們zo……”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他看見了一個人!
一個離他隻有兩丈遠的女人!
那女人身形修長挺拔,泛著點點粉紅的玉足**在外,除去發髻,身高也在五尺二左右。
她峰巒高聳,目含秋水,唇點朱彩,仙姿如畫。
她穿著修身的短衣,下擺才剛過大腿中段,在右腿上綁著一條澀氣滿滿的束帶。
雙臂外露,僅手上裹著宛如藍寶石般閃耀的蕾絲手套。
而就在她的右手手心中躺著一枚狀貌非常的黑色石頭。
那石頭肆意地撕扯著周圍的空間。
這股氣息已經極為恐怖,但還是不及那女子自身十一。
“你……你是誰?”
掌門極為艱難地從喉嚨裏擠出話來。
他隻是看了一眼就覺得自己要被榨幹了。
魔女?
這才是魔女!
來人正是月無央。
她輕輕撥弄著剛從劍痕穀中取出的石頭,並未正視靈虛派掌門。
見她不說話,掌門也隻能呆站著。
月無央覺得很奇怪。
這塊石頭裏充滿了繁雜到她都無法理解的法則之力。
區區下界,真能承載如此多的道法嗎?
更讓她眉頭緊蹙的是,她從這塊石頭上嗅到了熟悉的味道。
“是誰?”她說。
掌門一怔:“誰?”
“這道劍痕和誰有關?”
強大的威勢讓掌門不敢說謊。
“芰荷,司雲裳。”月無央咀嚼著這兩個名字,“隻有她一個人活了下來?”
掌門迷茫地搖頭:“我也不知道她是否還活著。”
“給我講講她的故事。”
月無央極有耐心聽完了掌門所講的故事。
聽著聽著她就搖起了頭。
“不對。”
掌門小心翼翼地問:“哪裏不對了?”
月無央道:“她如果曾是仙帝,又豈會修行這種給他人做嫁衣的功法。”
“???”
掌門立在原地不知所措,他開始聽不懂月無央的話了。
但見月無央揮了揮手:“走吧。”
掌門如蒙大赦,立刻領著其他人跑路。
隻是他飛出去十幾丈,就又聽見身後有聲音傳來。
“沒實力沒野心的人,好過沒實力卻野心勃勃的人。”
掌門身體一震。
野心?
這是在說老掌門嗎?
他不是很清楚,但這句話讓他莫名的輕鬆。
被打斷脊梁的靈虛派就連被利用資格都沒有,自然也不用再去插足那些糟心事。
任他風起雲湧,大劫禍世。
“我們隻要活著,活到下一元!”
掌門回頭去看月無央,但什麽人也看不見了。
月無央走得很快。
她現在很亂。
她暫未想起那熟悉的味道是什麽,隻是她隱約覺得自己靠近了真相。
越是這樣她越不能冷靜下來。
畢竟她尋找的人曾是一人獨攬八條大道的不朽天尊。
她總是喊她師父有天尊之姿,但就算她師父真的成了天尊,也不可能是全盛時期的不朽天尊的對手。
那是質與量的雙重差距。
她不確定她真的找到了不朽天尊後,是否有那個能力及時將消息傳回去。
不過月無央也不會逃跑。
“一切為了師父!”
下來的那一天她就做好了自己可能回不去的準備。
接著,她又在靈虛派附近逛了逛。
這回她並不是毫無收獲,至少她知道司雲裳在靈虛派時與霓光山的霓裳關係非常好,她也知道魔尊曾派分身到西黎山來。
“這一劍會不會是魔尊斬下的?”
無論如何,先試探一下總不會錯。
……
司雲裳的治療過程順利得遠超白憐想象。
有身負天魔血脈的陳師弟和太玄神針傳人何師妹在,想必都不用等到天亮那道天魔法咒就會被清除。
“這就是遊戲中最值得培養的奶媽啊!”
疼?
紮一針就好了。
體力不支?
