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語雲: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古語又雲:

家有一老,如有一寶。

白憐連忙感謝把她點透了的血樹老祖。

“有什麽不懂的,隨時可以來請教我!”老祖笑著說道。

它的臉上掛滿了起皺的樹皮,因此它笑起來與好看完全不搭邊,但那份善意還是明晃晃地寫在身上的。

這是最好的時代。

從山巔滑至深穀後,度仙門上上下下學會了團結,學會了攜手共進。

這也是最壞的時代。

有太多危險擺在眼前,這處世外桃源隨時有可能被卷入到煉獄般的慘狀中去。

必須得強大起來啊。

而且是得想辦法讓所有人都強大起來,這樣才能順利渡過難關。

一根筷子攪不動大水缸,但一堆筷子捆在一起,甚至能將大水缸捅爛!

這時,坐在七弦琴旁的顏月忽然打了個哈欠。

她抬起雙手,緩緩地揉弄著眼角。

顏師叔的精神狀態似乎有點不太好?

意識到這點的白憐立刻向血樹老祖辭行。

老祖道:“時候也不早了,那你便先回去休息吧。”

白憐輕輕點頭。

她轉身時看見顏月連鞋子都沒脫就爬到了老祖的樹枝編織的吊**。

柔軟的藤蔓包裹著那一襲紫色薄衫,當如水的月輝灑下時,顏月看起來頗有些落寞。

她繼續往前走,走著走著身後就響起了輕聲哼唱。

那是老祖的聲音。

吵歸吵,鬧歸鬧,但顏師叔與老祖的關係一如既往的好!

這世上不知有多少骨肉至親鬧得老死不相往來,像顏師叔和老祖這數百年來不是兄妹、勝似兄妹的關係實在令人羨慕。

感慨中白憐回到了瓊明峰。

才走到半山腰,她就感覺到周圍的氣氛有些不對勁。

似乎,有點酸?

白憐停了下來。

她四處張望,忽的,黑夜裏一個嬌小的身影朝著她跳了過來。

“唧唧!”

原來是兔兔啊。

白憐伸手抱住了兔兔。

“?”

白憐吃了一驚。

兔兔這一撞恰好撞在了她胸上,若不是她抱得穩,在她那535點軟功的反彈下,兔兔保準會倒飛出去。

不過她的注意力不在這。

兔兔渾身上下濕漉漉的,仿佛剛被從水裏撈出來一樣!

她這一撞,直把白憐胸前薄薄的衣裳打濕。

這秋夜涼意如刀。

濕冷的衣服緊附在山巒上,晚風一吹,便是白憐也覺得有些不舒服。

“唧!”

兔兔墜進山穀,她耳朵耷拉著,看起來非常狼狽。

“發生什麽事了?”

白憐連忙伸手摸了摸兔兔的腦袋,順便調用法術替她蒸幹體表的水。

兔兔晃了晃腦袋。

她在白憐懷裏撲騰了好幾下,這才勉強將腦袋從山巒間“拔”了出來。

“唧唧。”

與兔兔對視的那一瞬間,白憐愣住了。

隻見那對宛如風青色寶石般的眸子裏盈滿了水光。

水滿則溢。

某一刻,豆大的淚珠從兔兔圓圓的眼睛兩側滾落。

“啊?”

白憐頓時有點慌了,她就見不得這種場麵。

她趕緊用拇指拂去兔兔眼角的淚痕,並輕擼兔兔的後背,幫助兔兔平複心情。

摸著摸著兔兔的耳朵就立起來了。

可憐的兔兔!

她身上的水該不會是淚水吧?

白憐問道:“誰欺負你了?”

“唧唧唧!”

兔兔的耳朵卷成了拳頭狀,她情緒激動地對著空氣連揮了好幾下,然後她腦袋忽然後仰,把舌頭吐了出來。

“唧——”

白憐看得一頭霧水,她將兔兔放在了地上:“別急,你慢慢寫給我看。”

兔兔便在地上將來龍去脈寫了出來。

淦!

白憐用力拍了一下腦袋。

她人有點暈,原來兔兔是被五師妹打哭的!

但其實這既不怪五師妹,也不怪兔兔,“罪惡”的根源還在師父這個“壞女人”身上。

在她離開師父的洞之後,師父傳授了五師妹一套非常厲害的煉體功法,許是心裏憋著一口氣想要騎在她頭上,師父不知用什麽辦法讓五師妹擁有了堪比築基期的武道修為。

這之後就出事了。

“練功隻是基礎,你還得掌握淩厲的戰鬥技巧!”

於是五師妹就被安嵐拉著去和在藥園裏吃草的兔兔對練了。

林姈:“……”

兔兔(已封印):“……”

雖然被安嵐封住了氣海丹田,但兔兔並不覺得自己會輸給一個十歲的小孩子。

就這就這?

拳頭和我的耳朵差不多大嘛!

兔兔舉起耳朵,呈攻擊態勢麵朝林姈。

“唧唧(你過來啊!)”

然後……

然後她就被擁有天生戰狂之姿的林姈打得抱頭鼠竄,最後被一拳頭打進了寒潭裏。

再然後深感恥辱的兔兔棄擂台而逃,一邊唧唧唧地叫著,一邊漫山遍野的找白憐求安慰。

“……”

望著兔兔那似乎又要出水的眼眸,白憐的頭不由得變大了。

我去!

不管怎麽說五師妹打了兔兔。

她希望師妹們之間互相競爭,但不希望她們像遊戲中那樣反目成仇,用鮮血書寫一部瓊明峰大逃殺。

人生就像做題。

大多數人一輩子就是在做選擇題。

但選擇題什麽的多沒意思啊。

團團圓圓才是真。

白憐夢想由她來做填空題,而師父和師妹們做口算題。

當然,偶爾換個座位,換張試卷也不是不行。

她伸手將兔兔抱了起來:“我帶你去找師父。”

先讓師父幫兔兔解除封印,然後再想辦法讓兔兔與五師妹和解。

至於師父那邊……

此路崎嶇不平,為免半路折損,還需從長計議!

不過白憐想的是好,真操作起來就全是意外了。

才走了沒多遠,她耳邊就響起了嘈雜的人聲。

這大晚上的怎麽全都跑出來了?

白憐緊走幾步,來到山頂院子外,她一眼就看見二師妹、三師妹和四師妹將五師妹圍了起來,而師父也站在一旁。

此時林姈緊張兮兮地站著,她身子縮成一團,兩隻手不知該往何處安放。

“好可愛!”

“揉揉!”

“讓我看看!”

還是餘纓眼尖,她先發現了白憐:“師姐!”

於是所有人都轉過身來。

早就被師姐們的熱情嚇到了的林姈匆忙朝白憐跑了過來,但在看見白憐懷裏的兔兔之後她就停了下來。

“唧。”

兔兔別過頭,不去看林姈。

林姈猶豫了一會兒後還是走了上來:“對不起。”

她當時就想跟兔兔道歉,但兔兔跑得實在是太快了。

“唧?”

兔兔怔住了。

白憐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大家都挺懂事的。

倘若這是一個太平盛世,師父的仇敵也永遠不會出現那該多好啊!

兔兔猶豫了一會兒還是伸出爪子和林姈握了握。

她倆就此和解了,但兔兔依舊在生“壞女人”的氣。

要不是安嵐二話不說就把她的靈力封印了起來,她怎麽可能會出那麽大的糗。

一個元嬰巔峰的妖獸連一個十歲小孩都打不過?

丟人!

白憐走到安嵐麵前:“師父,請替兔兔解除封印。”

安嵐爽利地答應了下來。

她手中金光流轉,輕易間便扯碎了那條封印兔兔修為的“鎖鏈”。

隨後她打了個哈欠:“既然你們都已經認識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師父!”

白憐叫住了她。

“何事?”