紮一針就好了。
缺水嚴重?
請多喝熱水!
總之,在一旁觀看的白憐快羨慕死了。
【教練,我想學紮針】
她要是會這一招,在司雲裳體力不支的時候給她紮一下,再配合她的雪靈根,不就能形成一個環了嗎?
雖然這個環也會有能量損耗,但損耗的速度減慢了許多。
原本司雲裳隻能接受她一個半時辰的指點和磨礪,現在就算是連續十二個時辰不休息也不會有問題。
“不愧是在《諸神之戰》中身經百戰的我!”
白憐自誇。
但是很可惜。
她暗暗搖了下頭。
學紮針既要天賦,又花時間,她現在可沒精力做這種事。
不然她還想給師父紮兩針來著。
等一切塵埃落定,到時候她要是還活著,再來向何師妹請教吧!
白憐轉身對正在袚除天魔法咒的陳師弟說道:“陳師弟,那這邊的事就拜托你和何師妹了。”
陳易之輕輕搖頭:“白師姐不必客氣,其實這對我來說也一個機遇,隻要能順利吸收這枚天魔法咒,我的修為將會大幅增長。”
白憐嗯了一聲。
這確實是意外之喜。
司雲裳得救了,陳師弟的實力也變強了,這對她和對度仙門而言都是好消息。
她現在鬱悶的就一點,早知道如此她又何必帶著司雲裳去見師父呢?
現在可好。
師父一定是察覺出異常了。
白憐認真思考是否要在屁股上墊一些東西。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等會兒她必須嘴硬。
“我沒幹!”
無論師父問啥,反正就是一句我沒幹!
“辛苦了。”
白憐道一聲謝,然後心事重重的離開了。
等她走遠後,一直陪坐在司雲裳身邊的何雨柔忽然抬起頭。
“有件事我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陳易之詫異道:“什麽事?”
何雨柔盯著沉睡的司雲裳:“這位司姑娘的身體很奇怪,似乎和她的神魂並不契合。”
“奪舍?”
“不像,確切來說,像是被改造過。”
陳易之默不作聲。
得了,反正他也聽不懂。
“等白師姐來了,你再和白師姐說吧。”
“也好。”
這天晚上的天空晦暗不明,沒有星星,沒有月亮,隻有牆上的燭火灑落的光芒在竹林空地上留下斑駁的痕跡。
白憐深吸一口氣。
她聽見洞裏傳來一句“進來吧”。
“是。”
白憐硬挺著進去了。
她怕自己再站一會兒,沒等師父動手,自個兒就先軟了。
【不能自己嚇自己啊!】
白憐恭敬地站在安嵐麵前:“師父。”
“嗯。”
安嵐輕輕應了一聲。
她沒去看白憐,老實說她現在也不知道該幹什麽了。
一開始她懷疑白憐偷拿她的貼身衣物做奇怪的事,但她回到洞裏仔細檢查了一遍後就否定了這種猜測。
想想也是。
雖然最近白憐的實力提高了許多,但要想避開她的耳目對她的衣服襪子幹壞事是絕對不可能成功的。
說起來這種操作還是安嵐從白憐偷偷藏起來的書裏學到的。
那些女人太不正經了!
她們得不到滿足時竟然會對襪子和鞋子**。
嗐。
真是世風日下啊,反正她是不會去做這種奇怪事的!
安嵐很煩惱。
既然白憐沒有幹壞事,那她將白憐叫來有什麽用呢?
想懲罰她總得有個合適的理由吧,不然豈不是顯得自己這個師父喜怒無常。
安嵐上下打量白憐的身體,眼中掠過的是密集的死字以及飄**的道韻。
而那股本屬於她的味道也依舊在白憐身上徘徊。
有了!
安嵐眼睛一亮,她衝著白憐擺了擺手。
“你過來!”