安嵐轉過身,晚風吹起她那淡藍色的衣裙,讓她仿佛要飛入月宮中。

白憐道:“我有事想和你商量。”

安嵐點頭:“隨我來吧。”

白憐將兔兔放了下來,囑托她好好休息後,便跟隨安嵐來到禁地。

床榻前。

安嵐懶洋洋地咬了一口黃瓜:“你說吧。”

白憐眼前浮現出新的任務。

【任務一:和安嵐講大道理,讓她意識到自己不該不和兔兔商量,就強行把兔兔的修為封印(完成獎勵:硬功+2)】

【任務二:低聲下氣地請求師父向兔兔道歉(完成獎勵:軟功+1)】

【任務三:當做無事發生(完成獎勵:棋藝+1)】

選一大概會被安嵐對著屁股凶猛地輸出吧。

至於選二。

安嵐現在的心情還算不錯,她可能把那些話當做耳邊風,也可能會說“真是拿你沒辦法,既然你都這麽求我了,那我就給你一個麵子吧”。

看起來任務二是個很不錯的選擇。

但白憐果斷拒絕。

那她不就被師父壓製了嗎?

要是無路可走也就罷了,她現在完全可以走安嵐的後門。

選三。

人世如棋盤,我白憐就要當棋手!

白憐神情嚴肅地走到安嵐麵前,師父,讓你看看我的大寶貝!

“嗯?”

安嵐疑惑地望著白憐。

白憐道:“師父,我這次外出時獲得了一門修煉功法,我覺得這門功法或許會對師父有用。”

“哦。”

安嵐興致缺缺。

她可是天尊耶,就算是東神洲最頂尖的修煉功法她也沒放在眼裏,更何況白憐在路上隨便撿到的一門功法呢?

但她並未出言打擊白憐的一片孝心。

白憐將自己腦海中的《大羅五億法身真訣》直接傳到了師父的傳信玉簡裏。

安嵐拾起玉簡:“我看……”

啪啦。

她手中握著的玉簡忽然間碎了,如流沙般從她的指縫間滾落。

安嵐愣住:“這什麽質量?”

白憐懂了。

造化級的功法不是凡物,一枚普通的玉簡豈能承載它裏麵所蘊含的玄妙。

她說:“師父,我直接把它送到你體內吧。”

安嵐道:“你來吧。”

她又咬了一口黃瓜。

嘎嘣脆。

不愧是現摘的新鮮貨。

嗯,讓她看看白憐放進來的到底是什麽東西。

安嵐放開神識。

就在她與識海中漂浮著的那個天書繪卷接觸的瞬間,她的識海沸騰了。

猶如大壩決堤,數不盡的“泉水”噴湧而出!

那一刹那,安嵐的大腦一片空白。

她身輕如燕,似乎突然攀升至天的最高處。

她渾身暖意,仿佛正泡在一池溫暖的春水中。

“啊……”

安嵐被震住了。

白憐撿到的竟然是一門造化級功法!

即便是她也不能無視這種級別的大寶貝。

從奇怪的狀態回過神來的安嵐正要詢問白憐,結果她突然發現自己的喉嚨深處被一個硬塊卡住了。

“黃瓜……”

咳咳。

劇烈咳嗽中,安嵐在**滾了好幾圈。

當她停止滾動後,她的身體忽然僵住。

我滾個錘子啊!

她驅使靈力直接將那一截黃瓜湮滅,一抬頭就發現白憐用古怪地眼神看著自己。

完了完了。

她的威嚴減少了!

我去你大爺的黃瓜。

安嵐大怒,她決定了,她要將黃瓜“趕盡殺絕”,從此以後,一根黃瓜也別想在瓊明峰出現!

她更懊惱的是曾是天尊的她明明早就練就了一身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功夫,可她還是在白憐麵前露出了“醜態”。

這簡直不可饒恕!

而且這很有問題,她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沒有警惕心了。

安嵐想不通。

難道說她裝著裝著真被衰弱期給盯上了?