“……”
白憐可不敢過去。
她害怕。
係統任務適時的跑了出來。
【任務一:雙手抱胸:“不就是和司雲裳親熱了一下嗎,你要想要,我現在就給你!”(完成獎勵:硬功+150)】
【任務二:果斷認錯,吐露自己與司雲裳的實情,懇請師父責罰(完成獎勵:上品靈器夢裏飛花)】
【任務三:乖乖走過去,一言不發(完成獎勵:集中+1)】
好家夥。
看完任務一的白憐直呼好家夥。
加150都出來了。
這要是遊戲她二話不說就選這個,就算被打死也能解鎖個新結局。
【師父,你看我勇不勇?】
可惜這不是遊戲。
在衡量了一下三個任務的風險後,她決定穩一手。
選三。
白憐默默來到師父麵前。
安嵐想到的打破沉默的方法就是給白憐檢查身體!
師父檢查徒弟的身體那不是超正常的事嗎?
“把衣服脫了!”她說。
誒?
白憐懵了。
怎麽直接就跳到這一步了?
她懂了。
師父這是要逮著她和司雲裳也零距離接觸的地方**!
可是她也沒辦法反抗啊。
唰唰唰。
白憐將白色長襪以及露肩長裙褪下,接著就是胸衣。
隻是她才剛撩到露出南半球,她的手就被抓住了。
“你在幹什麽?”
安嵐的聲音裏帶著點顫抖。
她隻能將視線下移,落在白憐那光潔滑嫩的小腹上。
逆……逆徒,竟當著我的麵做出如此出格之舉,你是想謀害我嗎?
白憐更懵了:“這不是師父你讓我脫的嗎?”
“逆徒,還敢頂嘴!”
安嵐惱怒地喝了一聲。
我隻是讓你脫衣服……
行吧,雖然這個也是衣服,但身為我徒弟,你連我的真實意圖都揣摩不透嗎?
白憐無奈地將胸衣壓了回去,她輕輕扯住褲子邊緣。
“師父,那這裏……”
安嵐道:“你就站著不要亂動。”
“是。”
白憐乖乖站好。
她反正是不害羞,至於師父怎麽想她就不知道了。
看起來師父也很淡定。
她將腦袋湊了過來,像是在品評藝術作品一樣認真地看了起來。
前後左右上下,能看的地方都不放過。
“emmm……”
某一刻,安嵐忽然抓住了白憐的右手手腕。
“就是這個了!”
呲啦。
似乎是被電到了,白憐的身體頓時一顫。
壞事了!
她以為師父很厲害,但師父比她想象中還要厲害,竟然隻看了幾眼就認出是這隻手在指點司雲裳。
白憐更加害怕了。
啊,師父已經抓住她的中指和食指了!
她的手指不會被折斷吧?
雖然這種疼痛對她來說不算什麽,但師父的折磨肯定不止這種程度。
要不還是主動認罪吧?
不都說坦白從寬麽。
此刻,係統又出來刷存在感了。
【任務一:老實交代自己是怎麽用這隻手體罰司雲裳的(完成獎勵:軟功+80)】
【任務二:打死不交代,我沒幹!(完成獎勵:集中+1)】
這任務確實挺考驗心理素質的,難怪能加集中。
白憐選了二。
別……別再摸了……
師父再摸下去她就真要不行了。
這也太磨人了吧。
弄這麽長前奏她人都快沒了,要來就趕緊來啊!
安嵐自然不知道白憐在想什麽。
她現在很高興。
她總算知道白憐身上為什麽會有她的味道了。
這與她在識海中與白憐切磋了兩個時辰無關,也和白憐偷拿她衣物幹壞事無關。
就和她曾猜測過的一樣,她果真在白憐身上找到了她舍棄的那條大道!
那條大道很稀薄,但它確實融入到白憐的道韻中去了,而且看起來非常和諧,沒有要破壞白憐身體的意思。
“呼~”
這是好事啊。
她的道變成了白憐的道,考慮到白憐的就是她的,她可以說她的道並沒有丟失。
不過問題也來了。
為什麽她的道會到白憐身上去?