白憐匆忙遞了杯水過來。

安嵐抬手就要將杯子打開,但在手指觸碰到白憐手腕的瞬間又停了下來。

她也不是什麽惡魔,道理還是講的,錯不在白憐。

“我不用。”

安嵐冷冷道。

白憐便將被子挪開,她問:“師父,這門功法如何?”

“還算不錯,對我來說挺有參考價值的,你可以試著練一練。”安嵐道,“你是在哪撿到它的?”

係統發的!

當然不能這麽說。

白憐瞎編道:“是在青龍遺骸附近發現的。”

難道說青龍和那個餘燼是為了爭奪這門造化功法才打成那樣子的?

安嵐立刻在腦海中腦補了一段數千字的奪寶劇情。

可惜最後全都便宜了白憐!

這麽說,白憐也是有大氣運之人。

想想也是。

她要是沒有氣運加身,不早就被那一堆死字給弄死了麽。

那……

安嵐忽然仰起頭。

她發現了一個問題,白憐身上的死字之所以減少很可能是因為她撿到了造化功法,而不是因為她把林姈拐了回來。

“……”

那她收個錘子的徒啊!

這不是平白給自己添煩惱麽。

安嵐用眼睛惡狠狠地去瞪白憐。

逆徒,你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這件事!

你是不是故意的?

也不對。

她那麽成熟穩重,白憐豈能看透她的心思。

而且死字這東西玄之又玄,白憐哪能那麽容易弄清楚該如何消除它。

必然是她想多了。

哼。

不錯。

她徒兒白憐是個孝順之人呐,撿到什麽好東西第一個就想到了她。

安嵐的心情又漸漸地好了起來,她並未意識到自己的嘴角微微上挑,勾起了滿含笑意的弧度。

白憐也跟著笑了。

總算是把師父弄高興了,那麽她鑽空子的機會也就來了!

如果沒有送功法這一步,她想強行衝關,很可能會被卡住,導致進退兩難。

她立刻提到林姈和兔兔對練的事。

“兔兔看起來有些委屈,我猜她是因為被趕鴨子上架才會這樣,師父,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等下我就去跟她說清楚。”

白憐早就打好了算盤。

讓安嵐親自出麵道歉恐怕有些難,畢竟她從未道過歉,那就由她代勞吧。

這種事一定要說清楚,不然安嵐看到她假借自己名義跟兔兔道歉肯定會很生氣。

但安嵐的反應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我當然不是故意的!”安嵐立刻指正,“那是因為我臨時有事,要不然……”

白憐道:“臨時有事?”

安嵐冷哼道:“你無需知曉!”

其實都是你的錯!

要不是你突然把你師妹聚在一起,我至於突然跑到你屋外邊去確認情況麽?

好在你停止了那“傷風敗俗”的活動,不然今天定沒有你好果子吃!

白憐點點頭,她看見安嵐取出一株品質極佳的靈草。

“這是原本要給那隻兔子的獎勵,你幫我給她吧。”

白憐立刻收下。

安嵐開始趕人了。

道別後白憐就從洞中離去。

她站在被月光籠罩的竹林裏,總感覺有些不真實。

這未免也太順滑了點吧,她竟然一下子就成功了,而且離開時也完全沒有被卡。

“看來師父也在慢慢改變。”

白憐心情大好。

世界是運動的,古之人不餘欺也。

她在藥園找到了兔兔,也解釋了一遍情況,收到靈草的兔兔立刻將心裏的最後一點委屈拋開了。

兔兔撅起屁股,高興地吃起了草。

“那我先走了。”

長夜漫漫,白憐還有很多事要做。

因為五師妹還沒有自己的房間,她便先讓五師妹睡在她的房間。

這之後,她借著窗外的光寫起了【師妹育成計劃】。

首先,她必須拿出師姐的威嚴來,要讓師妹們意識到修行不是請客吃飯,要嚴肅。

再然後就是賞罰機製了。

白憐決定隔一段時間就檢查一下師妹們的實力進展。

表現優異者可以獲得她的獎賞,成績較差的,就罰她包攬瓊明峰的雜務。

處罰不重,但師妹們都是心高氣傲之人,這麽做已經足以使她們知恥而後勇了。

除了定期考核外,還有幾件大事。

一則是明年將要舉行的度仙門新入門弟子大比。

二則是後年的五脈會武。

三則是萬仙盟的內部排位戰。

以前瓊明峰就師父一個人,因此從來不參與這種事。

但現在不一樣了,白憐覺得讓師妹們去參賽,她倒不是想讓師妹們出風頭,就是給她們一個目標。

表現不好?

回去自己好好反思。

表現好。

想要什麽獎勵,自己說吧,隻要是她做得到的,都給!

“就這樣。”

白憐刷刷地在紙上寫下計劃。

她頓了頓,又補充上一條。

【適當的刺激各位師妹,讓她們互相競爭,但又不至於打成一團】

比如某日二師妹因為表現優異而獲得了觀賞道韻的機會,三師妹和四師妹肯定會因此發奮努力。

太棒了!

白憐覺得是個有遠見的天才。

畢竟她早早地就取消了夜間授課。

她興奮地咬了咬筆頭。

“唔,隻是這樣還不夠,我還得抽空給她們答疑,然後帶她們出去曆練,協助她們產生新的修煉動力。”

就這麽辦。

又寫了一會兒後,白憐將計劃書折好放進胸口。

眼見著時間也不早了,她走到床邊,盯著熟睡的五師妹看了一會兒後就打地鋪躺下歇息了。

這秋夜靜得好。

在陣陣涼風中白憐沉沉睡去。

許久後,一道微弱的氣息從屋外襲來,將白憐的房間輕輕包裹住。

當啷。

一聲輕響後安嵐從窗外爬了進來。

她是來教訓白憐的!

雖然白憐送了她一門造化級功法,讓她很高興,但白憐“害”得她去給千劍城道歉的賬還沒算清楚呢。

身為天尊的她豈能言而無信?

她不想讓其他人知道自己的舉動,於是她用法術隔絕了瓊明峰上所有人的感知。

現在她隨便對白憐做什麽壞事白憐都不會察覺。

“洗幹淨屁股等著我揍你吧,你這個盡讓我給你擦屁股的逆徒!”

安嵐怒罵道。

她看了一眼在夢裏依舊傻乎乎地笑著的林姈,又看了看睡覺時依舊儀態端莊的白憐,不自覺地用手按住了自己的嘴唇。

小白憐睡覺時是怎樣的神態呢?

那時候的她受困於死字,很可能睡覺時也皺著眉。

可憐的小白憐!

安嵐在房梁上掛了一根繩子。

她跪坐在白憐身邊,準備像對付小顏月一樣將白憐用被子捆起來,然後再掛到繩子上去。

但就在她抓住白憐露在外邊的手準備將它塞回被子裏時,睡夢中的白憐忽然用手攬住了她的腰。

“!”

安嵐大吃一驚。

她想要掙開,卻聽見白憐在說夢話。

“是二師妹呀。”

“……”

安嵐第一時間沒有反抗,就這樣被白憐拉了回去。

現在她整個人就趴在白憐身上,她與白憐耳鬢廝磨,隔著被子她也能感受到白憐身上的冰涼。

這這這……

安嵐大怒。

瞎了你的眼,誰特麽是你的二師妹了!

她扭了幾下身子,抬手就要給白憐一記狠的。

白憐又說話了:“啊,好平啊,是三師妹嗎?總不至於是師父吧。”

安嵐停止了扭動。

不是我還能是誰!

她像被白憐抓住了弱點似的一下子跳了起來。

逆徒逆徒逆徒……

安嵐直接將白憐翻了過來,抽出一根戒尺就對著白憐的屁股打了很多下。

好半晌後她才氣衝衝地離開白憐的房間。

這一夜總算是平靜的過去了。

次日清晨,白憐從睡夢中醒來,她忽然愣住。

“?”

她什麽時候變成趴著睡了,而且還故意把屁股翹了起來?

算了,不想這個了,今天她還得單獨給二師妹上一課。