白憐身上的道韻到底是從何而來的?
以安嵐的見識一時半會兒也想不通。
本著想不通就不想的原則,安嵐鬆開了白憐的手。
“你稍等下。”
白憐一怔,她分明看見安嵐從胸口取出了一根針!
這是要動刑了嗎?
安嵐以大法力將那枚長針截斷,然後扭曲成細小珠串般的兩條短鏈,接著她又取出兩枚幽藍色晶體,將那晶體捏成星星狀。
“……”
哢哢。
短鏈與星星相連。
安嵐微微一笑:“好了。”
白憐隱約意識到了點什麽。
隻見安嵐突然走到她麵前,輕輕踮起腳,一邊說著不要亂動,一邊將她戴著的耳墜取了下來。
“戴上這個,其他人就看不見你身上的道韻了。”
安嵐晃了晃恍如星空的耳墜,然後將耳墜扣在了白憐的耳垂上。
她的動作很輕柔。
由於她是踮著腳的,她的胸口時不時會與白憐摩擦一下。
細浪翻湧時,白憐的心也跟著顫了起來。
“如果不遮起來,會有很多人盯著你看,我……”
不怎麽高興!
安嵐道:“你別給其他人看,防人之心不可無,隻給我……和你師妹們看就好,我們不會害你。”
“師父。”
白憐抽了抽鼻子。
安嵐繼續道:“你帶回來的那個女人,我不喜歡。”
似乎是怕白憐誤會,她又補充說明。
“我不是因為她的出身背景而討厭她,隻是在和她接觸後,你身上的死字又變多了。”
說著她還別過頭,怕自己的下巴磕在白憐起伏的胸上。
現在不比平時,白憐僅穿著胸衣和短褲,她靠近了就覺得有些暈,腦海中時不時閃過一些書裏寫到的奇怪劇情。
白憐在安嵐臉頰上瞧見了一抹紅暈。
恰如初綻的桃花。
許是妖邪作祟。
在耳墜戴好,道韻消散的那一瞬間,她張開雙臂忽然抱住了師父。
抱得很緊,直將師父嵌進了自己胸口間,讓師父的隻能保持踮腳的奇怪姿勢。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本就有些暈的安嵐更暈了。
“逆逆逆逆徒,你在幹什麽?”
“謝謝師父。”
安嵐依舊生氣。
你就是這樣謝我的?
我不朽天尊什麽時候受過這種氣!
她一頭頂了上去,將白憐頂得連連後退,最後噗通一聲摔倒在**。
她順勢跨坐在白憐腰上。
“我知道你激動,但也不能這樣完全不講禮數,今日……今日我就好好教訓你!”
安嵐掏出戒尺,對著白憐的屁股邊緣就是一頓輸出。
白憐立刻扮慘,非常配合地叫了起來。
打著打著她就搖了起來。
搖著搖著安嵐就停手了。
她看不下去了!
這逆徒長得這麽肥幹嘛,能拿來吃嗎?
她雙手抱胸:“你師父我也是過來人了,你平時多聽我的話,準沒錯!”
“是是是。”
哪怕心裏再怎麽不認同,白憐也得先應下再說。
隻聽安嵐道:“我看得出來你是想找個道侶的。”
哈?
“這種事其實我不反對,仙路漫漫,有個人陪著不差,像你那幾個師妹那樣的人就不錯。至於外邊那些人,不知根也不知底,難保用心不純。”
安嵐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她完全低下了頭。
她也在想問題。
越想越覺得應該這樣。
她不知道自己哪一天就會死,她要死了,瓊明峰就隻剩白憐一個主事的了。
如果有人陪著,白憐就不會太過傷心吧?
“師父。”
一聲呼喚喚醒了安嵐。
她抬起頭。
白憐的眼神很認真,認真到安嵐不敢將視線挪開,怕遺漏了重要的事。
於是。
她聽見白憐一字一頓道:“我喜歡師父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